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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巡察御史 (第2/2页)

圈养宾客,畜养死士,圈地占地,颠倒黑白,罔顾国法。

在显圣十七年的时候就有勋爵不满朝廷的削爵之议,起兵造反。致使百姓天下民不聊生,尸骸遍野。

可堂下这个少年的话,此时就如同这个薪火。焉能不让他脸色大变。神情交瘁。

“大胆,堂下苦主,城阳候乃是我朝功勋之后,焉能是你一黄口小儿随意诋毁的。尔当真堂下杀威棒做摆设乎。”

“草民,草民,句句说的是实话啊,大老爷。”

“此话当真是无误。想清楚了在回答于本官。”

而李郇虽是愚笨也是听出了张忠正话中的威胁之意。不过这些他不在意。只要阿姐能够平安无事,那便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真无误。”

话音刚落张忠正冷冽的眸子似是一把锋利的利刃,急促的摄向李郇。真的是给脸不要脸。

堂中的气氛霎时间从暖洋洋变成了冰窖。

“好,既然,尔说的是真的。那便拿出你的状词来。”

一份好的状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交待清楚的,需得完整的时间地点苦主和状告人,一一都得详细说明。

所以必须得有专业的诉师才能够写的出来的。

朝廷对于案件的审理与判决都是有一定的条例,缺一环此案件在官府便不会被受理。

可这个少年郎状告的人城阳侯,在如今山阳的官场之上就是个禁忌,躲都躲不及,哪有诉师敢接这个差事,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

可当张忠正的眼眸再一次的落在李郇身上的时候,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份早就写好的状词高高的举过他的头顶。这一幕落在他的眼中却是如此的不协调。

也罢。

张忠正结过李郇的状词,一略而过,淡淡的说到,此事本官已经知晓原委。十日之后待本官一一查明之后,再行判决。

退堂。

“威武,威武。”

草率草率。此时的张忠正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着县衙后院的而去。

“巡御史大人到。”事与愿违的是他的这一番心思却是打了白嫖。

从县衙的正门口到前衙不过数百步的距离,等门童的声音的传来,只见一行人便已经到了衙堂下的台阶口。紧接着其身后身披精甲的武士,一一顺着阶级踏入到了前衙,并将两侧的衙役给打发出去。

见状张忠正赶忙屁颠屁颠,恬不知耻的凑到巡视大人的身前。

“大人。你老舟车劳顿,应该多歇息才是啊。”

“知道了,知道了,只不过圣命不可违,忠君国事,乃是份内之责不可懈怠。”

这一幅冠冕堂皇的话说出来,让人找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张忠正的马屁还没有拍完,又有人走进了县衙之内。

身着着一身褐色官府的知府大人缓缓的步入了堂中。与此同时在他的身旁立着一位紫衣男子。这音容笑貌落在还跪于地上的李郇的眼中,不知该用神马话语来表达。

紫衣男子像是感受到了李郇的目光,顺着来意望向李郇,并给了李郇一个撒娇式的眨眼。

李郇只能用白眼来对待。

“大人,你老大驾光临有失欢迎,是下官之错。”张忠正比眼前的府尊大人在年岁上大了不知几岁,却恬不知耻的把他人当做了长辈,点头哈腰。

“不用了,本官只是昨日在巡御史大人的府上汇事,打算今日启程会府城,恰巧听见县衙外的鸣冤鼓的鼓声,所以特意同大人一起而来。尔不必在意我们,继续审你的案子,我们今日只是特来随意走走而已。”

说完便朝着前殿之中,在师爷所战立的地方,正有循吏仔仔细细的做着记录。

在其身旁正好有几个空着的座位。几人便如同进入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径直做了下去。同时这位巡御史大人拿起循吏已经快要完成的文案,便读了起来。抬起头看着张忠正还愣在原地,便又开口言道。

“不用在意我等,你接着审你的案,全当我们不存在就好。”

“可这案子…”张忠正原本想说的是这案子已经审完了,就连文案都已经梳理完毕。可话到了嘴便,却神马也说不出来。

他是个心灵通透之人,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天上从来都不会掉馅饼,既然这两位大神能够掐着点来到县衙做客,这其中必然有者他们所在意的事情,事出必然有因。因果从来都是有借有还的。

看来他们就是冲着这件案子专门而来的。

进退两难之下,到了如此的境地,他也别无任何的选择。转身

又重新回到了主位之上,宽大的匾额上清正廉明四个鎏金大字犹如普渡众生的神佛,浑身散发着怜悯众生至高无上的辉耀。

他一手拿起眼前置于案牍上惊台。顺势便拍在其上。

“堂下,既然你说你阿姐是被城阳候所抢,可有真凭实据。”

“莫要再说是你亲眼所见,堂下你现在已经成为了状告人,你所说的证据只能作为参会,却不能当做呈堂证供。朝廷法度不能作为儿戏。”

张忠正的话音刚落,声音透着众人的气息径直传入他的耳膜的时候。

李郇的嘴角以让人不易察觉的弧度微微俏起。

这一幕的场景在他的脑中已经出现了很多次,对此他早就有了对应的打算。

他向着张忠正磕了一个响头。

便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启禀大老爷我怀中便有一物可解大人的疑惑。”

“请大人允之。”

“呈上来。”张忠正义正言辞的大声说道。这声音让咫尺天涯的巡御史几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同时他的眸子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个角落。见这两位大神没有任何插手的举动,看着看着就有些疑惑至极,如今这嘛好的机会能够在圣上身前露脸,几人却毫无插手的意思。

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该有的官场礼数,他这个下官却不能不去遵守,便暗中给自己的师爷睇了一个眼色,将李郇所呈之物,转呈于巡御史与府尊大人。

对于此举他早就在先才的空闲之余,便特意吩咐过自己的师爷,在特殊的情况下,可随机应变。

此时便是特殊的情况,自己不想参与朝廷的党争,所以在这紧要的关头,也只能出此下策。虽然有些不负责任的意思,谁让他是堂堂的一县之长呢。

当师爷将这一物放置到巡御史大人眼前的时候,换来却是巡御史大人意味深远的笑意。

见此他便毫不客气的随手拿起师爷手上的证物。首先引入眼中的是证词上三个大字,引民书。

巡御史看着手中的引民书,眉头便不由的一皱。

之所以会有如此的大的反应,这首要的原因,便是十几年前那场差点断送了大魏命脉的农民起义,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们就是用这种如是万民书的东西,彼此勾结,串通一气。打着“清君侧,诛奸逆”的名头,祸乱天下。

对此心中虽然有些抵触,但也只是持续了片刻便细读下去。可接着来这位巡御史大人的做法,就有些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跪于堂下的李郇,惊诧不已。

只见他随手便将手中的东西,给撕的粉碎。待众人缓过神来的时候,只见雪白如花的碎纸慢悠悠的如同蹒跚走路的老者,打着旋儿就缓缓的飘落在地上。

座于其身旁的何横惊诧过后此时面色不怠的望向这位巡御史大人。

“李大人这是何故。朝廷法度自有律法公正,大人如此的公然毁坏证物,若没有合理的解释,圣上那边我便要好好的参你一回。”

这位巡御史大人却没有将这句话当做一回事,淡淡的望向身旁的何横说道,“何大人为何要生如此大的气。气大伤身。你可知这证物可是何物。引民书。”

“这引民书中所写之事在本官看来可谓是,荒唐至极。其中妖言惑众之嫌,天理昭昭,若是被世人知晓,那便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对于朝廷而言这可不是神马好事。如此这般某留着它又有何用呢。”

何横自然没有被这一句话毫无缘由的话语所吓到,“那便有请巡御史大人告之于我即可,某自然有明辨。”他一脸肃容的望着这位巡御史大人,言语之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原本还算和睦相处的二人,此时却变得针尖对麦芒。。

“那好,那下官便好好的问询一番。”

何横身为凤阳府的知府大人有着四品官衔的顶戴花翎,而这位巡御史大人却只是个五品的官衔。所以在何横的面前称为下官,也是尚可的。

刚才这位巡御史大人与何横之间的对话,被李郇全部看入了眼里,也是如此到了现在也是有些懵逼至极,在他的印象中能被当今皇上看中选为巡御史之位的人,定然不是个相需之辈,可刚才这位巡御史大人的所作所为就有些让人耐人寻味。这嘛好的把柄落在他的手上,正是为圣上朝廷排除隐患的时候,而他却将这个机会给放弃了。

再者自己为神马要用书写的形式来作为证据呈堂证供。

他也有着自己的考量,倒不是他张不开那张嘴,这其中是在有些太过深刻的牵扯不得不让他如此的形式,那便是与朝廷的威仪有关,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跟何况还是在人面前打脸,如今的这般情况便是如此。

只能用这种办法去旁敲侧击的让,上位去自己领悟。

可这位巡御史大人却不走寻常路,却让自己亲口说出那其中的证据。唉正是怕神马来神马。

“堂下,本官问你你是如何知晓,何仙姑杀人案,无头做鬼案都是与城阳侯府有关。。这是你亲眼所见乎另着还是说尔便是主谋。”

这位巡御史大人一连三问,让李郇的头皮都有些发麻。整个大堂之中四面都仿佛充满了回声,似是一把把利剑直冲冲的摄向李郇。

在场的所有人并不知道那张纸上到底写了神马,为何会让两位大人便的针锋相对,他们不了解情况,也不知说些神马来打破紧迫的气氛。只好用疑惑代替。

当众人疑惑之际,每一个的眼中都想要得到答案的时候,他们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在他的身上。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半大的野小子的苦主。此时众人才发现堂下之人在这三问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目光变得锐利中浑然中带着冷静,由刚才一进前殿只知道向人磕头且哭哭啼啼的少年郎,如今却变成了一个理智安静的成年人。

两种不同的面貌。却给人不同的感受。

迎着众人的苛求的目光李郇平静异常的,环顾四周之后。遇上巡御史与何横二人目光,彼此两两四目相对。

说道,“因为这些事都是小子暗中所为。”

“人之本性,其恶首之,小子只是小小的引导一番,便水到渠成。”

“城阳侯府在山阳可谓是一手遮天,狗屁倒灶,杀人越货,的事可谓是如数家珍。既然大人要听这其中的缘由,那小子便来说说何英姑所案中的曲折。”

他便将与十数日前与宋押司的对话,原原本本的说与了在场的所有人听。

“颠倒是非,阴阳不分,此案过后,给小子的第一印象便是荒唐至极。”

“明明是个浪荡遇见男人都撒不开腿的女人,却被某些人当做了贞洁烈女。”

“大胆,尔竟敢如此的诋毁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来人拿此人押入死牢,秋后问斩。”张忠正大汗淋漓浑身散发着寒气。一脸赤红的怒斥着李郇。眼神要是能够杀人的话,他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话音落下却没有人向前拿下李郇,因为此时的前殿之中已经全部被巡御史大人麾下的铁甲卫给站了个满满当当。

没有人将他的命令当做一回事。反而朝着何横所在的地方望去。

“拿下,此事兹事体大,不能听堂下之人一面之词,对于城阳侯府的指控,没有确切的证据,不可大动干戈。待查明事情原委,在做定夺。”这位巡御史大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庭而去,随同他的铁甲卫也是一同离去。

只留下张忠正还有那位紫衣男子,面面相觑。

至于何横却看着李郇像是看着怪物一样。本来对其有些欣赏的意味,在香满楼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子的时候,现在却没有了闲情逸致。

紧接着便出了门庭,头也不回离去。

在四人之中唯有紫衣男子,对李郇的所做所为充满了疑惑。

在二人的相识之初,李郇曾用打赌的方式,拜托他让其通过自己的势力,找出自己阿姐的下落。

本就是小事一桩,通过暗卫找寻无意之间发现他要找的人在城阳侯府。

可就当他要将这个消息准备告知于眼前这个小子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小子不知用神马办法,比他先知道其阿姐的下落。

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好奇。

于是便派暗卫暗中监视这个小子的一举一动。跟神马人接触,做神马事。甚至晚上睡觉用神马姿势,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疑问便应运而出。他是用神马法子,从头到尾的做这些事呢。

越是想来越是头疼,越是如此心中越是想要问个清楚。

不过此时却不是个恰当的时机。

只见衙役用他那雄健的体魄,双手将李郇的两只手,并于身后,在与其他的衙役门一起便将李郇押下了前殿。

见此紫衣男子便向主位之上的张忠正,行了一礼,退出了前殿。

原本以为此案牵扯到城阳侯府,那便是个没完没了的开头。

从开堂到结束也仅仅不过一个故事的时间,便草草结束。尘埃落定。

太阳如是一盏明灯,到了灯油燃尽的那一刻,便会隐匿起来。昏暗的残阳从遥远的天际望去,朵朵的阴云似是从中走出来的妙龄少女。羞涩且带着胭脂红。

巳时时分发生在县衙前殿的审案,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原本打算看热闹的诸多百姓,在县衙大门紧紧关闭的那一刻,就各自散去。就好像鼓声从来都没有被人所击打过。

一时之间整个山阳风平浪静,没有了前面几个案子造成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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