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历练目的 (第2/2页)

“你要是再烦我，我就取了你脑袋换钱。”希尔菲斯瞪了他一眼，收起了软剑。

香克斯摸着脖子回头看贝克曼，迷茫的眼神询问：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贝克曼还没回答，希尔菲斯就朝着城镇走去，头也不回的道：“我先回去了，你们要离开的话再来叫我。”

这下不用贝克曼回答，他也知道答案了。

希尔菲斯连着几天都没有再露面，饭都是老板娘替她送到房门口，她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她想让香克斯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邀她成为伙伴，要是几天时间都没后悔，就来喊她，要是后悔了，那就不要再见面了。

同时也是为了给她点时间思考，是不是真的要和他们产生羁绊。

希尔菲斯其实有点摇摆不定，她不讨厌红髮海贼团的各位，也不讨厌香克斯，不如说她很喜欢他们船上的氛围，一方面却碍于老师的告诫而迟迟不敢答应。

她不想让老师的期待再次落空，原本是决定在历练结束前不和任何人有深入交往，因为她无法保证自己可以看着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什么都不做。

前面三个在历练期间死去的新生魔女，明明有着强大无比的自然系魔法，却还是死在人类的手里，人类明明是那么弱小的存在，却能杀死拥有强大实力的长生魔女。

希尔菲斯不知道她们当时的感情是什么状态，只想尽量避免步上她们的后尘，但却发现除非隐居，否则根本不可能完全逃避和人类有所接触。

赤焰魔女说过，四个人中，希尔菲斯的心最软最善良，实力还最弱。

前面三人都能因为放不下对人类的感情而丧命，那就更不用说希尔菲斯了，所以她特别担心希尔菲斯仍然会死在人类手上。

希尔菲斯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才在出发前下定决心不和人类接触太深产生感情。

但这想法却在上一次被香克斯戏弄时产生变化。

她发现人类实在太复杂了，即便自己不和他们深入交往，也有可能被他们欺骗甚至因此丧命，这和她们很不一样。

她们会以交换代价和人类进行交易，各取所需，双方订立契约后，一切皆按照契约执行，不会有强买强卖的情形，也不会有欺骗的可能。

希尔菲斯尤其尊重这点，甚至过度为契约者着想。

以至于被香克斯提醒时才那么大反应，因为她发现历练的内容原来不完全是为了磨练魔女自保的实力。

如果她的想法是正确的，那即便隐居直到历练时间结束，也是无法通过历练的。

语言和情感的能力太超出她们的理解范围，她们太过仰仗契约的力量，契约内容是什么就是什么，但人类却没有这样的顾虑，张口就来的谎言她们无法准确看穿。

因为在她们的世界里，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

但说实话，说难听点就是太蠢了。

希尔菲斯头疼的按着脑袋，虽然她也听过魔女欺骗人类的故事，但那是堕落魔女会做的事，她们才不做这种事，那会违反魔法规则的。

她们是不做，却没想到会反过来被人类骗。

这种事其实老师也说过，只是在当时她无法理解这种事情，没有带入感，加上老师是那种一旦发现自己被骗就一把火直接把人烧没的火爆性子，希尔菲斯根本无法理解实际会是什么情况。

直到自己碰上了，她才明白。

好在自己遇见的是香克斯，要是其他人怕是真的得脱一层皮了。

像是那个红鼻子的巴基……

想到他希尔菲斯有点无语，那个家伙老实说太不会掩饰表情，自己要是真能被他骗过，早把自己蠢死了。

只不过在她之前的新生魔女，也不全是因为被人类欺骗才历练失败。

多半是因为受不了曾经亲近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自己身边，一想到这种情况可能会在百年甚至千年的时光中不断重复，几乎失去了一直受着这种折磨活下去的勇气，感情投入的太深刻了的缘故。

这种感情希尔菲斯暂时还是没法理解，但她也不想在理解之后走上同样的路。

她把脸埋在枕头上，瓮声瓮气的叹道：“人类真复杂。”

独自在房间熬过了四天，埋首在桌前的希尔菲斯终于还是听见了离开的敲门声。

微微垂眼看着桌上的成品，希尔菲斯收拾妥当后推开了门。

“走吧！”门外，是香克斯扬起的笑容。

她想，至少香克斯不会恶意欺骗她。

她可以跟着他们了解人类的想法，与人接触太多不好，接触太少也不好，那就选择可以信任的人，跟着他们学习才是最好的吧？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但可以尝试，反正她还有很多时间。

至于自己的心……

希尔菲斯揪紧了胸前的衣服，在它管不住自己之前，她会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