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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3)智取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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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底赫拉河在恩梅开江西边,是恩梅开江最大的支流,从北面的高山上奔流直下,到了委拉旦,向东一拐,流进恩梅开江,一路向南去了。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乌鸦几个早早的就起来了,来到河边,发现河面虽然不算很宽,但是河水流得特别急,拍到岸边的乱石头上,激起的浪花起码有两、三尺高,河中间倒是没得浪花,却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漩涡。六个人站到河边看了一阵,发现根本不可能凫水过去,只好沿河岸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水流缓慢的地方过河。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扎竹筏子或者木头筏子过去,只是一来,团转(周围)没得现成的竹子或者干木头;而且学究背到无线电话,要是一不小心弄点水进去,就跟温斯特他们断了联系。二来,即使能够找到干木头或者竹子扎筏子,这么急的水,这么宽的河,要划过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划过去了,也不晓得要顺到河漂出去好远,一旦遭岸上的鬼子发现,躲都没得地方躲,只有干挨打的份。

几个人沿河岸边走了三个多钟头,来到一道山岭前,一条两公尺宽的土路从山那边拐过来,沿着河岸往下游去了。弟兄们飞快的横穿过土路,爬上右边的山坡,依旧借山坡上的矮树林、灌木掩护,顺到土路的方向继续往前。将将拐过一个山角,前面的莽哥举起右手,示意乌鸦他们停下来,小声喊道:“班长,你看!”

乌鸦走上来顺到莽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前头河面上,赫然横着一道铁索桥,上面铺着厚厚的木板,足以过车过马,那条土路顺到河岸过去,上了铁索桥,通到对岸去了;铁索桥两头的路边上,各有一个岗楼,路中间摆了些鹿角、铁丝网之类,路的另一边还有个沙包掩体,架着96式轻机枪;两个鬼子端起三八大盖,在鹿角、铁丝网后面,懒洋莫气的走来走去;从铁索桥顺到河岸往南,山坡越来越陡,最后成了绝壁,河水也向西拐过去了,再往下游走肯定是不得行了。

乌鸦看了一哈儿,没有想到过桥的办法,只好命令弟兄们往山顶上爬,看翻到山岭那边有没得办法;哪晓得几个人上了山顶,顿时遭眼前看到的情况吓了一跳:离那边山脚底下大约几百公尺的地方,有个堰塘大的水凼凼,团转是稀稀拉拉的树林,树林里,密密麻麻排满了鬼子的帐篷,大概四、五十个,还有一些鬼子正忙到在树林里砍树、平地面、搭帐篷。不消说,这些鬼子是从别的地方才来的。

乌鸦让弟兄们在山顶上的树林里坐下来,进点饮食,自己拿起望远镜,一边看,脑筋里一边乱转:他们现在的处境,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东边是湍急的庞底赫拉河,凫水过不去,从铁索桥上硬闯过去肯定也不得行;南边顺到河岸是绝壁,再往下游走已经不可能了;这西边又是鬼子的营房,从山下绕过去的路也堵死了;现在他们唯一可以去的方向就是走回头路,那样,一点意义都没得,上游根本没得可以过河的地方。

乌鸦脑筋飞快的转着,忽然,一个念头在他脑壳里闪了一下,但马上又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任他想破脑壳,也想不起来。这时候,鸭子也没有闲着,一边吃喝,一边想事情,突然,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要是能化装成鬼子就好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乌鸦一听,连忙说道:“对,我们就化装过桥。”

鸭子摇了摇脑壳,道:“好是好,但是,我们现在上哪去弄鬼子军装?”

乌鸦笑了,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几个人听了,都觉得这个主意胆子太大,但既然他说出来了,大家都没得二话;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这好像是唯一的办法。其实,乌鸦的想法很简单:原来,他看到西边山脚下树林里的鬼子,像是才来的样子,而东边守铁索桥的鬼子,又是岗楼,又是掩体,一看就晓得早就在这里;这样的话,两边的鬼子应该不熟悉,他们只要化装成西边的鬼子,说不定能豁(骗)过守桥的鬼子;但是这件事情不能拖的时间太长,时间一长,两边的鬼子自然会有联系。

当下乌鸦喊弟兄们轮流警戒,其他人好好歇着,养足精神,准备晚上行动——这个地方,山势陡峭,矮树林密布,除非鬼子晓得上头有人,否则轻易不得(会)上来。

晚上十点多钟,残月还没有升起来,天上只有几个星星,空气里凉丝丝的,乌鸦跟莽哥他们五个,重新顺到山坡西边下来,向铁索桥摸过去。桥头上,两盏汽灯挂到岗楼上,在夜风里摇来晃去,昏黄的灯光照到两个巡逻的鬼子身上,忽暗忽亮。弟兄们摸到离桥头大约二十来公尺的地方停下来,趴到土路边的灌木丛里,静静地等到。

快到半夜时候,从岗楼里出来七、八个鬼子,加上沙包掩体里的鬼子跟两个哨兵,全部在铁索桥这头站成两排,看样子是要换岗;果然,从铁索桥那头又走过来一队鬼子,两个曹长互相敬了礼,叽哩哇啦说了几句,原先站岗的那伙鬼子就向桥那头走过去,新来的鬼子也各就各位,依旧留了两个在路中间、鹿角铁丝网后面,端起三八大盖走来走去。乌鸦几个还是一动不动,等待机会。

一直等到下半夜两、三点钟,残月升起来,挂到东边的天上,但是天色并没有因为残月升起来变得更亮。两个鬼子哨兵也没得先前那么精神了,其中一个使劲伸了伸懒腰,用手拍了几下嘴巴,哈欠连天的走到岗楼下面,朝另外一个叽哩哇啦的说了几句,蓬到(靠在)岗楼坐下来,抱起枪,把头趴到客膝头上;另外一个哈伊两声,仍然在桥面上走来走去,也是一样的呵欠连天。

乌鸦看到时机已到,向后面的莽哥他们打了几个手势,几个人跟到乌鸦后头,悄声莫气的摸到离岗楼只有几公尺远的地方,重新趴到路边的树丛里;乌鸦听到坐到岗楼底下的那个鬼子正断断续续的扯扑鼾(打鼾),向莽哥轻轻一招手,两个人像狸猫一样扑过去,钻进岗楼的影子里面,紧贴着墙边站到;其他四个留到原地,端起枪,紧紧盯到岗楼和掩体。

这个时候,那个巡逻的鬼子像是有些熬不住了,打了个哈欠,使劲伸了个懒腰,拿出烟点上,使劲抽了一口,哼起小曲向这边走过来,边走边解裤子,到了路边,掏出家伙朝着边的树丛屙尿——尽管这个鬼子隔乌鸦跟莽哥两个只有两、三公尺远,但他在灯光底下,不仔细看,自然发现不了岗楼影子里的乌鸦和莽哥。

这么好的机会,乌鸦哪里会放过,猛的扑过去,伸手猛的捂住那个鬼子的嘴巴,使劲一掌切到他颈子上,那个鬼子一声没吭,软了下去;乌鸦连忙伸手扶到,扛起来就往山坡上跑去;莽哥伸出脑壳,看到掩体里和蓬到(靠在)岗楼底下的鬼子都没得动静,端起枪退了几步,跟到乌鸦向山坡上跑去。等莽哥跟乌鸦跑了大约三、四分钟,路边灌木丛里的鸭子他们,才轻手轻脚的从灌木丛里出来,穿过土路,跟到上了山。

再说那个蓬到(靠在)岗楼墙脚底下睡瞌睡的鬼子哨兵睡醒一觉,没有看到同伙,团转找了一阵没有找到,就高声喊起来;岗楼和掩体里的鬼子遭惊醒了,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到处慌里慌张的找了半天,那个哨兵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一点血印子都没得,只默到(以为)是那个哨兵自己不小心,掉到河里遭冲走了。鬼子曹长气急败坏扇了那个打瞌睡开小差的鬼子几耳使(耳光),也就不了了之。

这时,乌鸦几个已经把那个鬼子哨兵抗到了山顶上。虽然说这六个人都是年轻力壮,有的是力气,但当他们轮流把这个鬼子扛到山顶的时候,一个二个(个个)也是累得七齁八喘,脚x手软(手脚都软了)的,睡到地上,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

乌鸦气喘匀了,简单交待几句,喊莽哥把鬼子哨兵弄醒,莽哥答应一声,过去重重的几耳使(耳光),扇到鬼子脸上;那个鬼子痛得一下坐起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到了山顶上,团转围到几个认不到的人,正要笑不笑的看到他,就像做噩梦一样,吓得正要张开嘴巴喊叫,却遭旁边的鸭子伸手捂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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