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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宿命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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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我不敲门是唐突,自己来女孩子房里,差点就破门而入了?”青芜淡定望着险些一头冲进来却又主动将推了一小半的门扇关回去,规规矩矩敲门后,得到允许进屋的萧璧凌,莞尔笑道。

“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萧璧凌凝眉,“我听他们说,你还有寒疾?”

“都是旧患。”青芜满脸的云淡风轻,“难道我有病有伤还要时时知会你?你是医师还是神棍?”

她的脑海里有一瞬间晃过那日受伤前的画面,虽有些惊险,但好在并未落下病根。

那日她当着一小波打先锋的正派门人面前,光明正大挟持了那位身负重伤的镜渊尊主,横刀架于其项上,还能从容出言嘲讽,着实让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们震惊了一番。

玄澈万万料不到这个女人还能在这种时候给他这样一个下马威,可偏偏前一波来“追杀”的正派弟子,又少得可怜。

那些掌门又不是吃棒槌长大的,谁也不会只派这么点人追下山送死,如此一来,玄澈再被青芜似是而非的话一挑拨,自然会以为对方还有其他埋伏。

镜渊尊主成了落荒而逃的丧家犬,当然不会有心思发情,苏易起初还有些错愕,可后来仍是趁着这个机会逃了。

只是不知这点小小恩惠,能否让他放下执念,回到该回去的地方,而不再继续行这些荒唐事。

“关心你还错了吗?”萧璧凌道。

“萧大侠未免对我太过于关心了吧?”青芜扭头望着他,坏笑道,“我看萧大侠还是注意分寸的好,免得我也误会了什么。”

明嘲暗讽,真不愧是读书人的女儿。

萧璧凌被她噎得一时接不上话。

所幸老天有眼,有意要化解这份尴尬,不等他想到如何回答,便看见青芜蹙起眉来,肩膀似乎稍稍缩了缩,足下也隐约有些站不稳的兆头。

他眼疾手快上前搀住她一臂,将她扶至一旁座椅坐下。青芜抬眼看了看他,眸光是略带疑惑的打量。似乎在想些什么,可还是没有开口。

“你怎么了?”萧璧凌不解。

“我想早些下山,”青芜道,“我找到玉兰了。”

“就是住在你隔壁的那位姑娘?”

“这次,运气还算不错,”青芜叹道,“我得赶紧送她回去。”

“也好。”萧璧凌说完,却蓦地觉出些许失落,他正想说些什么,却隐约听到门外有动静。

来人的武功极差,但却颇有毅力,在明知屋内两人随便一个都能在三招之内让他爬不起来的情形之下,似乎还在掏什么东西。

屋内的二人同时听到这动静,不觉对视了一眼。

青芜略一沉吟,旋即换上一脸灿烂笑颜,忽然便伸手拉住萧璧凌胳膊,直视他双眸,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萧璧凌点头微笑。

他看见青芜眸底的笑意倏地便收拢在一点凌厉之中,消散殆尽,与此同时,不知何时藏在手里的一枚“春风化雨”,也已朝着房门方向弹指激射而出,带着破空之响穿过门格。

青芜率先推门追了出去,萧璧凌却因想着她方才那一笑,稍稍慢了几步。等他追出房外,只望见两道人影在山路间追赶着疾纵远去。

那蒙面女子似乎对这山路颇为熟悉,一路将青芜甩开老远,正在得意之时,却忽然撞在一人身上。

“哎呀,当心、当心啊姑娘。”那人悠哉退开一步,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

这青年穿着碧华门弟子的衣裳,却并非门内弟子。

正是玄澈上山那天,救下唐月儿的人。

“我说美人啊,”那青年啧啧两声,道,“这大白天的穿成这样,还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哪?”

“关你屁事!”女子话中戾气深重,“给我让开!”

“哎呀,别开口就这么粗鲁,好一个香香软软的美人,凶起来可就不好看了。”那青年说着,便即伸手去取她面上方巾。

女子见状,自是本能向后去躲,可那青年却不知使了什么身法,任她往哪个方向退避,皆躲不开这指尖一挑。只见面纱落地,一张气急败坏的面孔出现在了眼前,不是施诗又会是谁?

“你不是碧华门的人!”施诗气急败坏道,“我门中弟子,没你这么诡异的身手!”

“我当时谁呢?”青年轻佻笑道,“嫂子你这好端端的,把脸蒙起来作甚,是怕人瞧见嘛?”

“少废话,给我让开!”施诗说着,已然挥掌而上,她内息十分薄弱,招式更是稀松平常得很,而那青年倒也真不知是何来路,虽穿着碧华门内低辈弟子的衣裳,功力却远在长老堂的那些弟子之上,只对付一个施诗,根本绰绰有余。

他有心调戏,也不直接将人制服,而是故意兜着圈子,引她上钩,等施诗近了身来,便取了她发间珠钗,隔几招便在她屁股上敲一下,气得她直想跳起来破口大骂。

“登徒子!”施诗自是恼怒已极,却偏偏伤不了他半分。那青年也不急不躁,继续这么借着她露出空门的空当,不是去挑她下颌,便是用珠钗摸她脸蛋。

施诗方才逃走之时,已然中了那“春风化雨”,那些小针短期之内尚未化去,一直随着内息运转在她体内游走,时不时发出刺痛,也激得她胸中怒火愈燃愈旺。

“哎呀!”

随着施诗一声惊呼,颈上不知何时却多了一柄横刀,刀身冰凉,锋刃在这日光照耀之下,愈发折射出冷冽寒意。

“何夫人怎还不肯罢手?”青芜笑容之中,隐隐含着一丝轻蔑之意。见施诗收了招式,方收刀入鞘。

“不识好歹!”施诗恨恨道,“此人扮作我碧华门弟子,暗施诡计,我替你们解围,竟还对我出手!”

“哇,”那青年发出夸张的呼声,“你这人也太不要脸了,贼喊捉贼竟然脸也不红?”

青芜听到这话,这才瞥了一眼那青年,一时竟愣了一愣,随意迟疑问道:“这……原来是你?”

这一见女人便分外殷勤的家伙,可不就是程若欢?

“当然是我,怎么,想我了吗?”程若欢龇牙一笑,从袖子里扒拉出一把小扇,在这风雪天里惬意地扇了起来,直叫人疑心他是不是有毛病。

“你才是贼,我为何要脸红?”施诗冷哼一声。

“方才,何夫人说‘你们’?怎么,我一个人住,又会多出他人来?”青芜唇角微微上扬。

“你方才分明在房中与……”施诗觉出自己说漏嘴,便连忙打住,却见青芜轻笑道,“看来,夫人真是眼观千里,耳听八方,还有透视之能,还请恕青芜眼拙,误会了夫人一番好意。”

“你们两个在这阴阳怪气的,一唱一和,到底什么意思?”施诗怒道。

“夫人心里应当明了,又何苦追问?”青芜说着便即转向程若欢,眉心一蹙。

程若欢曾说过她有家仇,也曾说过,她要惹事。

莫非……

那日程若欢假扮碧华门弟子救下唐月儿时,青芜与萧璧凌、苏易这三个见过他的人,都不在山上。而当三人陆续赶到时,她则早已隐入人群,加之场面混乱,又哪里轮得到他们察觉?

“怎么,”程若欢话虽猥琐,可表情却偏偏是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样,丝毫不见轻薄之意,“才多久没见,你俩怎么凑一块去了?”

说着,努嘴望了望刚好追过来的萧璧凌。

萧璧凌看见程若欢,那表情才叫一个诧异。

“怎么……”他看见程若欢一门心思调戏青芜,便不由得有些不悦,“怎么是你?”

“是萧兄啊?”程若欢摇着小扇,漫不经心道,“巧了巧了,怎么你们两个会待在一处?何夫人,你无端打搅他人,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青芜十分配合地瞥了一眼施诗。

程若欢若真是与周素妍合作揭穿何偅舒一事之人,在这种时候露面,似乎处境有些危险。

这位大冷天里扇扇子的公子显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只摆了摆手,道:“别急,再等等就好。”

青芜凝眉回首,片刻之后,方见有大批人马朝这走来,为首的正是唐远,卓超然二人,身旁的则是唐掌门的那个宝贝女儿月儿姑娘。

这般场面,直看得施诗面色大变。

“好你个逆徒!”唐远伤情本便不曾痊愈,一见又与施诗相关,气得当场一个趔趄。

“父亲你不要动怒……”唐月儿抿了抿嘴,随即上前一步道,“施师姐,你前些日子不告而别,如今打扮成这样回来,又是何故?”

青芜的目光飞快地捕捉到了她与程若欢那一瞬间的对视。

“掌门,这不是那天救唐师妹的那个师弟吗?”林天舒眼尖,立刻便将人认了出来。

“你究竟是哪一堂的弟子?”唐远凝眉问道。

“这不重要。”

程若欢说着,随即乜了一眼施诗,却见她整了整衣衫,道:“这贼人跑来山上,试图伤人害命,被我拦下。”

“那这……这青芜姑娘又是……”唐远看了看青芜架在施诗项上的刀,却是欲言又止。

自镜渊来犯那日,见到她种种雷厉风行的决断之后,他便隐约觉着,此女像极了一人。

那是他多年未见的师姐,离开碧华门后,凭一己之力开山立派的师姐。

黎蔓菁。

他心下早便有了不祥的预感,却万万不好在此时说破。

“是这样,”青芜从容笑道,“萧公子前来探望我的伤势,可我却听到,隔墙有耳。”

“我都说了是这个贼人你还……”

“何夫人别急,”青芜打断了施诗的话,将横刀收回鞘中,敛衽衣衫向她行了个礼,道,“还请何夫人大人大量,恕青芜失礼之罪。”

“怎么又有你的事?”方铮旭瞪了一眼萧璧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可萧璧凌只是无辜地摊了摊手,一句话也不说。

“何夫人,平心而论,你拦得住我吗?”程若欢露出一脸嫌弃,“贼喊捉贼,可非正道之举啊——”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施诗骂道。

程若欢轻笑,并不辩解,却只见得唐月儿上前一步,道:“这位师兄,多谢你前几日的救命之恩,可月儿还是要多问一句,你并非我碧华门中弟子,对不对?”

这话说完,立刻就撇开关系了。

还能有个中立的立场,来查明真相。

这唐月儿看起来不简单,只是不知,这是程若欢教她说的,还是她天生就沉着稳重。

“唐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我不知道,你与我师姐有何恩怨,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来为难她。”唐月儿说着,却从袖里掏出两支烧了一半,早已熄灭的迷香,举起来晃了晃,“这是我在青芜姑娘门前捡到的。”

众人哗然。

“大家都知道,我这几日照顾爹爹伤势,他也都告诉了我,由于何师兄的事,最近几日,卓长老都派了人,留意周长老与这位萧公子的动静。”唐月儿说着,随即顿了顿,道,“我想替爹爹分忧,便领命和几个师姐妹一起守在周长老那里,她与青芜姑娘都住在西厢房,所以今日,在萧公子去探望青芜姑娘时,我们都看到了,在他身后有人跟踪。”

“所以,真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唐远惊道。

“不……”唐月儿踟蹰许久,方才开口,“不是他,是个女子。”

“师妹!”施诗的口气似有恳求之意。

“碧华门是大派,若真出了什么不肖弟子,丢的是我派的百年清誉。”唐月儿的口气似乎有些哽咽,她望了一眼父亲,见他点头,方才继续说下去,“我们好几个姐妹在,都不会看错,来人穿的一身黑衣,就是施师姐这一身……”

“你……你……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施诗愤然开口,却被唐远一声断喝吓住。

“我们先是听见师姐的惨叫,之后就看到青芜姑娘和萧公子一前一后追了出来,便是你们如今看到的情形了。”唐月儿继续说道。

“你……确定她从我出门开始就在跟着?”萧璧凌只觉不可思议,他竟丝毫不曾察觉。

“一个武功这么差,一个底子单薄,这都不曾发现?”青芜只觉忍俊不禁,只小声道,“萧大侠,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时隔七年,怎么连最基本的都给忘了?”

“这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萧璧凌挑眉,这表情在青芜看来,脸皮当真厚得可以丈量了。

“惨叫?”卓超然凝眉,“青芜姑娘,这又是如何一回事?”

“回卓长老,是青芜觉得异常,投出暗器,或许正中了那个贼人也不一定。”青芜正色答道,“我倒有个主意,身中我那暗器之人,脉象当有紊乱之状,只需请这山中医师一测即可。”

“好好好,求之不得。”程若欢听到这话,已然挽起袖子,伸出手来,“来来来,谁来替我一测?”

“脉象……”施诗目露惊惧,不自觉退后一步,“我……”

“怎么了,何夫人?”青芜的话颇显意味深长。

“是我又如何!”施诗退开几步,指着程若欢,怒言道,“难道他就不可疑吗?处心积虑混上山来,还……”

“你给我住口!”唐远气得涨红了脸。

“掌门!此人不死,死的便是我丈夫!他要我家破人亡,我为何不能杀他?”施诗大声质问道。

“你……”唐远好容易平息了些许怒火,这才缓缓开口,“此事尚未查清,你……你竟然要……”

“这个呢,就叫做‘先下手为强’,未免罪行暴露,先斩除所有障碍,”程若欢嬉皮笑脸道,“既然何夫人想知道我为何而来,那我便告诉何夫人,那些信件,正是我带来的。”

“你说什么?”

“是你?”

众人大惊,你一言我一语便说了起来。

“足下究竟是何人?”唐远某种疑色越发凝重,“与我门中弟子,又是何愁何怨呐?”

“这些先放一边,”程若欢脑袋清醒得很,“各位掌门也都看过那些信件了,从时辰上看这前几年的那几封信,都是在说,他私自上山的确不对,并恳求程林原谅;之后的信件,都在三四年后,是说骨气不重要,过去的事本不当再计较,并且张长老对他极为器重,万不可在此时坏了他的事;最后那一封,也就是在九年前,说的是程林夫妇出逐女儿,便是活该,而何偅舒已是顺风顺水,程林若再来打扰,便莫要怪他不顾念父子之情。如此看来,何偅舒原本姓程,他瞒着父母拜入张长老门下,得到器重,可却被程家夫妇所知,多番劝回而不得最终,程林无可奈何,只好亲自上山把人带回去。岂知却遭遇不测,一命呜呼。”

他像是说故事一样,嘻嘻哈哈将一切道来,听得在场众人是面面相觑。

“原来如此。”唐远眉头深锁,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不然,唐掌门认为在下又为何会在此处出现?”程若欢将那些不正经的表情都给收了起来,右手所执折扇轻轻敲打左手掌心,道,“当年张长老之死,原就有疑点未破,不过此事能为碧华门扫清当年耻辱,即便是有疑点也……”他话未说完,卓超然已然一个纵步上前,右手五指微屈,直取他喉心,程若欢以折扇格挡,身子却如游鱼般一个翻身从他紧接递来的左掌之下脱出,旋身退后,再看一眼那已被拧成麻花的小扇,摇了摇头,顺手便掷在地上。

卓超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本欲再次出手,却听得青芜道了一声:“慢!”

“青芜姑娘若有话说,也须等碧华门清理门户之后。”卓超然的口气不容置辩。

“如今各派掌门皆已看过书信,此人看来也的确知道些内情,为何不让他说下去?”青芜凝眉,望了一眼程若欢。

此人毕竟是她师叔,哪怕有再多疑虑,也该放在一边。

更何况,程若欢方才所用那招,正是黎蔓菁自创的“解芳尘”的身法当中第十七式“流水无踪”。

这比那琥珀挂牌更能坐实她的身份。

“张师弟之死早有定论,如今那些书信所能证明的,也不过是他欺上瞒下,不忠不孝,又何须再听这小人妄言?”卓超然面色冷峻,眸中隐隐透出杀机。

“卓长老如此急着灭口,莫非还有其他隐情?”青芜出语嘲讽。

“唐掌门,”萧元祺忽然发话,“此处属碧华门地界,您又是前辈,照理而言,应当是您说了算,可如今这位小兄弟来得不明不白,话也说得不明不白,不知唐掌门能否为各位解答,何为‘清理门户’一说?”

萧元祺到底不是寻常人,自上雪山起,除与玄澈对招那回,皆是锋芒尽敛。

可他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多上这么一句嘴。

唐远的年纪,与碧华门的资历都摆在那里,自然而然便是众派上首,可如今种种事端凸显,这上首的位置,只怕是要保不住了。

唐远将此事轻重掂量一番,方令卓超然退回,对程若欢道:“这位公子,话不可乱说,还望你接下来,能够注意分寸。”

“好,”程若欢笑得别有深意,“敢问唐掌门,张长老是因何亡故?”

“无非便是师徒之间的新仇旧怨,争了个两败俱伤。”

“好,那我敢问唐掌门,程林夫妇的伤势,与张长老的伤势相比,哪一个所受掌力的手法更为精深?”

“那叛徒是张师弟弟子,又叛逃多年,与他不分高下,也不古怪。”

“那么,程夫人呢?既然是两者相争,那么程夫人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妇人,又是哪里开罪了张长老,要遭此横祸?”

唐远原本从容的表情,多出了一丝突兀的僵硬。

“唐掌门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唐远哑然。

当时的三具尸首,除了程夫人是遭人一击毙命之外,均是累积而成的掌伤。

按说张行异心性仁厚,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一个妇人下手才是,若是本就有杀心在,对程林也该下狠手才是。

可仔细想想,二人当时所受最致命的一掌,皆是最平淡无奇的。

二人皆是高手,到了搏命之时,怎会选择这种最没有胜算的打法?

若并非搏命,那么程夫人又是为何会平白遭人杀害?

如此算来,只有一种可能在——二人战至力竭,皆已到了无力反抗的虚脱境地,届时只消身旁最亲近者随便一出手,便可让二人魂归天外。

而程夫人的死,只会是因为对方想要灭口而已。

“公子说得再如何在理,也无法证明,出手的便是偅舒,”唐远道,“或许有其他仇家趁机下手也不一定。”

“那么那个仇家又是如何找到程家隐居之所的呢?”程若欢轻笑一声,“而且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挑那个时候?”

“也许循着那叛徒来的蛛丝马迹找去也不一定。”唐远正色驳道。

“既然何偅舒无辜,他当初百般阻挠扶风阁的人调查真相,又是为何呢?”程若欢笑道,“那大火来得也巧,程家的火,来得更是巧,更巧的事,每回山下失火,何偅舒都在那失火处所在村镇呆着,还不在山上,这些证人,唐掌门要见吗?”

“你住口,休得妄言!”有碧华门弟子叫嚣,“你一个外人,掺和我碧华门内事宜,在此大放厥词,究竟有何目的?”

“我说各位,我亲大哥杀了我亲爹娘,这仇还不让我报,是不是太过分了?”

“什么?”众人闻之面面相觑。

“怎么没听说过何偅舒有弟弟?”萧璧凌不觉凝眉。

“若是妹妹呢?”青芜小声问道。

“听足下所言,你是程林之子?”卓超然冷笑,“程林膝下,唯有一女早逝,这些,足下在这信口雌黄之前,可曾听说。”

“我是女人不错,你们要验身吗?”程若欢大大方方便承认了自己是女子一事,她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众人,不由摇头叹道,“哪有那么麻烦,把何偅舒叫出来滴血认亲不就得了?”

唐远长叹一声,眸中似乎压抑着什么,半晌,方对卓超然道:“把偅舒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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