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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雾季 (第2/2页)

祁江吃了会儿灶糖,觉得有点甜,又去拿了一些猪肉脯,咸口的零食很合他的口味,祁江忍不住吃了十几条,一条一两重,算起来他都吃了一斤多了。

意识到这点,祁江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收好零食,扯了一下外套衣领让自己不至于这么热,擦干净汗才进去帮忙。

这次苏清没有拒绝,估计也是怕他无聊,就跟祁江一起准备年夜饭。

一直到晚上八点,两人才把菜都做完了,菜的份量很多,整整一只鸡、一只鸭、八斤牛肉再加上五斤扣肉和其他的菜,这一大桌子按照以前至少得吃四五天才能吃完。

不过,两人都变异了,虽说谁也没说,但看到这一大桌子菜,苏清和祁江都不觉得有多难解决。

难的是,该怎么不着痕迹地多吃一点,免得反复煮太多次,需要吃太久。

祁江这几天都是吃罐头,要么就是吃方便面或者饼干充饥,再次吃到苏清做的饭,忍不住猛吃了几口才停下来。

苏清见他胃口不错就知道病不重,想起还有鸭架和鸡架没处理就问:“江哥,明天早餐吃饺子可以吗?用鸡汤煮水饺,味道应该不错。”

“还有鸡吗?”祁江一愣,他刚刚看了冰箱,记得里面没鸡肉了。

“还有一个鸡架。”苏清笑着指向厨房,“鸡架还可以熬汤,鸭架味道重,卤过应该比较好吃。”

“那我明天过来帮你包饺子。”祁江记得以前他妈妈在世的时候,包饺子得包好一会儿。

“你还生着病,要不要多休息?”苏清看着正在捂汗的祁江,又道,“要不别捂汗了。”

他看着都觉得辛苦。

祁江也不想捂汗,但他背上的翅膀见不得人啊,只能笑着摇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见此,苏清也就不劝了:“那我做好了饺子再叫你过来吧。”

祁江寻思着自己到时候肯定得穿外套,身上出汗,包饺子也膈应,就没有再坚持。

今天晚上的菜每一样都剩了一半,苏清和祁江默契地比往常多吃了不少,见对方也像自己一样胃口大开,反倒是都松一口气,暗道自己这样是比较正常的,都没有深想。

就在他们吃年夜饭的时候,城郊这一天晚上死了3个人,还有4个人重伤,如果不是军队顶着动物追来,他们也会葬身兽腹。

外面的变异动物越发猖狂,在大家高高兴兴跨年的时候,市政府再度展开一场面对变异动物的会议。

次日,新年的第一天,今天的限购重新恢复正常,祁江早早地拿身份证下去买菜,回来的时候正好能吃午饭。

饭菜还是昨天剩下来的,早上吃饺子用的鸡架煮的汤,鸭架在中午也变成了一锅汤,闻起来香味十足。

祁江打开门进来,把菜拿到厨房里放好,打开冰箱发现他们没有多少青菜了,寻思着要不要找个办法买一些回来,但想到自己身后的翅膀,不太适合出门就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苏清脱下围裙,为山山倒好猫粮,随后过来盛饭:“江哥,先别忙了,吃完饭再忙。”

祁江应了一声,走过来和苏清一起吃饭,和往常一样,一边吃一边聊天。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个独臂男人带着一对母子上楼了,像是楼上的。”祁江随口说了一些在外面遇到的事情。

苏清没怎么在意这种小事,一边听一边吃,见祁江身上一直流汗,有些担心:“江哥,要不你别捂汗了,别捂坏了。”

祁江还后悔自己之前纠结那么长时间呢,今天穿着羽绒服出去,虽然很多人看他的表情都有些佩服,但并没有发现他身上多了一个翅膀。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祁江没事人一样笑了笑。

“你今天怎么样?有比昨天好一点吗?”苏清说到这里,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寻思着要不待会儿给祁江量个体温。

祁江心里纠结要怎么继续瞒着,低头避开苏清的视线:“应该明天就好了。”

苏清闻言,想着祁江应该是真的快好了,也就放心了。

吃完饭,祁江回去快速脱掉衣服,皱着眉站在镜子前,侧身看着身后的翅膀,寻思着要怎么藏起来。

他想过把翅膀收起来,但不知道是不能收还是因为翅膀还在成长中,一直没有成功,但如果不穿厚的羽绒服,翅膀又太明显。

山山也在变异中,祁江有些犹豫要不要和苏清坦白,但山山是苏清养大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祁江害怕苏清因此远离他,他没有把握,所以怎么都不敢踏出这一步。

“怎么就不能船到桥头自然直?”祁江深深叹气,摸了一下身后黑色的翅膀,双手分别用力按着覆盖着黑色鳞片的根部和泛着金属光泽的翅膀尖,尽量让翅膀紧贴着背部,等翅膀稳定之后,依次换上卫衣、衬衫等薄的衣服,发现后面总凸出来一块,怎么看怎么奇怪。

捂汗这个借口明天就不能用了,祁江咬牙,去厨房拿了一卷保鲜膜,用力把翅膀绑起来,因为勒得难受,翅膀抖了一下,保鲜膜直接破掉。

祁江也不在意,扔掉坏掉的保鲜膜重新绑,努力控制翅膀,过了两小时才把翅膀严严实实地绑起来,这次再套上衣服的时候,衬衣这一类依旧有点明显,但穿上宽松的衣服就没什么事了。

祁江再调整了一下,左右转了转,发现自己胖了一圈,但不至于让人觉得里面藏了什么。

虽然,他感觉翅膀很不舒服。

解决好翅膀的问题,祁江心里松一口气,出去躺到沙发上,翅膀被压倒的时候又抖了一下,保鲜膜再次破掉,让祁江忍不住皱起眉。

“算了,下楼买菜穿羽绒服吧,去苏清那边再用保鲜膜。”祁江认命地把保鲜膜扯掉。

因为苏清想起昨天自己吃得好像有点多,所以今天克制了一些,按照以前自己的食量吃,祁江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晚上的时候,桌上的剩菜依旧做了满满一桌,“吃饱饭”之后也还剩下一半多。

吃完饭,祁江以苏清做饭辛苦了为由揽了洗碗的工作。

他吃了一顿饭,脸上的汗把鬓角都浸湿了,苏清看着都觉得辛苦,想要自己来让他休息一下,但拗不过他,苏清也只能应了,转而去整理其他东西。

因为发现他不主动叫祁江吃零食祁江就不会动,所以苏清站在博古架前从他昨天做的零食里各挑了一些拿出来,每种都拿了两三罐,剩下的三分之一都分给了祁江。

怀里的罐子太多,苏清拿不了那么多,分了几趟拿到对面祁江家里,回来祁江正好洗好碗。

“江哥,我给你拿了一些零食过去,你吃完再回来拿。”苏清笑着道,手上还在整理空了不少的博古架。

祁江热得不行,在苏清转身的时候,拉开拉链拿起一边衣服扇了扇风,让自己好受一些,略有些狼狈的擦了擦汗,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但见时间还早,又舍不得现在就过去。

苏清的博古架上倒有不少香料,定制的木罐子各不相同,里面装的东西也都不一样,祁江之前没有仔细看,现在过来帮苏清一起整理,发现木罐子上的图案不太像是机器画的,而且风格都差不多。

“苏清,这是你画的?”祁江有些惊讶,更多的是高兴自己发现了更多关于苏清的喜好,随即想到苏清大学学的就是艺术类,倒也正常。

苏清轻声嗯了一声,点点头:“以前买了一些罐子回来,反正在家没事做,就自己画图案,就当做标签了。”

他这么一说,祁江就随手拿了高处的一个罐子下来,外面的图案是藤椒树,打开一看,里面放的还真的是干藤椒,再打开其他罐子,苏清还真的是把图案当标签了。

这个木罐子很多外面都刷了一层涂料,很多看起来不像是木制品,更像是瓷器,但拿起来质感又不一样。

祁江兴致勃勃地在博古架面前看了不少罐子,时不时问一些问题,苏清也轻声细语地回答了,二人一问一答,说起来也没聊多久,但气氛看起来很不错。

可惜的是,博古架就这么点大,苏清整理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加上没别的事情需要做,祁江身上也热得难受,他最后还是没有留多久,很快就回去洗澡了。

他的衣服也是拿到这边和苏清的一起洗,过来的时候穿着睡衣,外面照旧穿着一件羽绒服。

他洗得比苏清快一些,但擦头发需要时间,过来的时候苏清正在吹头发,祁江就倒了洗衣液进洗衣机里,按下开关的时候下意识转身,结果走了几步发现洗衣机没动静,回去一看。

好家伙,电器全部报废的进度又往前推进了一步,洗衣机也没用了。

祁江有些遗憾,这意味着他的衣服又沾不上苏清的味道了。

苏清就在一旁吹头发,见状蹙眉:“洗衣机坏了吗?放那吧,我待会儿洗。”

祁江那边的洗衣机早坏了,这几天都是自己洗衣服,闻言也没有拒绝,只是拿了个盆把衣服都放进去,舀了水蹲在洗衣机旁边开始动手。

他力气大,洗得又快又干净,加上他们的衣服也不脏,苏清张了张嘴,还是继续吹头发,刚吹完,祁江那边也洗完衣服了。

平时他们的衣服都能脱干,苏清的洗衣机是烘洗一体,衣服向来烘得香香软软,甚至不需要拿出去晾就能直接穿,这会儿被祁江拧干却显得皱皱巴巴,但也没办法,谁让洗衣机坏了呢?

怕会滴湿地板,祁江拧得很干,把两人的衣服分开准备拿过去,苏清放好吹风机,打开一旁的小烘干机:“烘干再拿过去吧。”

苏清的衣服向来不需要晾晒,他有三个小的烘干机,一个烘毛巾,一个烘袜子,一个烘内裤,这会儿开的是烘毛巾的那个,因为他感觉这个最干净。

祁江是知道他的烘干机各有用处,他之前还问了一嘴,也知道苏清十分讲究,闻言有些犹豫:“用这个烘衣服,你的毛巾怎么办?”

“反正都要坏,能方便一时是一时,总要习惯的。”苏清倒是看得比祁江还开,直接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又回头朝祁江挑眉,示意他把手上的衣服也放进来。

祁江见状,也就跟着一起放进去了。

今天,他们的衣服依旧烘得香香软软。

祁江抱着衣服回去,关上门的时候忍不住埋进衣服里吸了一口,还跟以前一样,他的衣服沾上了苏清身上的味道。

是丝丝缕缕的冷香,和苏清的气质很契合,前调清冷,后调温和,但依旧带了一缕距离感,是那种一闻到就能联想到雪的味道,闻久了像是站在门口赏雪一样的感觉,前面是肆虐的风雪,后面是温暖如春的室内,但真的在下雪天却又不可能真的闻到这个味道。

一如苏清,清清冷冷的,靠近之后感觉他很温柔,但那温柔却并非是你能留住的,很快就会被风雪带走。

总之,祁江很喜欢这个味道,并且十分为之着迷,也在努力留住这个味道。

去年救了苏清,从苏清身上闻到这个味道之后,他还以为是苏清喷了香水,回去之后他找了很多很久,却怎么都找不到一样的香水味。

直到现在半只脚登堂入室,祁江才知道这是苏清的体香,也让他更着迷了。

祁江在苏清家里洗衣服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他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变态。

好吧,他承认,他这个样子有一点点。

但谁让苏清真的像是每一点都照着他的理想型来长的,哪怕是身上的味道也让他欲罢不能,这也让祁江每次拿衣服回来都忍不住吸几口,脚步发飘得像是做梦一样。

祁江把衣服拿回去放到衣柜里,迅速关上门,免得明天一早起来,衣服上的冷香就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他自己的衣服,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味道,所以他不太喜欢自己味道的霸道。

之前有一次他忘了关衣柜门,早上起来发现那缕冷香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之后,他只要把衣服拿出来,在第二天换衣服之前他绝对不会再打开衣柜,天塌了也不开。

他知道把衣服放进衣柜里,苏清的味道会消失得更快,还不如放进盒子里保存得更久,但他又很享受这种异样拥有苏清的感觉,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把衣服放在别的地方。

然而第二天衣服穿到身上,那味道连一个小时都留不住,就像是苏清这个人一样,哪怕你再热情,只要不是他自愿,就怎么都无法靠近。

祁江自己的味道也是冷香,和苏清那种留不住的冷香不同,祁江的是木质调的冷,闻不到松香,却又像是在暴风雪中屹立不倒的雪松,冰冷刺骨却又更醇厚,保留的时间也更长,也就显得比苏清的霸道。

第一次闻到自己衣服上带着苏清的味道,再打开衣柜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味道是什么,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就是了。

但每次去苏清家里,跟苏清站得近一些,他又十分欣慰自己味道的霸道。

他自己的味道能在苏清的衣服上留下很长一段时间,两种相似的味道勾缠在一起的感觉,像是他跟苏清真的在一起了一样。

这也让祁江恨不得把苏清的衣服偷回来一两件,以满足他心底不为人知的**。

看,他们是多么的相配,他们注定并且一定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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