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糊不上墙的烂泥 (第2/2页)

“你想没想过，我们虽然分了兵，但他们要防守的地方多了，要不要分兵？和你的想法相反，在他们下决心与铁军决战前，局部战场上，我们反而有兵力优势！”

沐天波顿时眼前一亮，赞道：“妙啊！这就是各个击破了！”

孙可望循循善诱道：“如果打仗比的是纸面上的兵力，那鞑子的八旗兵算上天了也就六万，凭什么占据我半个中国？”

沐天波一怔，脸上微微有些发红，“那是有内奸相助……可下官看大帅的兵力规划，似乎并不打算招抚那些割地自雄的……军阀。”

“不打算招抚的话，我大老远派任馔去见朱皇帝做什么？”

孙可望站起身来，从桌上拿起一个封口处的火漆被扯开的信封，放到沐天波面前，道：“那些弯弯绕绕的场面话就不用看了，直接看后面的内容，你就知道皮熊的想法了。”

东路军从昆明开拔之前，大本营就派使者去了贵阳，当面向皮熊讲清楚了“大本营接受永历皇帝的邀请，即将遣铁军出滇抗击鞑虏，为统一调度，方便指挥，特依照永历皇帝的旨意，要求贵部接受铁军改编”的意思。

虽然使者没有带去永历朝廷的任何印信，但皮熊也不敢怠慢，考虑了两日后，给孙可望写了一封亲笔信，恭恭敬敬地请大本营的使者带了回去。

说起来，皮熊此人除了打仗不行，治理地方的水平一般之外，还是有几分傲骨的，在孙可望前世熟知的那段历史中，皮熊坚决不降，在清兵手里吃了败仗后，哪怕躲到深山当了和尚，也没忘记反清复明。

“大帅！”

沐天波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件，诧异道：“两边还没交战，皮熊就怕成这样了？什么‘愿意歃血会盟，永尊大帅为盟主，此后唯盟主令是从，绝无二心’云云，简直不像一个手握十几万重兵的将领说的话！”

永历元年，张献忠北上迎战肃亲王豪格和吴三桂率领的清军，中毒箭而死，大西军因此溃散，孙可望和三位义弟收拢溃军后，一路从西充退至贵州遵义，途中除了遭遇明将曾英在重庆组织的十几万大军阻击，在其它地方均没有遇到过像样的抵抗。

和那些望风而逃的军阀一样，皮熊听说大西军进了贵州，拉起队伍就跑，一头扎进深山老林，等大西军进了云南才大摇大摆出来收复失地，顺便收拢其它残兵败将，一时间声势大振，还从永历朝廷弄到个国公的爵位。

“他这叫心里有数，知道自己的军队是个什么破烂货。”

孙可望摸了摸下巴，目光掠过回廊的飞檐，看向湛蓝的天空，“打得一手好算盘啊，上战场和鞑子硬碰硬的事交给铁军，他则留着自己的军权，安安稳稳呆在贵阳当个土皇帝——呸，想得美！”

他收回目光，直视沐天波，道：“老沐，你觉得铁军在前线杀鞑子的时候，能放心把后背交给皮熊之类的军阀吗？”

“不能！”

沐天波摇摇头，“下官已经明白大帅为什么有必胜的信念了，和一心为了天下百姓的铁军相比，这些只顾一己私利的军阀就是一团糊不上墙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