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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秦松泰夜袭小镇 朱叔广远走他乡 (1)求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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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家沟在黑山子西北方,离黑山子十、四五里路,有四、五百多户人家,是方圆十几里内少有的大场(集市)。相传至正(元顺帝年号)年间,一个姓洪的大户为避红巾军,举家搬到这里,认定是块风水宝地,定居下来;随后,又陆陆续续的有人搬进来,久而久之,就有了洪家沟。这里四面环山,只有条土路通到外面,一条小河沟由北向南,顺到山脚弯弯曲曲的过来,穿过洪家沟,依旧向南去了。

莽哥跟到秦松泰、巴山豆儿两个到了洪家沟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秦松泰去黑山子之前,就做了安排,喊手下弟兄伙摆好了酒席等到,要给莽哥接风洗尘。

酒是老窖酒,菜是时令菜,莽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自己的事情,干脆敞开肚皮大吃二喝,直喝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最后还是秦松泰喊了两个弟兄伙,找了台滑竿把他抬回幺店子,伺候到睡了。

第二天,莽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跟到秦松泰一个兄弟来到远华公码头。袍哥码头大多在茶馆里,远华公也不例外:这是一座二层的竹楼,平时也接待喝茶的客人,只在二楼留了几个雅间,不待客,作为堂口上商量事情的地方。

莽哥来到码头的时候,秦松泰和巴山豆儿两个已经等到那里。秦松泰给莽哥让了座,等幺师冲好茶出去了,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也不客套,直截了当的问道:“昨天你老弟说有啥子事情要我帮忙,说嘛,只要帮得到,我保证不说二话。”

莽哥也没有拐弯抹角,便把向阳花啷个生事,马队长啷个逼到侄儿卖了店铺,啷个把侄儿打成残废,又啷个把自己抓起来,啷个下套想杀了自己等等事情,一五一十跟秦松泰两个说了,最后说道:“所以,这件事情我想弄利索点,不能有拖泥带水,这才来找哥老倌搭手(帮忙)。”

尽管秦松泰晓得,莽哥跑这么远来找他帮忙,肯定不是小事,但听了他的话,心头还是吃了一惊:虽然他平时也是以胆大心黑下手狠出名,但从来不跟当官的正面起啥子冲突,更不去惹当兵的,即使有时候上头派兵来逮他们,他也是带到弟兄伙躲进山里面去,因此得了个外号叫穿山甲。但是,既然自己拜把子兄弟这么远找上门来,肯定不能让他失望而回,于是微笑着问道:“那你想啷个弄?”

“很简单,姓马的一条命和向阳花一张脸。”

其实,莽哥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马队长的命,只是想断他脚杆手杆(手脚),但经过了治安队那件事情后,就变了主意。穿山甲秦松泰听了,站起来,在屋里慢慢的来回走了几趟,说道:“没得问题,你在这里住两天,我把堂口的事情交待一下,带几个弟兄伙跟你走一趟。”

莽哥心里一热,正想说点啥子,巴山豆儿突然开腔说道:“大哥,要不得。”

穿山甲淡淡一笑,道:“我也晓得要不得,但老弟(指莽哥)看得起我,跑那么远来找我,不管要不要得,我都必须走一趟。”

“大哥此言差矣。”巴山豆儿翘起兰花指,斯斯文文的扶了扶眼镜,摇摇脑壳,慢吞吞说。“第一,你是码头的舵把子,码头那么多弟兄伙还要靠你吃饭,朱哥子是你弟兄伙,他们未必不是你弟兄伙了?第二,这件事情不好办,珠溪河离这里两百多里路,‘百里而趋利者,必折上将军’;你带人多了,目标太大,还没到那里说不定遭发现了;带人少了,成不了事:姓马的扁挂操得不错,手下还有十几个人,十几杆枪,你去个三、五个人,根本不是别个(人家,指治安队)的对手!”

穿山甲笑道:“你说的道理我也晓得,大不了一穿两对眼……”

莽哥呵呵一笑,打断穿山甲的话,笑道:“周五哥不了解情况,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其实这件事根本没得你想的那么复杂,而且,要是办成了,对码头上(指远华公)也是有利无害。”

穿山甲和巴山豆儿互相看了一眼,又一齐把眼光转向莽哥,巴山豆儿笑道:“朱老弟硬是找龙门阵摆哦(找龙门阵摆:没话找话说),还有利无害,利从何来?”

莽哥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我啷个会跟两个哥老倌找龙门阵摆呢。上回我跟大哥在配龙场喝酒的时候,听大哥说过,码头上啥子都不缺,就是喷筒(枪)少了点。大哥走这一趟,不光是帮我办了事,还能弄回十来把上好的喷筒。”

穿山甲心里一动,他的确跟莽哥提过远华公缺枪的事,而且这个事一直以来,是他的一块心病:表面上看,远华公人多势众,实际上实力十分有限,主要原因就是家伙不得行:整个码头一共只有五把单打一(一种打一次装一颗子弹的老式步枪),十来杆鸟枪,其他尽是梭镖大刀。每回出去打起发(抢劫),都只能挑那些耙和(弱、软弱)的对象下手,自然油水不多;油水大的,一般都有保镖,他们只好望而兴叹。穿山甲为此也动了不少脑筋,但效果不是很明显。现在听莽哥提到十几把好枪,哪能不心动?当下说道:“说来听听。”

莽哥清了清喉咙,道:“治安队连姓马的在内,一共十八个人,清一色上好的喷筒。除了姓马的和两个跟班儿外,其他的分成三个小组,一个小组平常在乡坝头巡逻,街上只有两个小组,统共十个人。三个小组各人(各自)住一间房子,晚上睡瞌睡(觉)的时候,喷筒就堆在教室的墙角边上,因为天热,连门都不关,这个我阴悄悄(偷偷的)去看过。除了这些,在另外一间房子里头,还有几个箱子,不晓得装的啥子东西。”

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穿山甲已经完全被吸引,听到莽哥突然不说了,催道:“说噻,啷个不说了呢?”

说完,意识到莽哥在吊自己胃口,呵呵笑了起来,道:“老弟不耿直哈。”接着问道。“那这个事情要啷个弄呢?”

莽哥把面前的茶碗移开,用手指拇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上边画边说:“这件事情说起来吓人,其实很简单。你们看:姓马的住在这里,是个独门独院,只有姓马的跟另外两个丘八;治安队在这里,中间隔到(着)两里多路,有时候,姓马的也会在向阳花那里过夜。这样就好办了,分开来搞,先把姓马的搁(摆)平了,再去治安队那边。所以,要想办这件事,根本用不到好多(多少)人,有五、六个就够了。姓马的虽然扁挂操得不错,但比我也强不到哪里去,大哥再给我一个人,我就能把他放翻(打倒)了。至于治安队那边,更好办,等到半夜过后,摸进教室,阴悄悄的把枪拿了就走,鬼都不晓得。退一万步说,即使有人察觉,也不要紧,你想一下,那些丘八半夜三更起来,连裤儿都没有穿,突然遭杀人家伙什比起(对着),除非确实不要命的,哪个敢乱动,还不是眼睁睁的看到你们把喷筒拿走?还有,你们去的时候把脸蒙起来,这里离珠溪河两百多里路,哪个晓得是你们干的?所以这件事情不是干不干得成的问题,而是有没得胆子干的问题。”

穿山甲和巴山豆儿对望了一眼,巴山豆儿也来了劲,摸了摸尖下巴,眼睛里露出异样的神情,完全没得先前的斯文、沉稳,说:“胆子我们有的是!只是为啥子不先去偷枪,再去弄马队长呢?”

莽哥不再绕弯弯,直截了当的说:“这里头最难搞的是姓马的,姓马的不搁平了,大家都安不了心,这是其一。其二,大哥的心病是喷筒,我的心病是姓马的,不把姓马的搁平了,我心里不塌实。说句见外的话,必须先把姓马的摆平了,这是我的条件,否则我就去找别个(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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