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2/2页)

奥斯塔一声不吭地伸出自己的手臂，看着摆在自己面前壮实的胳膊肘，瑞芬莱娜迟疑了一会儿，将胳膊推回到原主人那里。

“算了，咬的次数太多，对牙齿不好，”

奥斯塔调侃道：“你还知道对牙齿不好啊。”

瑞芬莱娜没有回答。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了伊森的声音：“长官，帝国方面确认不再对精灵族的内战进行武装干涉，他们的前线海军基地已经将至三级战备状态。”

“很好，”奥斯塔高兴地说，“地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伊森如实回答：“根据您的指示，达卡王子殿下命人搜查维拉迪亚公爵的庄园，结果和您预想的一样，挖到了不少黑料。”

“找到黑料是值得庆祝，但是物证齐全了，人证呢？”奥斯塔强调说。

“维拉迪亚已经进去了，约书亚还没抓到，这个混蛋真是厉害，十几个皇家学院的学生都奈何不了他，现在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伊森说。

奥斯塔赶忙命令伊森：“朝廷人手不够，指望他们是不行的，通知所有潜伏哨站，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长官。”

瑞芬莱娜听到奥斯塔与伊森的谈话，心底最深处的无力感向外溢出，身体就像被灌满水泥，困住了自己的灵魂，想想自己经历过的这一切，一通磕磕碰碰下来，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到头来只不过是一个交易的筹码，宛如荒诞剧里的小丑。

“你究竟......收买了多少人？”瑞芬莱娜躺在靠背上，两只手吊在在座位旁边，眼神空洞，“我所认识的这些人，甚至敌人，都被你来回使唤，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围着你转。”

奥斯塔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他们围着我转，瑞芬莱娜，是我们围着天环转，你，你的哥哥、朋友、长辈，联邦，甚至你最讨厌的阿兹特都加入了进来，只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击碎天环的阴谋。”

“如果真是这样，刚才那件事该怎么解释！”瑞芬莱娜愤怒地质问奥斯塔。

“我跟阿兹特认识那会儿，你爷爷还是个光屁股小孩呢，”奥斯塔开始聊起了阿兹特，“论实力、论智谋，阿兹特都和我不相上下，他很清楚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也承认，他这个人性格的确急躁了点，没办法，军人的通病，我有时也这样。”

“你们俩真是臭味相投，”瑞芬莱娜撑着扶手，整个人重新端正坐姿，“罢了，这笔账我以后再算。”

“你玩不过他的。”

听到这句话，瑞芬莱娜的情绪像被压缩到极限的弹簧，突然爆发出来：“我玩不过他？你都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们不仅摧毁了暗影族的情报网，还把那只‘死乌鸦’痛扁了一顿，厉害吧？”

“他总是对这事闭口不提。”

“我敢肯定，这将是他一生的梦魇。”瑞芬莱娜挺起胸脯，得意洋洋地自夸起来。

话音刚落，通讯指示灯突然闪烁起刺眼的黄光。

“这里是先锋02！”奥斯塔按下通讯键，十分着急地说。

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了安德鲁的声音：“长官，咳......是天环特工，他们偷袭了我们！”

“你们在哪？”

“我们刚逃出来，伊森和我们走散了。”

奥斯塔捏起拳头朝旁边的扶手砸去：“坚持住，我们这就来。”然后往下猛推操纵杆，机头顺势朝下，按住全息屏上的速度滑键向上推到底，发动机全功率运转，朝着海拉尼亚主城方向飞去，随着高度表数值断崖式下降，天空重新染上原本的湛蓝，穿过洁白的云层，城市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

这时，整个全息操纵屏变成了红色，警报声此起彼伏：“敌跟踪，敌跟踪。”

“糟糕！”奥斯塔见势不妙，握紧操纵杆拼命向右急转。

“敌跟踪，敌跟踪，敌导弹，敌导弹！”

告警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最终，渡鸦号还是没逃过被导弹击中的命运，剧烈地颠簸中，奥斯塔一边抓住操纵杆，试图维持机身平衡，一边给瑞芬莱娜戴上氧气面罩，这时，奥斯塔发现，自己的正前方即是海拉尼亚城，城市内密集的建筑物对于正在坠落的飞机而言，就是一道尖刺林立的死亡陷阱，奥斯塔当机立断，打开全息屏，输入代码，检查机体受损程度：右机翼受损，右发动机失灵，整个机身正在向右倾斜，燃料箱受损，氢燃料数值急剧下降。

“奥斯塔，快想办法！”

“压低身子，抱头！”听到这话，瑞芬莱娜马上照做。

奥斯塔连忙输入指令，将所有燃料注入左发动机，打开机身后部的辅助推进器，勉强平衡机身，可很快燃料就见底了，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因为刚才的向右偏转，驾驶窗外的景象从密集的城市建筑物，变成了一望无际青青大草原，奥斯塔瞬间精神抖擞，抓紧操纵杆，脑海中不断回想从前驾驶飞船闯荡群星的经历，随后，调整机头朝下。

“不要抬头——！”

“哇——！”

机头重重地撞向草坪，如同一对历经磨难的男女，在最后的生死关头表达心意的热吻一般沉重，机身在松软的草坪上滑行，留下一道长长的“吻痕”，但在内力的影响下，最终它恢复理智，停止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