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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冤家路窄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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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号“白儒”,隐有与“黑儒”一争长短之意,这名号决不许存在……

摹在此刻,楼梯响处,一个面目姣好如女子的青衫书生,飘然上楼,掌柜的紧跟在他身后,哭丧着脸道:“公子,楼上已无空座了!”

青衫书生冷冷地道:“楼上座位全空着,你是不想做买卖了,把上门的客人朝外赶?”

“公子,这楼座客人全包了,后楼如何?”

“少废话,我就喜欢这前楼。”

说完,目光上扫,径自到丁浩对面靠窗的座位上落坐。

掌柜的可怜兮兮地望着“白儒”这一桌,惶惶地道:“小的实在没办法!”

“白儒”淡淡地道:“由他吧!”

掌柜的深深打了一躬,然后走到那青衫书生座前,道:“公子用些什么?”

青衫书生微微一哂,用手一指丁浩这边,道:“照那位仁兄的样!”

“是,马上到!”掌柜的转身下楼。

丁浩心里好笑,这书生看来已三十出头,竟这般迂腐,吃东西照人家一样,心念之间,目光不期然地膘了过去,那书生的目光也正好射来,四目交投,丁浩心中一动,好凌厉的眼神,原来是个会家子,那书生微笑着点了点头。

丁浩收回目光,心想,奇怪,这脸孔似曾相识,在哪儿见过呢?

不一会,小二送上了酒菜,与丁浩完全一样。

青衫书生好整以暇地斟了一杯酒,在口里浅浅一尝,旁若无人地朗吟起来——

“前失落游春侣,极目寻芳,满眼悲凉,徒有笙声亦断肠。

林间戏蝶帘间燕,各自双双,忍更思量,绿树青苔半夕阳。”

这是近期词人冯延己的一首“采桑子”,丁浩曾涉猎过,一听便知。

吟罢,又啜了一口酒,那种吃法,确够斯文。

“白儒”扬声一笑道:“好一个各自双双!”

青衫书生目光微瞥,却没答他的腔。

郑月娥笑向“白儒”道:“世间尽多冒充斯文的人,图博文武兼资之举,古语说:自三代以下未有不好名者也,真是一点也不错!”

青衫书生抬头熟视了丁浩半晌,突地一拱手道:“敢问这位兄台,尊驾莫非是江湖盛传的少年高手‘酸秀才’?”

丁浩本待不理,却又屈不过情,只好报之以微笑道:“正是区区!。

“哦!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只恨无缘识荆,今日巧逢,诚乃三生有幸!”

“江湖小卒耳,何足不齿!”

“见台忒谦了,如蒙不弃,我们共桌而饮,如何?”

丁浩不好拒绝,同时也正感无聊,一颔首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这有何不可!”

青衫书生露齿一笑,牙如编贝,美人亦不过如是。

“如此!……在下移樽就教!”

说完,真的自己动手,把酒杯箸逐一搬到丁浩桌上,两人相对而坐,一样的俊雅飘逸,如一对临风玉树。

那边,“白儒”调侃似的道:“现在真正的‘各自双双’了!”

这话很刺耳,但丁浩不理他,这一顿酒饭之后,便要兵戎相见,争这些闲气可没用,当下目注青衫书生道:“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有个不中听的外号,叫‘赤影人’!”只道外号而不提姓名。

“赤影人?”

“正是,正是!”

丁浩心中十分奇怪这闻所未闻的怪名号,但不好追问下去,举杯道:“请!”

“请!”

两人照了照杯,“赤影人”抢着斟上,口里道:“兄台游侠江湖?”

丁浩淡然一笑道:“谈不上游侠,希望藉此增加些见闻而已!”

“是,是,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阁下呢?”

“彼此!彼此!所见略同。”

那边,郑月娥又开了口,意带鄙夷地道:“英雄所见略同,竟有人自命英雄,却不知是什么三家村的小子!”

“白儒”凑趣地道:“是小英雄罢了!”

“这……这么说?”

“唯大英雄能本色,装模作样,不是小英雄是什么?”

“妙!”

“赤影人”可能听不下了,一披嘴道:“真是不知天下尚有羞耻事!”

丁浩一哂道:“这倒不必计较,各人见识不同!”

吃喝了一阵,“白儒”起身道:“酸秀才,西行五里见面,你敢来么?”

“当然奉陪!”

“我等先走一步!”

“请便!”

一行人起身下楼,郑月娥到了楼梯口,回头道:“小子,这是死约会,不见不散,你这新交的朋友也无妨一道来。”

“赤影人”惊疑地道:“兄台,什么回事?”

“一个小约会!”

“有过节?”

“有一点!”

“这女的是谁?”

“望月堡主郑三江的宝贝女儿!”

“哦!这一带是‘望月堡’的天下,爪牙密布,恶龙不敌地头蛇,兄台要小心为上,那男的呢?”

“她的丈夫,叫‘白儒’!”

“什么,‘白儒’!”

“是的!”

“大概是想媲美当年的‘黑儒’?”

“可能有这意思!”

“身手如何?”

“未可小觑!”

“兄台准备赴约?”

“当然!”

“在下可以同行么?”

丁浩急摇手道:这是区区与对方的私人恩怨,阁下最好不要淌这混水!”

“赤影人”皱眉道:“萍水相逢,正叹相见恨晚,又要分手么?”

丁浩对这文质彬彬的“赤影人”已渐怀好感,闻言之下,诚挚地道:“区区亦有同感,错过今日,不愁没有相逢之期,俟诸异日吧!”

“赤影人”点了点头,道:“来,我们各尽三觞,以纪今日之邂逅!”

丁浩慨然道:“从命!”

两人豪情地各喝了三杯,“赤影人”面上飞起了红霞,脂粉气更浓了,丁浩下意识地心头一动,道:“仁兄酒后更见潇洒不知谁家女儿有福,得配你这美男子……”

“赤影人”一笑道:“在下量浅,不胜酒力,若说美男子,兄台才当之无愧,如在下是女儿之身,决不轻易错过!”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丁浩起身,敛了笑容,一击掌,小二应声上楼。

“赤影人”摇手道:“在下还要坐一会,等个熟人,兄台请便,这一餐由在下作东!”

“这怎么成?”

“要客套便显得不够英雄本色了!”

丁浩不由改了称呼,道:“小弟从命便了!”

“赤影人”起身执住丁浩的手,情意殷殷地道:“愚兄无话可说,但愿不久再见!”

对方的手,细腻白净,柔若无骨,有如处子,丁浩心中又是一动。

“小弟也庆幸结识兄台,珍重,再见!”

“赤影人”重重蛰捏了捏了浩的手,然后放开道:“盼贤弟当心些?”

“小弟理会得!”

“不送了!”

丁浩怀着一份依依之情,与“赤影人”作别,出了酒店,径朝约定地点走去,一股豪雄之气夹着恨火仇焰,在心胸间翻腾,此番约会,非把“白儒”拾夺下来不可。方转出正街,一个穿监布大褂的中年人,迎面而至,深深注视了丁浩一眼,作揖道:“公子是姓丁的?”

“不错!”

“小的等候半日了!”

“你是……”

“小的奉主人差遣迎候,从石家集来!”

丁浩心中恍然,随道:“区区目前要办件事,回覆你家主人,事完即到,两位老人……”

“在庄中专候!”

“去石家集如何走法?”

“西行十里,有一片枫林便是!”

“嗯!这倒巧,是顺路,贵主人如何称呼?”

“敝主人集中均以骆二员外呼之!”

“好,知道了,你就照方才所说回覆你家主人便了!”

说完,继续举步前行,五里路程,不过片刻工夫便已到达,地点果然十分荒凉,远处纵横的田畴间,点缀着几户疏落的农家,靠路边,是一大片坟场,荒冢累累,野草凄迷,几株枯树,衬得现场更加凄凉。

坟场的另一边,接连着树林,林缘拴了数骑马。

不问可知,这便是约会的地点了。

丁浩弹身穿越坟场到了林边草地,“白儒”夫妇自林间出现。

“酸秀才,你还算言而有信!”

“大丈夫一言九鼎。”

“你看此地风水如何?”

“不恶!”

“拔剑吧!”

双方掣剑在手,吆喝一声,便动上了手,一幕酷烈万状的场面现了出来,剑气撕空,剑花进舞,铿锵之声,令人动魄惊心。

四十招之后,“白儒”先机尽失,落于下风。

丁浩鼓其豪勇,剑势益发凌厉,杀得“白儒”毫无还手之力,险象丛生。

郑月娥冷哼一声,拔剑加入战圈,这一来,挽回了“白儒”的颓势,又告有攻有守,她的身手不俗,乘虚蹈隙,配合“白儒”的攻守,天衣无缝。

夫妻联手,搏斗了二十余个回合,又渐呈不支。

但丁浩要收拾下对方,可也不是件易事,他不耐久战,沉哼一声,施出了唯一的杀着“梦笔生花”。

这一招,是“黑儒”制敌的最后杀着,只有在以“黑儒”身份出现时,遇到太强的对手才施展,现在他为了求速战速决,只好搬出来了。

一声凄哼传处,郑月娥飞栽两丈之外,血雨凌空洒落。

“白儒”惊呼一声,电闪扑去,一把抄起郑月娥的娇躯,倒弹入林。

“那里走!”

丁浩暴喝一声,如影随形般扑去,足甫沾地,立感不妙,迅捷地电弹而起,数张巨网,从树顶罩落,地面上也有巨网升起,事出猝然,变势已然不及,心头剧震之下,挥剑猛扫、下罩的网虽被创破,但无济于事,网不止一张,同时,人不能停在空中,一剑挥出,势尽落下,正好掉在离地尺许上张的网中。

脚下一软,意念尚不及转,网已临身,一个倒栽,全身上下立被裹紧,须钩破衣入肉,刺痛非常。

七八名黑衣壮土,一涌而上,把丁浩捆成肉粽。

“白儒”为郑月娥敷药裹伤,然后把她放在树脚,半坐将息。

黑衣壮汉之一上前道:“请求总监,如何处置这斯?”

“白儒”略一思索,道:“快马送回堡中!”

郑月娥高声道:“不行,这是个危险人物,如果途中出了岔子,后患便大了!”

“依贤妻之见呢?”

“就地处决,除了祸根!”

丁浩空负一身盖世武功,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挣断网绳不难,但那些须钩势必使他体无完肤,他后悔没在交手之初便施展“梦笔生花”杀着,如先毁了“白儒”,便不致落得如此下场明知他是劲敌,却不抢制机先,此刻,悔之晚矣!继令柯一尧与“全知子”等闻讯赶来,也无济于事,除了“冷面神尼”可能与“白儒”周旋之外,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就如此结束恩怨情仇么?

“白儒”靠近前来,得意地哈哈一笑道:“酸秀才,你想不到有今日吧?”

丁浩目眦欲裂地道:“我不死必杀你!”

“哈哈哈,你能不死么?那岂非是奇迹?”

“白儒,这种手段十分卑鄙……”

“小子,去向阎王老五呼冤吧,现在问你一句话,你想如何死法?”

“听便!”

“有遗言交代么?”

“少得意忘形,有人会收拾你。”

“哈哈哈,大概还找不出敢奢言收拾本儒的人!”

“你等着瞧!”

“白儒”手中剑一扬,道:“酸秀才,这一剑送你上西天去求取功名!”

郑月娥厉叫道:“这样太便宜了他!”

“白儒”收回了剑,道:“娥妹的意思要怎样?”

“叫手下们准备树条!”

“用打!”

“对了,当初已故总管打他不死,我不信这个邪!”

“好,照办!”说着挥了挥手,道:“准备木棍,轮流着力地打!”

手下壮汉们恭应了一声,立即用剑砍下树条,削去枝叶,动手毒打,木棍横飞,劈拍之声不绝于耳。

郑月娥又叫道:“注意,别打他的头,让他多消受些时!”

这是惨酷的一幕,令人不忍卒视,七八名壮汉,交替猛打,只片刻工夫、地上断棍有十余根之多,丁浩咬紧牙关,连哼都不哼一声,棍落如雨,即使是个铁人,也砸扁了,持续了两盏热茶的时间,“白儒”抬手道:“停止,看他断气了没有!”

壮汉们停下了手,其中一人拨开网控视了一会,道:“七孔流血,业已断气!”

“解开网!”

“是!”

解开了网,丁浩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鼻息已绝,眼耳口鼻,全渗出血水。

“白儒”上前,用剑在丁浩身上戳了几剑,只有淡淡的血水流出,这证明人已确然死了,当下回头道:“娥妹,死了!”

“挖坑埋了他,看他是不是还会复活!”

“大底下没这等怪事!”

“给他立块碑,让江湖中知道‘酸秀才’已除名!”

壮汉们不待吩咐,立即动手挖坑,七手八脚,片刻便已妥当。

郑月娥长长吁了一口气,道:“终算为本堡除去了一个隐患,他那支剑不是凡物,解下鞘来看看……”

“白儒”略一沉吟,道:“我看不要!”

“为什么?”

“连同尸体埋葬,以后随时可取,以他的身手而论,他师门的人物,说不定更加可怕,动了他的遗物,说不定招来后患,我的意思,碑也不能立,让他如此失踪了吧!”

“嗯,这也是道理,不过!……酒楼上那‘赤影人’知道这约会……”

“简单,回头设法对付‘赤影人’!”

“快办吧,事不宜迟!”

“埋了他!”

丁浩被扔入土坑,然后沙土覆盖了尸体,变成了一坯隆起的新土。

“白儒”仰天一阵狂笑,意态飞扬。

郑月娥挣起了娇躯,道:“带马,我们该上路了!”

手下牵来了马匹,“白儒”扶她上了马,然后各目登鞍,一行缓缓驰离。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疾掠而至,望着离去的人马,喃喃地道:“事情这么快便结束了?”说完,目光扫及那坯新土,登时脸色剧变,栗声叫道:“我来迟了!”

来的,正是一个时辰前与丁浩在酒楼订交的“赤影人”。

“赤影人”望着那坯新士,身形在籁籁发抖,连连顿足道:“怎么会?怎么会,他是个非凡的人物啊!”

红日西沉,天际幻出一片绚烂的晚霞。

“赤影人”猛一跺脚,道:“死因可疑,得看个究竟!”

掌扬处,沙土翻飞,尸体露了出来,“赤影人”把尸体拖出坑外,血泥凝结,封闭了五官七窍,看上去面目全非,“赤影人”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惊怖地道“活着时风标绝世,死了便这般可怕……”

墓地,遥遥有声音传来道:“到那边林中搜搜看!”

“赤影人”低头想了想,突地抱起尸体,穿林而去。

数条人影,奔入林中,赫然是两名老者,三名中年汉子,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柯一尧与“全知子”,三汉子是“树摇风”的门下弟子。

“赤影人”,摇手道:“那不妥,此地是‘望月堡’势力范围,一个不巧,后果堪虞,同时既是朋友转介,彼此没有交情,扰人不当,贤弟是受了伤的人……”

“莫不成住旅店?”

“哪更不妥,愚兄蜗居尚堪下榻……”

“什么,兄台是附近之人?”

“差不远,此去不到百里。”

“但小弟行动不便?”

“愚兄带你上路。”

“这……这……怎好……”

“贤弟嫌交情太浅么?”

“不,不是这意思,你我一见如故……”

“那就不必多言了,我们现在就走。”

丁浩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激,交友如此,夫复何憾!

“赤影人”负起丁浩,展开身形便奔,他对这一带地形路道,似了如指掌,或走大道,或抄小径,有时是无路的旷野,一口气奔行了数十里。

丁浩心中大是过意不去。

“兄台,我歇一会!”

“你伤痛么?”

不,见台太累!”

“不累!”

“兄台已全身汗湿了,还是歇会吧!”

“也好!”

“赤影人”拣了个干净之地,把丁浩放了下来。

“贤弟,你饿么?”

“不饿!”

“还要个把时辰便到了,忍着点到了舍下,好好吃一顿,愚兄最大的嗜好便是吃,家下司厨的是名手,烹调的还差强人意,届时贤弟一试便知。”

丁浩莞尔道:“那是小弟有口福了!”

“贤弟那里人氏?”

丁浩眼眶一红,道:“幼失估恃是个孤儿!”

“啊!对不起,提到了贤弟伤心之事。”

“那里话,兄台贵姓台甫能否赐告?”

“该当的,该当的,是愚兄疏忽了,愚兄姓洪,单名一个仁宇。”

“哦!洪兄!”

“贤弟与‘望月堡’有积怨?”

“仇深似海!”

“愚兄可得闻否?”

“这……容以后再详为奉告!”

“贤弟风流倜傥,可曾有红颜知己?”

丁浩心中不期然浮起了白衣女子“梅映雪”的倩影,脱口道:“曾认识一位,但谈不上知己小弟连对方真实姓名来历都不知道……”

“赤影人”一笑道:“定是位天人?”

“洪兄取笑了……洪兄文武兼资,人才出众,想来嫂夫人必非等闲女子?”

“哈哈,说来惭愧,愚兄尚是独身!”

“这……为什么呢?”

“佳偶难求,空叹岁月蹉跎!”

“洪兄是个多情种子?”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情自古空遗恨,命也如斯奈何?”

丁浩正色道:“这么一说,洪兄定有伤心之事?”

“赤影人”淡淡一笑道:“说起来徒乱人意,以后再谈吧!”

就在此刻,只见两条人影,缓缓奔来,渐行渐近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赤影人”起身说道:“贤弟坐着勿动,愚兄去看看是什么人?”

说着,弹身迎上前去,双方面对面的停住,不知说了些什么,只听“哇!哇!”两声惨号,那一男一女栽了下去。

丁浩心头一震,“赤影人”出手够狠,为什么要杀害对方!

“赤影人”折身奔回,丁浩冲着问道:“是什么来路?”

“这一带最惹厌的狗爪子,‘望月堡’派出的密探!”

“密探,对方承认这身分?”

“不承认也不成,愚兄我对他们十分熟悉……”

“洪兄知道每一个密探?”

“这倒没有,不过‘望月堡’派出的密探,都是男女成双,装扮成各形人物,无孔不入……”

“该杀!”

“我们上路吧?”

“如此劳累洪兄,小弟实在过意不去……”

“不说那些了,走!”

“赤影人”再次背负起丁浩上路疾奔。

破晓时分,来到一个湖荡之前,“赤影人”放下了丁浩,道:“到了!”

丁浩举目一看,只见这湖一面依山,疏星映着波光,黑里透亮,约莫也有四五里方园,湖中央,浮起一个小岛,天太暗,距离又远,看不大真切,只隐约可见花树楼台的轮廓,不由惊奇地道:“湖中小岛是洪兄仙居么?”

“好说,蜗居而已!

“洪兄,似这等蜗居,天下可能也没有几处!”

“哈哈哈哈!过誉了,如贤弟喜爱,可视作久居。”

“足感盛情!”

“这般时分,不想惊动下人,我们踏水而过吧!”

丁浩心头一震,道:“踏水而过?”

“不错!”

“这般距离多远?”

“不到五十丈!”

“洪兄能踏波而行五十丈之远?”

“赤影人”一笑道:“你不信?”

丁浩窒了窒,当初少林达摩祖师一苇渡江,武林传为美谈,而今兄台不借一物,而能凌彼虚渡五十丈湖面,简直是匪夷所思,真是不登高山,不显平地,以此看来,小弟以往不过是井底之蛙……”

“够了,别感慨紧之,大发酸论,你怎知愚兄我不借一物?

“这……洪兄要借何物渡湖?”

“考考你的眼力,等着看吧!”

“赤影人”重新负起丁浩,喝一声:“起!”飞身跃落湖面连连飞纵,忽左忽右,但每一跃的距离,都在一丈左右,丁浩望着黑黝黝的湖水,真有点胆颤心寒,对于水功,他可是一窍不通。

顾盼间,到了对岸,只见花树成荫,掩映着楼台亭阁真像传说中的方外仙居。

“赤影人”道:“贤弟,你看出我是如何飞渡的?”

丁浩凝神细想,若是凌虚踏波,决不会纵跃而进,尤其加了一个大人的重量,功力通玄也办不到,一般的凌波而行,全凭一口气轻身,而且无法持续到数十丈之远。他纵跃时,似有一定距离,而纵起之时,有如借物之力……

想了一会,突地恍然道;“小弟明白了?”

“贤弟明白什么?”

“湖面下必设有暗椿借力。”

“赤影人”哈哈一笑道:“贤弟不愧人中之龙,果然一猜便中!”

这一思索说话之间,已到了一座古雅的门楼之前,两端连接着红墙。

“咿呀!”一声,大门开启,应门的却是个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女,娇声道:“主人怎么这般时分归来?……噫……”

“赤影人”一边举步入门,一边道:“有贵客光临,叫他们起来立即整治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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