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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第2/2页)

大概打了五分钟,她身上破了几个口子,而朱牧隶站在对面一步未动,除了脸上的汗,身上没有一点伤口。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绝大多数人在武器上选择剑。不仅是好看,灵剑轻盈锋利,既可御剑远攻又能持剑近战,若她找到机会砍朱牧隶,对方腰上还有珠光宝气的剑鞘抵挡。

她的大刀宽长沉重,若以灵力御使,没有剑快,而手握时只能挥扫周身范围,刀背厚实不能伤人,刀尖需判断准确对手所在方位,而刀锋更要借助力道,一举砍灭对手气势。

不好办,朱牧隶比她想象中强。

剑来刀挡,掌来飞刀破,滕棠招架得住朱牧隶左右手的攻击,但无暇出招,更没有机会近身。

十分钟内,有一次陆椛在台下气问:“怎么回事?还没把那女人杀下台。”在朱牧隶分心时,被她寻到机会,几步过去挥刀,却遭剑鞘挡下。

朱牧隶灵力浑厚,非灵药提升,打到现在,他双脚一步都没撼动。

“该死的!”眼看时间越来越长,他内心急切,在衣袖遮挡下,掏出一玉瓶,咕噜喝下不明液体,攻击更加密集起来。

切磋不能吃灵药,这是规则。

滕棠嗅到一股药味儿,分不清这是什么灵药,转头对公判道:“他刚喝了灵药!”

台下嘈杂,她忙于接招,无心去聆听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到公判十分不公允地答道:“不曾见到,驳回。”

“眼睛不好使,鼻子也不通吗?”

滕棠侧耳细听台下的声音,才得知这公判是祥天门的人,胳膊当然往朱牧隶那边拐。

过了会儿,她发现朱牧隶头上的[7级]变[10级],顿时傻眼,这喝的什么东西,等级暴涨这么多。越往后修行越难,朱牧隶提高的三层抵过他前面七层。

对滕棠来说,好比从困难关卡升为地狱关卡。

越是这种情况越要保持冷静,滕棠迫使自己静下心,一边抵挡更加迅猛的攻击,一边想办法怎么应对现在的情况。

渐渐地,她身上的口子越来越多。

台下的人惊异她能坚持这么久,佩服不已,但不抱希望,都认为她马上会败下阵来。仅凌云看出她身上伤多,却都是皮外伤,体内灵力只少了一成。

朱牧隶喝下药后,攻击的速度和力道都有加强,且灵力增多后,每一剑都能伤及她性命。

不就是喝药么,我也喝。

滕棠在即将招架不住的时候,后退一步,大刀和飞刀同时挥使,抵挡之余,快速在背包内点击[使用],比朱牧隶更隐蔽地用回血丹、血肉增强液。

用完两样东西后,身上的伤口恢复,体力和耐力有所增强。

她还有个技能未拿出来,算了下,如果触发后三刀同用,掐准冷却时间,或许能得到一丝喘息机会。

滕棠长长呼出一口气,开始肆无忌惮地大念台词:“颤抖吧!我的刀无人能敌!暗影流光!”

大刀“唰唰”砍出两道五色灵光,将灵剑反弹回去,两把飞刀则旋出四道血红的圈,不仅破开掌印,还朝朱牧隶直直飞去。

朱牧隶大惊失色,连忙用剑鞘阻挡,大骂:“凭你?还想让我颤抖?今日不使你半死,我从此以后不姓朱!”

滕棠趁机从左侧近身,贴向他的位置。

来来去去,她不停重复台词,叫朱牧隶气得跳脚,让台下的人听得嫌烦。

这么三分钟过去,滕棠终于靠近他的位置。而[暗影流光]开始冷却,她掐准机会,在这边用大刀挡住他的去路,另一边分开两把飞刀,一把和剑鞘对峙,剩下一把不停割向朱牧隶要害。

朱牧隶左右手没有空闲,暗中震惊滕棠有如此实力,心里却不害怕。他腰上的玉佩陡然爆发光亮,在他身上覆盖一层光幕,牢牢挡住飞刀的攻击。

“哈哈,就算你近了我的身,也难伤我的人。”朱牧隶大笑着嘲讽道。

“我不抱一刀把你砍下去的希望。”

滕棠同时操控三把武器,左右开弓,和他对峙起来,空中飘过数个[-999999][-2005][-1000]……的红色伤害,偶尔在飞刀那边触发[饮血]效果,出现绿色的[+100]反哺血量。

这么打很费灵力和精神,滕棠胜就胜在这两方面强。

二人切磋的时间,远远超过一层的纪录,此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滕棠身上衣服破破烂烂,众人一直念叨着“她快输了”、“她马上败下阵”,然而一分一秒过去,台上的女子还在跟朱牧隶干架,叮当的刀剑相击声不绝于耳。

朱牧隶汗流浃背,不再小看滕棠,怀疑其扮猪吃老虎,装柔弱,咬牙切齿道:“这么耗下去,你也赢不了我。”

如果朱牧隶再强一点,她确实会耗不过,很快败下阵来。可朱牧隶现在跟她不相上下,她有系统灵力条,不断提供新鲜力量,体内的灵力没怎么消耗,还有[饮血]效果反补,完全能赢。

时间又过去十分钟,滕棠发现朱牧隶的灵力有所减弱,身上的光幕也变淡。她念完台词,使出[暗影流光个]后,脑海系统突然跳出提示,她随意瞥一眼,随即小声笑了下。

朱牧隶浑身是汗,眼神防备:“笑什么!”

滕棠三把刀在他左边、右边和身后砍,叉掉系统的提示:[温馨提示,您的伤害过于刮痧,点击‘购买升级礼包’]

“这一招叫……”滕棠忽然加速,三把刀眼花缭乱地砍向他的剑、剑鞘和玉佩光幕上。

“疯狂刮痧。”

数不清的红色伤害打在护体光幕上,偶尔有[-4][-9]等小数字透过光幕,在朱牧隶身上形成伤害,再加上两把飞刀的[饮血]效果,朱牧隶承受到的伤害虽微不足道,但只要累积到一定程度,大树也会被蚂蚁啃倒。

朱牧隶见势不对,再次寻机偷偷喝下一瓶药水。看灵剑表面的灵力,应该是恢复灵力的药物。

滕棠卯足劲狂砍,仙石做的护体灵器她无可奈何,公判她也不能指望,她胜在有灵力条和精神力做支撑,完全能跟朱牧隶耗。

她不信朱牧隶有药的同时还有精神力,凌云和她说过,识海的开辟是元婴期修者具备的能力,常人很难在元婴期以下凝出精神力。

她这一丝,不管是修炼还是对敌,都大有妙处。

时间一点点过去,底下的人都喊累那句“她快败了”的话,听着滕棠又开始大喊“颤抖吧”时,不少人还真颤了下。

“她怎么还能坚持?”有人问道。

“对啊,朱师兄服用飞羽液和回灵液都不能将她打败,她真的是炼气二层吗?”

陆椛坐不住了,从一开始淡定到现在起身,走到擂台边缘对公判喊:“这女人服了灵药。”

凌云甩动尾巴,游弋到她那边,嘶嘶吐着蛇信子,讽刺道:“到底是谁喝了灵药,明眼人都看得见,滕棠双手持刀,衣服贴身,怎么喝?不像某人时常用长袖遮挡,药味冲天。”

滕棠专心致志地在台上砍朱牧隶,暂分不出心神管台下的事,她疯狂刮痧,像削树皮似的,盯着朱牧隶三面开刀。

朱牧隶和她对视了一秒,有瞬间产生自己是条鱼,而滕棠在刮他鳞的错觉,吞咽口水,心脏跳得急促。这女人打哪儿冒出来的,即使是五灵根,炼气二层也不可能这么强。

大约一盏茶时间过去,滕棠刮着刮着,正上头之际,朱牧隶忽然两眼冒黑,砰地一声,脸朝地直直倒下。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连滕棠都没反应过来,他怎么这么不经刮,突然间就栽地了。

看多那种敌人假装倒下,然后在主角不经意间,爬起来从背后偷袭,滕棠警惕地用长刀杵地,将他翘起来,翻了一面,正面朝上。

其后把刀锋架在他脖子上,蹲下身查探他的情况,她刮痧虽然疯狂,但不至于把人刮死吧,他们的符契可是言明不取双方性命的。

滕棠摸向朱牧隶的脖子,还有心跳脉搏,再翻他眼皮,一切正常,猜测应该是朱牧隶精神不支外加供血不足,所以昏厥过去。

“你使了什么手段!”旁边高座的公判不顾规矩,跳上擂台,朝他们走来。

滕棠眼疾手快地先把朱牧隶推下台,避免后患,然后指向自己:“随便你查,查到算我输。”

擂台周围全是人,却安静得像没人一样。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滕棠竟然真的赢了?以炼气二层的实力?五灵根修者太少见,比单灵根还难遇到,众人想找人问都找不到。

有没有使手段,一靠公判和众人的眼睛,二靠寻宝草,三探切磋者的肉身。公判将一股灵力蛮横打入滕棠体内,绕了一大周天又一小周天,额角渐渐流出一串汗。

滕棠忍着痛,在心里把公判骂了好几遍,面色如常地问:“怎么样,要不要叫上其他公判一同来探我根底?”

公判擦掉汗水,将灵力收回,心有不甘地颤巍巍道:“没寻到异处。”

底下的人嘶气一声,皆看向陆椛那边,朱牧隶的战败,不是他一个人的耻辱,而是整个祥天门的。祥天门称霸这么多年,除了福鹿宗,从来没有弟子敢惹怒他们。

滕棠的身份又是鹿焰宗的,其间关系便微妙了。祥天门弟子看不起其他门派的弟子,唯独和福鹿宗的人不对付,两个门派争斗多年,仇怨深如秤砣,不可能有破解之日。

而鹿焰宗和福鹿宗关系匪浅,是其附属门派。

滕棠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她指了指公判座下的方盒,提醒对方该有的流程:“我押了自己十块中品灵石,朱牧隶输了,该把押他的灵石都给我了吧。”

“双方差距过大,押的人不多,有五人押你。”公判把盒子打开,清点完毕,递给她五百中品灵石。

好过没有,滕棠失望地收下,下台找凌云离开这儿。

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戏,知道祥天门不会放过滕棠,翘首以待陆椛出手。

滕棠也是这么想的,上次被朱牧隶拦,这次说不定就是被这位妖娆妩媚的师姐拦,对方[15级],一掌就能把自己打废。

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陆椛并没有出手,眼珠转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直到滕棠走出擂台区了,她才慢悠悠地带着祥天门弟子离开。

围观了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切磋,众人意犹未尽,平时苦祥天门欺凌已久,今朝看滕棠把朱牧隶打下台,心理上说不出的满足,就好似自己也出了口恶气,身心舒畅。

滕棠和凌云往试炼之地赶,空气种漂浮着不安的因子,在他们身后,有蝎子蛰伏,悄悄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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