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平凡少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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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2008年，龙江镇龙圩村，夏。

天色渐亮，一台老旧的电风扇摇着头“呼呼”地吹着风，木制的床上，一个穿着短裤背心的少年躺在床上眉头攒动，脖子上红绳挂着的一块玉质观音滑落到了肩膀。

“又是这个地方···”

从记事开始到如今的少年模样，韩无为已经记不清自己来到这个“陌生之地”多少次了，多到甚至在梦中都有了记忆。

不对···到底哪边才是梦境？又或者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梦境”，所谓的“梦境”不过是两个世界的···切换?就连韩无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生出个这么荒唐的想法···

韩无为触摸着眼前这块玉质的剑碑，指尖上传来的那股温润而细腻的感觉是如此真切！剑碑上篆刻的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似乎有一股魔力，让他每次仰视都忍不住跟着念起来：“天剑令——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上斩无道神明，下诛作恶妖邪，勿生痴念妄欲，勿失赤诚本心。”

每次念到这，大门外就会涌来一股强大的气息，强到足以将剑碑震裂！

韩无为惊恐地转身，身后不知何时竟矗立着一头和门檐一般高大全身燃烧着火焰的麒麟！而那火焰麒麟此刻正用充满杀意的双瞳注视着自己，那个眼神怎么甩也甩不掉，如同穿透了自己的肉体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心脏！

每次梦至此处，韩无为总是会惊出一身的汗。惊醒之后，韩无为在恐惧之余却又总是生出一股怅然若失，这种感觉到底为何···

韩无为有个小他两岁的妹妹，叫韩辰昕，他以为妹妹也会跟他做同样的梦，但当他把那个梦告诉妹妹时，韩辰昕却总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自打韩无为记事开始他便记得自己一直留着寸头，就和自己的父亲韩书平一样。寸头搭配稚嫩的五官，让人看着有种小大人的模样，也许也是这个原因，村子里的孩子们都喜欢跟着他，即便他的个头不是最大的，但所有人都管他叫大哥。

一声“大哥”并不白叫，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其他地方，只要村里的小伙伴受人欺负，韩无为总是会第一个出头打抱不平。

韩无为为何会有如此底气？只因韩书平是个习武之人，韩无为自小便跟韩书平习武，每天早晨五点起练到七点，然后吃早饭上学，晚上睡前再练一个小时，一学便是五年，寒暑不断。

村中的小伙伴知道了也嚷嚷着要一起学，韩书平见孩子们热情洋溢，也愿意教，但多是坚持了两天便再也不见踪影，独有一个叫温宇波的孩子，年龄和韩无为相仿，长得肉嘟嘟的，家住在离韩无为家百米外，每天一早准时到场和韩无为一起练功。奇怪的是，练了三年有余，温宇波身手变得灵活了不少，但却一点没瘦。

十岁那年，韩无为练功练到一半突然直起身子问韩书平：“爸，我们练的这功夫叫什么名字啊？属于哪门哪派？”

韩书平伸手擦了擦韩无为脑门上的汗说道：“这门功夫叫“天剑诀”，属于···等等，都学了那么些年这会儿怎么想起问这个？”

“爸，我觉得这些年已经学有所成，我要去降妖除魔！如果妖怪问起我用的是什么功夫，我答不上来不是很煞气氛吗？”

话还没说完韩无为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抬头看韩书平时，韩书平脑门上已是青筋暴起，“习武是强身健体！斩妖除魔哪轮得上你？再说，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哪有什么妖魔鬼怪！”

关于那个火焰麒麟的梦，韩无为也曾跟自己的父母说起，但每次父母都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妖魔，并呵斥他不许再胡思乱想。

韩无为嘴上答应着，但心里一直愤愤不平。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妖魔吗？韩无为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直到有一天，他见识到了真正的妖魔。

那是一个如癞蛤蟆一般的金色妖怪，脑袋上歪歪扭扭地长着两个暗红的犄角，肚皮上有着奇怪的赤色花纹，像是一道咒印，体型如一头小牛一般，虽算不上大，但要在水里拖住一个小孩子，那也是毫不费力的。

韩无为仍清楚地记得那个下午，天气特别炎热，五六个小孩子便相约到村边的小河游泳解暑，韩无为自然也在其中。王小六最先脱光了衣服，可当他一头扎入水中之后便再也没有浮起头来，许久才看见伸出一只手，但转瞬又沉了下去！

“不好！溺水了！”韩无为和一众小伙伴都惊叫了起来，“快去叫大人！”见王小六情况危急，韩无为交代了温宇波一声便一头跳进了水里，在所有人当中，他是水性最好也是力量最大的，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小伙伴遇险！而其他人，早已慌乱的哭作一团。

潜到王小六落水的位置，韩无为找到了王小六，也清晰地看到了咬着王小六小腿的妖怪！

“那···那是个什么东西？”韩无为在水下惊得差点岔了气，吐出一口气后赶紧上浮，朝着岸上的小伙伴喊道：“快！找根大木棍给我！”

小伙伴们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韩无为的吩咐慌不择路地寻找，最后找着一根稍粗壮的干树枝扔了下去。

韩无为“咔咔”两下麻利地把树枝掰得只剩主干，深吸一口气后又潜了下去。

水底不同陆地，抄弄那根干树枝要消耗成倍的力气，在试了好几次之后才渐渐掌握力道，趁那蛤蟆怪拉扯之时用力一戳，正中那怪物左眼！水中顿时冒起一阵血红。

“得手了！”韩无为心里一阵欣喜，赶忙上前拉住王小六的手往上浮。两人浮出水面，其他的小伙伴赶紧把王小六拉上岸，韩无为则提着树枝又潜了下去。

水底已被溢出的鲜血和泛起的泥沙弄得浑浊不堪，当韩无为再次遇见那只蛤蟆怪时，只见蛤蟆怪一张嘴，一个硕大的环形泡泡便从那怪物嘴里喷射出来，迎面撞着韩无为，韩无为也没感到疼痛，只觉得两耳一阵嗡鸣便昏了过去。

醒过来时韩无为已躺在了大树底下，一众小伙伴围着自己，迷糊中他只听到有人喊着“醒了！”“无为醒了！”“太好了！醒了醒了！”

韩无为突然猛地坐起身来，对其他人喊道：“有怪物！一只大蛤蟆！快跑！大家快跑啊！”

看到众人都没多大反应，只是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韩无为的疑惑都跑到了脸上。温宇波笑着说道：“哪有什么怪物！你看那！”

韩无为顺着温宇波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拧着上衣，而他脚边则躺着一条差不多和韩无为个子一般大小的鲇鱼！

“爸···”将韩无为从水里拖出来的正是他的父亲韩书平，韩无为走到他身边刚想跟他说什么却被打断了，“这件事先别跟你妈说，不然你的屁股又要开花了！”

“哦···”韩无为低着头答应道，突然，他又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韩书平说道：“爸!我在水底看到了一只怪物！一只长着角的癞蛤蟆！是真的！就是它咬住了小六的脚！我还用树枝戳瞎了它的一只眼睛！”

“好了！大白天的净说梦话！你说的怪物是不是这个东西？”韩书平穿上衣服后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大鲇鱼。

小伙伴们也围了上来，“哇！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鱼！”“这鱼我看真的能吃人！”“就是！太恐怖了！”

就在小伙伴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那条大鲇鱼时，韩无为蹲下身子仔细地看着，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鲇鱼呢？我记得明明是一只大蛤蟆···”但看到大鲇鱼那只被戳瞎的眼睛时，韩无为又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情急之下看走了眼。

“对了！小六！你说说你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只蛤蟆怪？”对于在水里看到的怪兽韩无为仍不死心。

“这个···其实我是被水草给绊住了，当时感觉···脚边确实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但慌乱之下也没看清楚是什么···”王小六说完挠着脑袋尴尬地笑了笑。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以后如果没有大人带着，千万别到河里游泳！”韩书平脸上虽不显怒色，但话语之中尽是严厉。

众人答应后便另寻他处玩去了，韩书平确定周围没了人，一脚将那条大鲇鱼踢回小河里，“出来吧，说说怎么回事！”

平静的河面上咕噜咕噜地冒起了一阵气泡，三只长着角的金色蛤蟆露出了水面。体型最大的那只如同一头大水牛，叼着那条大鲇鱼三两下便吞进了肚子里，体型最小的那只像是被什么伤了左眼，眼睑上留着一道深深的新疤痕。

“韩帅，请听我解释！我并非要刻意伤人，我是看那小孩子被水草缠住了挣脱不开，才想着出手相助，谁知才解到一半便遇上了贵公子，贵公子用树枝戳伤了我的一只眼睛后依旧不依不饶，不得已我才出手震晕了贵公子，还望韩帅赎罪！”那只体型最小的蛤蟆说完后双掌合十给韩世仁行了个礼。

“对！我们俩能作证！”另外两只蛤蟆异口同声道。

韩书平走近水边，对着三只蛤蟆说道：“本帅虽未弄明白为何尔等灵兽一族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但同为仙灵界中修仙问道之人，我与灵兽一族也颇有渊源，只要尔等安分守己，龙圩镇内我自会护你们周全，若是为非作歹，伤害人类，就休怪我无情！”

余音扫过河面，河水一阵动荡。三只蛤蟆赶紧俯首道：“是！谨遵韩帅旨意！”正要告退之时，韩书平扔给那只受伤的蛤蟆一粒丹药，受伤的蛤蟆顺势接住吞入腹中，少顷，眼睑上的伤便愈合了。

“多谢韩帅！”那只受伤的蛤蟆没想到伤势竟能好得如此迅速，不禁欣喜万分。

“勿忘今日之言!”

“是！”三只蛤蟆作礼之后便隐匿在河水之中。

自那日之后，韩无为在村子附近又陆续发现了更多新奇的怪物，如四足双冠的白蟒、长着双翼的大猫和大如脸盆身披铠甲的蜘蛛，但奇怪的是，这些怪物似乎只有他能看得见，其他小伙伴却是什么都看不到。即便如此，韩无为却坚信着这个世界一定存在着怪兽！

2010年，夏。

“小波你快点儿！”

“无为…你确定这次是真的？”

“你这什么话？我哪次骗过你？这次我看得真真的，是一条长着牛角的大蟒蛇！”

“每次你都这样说！但每次都是只有你看得到！”

“嘘！小点声！相信我，这次你一定能亲眼看到！到时候你可别被吓破胆！”

“我…我才不是胆小鬼呢！”

“行了行了，弄快点儿！”

在一个山洞外边，两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在捣鼓着什么，长得较瘦一些的那个趴在洞口边上，探出半个脑袋，眼睛紧紧盯着漆黑的山洞里，不时回头低声催促着蹲在三五米外的另外一个稍胖些的小男孩。

那个蹲着的小男孩把一大把干草和树枝用几条破布捆了起来，做成了一个简陋的火把，兴奋地递给较瘦些的那个男孩，都顾不上擦一擦自己的满头大汗:“喏！做好了！”

较瘦些的男孩惊恐地回过头，把食指放到嘴边，压低声音地“嘘！”了一声。

胖男孩见状马上收了声，惊恐地点了点头。

瘦男孩小心地探出头往洞里看了看，见洞中并无异样，安下心来，转头对胖男孩小声说道：“把火把点上！”

胖男孩笨手笨脚地掏出一盒火柴，拿出一根一划，着了，刚想点上却熄灭了，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直到划到第十根，瘦男孩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抢过火柴，说道：“你怎么那么笨呢！”胖男孩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把火把慢慢凑到瘦男孩跟前。

瘦男孩拿出火柴一划，着了，“呐！看到了么?”瘦男孩得意地说。

胖男孩看到火光亮起，满脸崇拜地点了点头，不料，在火柴刚碰到火把的时候却熄灭了。

瘦男孩尴尬地挠挠头，”没事！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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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行！”于是第二根，第三根···

在瘦男孩拿出最后一根火柴的时候，两人都摒住了呼吸。“嗞！”火柴燃起来了，瘦男孩小心翼翼地弓起手背护住火苗，慢慢移到火把前，贴近那早已被火柴熏黑的火把，火苗顺着火柴梗爬上了火把，“噼啪噼啪···”火把终于点燃了！二人兴奋得要击掌相庆，但瘦男孩却在两人手掌相碰前收住了，转而竖起手指压到唇边“嘘！”了一声，胖男孩也赶紧收住，紧紧闭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跟紧我！”瘦男孩拿着火把走在前面，胖男孩赶紧跟了上去，拽着瘦男孩的衣角一起进了山洞。瘦男孩转头看了一眼胖男孩，说了声“胆小鬼！”不过也没有让胖男孩把手拿开，而是让他继续抓着。

“无为···这个能行么？”跟在身后的胖男孩看着忽明忽暗的火把问道。

“相信我！这可是我在荒野求生视频里面学到的！”瘦男孩的目光如豺狼一般机警地往前搜索，小心地移动着脚步。山洞顶上尽是倒悬的钟乳石，水滴沿着石笋尖滴落，“嘀嗒嘀嗒”地滴落在满是小坑的地面上。

火把的光本如萤火，却在照射到钟乳石上后折射开来，将一节山洞照得通亮。

“要是我们的装备没有被没收就好了···”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看到眼前的山洞仍深不见底，而火把已烧去大半，胖男孩不禁嘟哝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笨手笨脚的！出发前被你妈发现了，把我们装备都没收了。”不提倒还好，听到胖男孩嘟哝，瘦男孩对着胖男孩就是一阵数落。

那个瘦些的小男孩便是韩无为，依旧是留着寸头，眉目清秀了不少，只是皮肤被晒得黝黑，再配上一身短袖迷彩装，倒是有模有样。胖男孩便是温宇波，留着个锅盖头，脸上肉嘟嘟的，将本来就小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穿着短裤凉鞋却还是一身汗味儿，说话间还不时用手擦着挂在鼻子上的两条鼻涕。

自两年前那次“蛤蟆怪”事件开始，韩无为便召集村里的小伙伴们成立了个组织叫“怪兽研究所”，不到一个月间把村子附近的山洞和小树林几乎钻了个遍，后来一股强大而不可逆的力量蛮横干预，“怪兽研究所”在成立不到一个月后被迫解散。

没错！那股强大的力量就是他们的家长。韩无为至今仍清楚地记得母亲在一众小伙伴和他们的家长面前拎起自己耳朵把自己提回家时耳朵上留下的那股灼热。

“怪兽研究所”自那以后便倒闭了，一众小伙伴也各自散去，小伙伴们再撞见韩无为时都变成了一副避之不及的神色。韩无为心里明白，肯定是那些家长们在背后下了“圣旨”，所以他也不去责怪，再见时也只是很礼貌地点头微笑问好，一如“痛改前非”的乖小孩，但他心中那份炙热的好奇怎会如此轻易熄灭？

在众多小伙伴之中有一个却与其他人不同，即便在“怪兽研究所”解散后依然每天跟着韩无为，他就是温宇波。温宇波的父母也说了他多次，让他别再去找韩无为玩，但说多了也没见效果，两个孩子也没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索性就由着他了。

这天正值周六，天还未亮，韩无为正在床上熟睡，但眉宇间却在攒动——又是那个梦！明明知道是梦，但韩无为却无法醒来。

梦中，韩无为来到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前，整座山峰高耸入云，似一把利剑直指云霄。只是纵身一跃，韩无为便来到了山峰之巅，在梦中，自己竟有了一身腾云驾雾的本事！而自己的一身衣着也变成了一身祥云金甲。

韩无为也曾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摸摸身上的金甲，竟是连纹路都摸得真真切切。

山巅处有一座大殿，红色的砖墙，藏青的琉璃，反射着晕红的霞光，透着一股威严。

韩无为走上前，那扇厚重的金狮大门竟然“吱呀”一声自行打开来，如同早已恭候多时的故人。

韩无为走进大门，大殿前一座玉雕的剑碑散发着一股温润的气息，韩无为忍不住上前用手摸了摸剑碑，不想剑碑却似有回应似的闪出一道金光，金光过后，剑碑上出现几个篆刻的大字，大字似苍松游龙遒劲有力，韩无为看着那几个大字念不禁念道：“天剑令——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上斩无道神明，下诛作恶妖邪，勿生痴念妄欲，勿失赤诚本心。”

话音刚落，大门外涌来一股强大的气息，韩无为惊恐地转过身朝门外望去，又是那头全身燃烧着火焰的麒麟正用充满杀意的双瞳注视着自己，那个眼神···那个眼神怎么甩也甩不掉···

醒来时韩无为的衣衫已尽湿透，梦到过太多次，让恐惧都变得迟钝了。

恐惧过后的那股怅然若失让韩无为翻起身走到窗边，天边刚露鱼肚白，本想再睡一下，不想却听到了屋外传来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的叫声，像是牛叫，却又不似平日里听到的牛叫声。

韩无为不禁一个激灵！拿着父亲的旧望远镜趴在窗台上朝外望去，借着初露的霞光细细搜寻了一番，许久才在村边的小树林边上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地移动！

最开始，他看到的是一个水牛的头，但再仔细一看，那东西的下半身竟然是条蟒蛇的身躯！看得真真切切！韩无为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次绝对是一头大怪兽！他一定要去探个究竟！

韩无为趁父母和妹妹还未睡醒便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家门，一路小跑来到温宇波家门口。

“布谷！布谷！”韩无为在学了两声布谷鸟的叫声后，温宇波的房间亮起了手电筒的光，往窗外一照，正好看到韩无为手舞足蹈地在围墙外跳着。

“布谷！布谷！”韩无为又学了两声布谷鸟叫，温宇波房间的手电筒闪了两下之后便听到了屋内传来“咚咚咚”的下楼声。

“吱呀”一声的开门声后，温宇波探出半个脑袋，正待转身去关门时，只听温宇波“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温宇波朝身后看去，只见母亲一脸怒色，一只手拎着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拿着把鸡毛掸子！温母向屋外喊了一声：“屋外是无为吧？一起进屋来吧！”

韩无为憨怂怂地笑着从围墙外边探出身子：“阿···阿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