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情世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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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宏斌跟随郭帅从北京到海南，又从海南到北京，经历过起起落落，风风雨雨，一直忠心耿耿。伴随郭帅在北京的名声鹊起，麾下头号大兄弟康宏斌也是名利双收。

吃喝嫖赌抽，男人，尤其是社会人多多少少沾一点。

这一天晚上，康宏斌说：“帅哥，我出去一趟。”

“你上哪去，这一会都要吃饭了。”

“我去老祥子的局上玩两把。”

郭帅一听，“不是哥说你，省点花。花钱容易挣钱难，你省着点花，给自己置办点家产，买个房，买个车什么的。那东西尽量少玩。”

“哎呀，无所谓，这有什么的啊。我去干两把。”

“早点回来，别瞎搞。”

“行，我知道，我走了。”

康宏斌开着郭帅的车来到了局子里。一帮人看到郭帅的头号大兄弟过来了，一个个带着点头哈腰上来说着奉承的话。康宏享受着这一切，说：“我车里有烟，自己去拿，后备箱好几箱中华呢。”

往桌上一坐，老祥子把茶送上来了。康宏斌把二十万往桌上一放，“有大手子吗，过来玩两把。”

过来了几个人和康宏斌玩了起来。康宏斌的运气不错，没一会儿赢三万来块钱。康宏斌哈哈笑着，“cNmd，我也能赢钱！一会儿都别走了，二愣子，晚上我请你上洗浴，给你安排一个。”

“哎，斌哥，行啊。”

说话间，局子门口来了一辆奔驰S600，南城杜崽的头号大兄弟巴图从车上走了下来。论江湖辈分，巴图比加代还要高出一辈。巴图往局子里一进，局子里一个个叫着巴爷。

大光头，满头刀疤的巴图一摆手，“老祥子。”

“哎哟，哎呀，巴爷。”

“哎，人不少呀？”巴图看到了南城的一个小孩，“cNmd，二东。”

二东一回头，“哎呀，哎呀，哥。”

“干鸡毛呀？看见我不知道喊人呀？cNmd。”巴图嘴里不干不净，肆无忌惮地说着话。

康宏斌认识巴图，但是不算很熟。康宏斌歪头看了一眼巴图，“哎，巴图不了呀？”

“哦，宏斌呀，怎么样？赢了多少？”

“三万来块钱。随便玩玩，干两把呀？”

“干两把呗。有没有手啊？别没有手子，我上去玩两把，你们跑了。”

康宏斌说：“谁会跑啊？来，玩两把。”

巴图坐在了康宏斌的对面，“开始吧，我先扔一万。宏斌，怎么说？我们俩对赌啊？”

“玩呗，干两把。管他谁输谁赢呢，就是玩。”

两人玩了几把，巴图的运气比康宏斌好，康宏斌输多赢少。又开始发牌了，巴图说：“来，这把我扔五万。宏斌，你还干吗？”

康宏斌一看，“我操，运气不错呀！来吧，陪你干吧。我带二十万来的。”

......前三把还有输有赢，从第四把开始，康宏斌一把不赢。二小时不到，康宏斌前面赢的三万加上自己的本金二十万输得一分不剩。

康宏斌有点坐不住了。巴图气人地说：“今天运气不错。老祥子，这牛逼了，这他妈回去买点什么不香啊！我操，宏斌，你这一天的，不会玩，别玩了呗。”

康宏斌没有脾气，半开玩笑地说：“操，巴图，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我出鸡毛老千啊。老祥子知道我他妈在这儿玩还出老千呀？我要出老千，我去哈森的场子多好啊，一把干几十万。我这几把能干几百万多好啊，这种小局我还他妈出老千？没有出老千。”

康宏斌说：“没有出老千，tmd，连赢我十来把呀？我没有别的意思，巴图，你把兜往外翻翻呗，你把衣服抖一抖，没有外人，谁也不会笑话你。我这半天输他妈二十多万，我的心里不舒服。你抖一抖衣服，让我心理平衡平衡行不行？”

巴图一听，“cNm，我抖个鸡毛。不是我说你，斌子啊，现在也够牛逼的了，到哪都是斌哥斌哥的。输二十来万，坐不住了？要是不能玩，就别玩。这一天真也是的。你还干不干？有钱接着干，没有钱的话，我要走了。”

“你这人真也是的，没有外人，你就抖抖衣服呗。”

巴图说：“qNmd，你没话了啊？是不是没有钱了？”

“有没有钱能怎么呀？这点钱算什么呀？”

“有钱你就拿，接着干。没有钱，我走了。”

两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巴图的笑是开心的，康宏斌的笑是强装出来的，带着苦涩。康宏斌说：“行，拿走吧，我不玩。”

巴图一听，“不玩我走了。祥子，给你一万块钱，算是斌哥赏你的。”

康宏斌歪头白了巴图一眼。这一眼正好让巴图看见了。

2

巴图手插在兜里，看着康宠斌，“怎么了啊？”

“没事，走你的呗。”

“翻我一眼干什么呀？”

“我什么时候翻眼了？你别没事找事，我什么时候翻眼了？赶紧走，看你就来气。”

“兄弟啊，输点钱没什么事儿，可别嘴里说话不干净，不好听。我比你大，你这看你巴哥干什么呢？我操，你这一天，我不爱说你了。”

康宏斌一听，“你等会儿，什么不爱说我呀？赢钱你就走呗。怎么的，我输钱还得叫一声巴哥呀？我给你磕头呗？”

“你呀，小屁孩子，你真的，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郭帅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呀，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这小屁孩，tmd，没大没小。祥子，我走了。”巴图转身准备走了。

巴图没来之前，满屋子的人以康宏斌为中心。巴图来了以后，都围着巴图转了。巴图赢钱走了也就走了。但是巴图不走，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话，康宏斌心里不舒服了。站起身，康宏斌说：“巴图，你什么意思啊，怎么还提到我哥了？”

巴图手指着康宏斌，“什么玩意儿？哎，你找茬啊？”

“你可以说我，别提我哥。听没听明白？我输给你钱，是我输的，你提我哥干什么呀？”

原本都要出门的巴图听了这话，又回来了，往前一来，“你说谁呢？说我呀？”康宏斌说：“我说你能怎么样？说我行，别提我哥啊。”

巴图扯着嗓门吼道，“cNmd。”

康宏斌一愣，“你骂谁呢？”

“我就骂你了，小屁孩，你把郭帅喊来，问他敢不敢这么跟我说话？还轮到你他妈在这儿装牛逼了。你要能待就待，不能待，你给我死去。cNm，小屁孩还质问我了？”

巴图一副长辈的语气教训下来，康宏斌脸唰地一下红了。老祥子等一些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赶忙站起来劝架。

不劝还没事，一劝反而火上浇油了。老祥子说：“别别别，斌子，你别和他一样的。巴图在南城有名。”

康宏斌一听，“有名能怎么样？cNmd，巴图。”

众人拉扯中，巴图指着康宏斌，“你骂谁呢？牛逼的话，你再骂一句。”

“我骂你了，你能怎么样？cNmd，巴图，你想死呀？”

巴图朝着门外走去，“你他妈等我。”

“我等你。操，你能怎么样，你还敢打我呀？”

巴图跑向了自己的车，老祥子拉着巴图说：“巴爷，你干什么呀？不管怎么说，都是南城的。”

“南城的就可以骂我？”巴图把老祥子往边上一推，打开后备箱，抽了一把大砍出来，“cNm，谁拦我就砍谁，都给我躲开。”

巴图虽然拳脚不怎么样，但体格壮得跟头牛一样，打康宏斌三个都不会有问题。局子里，有几个人正拉着康宏斌，劝说着。巴图拎着大砍进来了，指着康宏斌，“你给我跪下，跪下认错。”

一看巴图拎着大砍。劝架的人都吓得跑到一边去了。康宏斌说：“巴图，别吹牛逼。我今天要是眨一下眼睛，说一句软话，我都他妈是你养的。我就站在这儿，牛逼的话，你砍我！”

“小屁孩，你杠我是吧？你是不是杠我？我他妈再说一遍，康宏斌，我他妈跟你没有仇，我辈分比你大，我骂你，你得听着，北京还有你这么一号呀？我他妈跟崽哥在南城混社会的时候，你他妈在哪呢？你他妈在三亚当保安呢。”巴图对众人说，“你们知不知道，这bYd在三亚当保安回来的，跟看门狗似的，混什么社会呀？”

巴图的这一席话扎了康宏斌的肺管了。“cNmd，巴图。”康宏斌顺手从地上拿起一个铁皮簸箕朝着巴图砸了过去。巴图左胳膊一挡，抬起手中的大砍砍向了康宏斌的脑袋。

康宏斌一下被砍翻在地，手捂着脑袋。巴图又朝着康宏斌的身上砍了一下，这一下砍在了康宏斌的胳膊上。

巴图指着倒在地上的康宏斌，“cNm，明天让郭帅来找我，听没听见？给我送酒道歉，要不然，我还砍你。小屁孩，在南城还跟我较上劲了，操。”

大伙上来把巴图往门外推，“巴哥，你走吧。”

众人把巴图往个推的过程中，巴图叫嚣道：老祥子，你告诉康宏斌，让他哥来找我，我等着。操，小屁孩，跟我装牛逼。tmd，加代也不能这么跟我说话吧。mLGb，我走了。

巴图上了自己的奔驰S600，开车走了。

康宏斌把电话打给了郭帅，“喂，哥呀，你来吧。我在老祥子这里呢。巴图砍了我两刀。脑袋开瓢，胳膊骨头都露出来了。”

“怎么搞的？谁砍的？”

“巴图，杜崽的兄弟。过来就砍我。”

郭帅一听，“你等着，我这就过去了。”

十五分钟左右，郭帅来到了老祥子的局子门口，从车上走了下来。围观人群自动闪开了一条道。老祥子上前打招呼，“帅子。”“祥哥。”

郭帅看着康宏斌，“哎！”

宏斌一抬头，“哥。”

“我看看，胳膊也给我看看。”

一看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被人砍成这样，郭帅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看着老祥子，“你怎么不拦着一点呢？”

“拦不住啊，帅子，谁敢拦巴图呀？”

郭帅问：“因为什么呀？”

老祥子说：“也不为什么，就是话赶话，一个不服一个。宏兵嘴不饶人，巴图的性格要强，两人干起来了。”

郭帅问宏斌，“能起来吗？”

“能起来，哥。”

郭帅说：“去医院，把伤口包一下。”

“哥，我这......”

郭帅说：“先上医院，听话。以后不许来这里了。”

转而，郭帅对老祥子说：“cNm，老祥子，你记着我今天看你岁数大。今天你要是四十来岁，我把你手都剁下来。mLGb，这是我兄弟，在这儿你管都不管。我弟弟再来，你要敢让他进门，我就把你手剁了。”

郭帅一拉康宏斌，“上车，这哥们不能交，有点记性。”

老祥子被骂得屁都不敢放一个，郭帅拉着康宏斌去医院了。

3

往医院去的路上，郭帅对康宏斌说：“你跟哥说实话，到底因为什么？”

“其实也不为什么，哥，就是话赶话，他刺激我。我说我输了二十多万，你抖抖衣服让我看看，我是开玩笑。他就开骂了。破口大骂，哥，你说我能挂住脸吗？我就回一句。他说我小屁孩，说我不是那个。哥，我真不是想刺激你，说你都不敢这么跟他说话，而且提到代哥了，说加代来也不行，非要砍我不可。”

“先去医院。”郭帅说道。

来到医院，在急诊把脑袋、胳膊给包上了，送进了病房。郭帅不是丁健，也不是孟军。如果今天晚上是丁建的兄弟，谁都不会知道。加代不会知道，杜崽也不会知道。丁健肯定直接一把十一连子抄巴图的家。郭帅做事是比较稳重的，知道加代和杜崽的关系，做事不能莽撞。

病房里，康宏斌说：“哥，我也不说别的，这事怎么办都行。说我有理也行，说巴图有理也行。但是怎么说呢？哥，他把我砍了，我不要钱，也不要别的。最起码说来医院给我道个歉，也就算了，可别打架啊。”

康宏斌觉得都是在南城混社会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想要个面子。但是作为大哥的郭帅想得就比较多了。郭帅认为如果巴图只是砍一刀，划了一下，或者打几拳，踢几脚是无所谓的，但是砍了两下，冲谁呢？打狗还看主人面子呢。郭帅朝着康宏斌一摆手，“你歇着吧，这事儿我去办。”

郭帅走出病房，掏出电话，正准备拨号，电话来了，巴图打来的。电话一接，“喂，巴图。”

“郭帅呀，听说没有，知不知道那事儿啊？”

“什么事儿啊，我把你弟弟康宏斌砍了。”

“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就告诉你一声，你弟弟不懂事，跟我较劲。当着众人的面跟我较劲，眼里边没有人了，分不清大小了，拿我当小老弟呀？我是他巴哥。帅子，你跟宏斌说一声，我也不是冲他，也不是冲你，就是在局子遇到了，骑虎难下了，我没有什么恶意，你不用多心。回去跟你弟弟说一声，这两天我有空上医院看看去，拉倒吧。”

“巴图呀。”

“怎么的？”

“我跟你说一声，你要是不给我打这个电话，我真就没多心。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在跟我叫嚣啊？”

“哎哟，郭帅，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让我教育我弟弟，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怕你呀？”

巴图一听，“你不怕我呀。你不怕我呗。”

郭帅说：“你怎么想的呢？你喝多了呀？”

“什么我喝多了？哎，在南城，你不怕我呀？别说是你郭帅了，屈东明见了我也怕呀。你不怕我？你在南城才玩几天社会呀？你是不是觉得你打了几架，就牛逼了？我告诉你，在南城任何人怕你，我巴图都不会怕你，知道不？你自己注意一点。”巴图挂了电话。

巴图是号称京城流氓教父杜崽的头号兄弟，绝对不是浪得虚名，肯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凭着自己的江湖辈分和段位，看不起郭帅也是正常的。

郭帅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恨不得立马把巴图的家抄了。可是转念一想，不行，还有代哥。

郭帅作了两次深呼吸，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哎，帅弟啊。”

“嫂子，我哥呢？”

“上洗手间了，你等一会儿，我给你喊，别着急啊。加代，郭帅电话。”

加代提着裤子从洗手间出来，“你有病呀？谁的电话这两分钟不能等呀？”

接过电话，“帅子，怎么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跟我哥说。”

加代说：“你直接说什么事。”

“宏斌被巴图砍了。”

加代一听，“谁？”

“宏斌被崽哥的兄弟巴图砍了。”

加代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在老祥子的局上，两人也没有其他什么，就是话赶话，将上了，巴图回车里拿大砍，把宏斌砍了。”

“人在哪呢？”

郭帅说：“让我送医院去了。”

“不是，我是问巴图。”

“巴图走了。哥，我本来没有多心，男人喝点酒，哥们之间闹点误会，很正常，但他给我打了个电话。”

加代问：“怎么说的？”

“告诉我，郭帅啊，你记得啊，不用看你名头响，南城谁都怕你，我就不怕你。别吹牛逼，教育好自己的弟弟，下回别他妈出来吹牛逼。不是，哥，你看我这

不是......”

加代一听，“我操，巴图说这话干什么呀？谁有名没名的，是靠他起来的啊？”

“哥，你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毕竟有崽哥的关系。”

加代问：“你在哪呢？”

“我在医院呢。”

加代说：“你上我家里来，见面再说。”

“哥，你别为难，我这边无所谓。斌子也说了，说不行的话，叫巴图道个歉，钱也不用赔，认外错就行。”

“你到我家里来，见面再说吧。”

郭帅问：“方便吗？”

“方便，来吧。”

郭帅出于大局考虑，开车往加代家里去了。

4.

郭帅来到加代家里，往客厅沙发上一坐，敬姐摆了一盘水果。加代说：“你别问我，你说你想怎么办吧。直接说心里话。”

“我没打算怎么办？我实话实说，哥。我没想怎么地，真的。”

“你要跟我不说实话，你就走。你怎么回事啊？”

“不是。哥，我真没觉得怎么的，喝点酒闹点别扭。”

加代说：“你跟我还装逼，是不是？”

“没有，真没有，哥。砍得也不重。”

“那我办吧，我问问他什么意思。”

“不是，哥，你问谁呀？问巴图啊？”

加代一听，“我给杜崽打电话，问什么巴图，问巴图。”

郭帅说：“没必要，哥，巴图自己的事儿，别麻烦崽哥了。”

“你给巴图打电话，我看他什么意思，你给打过去。”

“我真打了。”

“你打过去，我说。”

郭帅把电话拨过去了，加代把电话拿了过来。巴图一接电话，“怎么了，郭帅？”

“什么郭帅呀？听听我是谁。”

巴图问：“你是谁呀？”“

“我是加代。”

“哦，代哥呀？怎么了？”

加代说“我问你，你什么意思？你喝酒了呀？”

“我没有，我喝什么酒啊，哥。”

“你没喝酒，你他妈怎么犯浑呢？啊，你他妈怎么砍康宏斌呢？谁同意你砍的？”

“哥，我已经砍完了，你说怎么办？再说了，小屁孩跟我装牛逼，骂我。”

加代说：“不是你先骂别人的吗？”

“我骂他不是应该的吗？”

“qNmd，你骂谁应该的？不是，我发现他骂你最近这二年怎么回事啊？我能说你别的吗？都是一家人，你别发神经。你在哪呢？”

“我在公司呢。”

加代说：“到我家里来，当我面给帅子道歉，然后我带你去医院给康宏斌道个歉认个错。拎二十万过来，你也不差钱。”

“我拎什么二十万呢？我凭什么拎二十万过来？”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啊？巴图，代哥现在说话不灵是不是？”

“不是你说话不管用，也不是不给你面子。这件事我认为我没错。小屁孩跟我没大没小的，社会没有辈分了？我只是给他两下子，代哥，说实话，我都没拿响子。”

加代一听，“cNm，巴图，你知道你这是跟谁在说话吗？”

“我知道，我在跟代哥说话。”

“mLGb，你跟我较劲呀？你有响子，代哥没有是吧？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巴图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你肯定没挑的，我只是说我心里话。”

“cNm，说什么心里话？我现在骂你了，你骂我看看。你不是讲辈分吗？我现在骂你了，你骂我呀。”

“那我不会的，最起码你跟我崽哥好。”

加代说：“不。我现在跟你崽哥不好了。我让你马上滚到我家来，不行呀？”

“我今天没空，明天再去吧。”

“哎呦，我操，巴图啊，你真是好样的。我不把你治服了就怪了。”

“那你就治我吧，代哥。我不是不给面子，我说我今晚没有空，我明天去不行啊？逼人呀？”

“哎呦，我操，你这个犟驴，你等着。”加代挂了电话。

郭帅说：“哥，bYd，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来问杜崽。”

“不是哥，你看......”

加代对郭帅说，“你坐你的。”

说话间，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杜崽，“你干嘛呢？”

“我在家呢。你嫂子给我切了点水果，倒了点红酒，巴图给我弄了点雪茄，我在家看看电视不是挺好吗？你来呀？来的话，请你喝一点。”

“先不说其他的。巴图什么意思啊？北京装不下他了？”

“巴图怎么了，我不知道，怎么了？”

加代说：“把郭帅的兄弟康宏斌砍了。”

杜崽一听，“什么时候啊？”

“就刚才。”

杜崽说：“我不知道啊，我一点不知道，没跟我说。这小子，回头我骂他。”

“什么玩意你骂他？崽哥，我刚才给巴图打电话了，我叫他上我家里来，给郭帅道个歉。给宏斌认个错，拿二十万赔偿。他跟我较劲，说今天没空，明天过来。”杜崽老油条地说：“这孩子，tmd，他性格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改天我骂他，我给他两句。”

“崽哥，你最好今晚把这事办了。不然我心里堵得慌。”

“你，你这一天，你是不是喝酒了？都自家兄弟，你干什么呀？砍怎么样？”

加代说：“砍了两下，挺重，现在在医院躺着。崽哥，你看着办，代弟不跟你开玩笑。我兄弟被砍躺在医院，我没让巴图做什么吧？让他道歉服软有那么难吗？”

杜崽一听，感觉不是闹着玩的了，“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别着急，等我消息。”

杜崽把电话打给了巴图。巴图一接电话，“哥。”

“你在哪儿呢？”

“我在公司呢。”

“你把郭帅的兄弟康宏斌砍了啊？”

“啊，加代跟你说的吗？”

“什么叫加代伟跟我说的？再一个我听说你怎么跟你代哥没大没小的啊？说你你还犟嘴呀？”

巴图一听，“他是谁呀？他说我呀。你说我，我听着也就算了，那怎么是个人长个嘴就能说我呀？”

杜崽一听，“你少犯浑，你代哥对你不够用呀？”

“对我有什么用啊？我指望他什么了，我操，你可别那什么了，哥，你说你什么意思吧。”

“这样吧，你开车上我家来接我，我领你找他去。”

“干什么呀，我还真得道个歉呀？”

“那你以为呢？”

“不是，哥，头两天你亲口跟我说郭帅现在在南城有点装逼，有点飘了，不把那帮老家伙放在眼里。正好借这个机会杀杀他的威风不是挺好吗？”

杜崽说：“巴图，我告诉你，郭帅是郭帅，代弟是代是代弟，那能一样吗？加代要是不出面，怎么都行，知道吗？快点上我家来找我。”

巴图一万个不情愿。杜崽生气了，“赶紧的。”

“啊。”巴图带着不情愿下楼了。

5

杜崽家里，嫂子郭英说：“崽子，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要跟代弟闹矛盾啊，人家两口子相当够用，你千万别忘记你在广州怎么出的事，代弟怎么帮的你，恨不得他妈飞过去帮你，你可千万不行啊？”

杜崽说：“我知道，我这不挺给面子的嘛。”

“再说，郭帅那孩子也不错。人家见着你崽哥崽哥叫着，出去见到我嫂子嫂子叫的可亲了，我在南城吃饭，只要遇见郭帅，我就没自己花过钱。头两天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东北那边哥们拿了貂，一下给我送来四件，现在在衣柜挂着呢。郭帅人也好，你可不许瞎来。你已经是老大哥了，有点格局，有点心胸，别老看不丰收这个，瞧不上那个的；整天这个出名不行，那个出名不行。杜崽，你记着，总有你过气的那一天，人要服老。”

杜崽一听，“听你说话，我也不要混了。服什么老？我服什么老？崽哥现在不行了呀？吹牛逼，我一个电话一小时内三百人不费劲。”

“哎呀，你就叫三千人，我们不得为人吗？哥们不交了，朋友不处了？”

杜崽说：“郭英，不用你教育我。你真那两下子，你在北京就是大姐了，怎么还赶不上我呢？混社会还用你教我呀？交哥们处朋友还用你教我呀？”

郭英一听，“你怎么不听劝呢？”

杜崽一挥手，“不用听你劝，把衣服给我拿来。”

郭英把衣服递给了杜崽，临出门还关照不要瞎来。杜崽不耐烦地说：“回去加去，男人办事，女人少掺乎。”

杜崽上了巴图的车，巴图问：“崽哥，我去了，说什么呀？”

杜崽说：“点到为止，差不多得了。去了，嘴巴甜一点，叫他帅哥，说不对了，喝多了话赶话了，给了两刀。跟斌子不要说太多了，主要是郭帅。给你代哥陪个不是，知道吗？”

“哎，哥，我问你一句话。”

“怎么了？你说。”

“你说我跟加代，还有郭帅跟加代，谁比较近？”

杜崽一听，“你他妈屁话呢，你跟人能比了吗？”

巴图说：“不都是混社会，一个圈子里的吗？”

“走走走，你他妈整天说疯话。能比得了吗？你不是我兄弟吗？”

巴图说：“我是你兄弟，没见你向着我呀。”

杜崽一下噎住了，“巴图，你是不是拿话噎我呢？”

“我没有啊。我的意思，你看人家加代向着自己的兄弟说话。你这可倒好，他妈领我给人家道歉去，真是好大哥呀。”

“你他妈是外星人呀，脑袋里是粑粑呀？开车！”杜崽给了巴图一个巴掌。

巴图没敢吱声，开车了。杜崽把电话打给了加代，“代弟，上你那八福酒楼呗，到那边谈谈，行不行？见面再说。”

加代问：“巴图呢？”

“来了。等你，见面再说吧。”

“好嘞，我这就过去。”放下电话，加代说：“走，去八福酒楼。”

郭帅问：“代哥，我一会儿说什么呀？”

“你什么都不用说，听他怎么说，听话听音。”

杜崽和巴图先到了八福洒楼。大鹏一看，“崽哥，巴哥。”

杜崽拍了拍大鹏的肩膀，“大鹏，你代哥没来呀？”

“没有，打过电话了，说一会儿过来。”

杜崽一听，“给我弄几个菜，拿两瓶茅台。我一会儿跟你哥聊一会，喝点酒。”

“哈哈行行，崽可，上楼吧。”包厢里，酒和菜都备好了。

二十分钟左右，大鹏看到代哥来了，后面跟着郭帅。大鹏说：“哥，帅哥，杜崽在楼上呢。”

加代说我知道。大鹏问：“没事吧？”

“没事，你忙你的。”

“哎，哥，有事叫我。”

“行，我先上去。”

来到包厢门口，把门一推，加代招呼，“崽哥。”郭帅也毕恭毕敬地一声崽哥。

“哎，代弟。帅子。”

杜崽说：“tmd，这一天的，误会啊，坐。巴图，你瞎了没看见代哥呀。”

巴图红着脸叫了一声代哥。郭帅和巴图俩人没有打招呼，也不说话。

四个人坐在桌旁，杜崽看着巴图，“巴图呀，来之前跟你怎么说的？说句话。”巴图硬着头皮，“代哥，对不住了，我这喝点猫尿，嘴上说话没有把门的了。哥，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Sb了，不管怎么说，我是你弟弟。对不住了。”

加代看了一眼，“巴图呀，我们这一家人没仇没怨的。嘴不好，可不行，得改啊。崽哥在这坐着呢，什么事没有，谁也不能怪你。来，帅子。”

巴图眼睛看着桌面，“郭帅呀。崽哥来之前跟我说了，刚才代哥给我打电话，可能你在旁边也听见了，是吧？我当时气头上，回头我上医院看看斌子，我给斌子说说好话。帅子不会挑我是吧？你也别往心里去。”

听了巴图的话，一句对不起的话也没说，让郭帅别往心里去。加代一看，“不是......”

杜崽把话接了过去，“哎，代弟。”看着巴图，杜崽说：“你他妈下回注意啊，别让代哥说你，别让郭帅挑你理，这回就算了。喝点猫尿，嘴上就没把门的了， 以后他妈少喝点，自己家兄弟不认识啊？cNm，整天迷迷糊糊的。这两天你找个时间去医院把钱送给斌子去，道个歉，赔个不是，到时候好好关心关心人家，给买点水果，别小气巴拉的。cNm，我看到你都来气。”

骂完巴图，杜崽笑着对加代说：“代弟，你看他整天迷迷糊糊的，你能挑他吗？”

6

很明显，杜崽在护短，没有让代哥说话。加代话没说下去，郭帅耐着性子，一声不吭。加代虽然不是得理不饶人，但是话没说出来是不行的。

加代看着巴图，“巴图，崽哥今天在这坐着，我不能不给面子。你也别这两天了，待一会我们喝一杯酒，我们都陪着你去医院，你给斌子送二十万去，都是自家兄弟早上晚上去都无所谓。你去了，进屋恭恭敬敬地说两声。”

“不是。崽哥，我非得今晚去呀？我就这两天呗，等我忙完呗。晚上去医院一般也不好啊，我白天去不行吗？代哥，不是不给面子，我白天去行不行啊？我这两天一有时间，我就去一趟呗，不就是拿点钱吗？我也不差十万二十万的。最主要的康宏斌还输给我二十三万呢，我给他二十万，我还落三万呢，也不差这钱。”

杜崽一听，巴图这话说的真是少一窍了，典型二逼一个。杜崽说：“mLGb，输二十三万，你给他三十二万，你自己出点钱。”

加代看了一眼巴图，“巴图，什么意思？”

“代哥，我没什么意思。行行，我给他三十二万，我没那意思。那我明天去呗，哥。”

加代手一指，“你就今天晚上去，饭也别吃了。崽哥，不是不给面子，饭都别吃了，酒也别喝了。现在上医院。”

说完，加代站了起来。郭帅一看，“哥，明天去也行。”

加代说：“不行。巴图，我摆弄不了你了，是不是？下楼，我带你去。”

“代哥......”

“你别代哥了，下楼！”

杜崽合着手，“代弟，干什么呀？小孩，是我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呀？生气了？”

加代说：“崽哥，你自己听听，有那么说话的吗？巴图，我再说最后一遍，跟我下楼，能不能听见？”

“啊，我听见了，代哥。崽哥去不去呀？”

杜崽说：“代弟，你坐下行吗？来都来了，我们先把自己的事了了，行不行？一会儿肯定跟你去，你先坐下，我们先喝杯酒，崽哥到这儿一根烟没抽，一杯酒没喝就得走啊？一会儿肯定跟你去，你先坐下喝杯酒。郭帅呀，我们坐下了，你不得给倒杯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