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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往事今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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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加代刚出门,电响响了。拿起来一接,“哈森啊。”

“哥,你起床了吧?”

“我才起来,有什么事?”

哈森说:“哥,来赌场吧,我们一起吃早饭。现在我和咯噔在,不知道崽哥一会儿来不来,我们几个一起吃个饭吧。”

加代一听,“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他来找我的,说想把你叫来,一起吃个饭。”

“好嘞,等我吧。”放下电话,加代直奔南城方丽酒店楼下的的赌场。

几个人出道之前就在一起玩,是非常好的哥们。见面相互打了招呼,来到了附近一家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酒。刚喝两口,哈森叫了一声,哥。加代一回头,“哎,干什么?”“听说耿大牛回来了,有没有给你消息?”

加代一听,“哪个耿大牛?”

哈森说:“以前大兴的老痞子耿大牛,你忘了?你刚退伍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去大兴打架,被人围上了,后来牛哥帮说的话,才没有砍我们。你没有印象了?”

“哦哦哦,大秃头。”

“哪是秃头啊,是地中海,没有什么头发。”

“对。没有几颗牙,是不是?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吃饭就费劲,靠大门牙剁。”

哈森说:“哥,就是他。”

加代问:“他从哪回来了?”

“从社会大学呗。他八七年把人销户了,八九年被送进社会大学,就是帮我们摆事后两个月左右,正好赶上你去南方,跟他没什么联系。”

加代问:“你跟他有联系吗?”

哈森说:“我跟他在新疆农八帅遇到过一次,挺讲究的一个人,很大方,不抠门。有一次我在里面往家里寄钱,钱不够了。他借给我三百块钱呢。”

加代一听,“那个人我有印象。咯噔,你也认识吧?”

“认识。他对我也不错。那时候他在大兴市场说话管用,以前我上大兴买饭店的食材,他总给我帮忙,不让我在价格上吃亏。”

“哈森,那什么意思?给他接个风啊!”

哈森说:“我有这想法,我不知道你哥俩什么意思。不管怎么说,老大哥以前帮过我们几个。要是方便的话,我们把他接到北京来,给他接个风吧。我们仨人现在混得都不错,老大哥刚回来,啥也不是,我们给他接个风。”

加代当即决定,“摆一桌,在北京饭店。这顿饭我来安排,我一会儿给北京饭店的徐经理打个电话,看看这两天哪天有时间。哈森,你约他一下吧。”

“行,我约他。哥,如果他看到你现在混成这样,知道我们仨人混得这么好,他都不会敢相信。”

“无所谓。他回来之后,跟你有联系吗?”

哈森说:“有联系。昨天晚上还上赌场来转了一圈,说不打算待在大兴了,准备来北京。”

“哦?他现在跟谁玩?”

“他也不是跟谁玩。他以前在大兴为人处事可以,北京不少社会认识他,包括杜崽,跟他关系都不错。”

“行,能叫的都叫上,跟大家商量一下。不管怎么说,认识一回。多个朋友多条路”

“行,那我联系他。有消息的话通知你。”

加代一点头,“行!”

北京大兴区五十五岁的老痞子耿大牛,脸色像酱油泡过一样,地中海头发,满嘴只剩下六颗牙。有朋友劝他镶牙,他不愿意花那个钱,说不耽误吃白饭。抽着二毛钱一包的香烟。电话响了,耿大牛一接,“哎,哈森啊。”

“哎,老哥,你好。你记不记得我们一起上大兴办事,有一个叫加代的?还有没有印象?”

“加代?哎哟,我没有印象了,我一点印象没有。这他妈过去十来年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哈森说:“他是我哥。带着我做买卖,我现在的赌场,就是我哥给我开的。”

大牛一听,“哎呀哎呀哎,那了不起,那挺大呀。”

“啊,现在他在北京了不得,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头一号!”

“哎呀,这人物哈,多少年我都不知道了。什么意思啊,哈森啊?”

哈森说:“老哥,想给你接个风。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哥的意思是在北京饭店摆一桌,把一帮老哥们都叫来,一起热闹热闹,认识认识,将来在北京一起混,不得相互有个照应啊!”“哎呀,兄弟啊,你这破费了。我何德何能呀......”

“这有什么的。哥,那就明天晚上六点,北京饭店,行不行?”

大牛说:“兄弟,不瞒你说,北京饭店门朝哪开我都不知道。”

哈森一听,“我接你。哥,你跟我说你在哪个位置,我接你。”

大牛说:“我这回来呢,健友,春华,春来他们几个对我挺好的,陪我喝好几天了。能不能把他们叫上?”

“能,叫上一起去呗。”

“那行,那我跟他们我一起过去,好兄弟。”

“说定了!”哈森把结果告诉了加代,加代也很高兴。加代说:“行,那我来张罗。老痞子基本都认识吧?”

“哥,全认识。”

“好,我来组局。”加代挂了电话。

加代邀请了肖那、杜崽、老边、邹庆,加上自己身边的兄弟和哥们马三、郭帅、丁健、大鹏、鬼螃蟹等三十来人,在北京饭店为大牛接风。大牛也带了十多人,算是一场流氓大聚会。

2

北京饭店的一个包厢里,北京流氓圈子里和加代关系好的都到了。整整坐满了三桌。流氓聚会少不了下流语言。在社会大学封闭了十多年的耿大牛明显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加代和大牛一握手,“你好,耿哥。”

“哎呀,老弟啊,这一晃都十来年了,说实话,老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对你印象就特别好。哎哟,我听说这帮哥们朋友全捧你,都认识你。”

“老哥,过奖了。以后都是一起在北京玩的,相互照应一下。老话说的好,人捧人高。能够进到我们这个圈子的人少,但是一旦进入我们这个圈子,不是代弟说句狂话,满北京城最牛逼的人都在这个包厢里。”大家掌声一片,哎呀,还是代弟语言牛逼。加代对自己的兄弟说:“以后对老哥必须尊重,叫牛哥!”丁健等人叫了声牛哥。

开始喝酒了。耿大牛属于天生体格好的一类人,虽然没有刻意锻炼,也是一身肌肉块,长得像野蛮人一样。其貌不扬,但是特别能喝,端杯就干。杜崽一端杯,“大牛,我俩喝一杯。”

“哎,崽哥。”两人一举杯,干了。

杜崽问:“这回来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没有鸟打算。父母不在了,老婆也跟人跑了,也没有孩子,就他妈孤家寡人一个。我他妈就想挣点钱花。现在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操他妈个巴子的。”

老痞子们一听,那得帮帮牛子啊。加代一听,“这样吧,牛哥,你现在住哪儿?”

“我哪有房子?我现在租房住。”

加代说:“牛哥,你在朝阳、海淀、东城或者南城选一个地方,我送你一套房子,够你一个人行了吧?你要让老弟搞太大的,老弟也送不起,一百来平方吧。”

杜崽一听,“哎呀,操,牛子,你敬代弟一杯。”

大牛端起杯说:“哎呦,不用不用,兄弟,这么搞就有点过分了。我敬酒没关系。”

加代说:“收着。大家有什么好买卖的话,照顾一下。还是那句话,这个圈子要往一起融,越玩越大,不能相互拆台。来来来,大家共同干一杯。”

有了加代的领头,剩下的话就好说了。为什么说加代仗义疏财?加代的钱会花,为人也做到了。在没有人起头的时候,加代站了出来,说送一套房。当年一套房的钱,对加代来说根本不算事。但是这样的事对于加代的名声宣传可就太大了。

闫京说:“我送你一部电话。”

杜崽说:“那我这辆车你先代步开吧。”

“我不会开车。”

杜崽说:“那我帮你弄点生意。”

崔志广问:“你还缺什么?”

大牛说:“不缺了。”

“那我给买套衣服,买个手表,买个链子......”

想与大牛结交的,都许诺给大牛买东西。不想结交的,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将来遇事也有个相互照应。这是流氓圈的饭局文化。

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再惨的人也不会博得所有人的同情。众人纷纷许诺的时候,鬼螃蟹一声不吭。

马三问:“英哥,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说个鸟。我跟这样的人说什么呢?”

马三一听,“不是,好好处呗。我看人挺好的呀。”

鬼螃蟹说:“好个鸟毛。mLGb!我不怕你知道,我跟他在新疆农八帅见过。开始我们是一个校区的,后来分到一个队去了。”

马三一听,“噢,你俩分一个队去了?后来呢?”

“下三滥。”

“怎么下三滥?”

鬼螃蟹说:“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

“你说吧。”

“在农八师的时候,他偷过我两条裤衩。”

“你净扯淡,谁会偷你裤衩?”

“我他妈那是新买的,一回没穿过。买回去过了个水,晾在晾衣绳上,第二天一看,没有了。我问了多少个人,别人告诉我就是他偷的。他手脚不干净,喜欢偷东西。我问他四五回,他死活不承认。有一回为这事都打起来了。要不是管教拦着,我他妈打死他。我们多少年都不说话了。”

马三说:“来都来了,场面上说两句话呗。都在北京,还能不见面呀?”

“我不屌他。你们愿意交他,你们交。我都够丑的了,他长得比我还丑。你看他脑袋跟马桶盖有什么区别?”

马三说:“你看你青面獠牙的,还瞧不起人了?”

“GNmd!”

“算我没说。我们喝酒。”马三一举杯,“牛哥,还记得我吗?德胜门外马三,马宗跃。”

“哎,哎呀,三弟,我记着你呢。”......

当天晚上酒局上气氛总体上不错。酒局散了以后,去夜总会,鬼螃蟹没去,一个人回家了。

耿大牛在朝阳区选了一套房子,加代让王瑞把十二万的房款付了。邹庆和二嫂子为了解决大牛的生计问题,答应给他在朝阳区弄个小赌局。

二个月后,耿大牛新房子住上了,二嫂子免费提供了一个四百平方的房子,大牛的赌局也成形了。

耿大牛原本在大兴社会上够个手子,是因为把人销户进去的,挺性情的一个人。不少社会人知道大牛在朝阳开了一个局,到了朝阳都主动去捧场,请吃饭。代哥不时打电话问生意情况,而且还过去捧了两回场。由于社会兄弟的捧场,大牛一个月也能挣三五万了,好的时候能挣个十万八万的。日子一下子发生了质的改变,天天晚上出去喝酒,甚至去夜总会了。

一个人救众人难,众人帮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众人拾柴火焰高,耿大牛好起来了。但是生活也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3

耿大牛白天一般都在局子里。但是不知通过别人介绍,还是自己找的,耿大牛晚上总去夜色洒巴。

一天晚上走路一米六一米七的小瘪子给鬼螃蟹打电话,“喂,哥,你在麻将馆,还是在哪儿?”

“我他妈不在麻将馆我上你家呀?你他妈要干什么?”

“你看,我一给你打电话,你就骂我。我跟你说个事。”

鬼螃蟹问:“什么事?”

小瘪子说:“我刚才路过夜色酒吧,耿在牛在里面坐着呢。”

“他干什么去了?”

小瘪子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在里边坐着呢。我听门童说他跟老板娘,就是你认识的邹梅关系不错,两人喝了十来天花酒了。”

鬼螃蟹一听,“我俏他娘,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就在里面坐着呢。还什么时候的事呢。”

“你看到了?”

“我听门童说的。”

鬼螃蟹说:“我马上过去。你现在在哪儿?”

“我才从酒吧门口路过。”

“你车里有没有五连子?”

“有。”

鬼螃蟹说:“我调头回去,到酒吧门口等我。我马上开车过去。”

小瘪子一听,“哎,好嘞,哥。”

放下电话,鬼螃蟹连麻将馆都不看了,带着大个和大壮直奔夜色酒吧。大个问:“英哥,干什么去?”

“我告诉你们,一会儿到酒吧我眼色行事。我要说打,立马就打,任何人的面子都不要给。”

“行行行,哥。”

站在夜色酒吧门口的小瘪子看到英哥的虎头奔呼啸着开了过来,咣当一下,停在了酒吧大门口。鬼螃蟹从车上跳了下来,脸涨得通红,眼里布满血丝。小瘪子说:“在里面呢。哥,进去以后,你可别冲动啊。”

“GNmd!走走走,跟我进去。”

夜马酒吧是一个小青吧,当天晚上的生意不错,大约有七八十人。吧台旁边,耿大牛(化名耿文豪),身穿一件米灰马的西装,披着快到肩部的长头发,左手端着酒杯,露出大金表,手指上三只大金戒指,右手夹着烟,往风情万种的老板娘邹梅脸上吐了一口烟。大牛说:“梅,你也知道豪哥刚回来,说实话,我的心一直一个归属感,直到遇到你,我才感觉生活中还有阳光,还有温暖。在朝阳,你有任何事,尽管给豪哥打电话,豪哥管你一辈子......”

鬼螃蟹背着手来到了大牛的身后,“喝得不错啊?”

邹梅抬头一看,“哎呀,英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喝得挺好啊?我半个月没来,怎么了,什么意思?”

“没有,是客人。我介绍一下英哥,也许你们认识,在朝阳也特别有名,这位老板是豪哥,耿文豪。这一位也是我哥哥,英哥,鬼螃蟹胡长英。”

耿文豪一回头,“哎呀......”

鬼螃蟹一看,“我俏你妈,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叫耿文豪啊?”

“哎呀,长英啊,好久不见,身体最近还好吧?”耿文豪伸出手。

鬼螃蟹勉强握了握手,“我挺好。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

“没有,我是......小梅,那边客人叫你呢,你过去下。这是我哥们,我认识。”

邹梅一看,“啊啊啊,那你们先聊吧。英哥,别介意,我先过去,一会儿回来聊。”说完,邹梅过去招呼客人了。

鬼螃蟹往邹梅的位子上一坐,小瘪子、大个和大壮往身后一站。鬼螃蟹问:“你什么时候改的名?你不是叫耿大牛吗?”

大牛尴尬地说:“长英啊,别说呀。我相中这丫头了,聊了一个礼拜了,感觉挺好。我觉得我那名字不好听,我查字典给自己起了耿文豪这个名字。”

“你什么意思?你相中哪个了?”

“就这个邹梅嘛!”

鬼螃蟹一听,压低了声音说:“这没有别人,我告诉你一声,大牛,我俩在农八师的事,你可别忘了。”

“我记着呢。铁子,那都多长时间了,还不翻篇啊?你跟我这么记仇啊?”

鬼螃蟹说:“我他妈不是跟你记仇,我俩压根不是一类人。就哪怕你回北京,你在朝阳玩,我们都老死不相往事。你跟任何好都有可能,但是我们两不会好的。另外一声我提醒你,这个邹梅和我是男女朋友关系,是我对象。你少打她的主意,别说我没告诉你。大牛,这他妈是我媳妇儿。你他妈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把你打出朝阳。你信吗?哎,你知道我是什么脾气,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听明白了吗?我冲加代,冲那天晚上一起吃了一顿饭,我今天不揍你。你赶紧老实地走。别他妈把我惹生气,我在这里揍你。”

耿大牛说:“你小点声行不行?让人笑话不?都什么年代了,还来流氓这一套啊?我告诉你,邹梅最烦这样的人。”

鬼螃蟹一听,“烦哪样的人?”

“你烦你这样的!小梅跟我说多少回了,她喜欢斯文一点的社会大哥。你没看我戴了假发吗?你看我手表,西装......你最好也斯文一点。再说了,你俩领证了吗?”

鬼螃蟹:“你什么意思?”

大牛说:“你们没有结婚,对不对?我也不是不懂法。你俩要是结婚了,我撩她,那是不好,是不对,破坏人家庭。你俩他妈一没领证,二没结婚的,我他妈说句不好听的,长英,我就今天晚上睡她了,与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mLGb,你再说一遍。”

“你不用口吐芬芳。没有意思,对不对?你也知道论打架,我也不怕你。都是社会大学出来的,都是在农八师蹲了十多年回来的。不管做什么事情,我们公平竞争,你有能力,你展示出来。”

4

红颜祸水,耿大牛和鬼螃蟹为了一个女人打了起来。耿大牛对标了鬼螃蟹。大牛说:“我承认现在你在可以,但是我也不差呀。你有麻将馆,我有小赌局。你有奔驰,我有马自达,一样开。所以说,你别跟我来没有用的。”

邹梅回来了,拎了一瓶啤酒给鬼螃蟹。邹梅说:“英哥,聊得怎么样?豪哥人不错。”

当着邹梅的面,鬼螃蟹问大牛,“你走不走?”

文豪呵呵一笑,“我不会走的。小梅,我们继续探讨艺术,我对音乐方面挺有研究的。哎,长英,你要听不懂,你就回去。我邹梅聊一会儿。我们都是男人,公平竞争。”

邹梅说:“行,豪哥,你说吧。英哥,你也懂吧?”

鬼螃蟹气坏了,“哎,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不是,你这人有没有一点素质,我在和邹梅聊天,你干什么呀?”

“你他妈走不走?我最后问你一遍,大牛,你他妈你走不走?”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邹梅一听,“谁是大牛?”

文豪说:“你听他说,谁是大牛啊?你干什么呀?都他妈朝阳的,我在社会大学待了十年,刚回来,好不容易相中一个。长英,你别跟我那什么啊。.”

鬼螃蟹手一指,“不走是吧?是不是不走?”

“你客气点啊,我走什么呀?当着邹梅的面,你可别跟我胡来。都是哥们,你这是干什么呀?邹梅......”

鬼螃蟹抬手一巴掌,把文豪的假发打飞出去了。邹梅一看,吓了一大跳,“哎哟,我的妈呀,这怎么回事?”

耿文豪双手捂着头。鬼螃蟹手一挥,“打他!”

小瘪子,大个和大壮上去对耿大牛拳打脚踢,小瘪子抄起折叠椅对着耿大牛一顿猛砸。鬼螃蟹说:“把他打昏迷。”

耿大牛毫无还手之力。邹梅哭着说:“英哥,别打了,酒吧子客人都跑了。”

鬼螃蟹说:“没有事,都走吧。害怕的都给我滚。小梅,我告诉你,这小子不是正经人。你还跟他探讨艺术,他懂鸡毛艺术啊!他是从大兴菜市场出来的。你看看他,没有假发,他的头像不像马桶?你真是不让我省心,我多余理他。”鬼螃蟹让兄弟把耿大牛薅了起来。

耿大牛头破血流,不服气地说:“胡长英,你他妈今天晚上真行啊,我他妈什么也没说你,你他妈这么打我。”

鬼螃蟹朝着大牛的嘴巴挥了一拳,“你再啰嗦?你他妈再啰嗦。”

大牛不敢说话了。有长英说:“小梅,你都不知道他刚才说你什么。”

“说我什么了?”

“他说今晚要睡你,你知道吗?”

邹梅一听,“要睡我?”

鬼螃蟹说:“你以为我吓唬你呢?俏你妈,我就不信他没有准备。来,把他胳膊给我架起来。”

大个和大壮把大牛的胳膊架了起来。大牛一看,“胡长英,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他妈翻翻你衣兜。”胡长英从耿大牛的衣兜里翻出了一个tt,“这是什么?你他妈还带了一个tt。小梅,你自己看!他懂艺术?”

大牛急坏了,“长英,你他妈......长英......”

鬼螃蟹说:“小梅,你自己看。”转过身对大牛说,“就你这样,我今天不往死打你就怪了。”

鬼螃蟹抄起一个啤酒瓶咣一下砸在了大牛的脑袋上,大牛脑袋上顿时西瓜汁沽沽流了出来,人也瘫软下来,躺在地上不动了。

鬼螃蟹说:“把他抬出去送医院去,别让他死在这里。”大个和大壮把大牛抬出去。

小瘪子留下陪着英哥。鬼螃蟹说:“小梅,今天英哥就跟你明说,都这个岁数了,我不想遮掩,我确实对你有男女关系的想法,但是我也想跟你能发生点感情。你也明说,你对我是什么想法?如果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我以后也不来了,你愿意跟随我都不管。但是你不能吊着我,又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你就明说吧。”

“英哥,其实我对你不反感。”

“意思是我们还可以呗?”

“嗯。”

鬼螃蟹一听,“什么也不要说了。你要是觉得我可以,你今晚跟我走!英哥带你潇洒潇洒,浪漫一下。”

“行,英哥,那我跟你走。”

“走!以后在朝阳,方方面面的,你看英哥怎么罩着你。酒吧。哎,你看英哥在朝阳区行不才。”鬼螃蟹把邹梅带走了。

小瘪子回来了。大个和大壮把大牛扔在医院门口,告诉保安门口有个病人,转身就跑了。大牛的伤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在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后半夜两点的时候就没事了。打了一辆车,来到了夜色酒吧。经理一看,“哎呀,豪哥来了。”

“小梅呢?”

“老板娘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跟英哥走了。”

大牛一听,懵逼了,“ 兄弟,我假发哪去了?”

“在吧台里边呢。”

“把假发给我拿来。”

经理去拿假发,大牛开始给邹梅打电话了。电话一接勇,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喂,谁呀?”

“你是谁呀?”

“大牛啊,是大牛吗?”

“你是胡长英啊?”

“对呀,你打电话干什么呀?你给小梅打电话干什么呀?”

“不是,上哪了?”

“什么上哪了?跟我在一起呢。”

“螃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你跟我争什么呀?哎,但是该说不说啊,你拿的tt不错。多少钱一个?”

大牛一听,“鬼螃蟹,你要这么做,我们可结仇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睡过了?”

“睡过了。”

“鬼螃蟹,我俩结仇了。从今天开始,我们是死仇,不是你死就是我没。”

“你拿这话吓唬我呀?我等着你找我。”

“鬼螃蟹,你等着。我唯一心动的女人被你玩了。”

5

在社会大学里待了十年,刚出来的耿大牛,因为一个酒吧的老板娘,要和鬼螃蟹来个你死我活。

鬼螃蟹说:“你说的是人话吗?你撬人对象有理啊?你这样就该打。今晚我他妈是打轻了,没把你腿打折。你还来叫嚣了?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你明天不找我,我就找你。”

“你等着。鬼螃蟹,你等着吧。”耿大牛气坏了,挂了电话。

来到车旁,大牛把假发揪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上了车。开车的兄弟问:“哥,往哪去啊?”

大牛拨通了电话,“喂,健友啊。”

“哎,牛哥。”

大牛问:“你跟春华他们在没在一起?”

“这都几点了,还能在一起?”

大牛激动地说:“你帮我给春华打个电话,我有点急事儿,今天晚上必须跟你们见一面。”

“哦哦哦,行行行,那你过来吧。”

牛哥去找宋建友。春华接到电话也赶了过来。三个人一见面,看到大牛鼻青脸肿的样子,宋健友问:“怎么回事啊?”

大牛说:“从今天开始,我跟鬼螃蟹不共戴天。”

“怎么了?”

“夺妻之恨。”

“你老婆不是早跟人跑了吗?”

大牛说:“我认识个女的,挺长时间了。鬼螃蟹今天晚上把她领走了,可能把她睡了。”

春华和健友一听,都憋不住笑了。宋健龙说:“操,大牛,你这多大的事啊,什么人啊?”

“酒吧老板娘,对我可好了。俏他娘的鬼螃蟹睡我钟爱的女人时,用的是我的安全t。哪有这么羞辱人的?”说这话的时候,大牛哭了。

宋健友和木春华一看,强忍住笑,问:“你想怎么办呢?”

大牛说:“我要打他。我跟他说好了,明天我要打他。从今天开始我和鬼螃蟹不共戴天。”

宋健友和木春华相互看了一眼。健友说:“牛哥,你这事光跟我俩说不行。你现在放局,手里也有十来个小孩跟着你挣钱。你要是打架,他们也能帮你。但最主要的都是圈里人。你看你是跟哈森他们说一声,还是说把老痞子都找来研究研究?你有理,你怕什么?”

大牛说:“你俩给评评理,这事我有理吗?”

“那不太有理了!那你联系这么长时间了,他说睡就睡了呀?你太有理了。”

大牛问:“这事丢人吗?”

“那有什么丢人的?这不很正常吗?”

大牛一听,“哎呦,我想也是。他这是哥们做的事吗?我拿他当哥们,他拿我当什么了?”

“是,朋友妻不可欺。牛哥,你这事没毛病。你是多实在的人啊。”

“行,那我听你们的。今天早点睡,明天上午我张罗人,我他妈把加代、哈森、杜崽他们全喊过来。我让大家评评理。我看大家怎么说,看看大家什么意思。如果大家向着我,我肯定不会手软的,我一响子就把他送走。”

宋健友说:“是。牛哥,我们挺你。”

“操,用我的tt......”

“是,我们知道了......”

“不是,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呢?就在这上面。操,你俩睡觉吧,我走了。明天一早还有事呢。”

鬼螃蟹逍遥了,快活了,把邹梅送回去以后,自己回麻将馆了,像没事人一样。

耿大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八点刚过,把电话打给了加代,“代弟啊,我是大牛,你牛哥。”

“哎哎哎,牛哥,你好。”

“你好。兄弟,你看方不方便,方便的话,我想把大家都叫上,在你八福酒楼摆一桌。有件事把我气坏了,我想和大家商量商量。”

“哦,什么时间?”

“就中午十一点吧。你有空参加吗?”

“有空。”

“行,那你别忘了”

“行,我不会忘的,牛哥。”

耿大牛又通知了闫京、杜崽、老边等一大批老痞子。

十一点还没到,加代来到了八福洒楼。大鹏说:“哥,来了好几个了?”

“谁呀?”

“那哥和崽哥都到了。”

“行,我过去看看。”加代来到包厢和几个老哥打了招呼,“什么事儿,牛哥有什么事,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

正说话间,宋健友进来了。“哎,代弟。哎,两位老哥。”

加代问:“你听说什么事了吗?”

宋健友说:“其他人还没来吧?”

“没来。”

宋健友说:“我跟你们说,你们别跟别人说。要不他一会儿自己也得说。”

“什么事?因为什么呀?”

宋健友说:“鬼螃蟹昨天晚上睡了大牛认识的一个女人。你们别笑啊。”

肖那一听,“笑什么呀?这有什么可笑的?”

杜崽说:“这谁能笑话呀!”

宋健友说:“用的是大牛带去tt。在酒吧里把大牛打了一顿,从兜里翻出了一个tt。鬼螃蟹自己揣兜里,后来自己用上了,而且还跟大牛说东西很好。”

所有人都听笑了。杜崽说,“哎哟,我的妈,螃蟹太牛逼了。”

十一点,耿大牛通知的十来个老痞子都到了,往桌上一坐。老边说:“代弟,大牛把我们找来什么意思?是你说,还是谁说?”

宋健友捂着嘴直笑。“别笑了,友哥!”

“哎,我不笑了。”宋健友嘴上说不笑,还是在笑。

加代说:“等一会吧。等牛哥来了,看他怎么说,看他什么意思。”耿大牛来了,带着十来个小兄弟,进门和各位打了招呼。

时间可以抹平一切,淡化一切,但是时间也可以让仇恨发酵。看似因邹梅而起,实则是农八师时两条裤衩的延续。宋健友的笑是社会现状的反映。耿大牛的气是因为与社会发哪儿脱节。宋健友是看笑话,看热闹。

6

老边说:“大牛,你把大伙找来了,怎么个事呀?”

大牛叹了一口气,“都不是外人啊。我对你们这些人,没有必要隐瞒。你也不用怕大家笑话。鬼螃蟹啊,做事太他妈下作。”

大牛提到了鬼螃蟹,大家都没有说话。大家都知道鬼螃蟹和代哥好。

杜崽和肖那刚才已经听宋健友说了,没有说话。见没有人说话,老边问:“鬼螃蟹怎么了?”

大牛说:“鬼螃蟹把我老婆撬走了。”

“把你老婆撬走了?”

“嗯。友哥知道。华哥,你不也知道吗?”

春华说:“噢,昨天晚上我听说了一点。大牛,你给大家说说具体怎么回事,让大家也清楚,是吧?你有理,你怕什么?”

大牛一听,“那行,那我就说了。我在酒吧认识一个女人,叫邹梅,我俩谈得你情我愿,处得也是情头意合。我也不怕你们知道,昨天晚上鬼螃蟹把她睡了。”

“谁?”

“被鬼螃蟹带走了,被睡了。我夜里给邹梅打电话,鬼螃蟹接的。”

很多老痞子都嗤嗤地笑。加代一看,“哎,你们他妈......哎,干什么呀?别笑了。”

大牛一看,“不是,怎么了?这有什么可笑的?鬼螃蟹做的是人事啊?我把大家找来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让大家帮我评个理。最起码来说都是圈里的哥们儿,我现在咽不下这口气。按过去来说,这属于夺妻之恨。”

听完大牛的话,所有人都在笑。加代说:“哎,大家都别笑。”

杜崽边笑边说:“别笑,别笑......”

肖那笑得话都说不连贯了,“我没笑,我没笑......”

加代说:“都别笑了。牛哥快坐不住了。”

大牛说:“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想笑就笑。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说这事,大家说谁有理?我心里肯定不爽,这传出去不是笑话我吗?我现在要打他。你们帮我拿拿主意。”

老边说:“这样吧,我说句在理的话,大伙听听。大牛刚回来,我们大家都捧他。大牛这人也挺好的,挺实在的,没有什么心眼。螃蟹就不用说了,都是老兄弟了,在朝阳区这么多年了,都认识。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别到时候搞得鸡飞狗跳的,那样不好。大牛啊,要依我的意思,我打电话把螃蟹喊来,在一起好好谈谈,把事说开,你看行不行?总不至于因为这事打架吧,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大牛一听,“那就把他喊来吧,喊来再谈谈。我也要个说法。要不我心里憋气。”

老边说:“行,电话我来打。代弟,你看行不行?”

“行,你打吧,边哥。”

“那我打。”老边把电话打给了鬼螃蟹,“螃蟹啊。”

“哎。”螃蟹一贯的口气说话。除了和加代打电话,会喊声代弟,其他永远就是啊,哎。

老边问:“你在哪呢?”

“我在麻将馆呢。”

“哦哦,你上八福酒楼来一趟吧。”

鬼螃蟹问:“干什么呀?”

老边说:“大伙都在呢,大牛也来了。你过来把昨晚的事说一说。要不大牛心里过不去。”

“有什么过不去的?他还有理了?”

“不管谁有理,螃蟹,咱们全都是哥们儿,自己家人,这事传出去,谁的面子都不好看。你过来,大家一起聊一聊,把事说清楚,不就拉倒了吗?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啊?”

螃蟹说:“我不去。我他妈去说什么?”

“你给我个面子不行吗?人家这边说的不也有道理啊,说你睡了他的老婆,你这叫什么事啊?”

“谁他妈睡了他老婆?他勾引我对象,那是我对象!”

老边一听,“你看你俩现在各说各的理。你就听老哥一句话,你来一趟吧。我们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开。不管谁对谁错,分出个说法,将来不就过去了吗?你他妈老这么僵着也不是事啊。”

鬼螃蟹说:“我跟你说实话啊,我不能去。我怕去了看他那样,我会憋不住打他。”

“大家都在,你老打什么打?你来吧,行不行?见面再说。加代也在这呢,你过来坐一会儿。”

鬼螃蟹一听,“你告诉大牛,别他妈跟我装逼。如果他跟我装逼,我进门就打他。”

“不会的,谁会装逼呀?你来吧。”老边把电话挂了。

老边电话刚放下,大牛的电话响了。大牛一接电话,“哎,东子啊,不用!你到了?那你在门口站着,别进来了。嗯,我们正聊这事呢,好嘞好嘞好嘞。”对于大牛接的电话,谁也没问。

半个小时左右,鬼螃蟹一个人开车来了。穿着花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皮夹克,脚下穿了一双皮鞋的鬼螃蟹把门一推,“哎呦,人不少啊,都知道了?”

加代一看,“来,英哥。”

鬼螃蟹答应了一声,看着耿大牛,叫了一声,牛子。大牛一回头,“你叫谁牛子?”

“我叫你牛子。怎么了?”

“什么呀?”耿大牛站了起来。

老边一看,“哎,你俩干什么呀?长英,你坐下。这没有外人。你坐代弟边上。”

鬼螃蟹往代哥身边一坐,指着耿大牛说:“牛子,你真不怕丢人。”

“你他妈少指我。”

“我指你了,你又能怎么样?你真不嫌丢人,这点破事,把这么多人找来了。你他妈还是男人吗?操,你自己找我去呀!”

“你以为我不敢找你呀?”

老边一看,“哎,你俩没完了?长英,你坐下。大牛,你也是,你他妈干什么呀?眼睛瞪得吓人巴拉的,赶紧坐下。”

鬼螃蟹说了一个字,操!耿大牛问:“你说谁?”

“你管我说谁呢!你说谁我不知道。我说谁我知道。”

耿大牛一听,“哎,边哥,你听听他的话。”

7

耿大牛很生气。老边说:“螃蟹,你怎么......”

加代说:“英哥,你别气他了,快坐下”

螃蟹说:“我还给你他妈脸了......”

耿大牛气得眼睛瞪着鬼螃蟹。“操!”鬼螃蟹不屑一顾地抽烟。

老边说:“这样吧。今天坐到一起了,就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清楚,行不行?你俩谁先说?”

耿大牛说:“我先说。”

“那你先说吧。”

“我认识邹梅十多天了。我正跟她探讨艺术,忽然之间他来了,来了就站在我后面,问我喝得挺好啊,我说喝得挺好。我一回头,他咣当给我一拳。打完以后,翻我的衣兜,把tt拿出来了。告诉小梅说我要睡他。哪有那个事啊?我就是喜欢在兜里放一个,我根本没有那意思。他狠狠嘲笑了我一顿。边哥,你给评评理。嘲笑我我的时候,我说你别这样。结果他让手下的三个小孩打我。他手下的小孩下手也黑,抄起椅子把我好一顿打。我半夜我清醒了,我给邹梅打电话,是他接的电话,告诉我他和邹梅睡了。这他妈叫什么事啊?鬼螃蟹,你说你有没有理?”

鬼螃蟹一听,“你说完了吗?”

“我说完了。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

“你说完了,那我来说。我也不是说让大家评理。耿大牛,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我他妈也懒得跟你辩,辩什么呀?在场的我哪个不认识?我不是不给你们面子。”

耿大牛一听,“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就睡了邹梅,你能怎么样?大家都听着,我昨晚睡了邹梅三次。大牛,你不怕丢人,我也不怕。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打电话,我一接,我说在我身下呢。你不是气得吐血吗?我就睡了,我也不解释,你能怎么样?操!打我就来!我见识见识,我看是你狠还是我狠!玩社会啊?来吧!”

耿大牛一听,“边哥,你听没听见?”

老边说:“螃蟹啊,你这叫什么话呀?”

“你说我这叫什么话?老大哥,我不是不给你面子。一个个别他妈跟我指手画脚的。我鬼螃蟹玩到今天,我没有朋友。我只认得一个加代,其他任何人我都不认识。耿大牛,你还他妈找一群老痞子来,你问问他们,我怕谁!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依靠别人啊?我不靠任何人。喜欢怎么商量就怎么商量,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牛逼的话,来打我。加代,我走了,你们讨论吧。”

鬼螃蟹指着耿大牛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操!”

杜崽一看,“不是,长英啊,我们没说别的吧?”

“不用说呀,我不需要听呀。你们说什么,我也不听啊。他跟任何人好,我都无所谓。即使你都向着他。我也无所谓。我怕你们吗?操,走了。”鬼螃蟹只跟加代打了一声招呼,其他人一个招呼也没打,走出了八福酒楼。

朝着鬼螃蟹的背影瞪了一眼,老边说:“来吧,大家谈谈。这他妈什么意思?这不是骂大牛一个人了,这是骂我们大家了。这是说我们狗屁都不如啊。我们的话都不如放屁动静大。他拍拍屁股走了,没瞧得起我们呢。肖那,你说句话呀。”

肖那说:“我说什么呀?我什么都不能说。自己解决,我怎么说呀?我一个当老哥的,我能说你把女人还回来呀?我没法说这样的话。你们愿意说,你们说吧。我都这个岁数了,我一个在洗浴看场子的选手,说什么呀?我可不说。”

耿大牛说:“那我说两句话啊。边哥,我算看出来了,也就是你、春华、健友、崽哥能向着我。这样吧,我也不能让你们失望了,我人都已经找好了。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鬼螃蟹挑了,我砸他麻将馆,把他鸡鸡割了,剁碎。我看他还怎么硬,操,我看谁硬。mLGb,不用谈了,我走了,你们坐吧。边哥,谢谢你啊。”说完,耿大牛站起身了。

加代看了看,“哎,哎!”

大牛一回头,“代弟,你有话说呀?”

加代说:“坐下,没说完,你走什么呀?”

“不是,你看他那样子,跟我装牛逼呢,我不打他呀?”

“坐下,我让你坐下!干什么呀?毛毛糙糙的。话没说完呢。快回来,坐下。”

“不是,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加代说:“你回来坐着行吗?”

“行,代替你说吧。我看你什么意思。”耿大牛坐了下来。

加代说:“多大的事啊?等一段时间,等鬼螃蟹玩够了,我跟鬼螃蟹说说,让他给你还回去。女人,算什么呀?谁玩不是玩?至于要死要活的?还他妈找两个兄弟。我们是一个圈子的,你要干什么呀?还要打架呀?”

“为什么不打架呀?我要打他,以解心头之恨。我要把他的脚筋挑了,我要让他知道我回来了,我不是一般人,我要踩着他扬名。”

加代一听,说:“你那是吹牛逼。”

“不是,代弟,你什么意思?”

加代说:“要是胳膊,好就是好。有事,我们把事摆开来。牛哥,你刚才这话我不乐意听。哥们好是这样好的啊?以后可别这么说话,我挺尊重你的,以后可别这么说话了。这么说话,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窝里斗,不让人笑话吗?边哥,是不是?”

老边说:“代弟说的也在理。都是自己家哥们,何必呢?没有必要!”

大牛一听,“我听明白了。哎,我他妈再傻,我也听明白了。加代,你是向着鬼螃蟹是吧?”

“怎么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向着鬼螃蟹?”大牛说这话的时候,手指着加代。

8

加代说:“你手指着我说话呀?”

“我指你......我指着你能怎么样?我问你是不是向着鬼螃蟹?”

“俏你妈,把手放下。”大年的手依然指着加代。加代大声说道:“把手放下。”

大牛手指着加代,说:“不是,我不放能怎么样?你向着吧?”

加代手一指大牛,说:“我再说最后一遍,把手放下跟我说话。满北京城,没有人敢手指着我说话的,你给我放下。”

老边手一伸,把大牛的手压下来了,说:“放下,放下。手指着说话的习惯不好。指着人说话干什么呀?大牛,手放下,这是什么坏毛病啊。”

大牛把手放下了,“行,我听听,我看你们什么意思。你们给评评理,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办?”

宋健友一看,说:“这样吧,我说两句。老哥说的在理,代弟说的也在理。大牛啊,你先把这事放下。等过两天你气消了,螃蟹的气也消了。我把你俩喊到一起,把大家都叫上,重新坐在一起,好好喝点儿。到时候酒一喝到位,话说明白,这事就妥了。代弟,你说是不是?”

加代说:“我随便。我的意思是还没到打架的时候,别说没有用的话。打谁呀?大家都挺捧着你的。朋友都挺好,我就最烦说把手脚筋挑了,把人废了这样的话。干什么呀?那就这么说吧。我没别的意思,大家愿意讨论就讨论,但是别提别的了。尤其是你,牛哥,要是能往好的方向处,就往好的方向处。这圈子挺好,你别来没几天,把水搅混了。关系都是不错的,别闹。就这样吧。大鹏,安排几个菜,大家都别走,喝点儿。”

耿大牛想了想,“加代,你是压我吗?”

“什么?”

老边一听,“哎,大牛,你别胡说八道。”

“不是,你别拦我,老哥。”耿大牛站身,“加代呀.......”

宋健友连忙拦着,“哎,大牛,你要干什么?”

“你把嘴给我闭上,宋健友。”耿大牛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大牛说:“加代,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压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回来你给我买了一套房子,你就是我大哥了,我他妈得听你的,是不是?你能听懂吗?我没有脸了,这事我没有面子了。那房子我不要了,我还给你。但是,加代,你记住,我耿大牛在大兴,从八零年走江湖,混社会,我什么事都见过,什么人也都见过我。我在大兴是当大哥的。你才多大岁数啊,你玩几年社会啊?八几年你上大兴,一百来人把你们围住了,我怎么管的你,你忘了?我要是不吱声,你跟哈森你们几个就死那边了。现在你他妈在这儿跟我吆五喝六的。你命令我呀?加代,实话告诉你,我要让你知道我是怎么打鬼螃蟹的。鬼螃蟹比我小十来岁,在我面前,他就是一个小bz。我是给你们脸给多了。”

加代呵呵一笑,“你有良心吗?”

“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有没有良心呢?”

加代站起身,点了一根烟,“牛哥,大家都在这,回北京是我给你接风,房子是我送给你的。”

大牛说:“我不要了,不就十来万块钱吗?我不至于说买不起,我不存在因为你给我买个房,就被你压着了,让你在这儿命令我了。鬼螃蟹的事我心里不爽。”

加代一听,问:“哦,那你想怎么样?”

“你别管这事儿。你要是不管,我们还是哥们儿,我还领你一个人情。你要是管,我就连你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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