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温柔乡里藏蛇蝎 (第2/2页)

王野伸手抓住这小厮的腿猛地下拉，由于他是蹲着得，一瞬间失去平衡，板子哐当一声甩飞砸在墙面，而他自己摔在了汤池边。

许是小厮富贵没想到王野会反击，一时间捂着触地生疼的脑袋，摸了一下放在眼前已是满手鲜血，惨叫道：

“你敢还手？”

王野愣道：“为什么不还手？”

不还手等你一板子拍死我吗？王野嘴上是这么说的，手底下也是没停，直接将其甩进了汤池，手按着富贵的脑袋，中心前倾，使劲往水里按。

“别......咕噜噜”

“我错......咕噜噜。”

富贵伸出手疯狂拍打着水面想要求饶，但是鼻腔和喉咙涌进的热水好像刀割一般疼痛，让他抖得跟筛子一样。

意识逐渐模糊，富贵挣扎的力度却突然增大，在快要濒临窒息的某一秒，富贵的头终于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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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口空气钢钉一般刮过喉咙，鼻腔的辛辣让他不停的流眼泪。

“别杀我，别杀我。”

“你个疯子，我只是...咳咳...要教训一下你，这是新来的下人规矩，被老人打一顿就知道低眉顺眼，不能反抗，不能顶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富贵捂着喉咙，又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忙道：

“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的月钱都给你，别杀我，别。”

他看着王野的眼睛充满了害怕和一丝丝幽怨。

王野甩了甩手，他看着小厮富贵理所当然的把殴打新人当成规矩，他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一会儿。

穿上新衣的王野阴沉着脸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浑身湿透，表情带着畏惧的富贵。

富贵有些害怕的小声提醒道：“该去戚姑娘那了，耽搁了时辰咱俩会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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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换身干衣服？”

看着王野诧异的表情，富贵一时间笑的有些勉强：“不去了不去了。”

心里骂则骂道：“我敢吗我，入你娘的。”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刚进门时王野看到的中间地道，台阶层层往下，两边都是厚重的白色石壁，瞧着材质应该是某种花岗岩，其中每隔三米左右悬挂一盏火灯，外罩一只油纸灯笼，灯笼上贴着红色剪纸的纸花，内有星星点点的火在不停跳动，照的地道通明。

又走了一会，王野感觉一直在往下走，随即跟着富贵拐进一个岔口，再走十几步看到了出口。

一股寒风袭来。

王野打了个冷颤，回头望去，小半南阳城鳞次栉比的倒影在眼帘，地道中明明是感觉是往下走的，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楼上。

似下而上。

富贵看着王野震惊的神色，撇了撇嘴不屑道：：

“没见过吧，这可是修行者的妙法，以后有你见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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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野看了他一眼。

富贵立马捂上了自己的嘴，不敢再言语。

层楼有柱，飞檐角上有霜露滴落，旁边的梁柱通红如玉，高大粗壮，起码三人牵手才能环抱，他们地道的出口便在梁柱边上，出口有铜兽一尊用以标记，王野仔细记下位置。

富贵伸手指了指前面道：

“这一层都是戚姑娘的，前面右拐便是正门，我是二楼的小厮，只能送你到这了，你自己去吧”

他声音越说越小，显得很没底气。

但是王野摆了摆手，让他如蒙大赦的喘了口气，一路小跑走了，生怕王野再为难他。

他多虑了。

四周是随处悬挂五颜六色的纱帐，路上无人，王野到了正门之后，纱帐好像帷幕一重重，门扉没关，是虚掩着的，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一个女子银铃般的欢笑声，王野拨开厚厚的纱帐，终于看清了里面的内景。

这是一个巨大的同心圆场，中心是一根缠绕着龙凤雕塑的柱子，极为粗壮，往外一圈都是红棕色的地毯，边缘用宝石玛瑙点缀的流苏垂下，地毯后面则是房间，每一处房间前面都跪着一个人，王野环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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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有四十多个人跪着，男女都有，衣着光鲜，面色冷漠，均在身上缠着的红色纱巾，但位置不同，有的是眼睛，有的是手掌，还有的是脖子。

人数众多，却寂静无声，这种情况只能是主人管教严格。

而且外面是冷冬，但里面温暖如春，王野一身皂衣这会都闷出细汗，这些人为什么还要带着厚厚的纱巾？

王野的脚步声，吸引了不少视线，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冷眼相待，远处的女子笑声越来越近。

人未至声先到。

“啪啪”的赤脚踩地声，带着一道红影边笑边提着裙边小跑过来。

近了一看，这女子身形高挑，头带红珠锦兰宝冠，长发绑缚在后成数股小辫，身穿素色抹胸襦裙，下身裙子却剪裁镂空，曲线若隐若现，手腕脚腕各自佩带金丝镯，面如焰火，唇似红桃，颇有异域风情，此时正天真烂漫的跑了过来，但随即这戚姑娘的一句话，让王野心头猛的一跳。

“是我买的眼睛到了吗？哎呀呀，花姐姐办事真的爽利，快快快，你们快把他眼睛剜下来，让我好好看看。”

跪在门前的众人，无论男女，瞬间起身，向王野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