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之秋】34: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第2/2页)

小孩点点头。

“那你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做就好，只是帮我们一个忙，争取多了解一点他的有关信息，明天到这里来告诉我们，我们同样会给你报酬，你觉得如何？”

小孩一听还有钱拿，丝毫没有被利用的感觉，连连点头：“包在我身上，先生。”

“那好吧，齐方想。”

齐方想让开一条道，小孩冲张颜点了点头，小跑着离开了。

“他说的就是开膛手杰克本人啊。”齐梦莹道：“而且都是些我们知道的消息。”

“他根本就不知道具体信息。”张颜摇头。

齐方想道：“那就这么放他跑了，他不来怎么办？”

“谁说我们需要他来的？”张颜抬头望着他。

“哈？”三人都是一愣，不是要让他去打听情报的吗？

“这个小鬼的情报都是假的。”张颜耸了耸肩：“他在撒谎。”

“啊？撒谎？骗我们吗？”齐方想的脑子显然不够用了。

“先不说别的，你们应该知道吧，人在思考的时候眼球会不自觉地看向右上方，而回忆的时候会看向左上方，这是一种条件反射，不经过特殊的训练是无法假装的，”张颜道：“所以我蹲下来就是为了观察他的眼睛。”

“哦！你看到他的眼球向右上方转了，所以认定他在撒谎。”齐梦莹说。

“不，恰好相反。”张颜咧嘴：“当他回答的时候眼球是看向左上方的。”

三个人彻底被搞蒙了：“那你怎么判断他在说谎的？”

张颜突然问：“齐方想，你昨晚都吃了些啥？”

“呃……我看看啊。”齐方想思考了一下：“有点多，有羊排、薯片、烤肠、牛肉干……”

“够了。”张颜打断他：“这下你们应该懂了吧。”

千山阙眼前一亮：“对啊，如果是回忆之前发生的事，肯定是要思考时间的，但那个小孩一点迟疑都没有，不但表述清晰，而且连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第一次见面的人，就算是有所交集，也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况且他开始跟我们说话的时候还断断续续，在我们开始询问时却对答如流，很明显这是有人帮他编排好的，所以他确实是在回忆，不过回忆的也是已经编好的内容。”张颜顿了一下：“那么，是谁帮他编排好这些话的呢？显然就是真正的‘接头人’了。

“那既然这样，你还试图策反他？”千山阙又有了疑问：“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想办法套取一些情报呢？”

“他只是个眼线，知道的东西很少，把他抓起来一点用都没有，还会打草惊蛇，所以与其这么做，不如就当一次傻子让他套路，放长线钓大鱼。”张颜取出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正在移动的红标。

“我在给他的钱上贴了一个定位装置，方便我们追踪。”张颜看着颇为得意地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的三人，反转屏幕，平板电脑下方折叠凸起，露出一架不到巴掌大的无人机。

“主神的黑科技。”张颜启动无人机，无人机的螺旋桨嗡鸣着升空：“这个无人机会追踪目标位置，我们只要跟着无人机走就可以了。”

四个人一路追着无人机，接头人也够谨慎的，把见面地点设在非常远的地方，小孩一路跑出了威斯特敏斯区，朝伦敦市的方向去的，几个人怕追丢又不敢叫马车，徒步走了半个小时。

“这个太远了吧，为了点情报，咱们累死累活的。”齐方想说：“如果对方能自动送上门就好了......哎呀！”冷不丁地，他被撞了一个正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跑到前面的三个人都回过头来。

回过神，对方也不好过，一个中年人，头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洗，衣服也是厚实的工作衫，他似乎也才刚刚回过神，不过没有说对不起，而是看向四周洒落一地的文件，看起来刚才就是抱着这个一路狂奔，不小心撞到齐方想。

“额需要我帮忙吗？”齐方想询问道，但男人没有理他，而是匆忙捡起文件，不过文件数量太多了，短时间内根本捡不完。“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说着，齐方想也开始帮忙捡文件，刚刚捡起第一张，鬼使神差地，他看了文件一眼。“嗯，这是！”齐方想惊讶了，那是一份人物档案，上面清楚地写了其家庭住址，联系方式，人际关系等资料，详细到让人汗颜的地步，最下面则画了一个红色的圈。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但这份资料名字恰恰写着一个他不能无视的名字：艾玛.伊丽莎白。

他又看了一眼另一张，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安妮.查普曼。”

“喂，你怎么会有这个！”因为这句喊话，陌生男人终于注意到了齐方想，见到神情严肃的齐方想，男人似乎有些惊慌，一把夺过齐方想手里的文件，强行塞进袋子里，站起身拔腿就跑。

傻子都知道有猫腻，更别说齐方想又不是傻子：“喂，站住！”想都不用想，齐方想直接追了上去，其余三人甚至都来不及追，他已经跑过了街道。

虽然齐方想速度要比男人快，但因为是大街上，现在是上午十点，正是这条商业街黄金时间段之一，大量的路人阻碍了齐方想的速度，男人似乎很适应这种情况，没过几下齐方想就跟丢了对方。

“草！”齐方想爆了句粗口，“非得逼我作弊是不？”

基因锁开启，釉纹浮现......

“喂，不长眼睛的吗！撞到人了。”听到不远处响起的怒斥声，齐方想笑了:“找到你了！”说完齐方想便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追去，但等到他抵达时候，早就没影了。“切！”“当啷！”是垃圾桶被碰倒的声音......“原来在这啊。”齐方想再次追去，但抵达后只看见一个侧翻在地的垃圾桶。“属耗子的吗？”“啊，有色狼！”一声尖锐的女声，相隔老远的齐方想都感觉刺耳：“这和梦莹有得一拼啊。”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追去......空空如也........

“你妈的，为什么！”

这句话不仅是齐方想最想说的，也是男人现在最想说的，他感觉这一辈子的坏运气全在今天爆发了，先是得知原来的基地可能会暴露，需要撤离，然后半路上好死不死碰到一队和警察走一起的外国人，偏偏有个眼睛尖的注意到了问题，吓得他连忙逃跑，结果直接撞到人，偏偏东西还被这个家伙发现，没想到这个家伙也是调查的，还恰好被他看到了东西，跑的还挺快，要不是自己因为已经习惯在人群穿梭加上本身速度也不慢，早被他追上了。但无论自己怎么跑，总是能被他追踪到，香蕉皮摔倒，突然撞到人，垃圾桶.......自己好歹也在这里跑了十几年了，怎么感觉越活越回去了？而且对方也越来越习惯在人群穿行，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追上，心念电转之下，心一横，拐进了一条小巷，拐进小巷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对方没有发现自己。运气好的话对方还会在那里找一会，趁着这个时间自己可以穿过这条小巷，然后左拐进入住宿区，然后溜之大吉。为了确保安全，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很好，对方没有跟过来，大胜利！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小巷口子，左拐！他

他看到了齐方想，和刚才不同，他手里多了一袋泡芙，看样子刚刚买完泡芙。

“........”

“哟，你在这啊。”

跑！男人直接转身准备开溜。这次齐方想可不会像上次一样了，天知道跟丢之后下次还能不能找到他。跟着男人冲进巷口，情急之下从纳里取出一根法棍面包——亚特兰蒂斯幻境逃狱时获得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齐方想将它收藏在纳里，没想到现在居然再次派上了用场。像扔暗器一样，齐方想将法棍面包朝男人背部扔去。

“啊！”被击倒在地之后男人下意识叫了出来，翻回身子看了一眼是什么东西击中自己，然后他错愕了一秒，毕竟谁没想到tm居然是根法棍面包.....不过也正是这个时间，齐方想已经赶到了男人面前：“追到你了，喂，赶快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不然的话小心我打得你连你自己都不认得！”男人死死抱着文件袋，死盯着齐方想，那个样子简直就像......“我怎么感觉我像是欺凌良家妇女的恶霸呢？”齐方想暗自吐槽道，不过很快又重新调整心态，“算了，恶霸就恶霸吧，只要能问出东西就行，这下看他们还敢不敢小瞧我。”

重新看了一眼男人，刚刚准备言行逼供（注：无误，真的就只是言行逼供，而不是严刑逼供。），突然听到大卫的声音：“齐方想，大小姐找你。”“哈？”齐方想愣了一下，“大卫你怎么在这？”大卫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一直和齐方想你在一起，是大小姐安排的，说是免得让你乱来，哦现在就是问你有没有出什么乱子。”

“靠！我怎么可能出乱子？我才刚刚抓到一个嫌疑人呢。”齐方想嘚瑟起来，“正好大卫你在这，赶快告诉他们！”“嗯，我已经通知大小姐了，她说她们马上过来。”“赶快的赶快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开始眉飞色舞地自言自语起来，不过这是个好机会！男人心想，对方注意力没有在这里，这是机会！一想到这里，男人连忙用近乎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方式起身再次跑起来。

齐方想是没注意到，可不代表大卫没注意到，事实上，大卫一直留了个心眼在男人身上，见到男人逃跑连忙提醒齐方想：“齐方想，他跑了！”但齐方想反应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双方已经拉开了一定距离。“草！”齐方想想故技重施，但没想到对方对这招早有防备，直接一个前滚躲过法棍面包袭击然后顺势重新起身继续奔跑，速度一点都没减缓。

双方再次进入了拉锯战，一方面男人甩不掉齐方想，因为齐方想的速度不但不比他慢，反而要快不少，但另一方面男人对这里十分熟悉，利用地形让齐方想吃了不少苦头，这才一直没有追上。男人知道，照这样下去被追上是迟早的事，他倒是不要紧，就是这份资料落到警方手里，那才是真的完了。想到这，心里有了决断。

“叮铃铃.......”清脆悦耳的铃声。但齐方想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有一种直觉：如果现在再不抓到那个男人，那他以后就再也不可能抓到了。于是他取出了枯叶弓.......“喂，在不停下我就拉弓射你了！虽然我只打算射你的腿，但我箭法还没有臭老头子那么好啊！”男人完全没有理会齐方想，只是一直向前跑。齐方想再次喊道:“喂，我真开弓了！这可是真家伙！”男人依旧没有理会。“最后一次机会！”齐方想大吼道。

男人突然拐进了一栋房子里，房子的一楼是餐厅，男人冲进去后连推带撞击开人群，沿着楼梯往上冲，酒吧里的人都被下了一跳，老板想来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男人冲上了二楼，齐方想一叫着借过一边追上去。

男人也真的是狗急跳墙了，从三楼的窗口跳到了外面的树上，居然准备顺着树爬到另外一栋房子上去。

“你是古墓丽影还是刺客信条啊，爬上爬下的！”齐方想只能把枯叶弓挂在背上，也跳上树杈，那个男人已经到了另一侧的屋檐，踩着瓦片屋顶往上爬，齐方想三步并作两步也跳上去，追上了屋顶，男人已经无路可走了。

“别动！你跑不过我！”齐方想已经重新拉弓上弦，作为大名鼎鼎的“腿神”，追人什么的简直都是小菜一碟。

那个男人已经后退到了屋顶的边缘，在探头张望，但最近的屋顶也有五米远，以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根本跳不过去。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干什么？”齐方想让弓矢瞄准男人的腿部，以免他再逃跑：“别搞小动作！箭可不长眼睛！”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男人突然大喊起来：“告诉了你！我才真的死定了！你根本不明白！那个人……”他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下方的街道上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都被这场闹剧所吸引。

“问问他那个人是不是开膛手杰克。”大卫在齐方想的肩头轻声道。

“你说的人是不是开膛手杰克？”齐方想提高声音试图把他的喊叫压下去。

“不！我不会告诉你的！不会告诉你！我不要落到他手上！”男人摇着头。

“那你不怕落到我手上？如果你还不老实交代，我会一箭射穿你的膝盖！再射穿你的喉咙！”齐方想把他混黑的气势拿出来，威胁男人。

“不！不！”男人突然狗急跳墙，转头朝着五米开外的屋顶跳了过去！

“你……”

“啊啊啊啊！！”

伴随着喊叫声，男人从差不多六楼的高度摔下去，拍在了铺满碎石的路面上，就像是摔碎一个南瓜。

一瞬间下面的人群都惊慌的避开去，男人面朝下趴在地上，尸体下淌出一片刺眼的猩红。

线索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