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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郑勤王失政 陈杀子落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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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郑虢成盟,合谋进军洛邑王畿,奉送周王姬阆还朝,一为护周勤王之名,二为盟周号令诸侯,暨成霸业,统一天下!

公元前673年,春正月,郑虢相继起兵,郑军两万东起京城往西,虢师一万西起上阳往东,如约会师弭地。

弭地府衙大堂内。两君对坐,商讨破敌之策,虢公林父言日:“敌军知我势大,决无轻出可能,若其据城坚受,我则入洛难矣!”

郑公姬突淡然回道:“公亦知我军势众也,其若不出,我自强攻便是!”

虢公林父惊而回道:“如此一来,即便破取洛邑,我军亦将损失惨重,当真可取耶?”

郑公姬突笑言道:“若可破城奉王还朝,我可不计代价!然虢公亦不必太过忧心,损兵折将之事,我亦不愿为之,寡人已有破敌良策矣!”

虢公林父诚言请道:“愿公教我!”

郑公姬突接言道:“其若不出,我则施行围城之法,慢其军心,堕其战意,磨其斗志,自势迫降!假以时日,洛邑叛军必将懦而不堪一击,我则只需顺势突击,必可兵不血刃破城而入!”

虢公林父欣慰悦颜道:“郑公良谋,如此甚好!”

两君心意相投,一盏茶毕,两君继又约定行军路线,确定通讯符签印信,统一战场钲鼓号令,期求协作互助,共进共退。

至夜,万事俱备,两军各自拔营起行,分出弭地奔赴洛邑而去。

刻日后,两君临抵洛邑城下,郑公姬突携军围堵南门,虢公林父令军落营北门,周王姬阆自领天子六军逼迫东门,余留西门激敌逃生之念。

三路大军如约围而不攻,施行困敌之法。

见之郑室打头,携领三军大举来犯,公子姬硕急令三军上城驻防,而外围南燕驻军见此,早已弃营逃散一空,余留城中王叔姬颓驻军一万,公子姬硕所领三千卫兵,以此阻挡城下郑室联军,虽不至立败,然亦无必胜之机,时之日久,大有破城之险。

谓此,公子姬硕急而遣使入卫请援,数日后卫公姬朔复言道,而今天下,政由方伯,齐发号令天下随从,附齐益大于崇周,卫将附齐也!周室之事暂且搁置,待有盈暇再复周事!

闻君此意,公子姬硕深知援军无望矣!而将洛邑拱手让于郑人,却又心有不甘,想道洛邑全部兵力仍有近两万,且己呈守势占尽地利,足以与敌争锋,遂决意罔顾君命,领得三千卫军留守洛邑,不分生死决不作退兵之想。

由是郑卫新一轮长久对峙就此拉开。

时过三月,洛邑敌情尽如郑公姬突所料,公子姬硕违抗君命留守洛邑,后因走漏风声为部下所知,生为叛徒,战死无名,是以惧死不服而逃者近千人,而王叔姬颓所领本部守军,见之联军围城数月而无攻城动作,其战意早已松懈不堪,城防破损亦不见修葺。

至夏至日,洛邑城头守军不奈酷暑,纷纷解衣卸甲,聚座于阴凉处乘凉,偌大城防竟如同虚设,郑公姬突即告部卒,取城便在今日,遂举火为号,召令三军尽起,同伐王城。

郑伯将军,自南门入,城南守军为之大夫边伯统领,其闻郑公姬突处置雍纠叛乱时之凌厉,自知城破己将必死无疑,由是引军作殊死之争。

奈何守军全无斗志遇敌即溃,战不过一刻,城南守军只剩大夫边伯并五百亲兵,于坚守城门,

郑公姬突对之洛邑势在必得,虽谓大夫边伯等死战之士颇为欣赏,然其对敌丝毫未见心慈手软,一面使军猛攻,一面又施暗箭射杀城头守军。

至最后,大夫边伯五百亲兵全部战死,大夫边伯亦为暗箭射落城下,至死仍在高呼杀敌。

城门即破,郑公姬突领军自入,一边驱逐城内溃军,一边朝着王宫方向攻击前进。

此处战事稍歇,转说北门虢公林父处,城前守军乃大夫石速一部,其人狡猾怯死,见之虢公挥军望城攻来,其知必败也,然其亦知此时后撤偷走西门,定为公子姬硕阻拦,若被擒获必依军处置,念道退军无门,不若出击求生,由是决意出逃北门。

不待虢公林父大军近城,大夫石速遂抢先打开城门,使军尽出摆下阵战驾势,意待得两军胶着混战之时,其则趁乱出逃,若得守军抵御半个时辰,其则走远脱逃生天矣!

然有一点,是其未有料到也!虢公林父携必胜之念,此入洛邑,神挡杀神,魔挡杀魔,望见城头守军摆下阵势,自是不屑一顾,当即挥剑下令,叱之全军出击,可谓声势如雷,摧石撼岳!

谓此吞天食地之势,城下守军自是不堪一击,不待交战,便向四方逃散一空,大夫石速于城头观此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所想尽皆落空,情急之下转身奔走下城,抢过一匹战马,奔驰出城,背敌而逃。

然其作为周室叛乱始作俑者,虢公林父岂能纵其逃脱,当即斥之五百快骑追杀,勿消一刻,于城北五里处追上大夫石速,当即将其就地斩杀,曝尸于夜滋养虫禽鸟兽也!

守军溃散,贼将就戮,虢公林父随之领军开入城区,北门战事旋即告停,还观东门战局,周王姬阆领军迫近城下,不待发起攻击,城头旋即打起白旗,大开城门,大夫詹父出而谓上言日:“王师临城,臣知罪矣!今愿将功折罪,开城献降,祈免一死!”

周王姬阆嗔怒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汝等犯上作乱,罪无可恕,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大夫詹父惧而伏地叩日:“请君开恩!”

周王姬阆:“论罪,汝当凌迟,将汝处斩,寡人已是从法外开恩矣!”说罢,驰马从前行过,刀斧手随即将之大夫詹父拥下斩讫。

主将身亡,全军即降,周王姬阆如愿还入洛邑。

见之三门失守,退而无路,公子姬硕拥护王叔姬颓退守王宫,大夫子禽、祝跪遂集聚城中溃军,退守国库府衙并先祖庙堂两处,以做最后一搏。

谓此,郑公姬突计议兵分三路应对,使虢公林父袭取国库府衙,周王姬阆平定先祖庙堂,己则领军直奔王宫,诛杀伪王。

虢公林父就近先抵国库府衙,即着三军将府衙四面围定,随之遣使行前喊话,劝告府内叛军,莫做无谓挣扎,及早弃械投降,半时辰后发起突袭,彼时定将鸡犬不留。

闻之此言,府内叛军无不怛然失色,直欲蹿出投诚求生,有碍于将在身侧而有所忌惮,大夫子籍望众生模样,亦知军无斗志无可再战,本欲皆借取国库财货换取一条生路,奈何寻便国库不见一物,感叹周室贫匮之余,亦知今日必死无疑,遂着余部自谋出路,己则寻一僻静之处,举剑照目一声冷笑,旋即转刃贴劲,自刎而亡。

见之主将身死,众人亦无再战之意,紧而出府投诚,虢公林父随即使军入没接收,兵不血刃堪平国库府衙乱军。

不多时,周王姬阆随之行抵先祖庙堂前,见之大夫祝跪领众以做殊死之争,为免战乱捣毁庙堂,周王姬阆遂着三军稍退戒备,己则下马前行,独步来至门前,张面谓里言日:“汝等皆乃大周义士,先祖灵前行此悖逆之举,及后身故怎堪面见先祖?望众莫要执迷不悟,及早弃械,回头是岸!”

此言一出,庙堂内传出杂乱之声,即知众人心志动摇,周王姬阆遂又复言道:“欺君犯上者,乃祝跪一人耳,与之汝等无所谓关,今若弃械归降,我可既往不咎,仍可复领诸君开拓大周盛世!”

音落一刻,庙堂内嘈杂之声更甚,又过一刻,复归宁静,庙堂内传来甲士回言:“累受王恩,竟行忤逆之举,吾等甚感耻辱,王今开恩纳降,吾等无以为报,献上祝跪首级,以此将功折罪,请求大赦!”音落门开,众军士循序而出,为首将士托举大夫祝跪头颅,领众跪降王前。

周王姬阆秉行前言,不问诸众之罪,尽数纳于麾下,并谓众言:“诸君诚然悔改,寡人甚慰,愿得诸君忠诚事周,助我开创盛世!”

闻之此言,三军振声齐呼,庙堂之争即告落停。

余之公子姬硕,领得两千卫军拒守王宫,宁死不降,郑公姬突谓里喊话道:“偌大王城,亦不能阻我行军入内,汝以为小小王宫能挡我乎?”

公子姬硕回言道:“吾愿一试,有胆便来与我一战,今日便是死,吾亦要拉汝垫背!”

闻之此言,郑公姬突望天一阵大笑,转而一声令下,叱师强攻。

王宫地狭,郑师数万大军难以尽数展开,遂以千人为单位,分批次轮番出击。

以此观以,郑师千人与王宫守军两千卫兵,卫军乃占优势,公子姬硕亦是利此之便,著军紧守险地要道,令之郑军一时束手无策。

不多时,虢周二军赶到加入占据,然见联虽众,却难撼动王宫半分,激战半日各有损伤。

王叔姬颓见此,自知命将尽矣,遂谓公子姬硕言日:“事已至此,徒做无谓牺牲,念君助我良多,吾今出降,换君脱难还卫!”说罢,转身即往外走。

公子姬硕一把拽起衣袖,铮铮回言道:“我自入周,便未想过活着出洛,不杀姬突,誓不还卫!”

周王姬阆惨然笑道:“如今为敌重兵包围,求生尚难,何以可取姬突性命!”

公子姬硕随言道:“无能求生,那便寻死,吾已有法诛杀姬突,愿君助我!”

王叔姬颓直视其面,微微颔首。

时至黄昏,日将西落,血色霞光印照王庭,联军依时轮换,王宫大门幽幽开启,王叔姬颓随之影中转出,款款行出门庭,直面郑公姬突言道:“欺君犯上也好,谋权篡位也罢,寡人问心无愧,事至今日,自知必死,不劳诸将用命,君欲戮我性命,执剑来取便是,只是不知郑君有否如此胆色?”

闻罢其言,郑公姬突即知是其激将法,猜其定是意欲止兵而行独斗之法,从之必中其计,不从则挫三军锐气,想道自身久经沙场,武艺不输王叔姬颓,即便与之武斗亦可轻取其命,更可依此降低伤亡,及早平定叛乱,由是仗剑拍马缓向前进,双目紧盯其面而不敢顾其他。

趁之此时,公子姬硕纵马暗中窜出,提弓搭箭瞄向郑公姬突胸膛,撒手松弦便是一箭射出。郑公姬突避之不及肩胛中箭,随之受痛跌落马下。

堂堂卫室公子,竟然暗使偷袭手段,有失大将风范,联军将士无比愤慨,由是全军压上。

见之此景,王叔姬颓闭目就死,公子姬硕则全然不惧,领得残部两百余骑,迎向联军奋勇杀去,终因寡不敌众,乃为联军剁为肉泥。

叛乱平定,众人救下郑公姬突,送入西阙寝殿医治,此番王室之争亦落下帷幕。

因得良医救治及时,郑公姬突性命无忧,然需将息静养三月,犹忌生忿恼怒。

时过半月,郑公姬突伤势稍有好转,得以下榻缓行,于侍从口中得知,当日伤重之时,乃是周王姬阆满城寻医为其医治,方才使之化险为夷得留一命,心中颇感欣慰,遂着侍从于阙西辟摆宴享王。

时至,两君相会,乐备,郑公姬突礼言谢日:“垂王看重,寻医疗伤,方得苟延残喘,大恩不言谢,及后诚心事周,愿奉我王号令!”

周王姬阆回敬日:“郑公切勿如是说,如无郑公助我还周,寡人今日不知落魄何地也,为表郑公勤王之功,奉汝先君武公之略,自虎牢以东两百里,尽还于郑!”

郑公姬突喜极而泣,拜日:“受王大恩,我必戮首以报!”

周王姬阆笑言慰道:“甚好,甚好!”言讫,举樽相邀。

郑公姬突随即举樽相附,与之共享盛宴。

不数日,郑公姬突伤势见好,遂别周王姬阆举师还朝,郑室随见复兴之势。

夏末,周王姬阆为续盟邦之好,遂摆驾西出巡访虢地,虢公林父随行侍奉,但见虢地苍茫柳荫浓,远野掠轻鸿,周王姬阆驻野长观,久久不愿离去。

虢公林父居侧献言道:“虢地风貌,别具一格,随四时变化,各不相同,王若爱此,冀期常来,臣将于玤为王建造行宫,以便王上往来食宿!”

周王姬阆悦颜笑道:“此举甚慰我心,虢公忠心难寻,即将酒泉封做虢公食邑,及望虢公勤事周室!”

虢公林父大喜,随之拱手敬着,随之与王同行巡游虢地,殊不知其言下另有他意,郑室既大,西谤洛邑,终归是周大患,而将酒泉划归虢地,即可使虢代为监视郑室,但有异动亦可使虢牵制郑军。

如此一游,即至初冬,周王姬阆方才摆驾还朝。

而知此事,郑公姬突安勃然大怒,深知酒泉封予虢室,即如将剑贴其脖颈,随之谓众骂日:“予鉴于我,还又予爵于人,以人制我,匹夫竟如此癖好弄权,负我满腔忠诚,不可事也!”言讫,箭疮复发,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旋即昏迷不醒。

大夫原伯闻叹日:“气薄量浅,公将咎由自取也!”遂出而着手操持嗣位事宜,以免郑乱。

冬末,郑公姬突病卒,谓其雷厉秉性,后人谥之日厉公,大夫原伯随之扶持公子姬捷即位为君,眼见郑室复盛将起,而遇到厉公姬突骤薨,期后前景风雨迷途矣!

公元前672年,春正月,周王姬阆历尽艰辛,终得复位为王,由是悦而大赦天下,惠施王恩,时见中原,一片详和景象。

少得宁静,陈室后廷太子别苑内,太子御寇与之少卿陈完把酒言欢,齐案评时势。

时降春雪,白絮飘飞,匀覆山原,太子御寇谓天叹日:“连年战乱,百姓食居无定,一秋收成,十之七八享用于军,余粮将就熬过寒冬,冀待春回大地求食于野,不济一场大雪绝民念想,饥寒交迫,苦却百姓矣!”

少卿陈完执盏于后慰日:“风雪终究会停,苦难终将过去,瑞雪兆丰年,谨盼今秋好收成罢!”

太子御寇回首急言道:“东鲁西郑,南楚北齐,陈处四战之地,战乱不止,百姓永无安生之日!”

少卿陈完默然垂首,恨言道:“弱为人欺,树欲止而风不静,唯有争世图强,方可止兵歇战!”

太子御寇紧言问日:“域不及齐楚之广,民不及郑鲁之富,何以争世图强?”

少卿陈完起首回日:“固本强源,永续陈杞之好,巩固属邑人心!富民强军,拓耕开荒以增良田,开关立市促进商务,征集精壮组练新军,退伍老弱复为农事!伐交诸侯,和宋睦卫,盟蔡交徐,北倚齐晋,东亲鲁莒,西敬周郑,南御巴楚!兼此三则,陈将济强而得安宁也!”

闻其所言,太子御寇直视其面,静观少顷,直言道:“若得陈完为君,陈人幸也!”

少卿陈完侧收避其目光,起盏挥手道:“余无此想,太子莫要胡言!”

太子御寇紧前一步,摊手言道:“兄乃先君嫡长子,父辞子嗣,天经地义!吾父若有长兄一半治世之才,弟亦无所言也!自其即位至今毫无建树,陈室境况愈差,及今危机四伏,弟实汗颜也!”

待其言罢,少卿陈完拂袖忿道:“休要胡言,君上致力兴陈,未敢片刻懈怠!再者而言,昔日陈室内乱,若无君上兄弟三人力挽狂澜,陈之社稷早已荡然无存矣,其掌君权,万民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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