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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黄连厚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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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连厚朴?”王子平接过方子看了看,有些不解的问身旁一位精神矍铄的长者“这两味药……”

“我在北平的时候,曾经得到一位名医指点。”长者笑笑“要不然我一个治跌打正骨的,可没有勇气去河南治病救人。”

王子平听了对方的解释也就不再多问。北平虽然如今辉煌不再,可那曾经是六百多年的帝都啊。内里藏龙卧虎不计其数,远不是他这个拳师可以置喙的。将药方递给等在一旁,早就望眼欲穿的甄怀仁“怀仁照方拿药吧。”

甄怀仁赶紧小心翼翼的接过药方,看都不看,就揣进怀里。他才不管什么黄连,什么厚朴,他只要能把自己的隐患消除就好。

这位给他开药方的长者就是他差点要请假跑去河南寻找的,之前前往河南赈灾的中央国术馆拳师佟忠义。此人字良臣,满族人,祖居奉天,武术世家,尤以正骨见长。不知道是不是缘分,这位昨天回了南京了。因此早晨得到消息的甄怀仁待庆典一结束就扔下一切,凑了过来求助“多谢佟师傅,王师傅。”

“哎。这位先生。”佟忠义伸手拦住甄怀仁“药开了,可是还没正骨呢。”

甄怀仁一听,全没当回事“好说,好说。”他这一个月被这些拳师隔三差五的当沙袋,对此全不放在心上。只是甄怀仁很快留意到王子平的神色古怪,不由心中一突。

果然,相比其他拳师,出身武术世家的佟忠义一连二十四个基本绊子耍出来,甄怀仁感觉自己五体错位,乾坤颠倒,爬了几次愣是没有站起来。最后还是一旁的韩庆堂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先生的八极拳没有练到家,虽然可惜,不过也算是造化。”佟忠义平静的说“我用这跤术将先生体内的周身穴位冲开。配合上我给你的药方还有王师傅的八极拳,三个月后,方可无忧。”

“三个月?”甄怀仁更郁闷了,本来以为终于熬出了头,不想彼时三个月,此时又是三个月。

“倒不忌房事。”佟忠义不了解甄怀仁,可是王子平自然知道甄怀仁什么意思,有些无奈的说明一句“只是不可太勤。”

甄怀仁精神一振,赶忙道谢,却又厚着脸皮问“这,如何算‘太勤’?”

“这就不晓得了。”佟忠义为人正直,因为甄怀仁最近一个月老老实实,所以并没有发现不妥。此刻听了二人对话,立刻不喜,起身甩袖走了出去。

“佟师傅……”甄怀仁见此无可奈何,只好转身求助王子平。

“怀仁可以去城南的白鹭洲长生祠,国医传习所找曹教授求教。”王子平也不愿意说有失身份的话“毕竟我们是习武之人,这如何温养身体,还要专门的高手才行。”

甄怀仁弄了个自讨没趣,却也心满意足。不管怎么说,行家介绍的总比自己胡乱打听来的靠谱。

一身宪兵上尉军装的韩庆堂扶着甄怀仁上了车,直接开向城南。甄怀仁有难言之隐,自然将方靳鑫等人都支开。韩庆堂本身就是国术馆的教练,再加上如今甄怀仁有意向邰蓑衣示弱,于是成了甄怀仁这次的随员。

甄怀仁好色韩庆堂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他被打还有这个说道。不由对自己的选择有些后悔了。他是武人不假,可是正如甄怀仁这类学个一招半式就敢自称武者一样,武人不等于不知礼。他只是不善交际,并不是傻子。既然存心投靠甄怀仁,怎么可能不努力表现。

猜忌是人最大的劣根,而从事情工的人将自己身上的劣根无限放大了。甄怀仁高看了自己,小看了邰蓑衣。就算邰蓑衣要塞人,也会如同齐五一般当面和甄怀仁说。因为甄怀仁根本不够资格也没有实力拒绝。

车子很快来到了长生祠,原本的中医工会,如今的国医传习所驻地。甄怀仁不傻,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指名道姓的要找曹教授。至于名字他也不知道,没办法,因为他问的太过直接了,自己的行为在佟师傅眼中根本就是武人之耻,至于王师傅,虽然为人更加圆滑一些,可是未必能高看自己一眼。

“王师傅让你找我的?”曹教授大概四十左右,长的道风仙骨。

“是的。”甄怀仁看看曹教授身旁的一众学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身行头将曹教授吓住了,一开始脸色并不好看“教授方便换个地方私聊吗?”不管是上警校还是宪校,教官都一再强调遇事不能惊慌。可是甄怀仁承认面对即将到来的喜事,他慌了。毕竟再有九个月就要开打了,他不知道老天爷能不能赏给他脸面,让他有个一儿半女。

“有什么事情,在这说。”不等曹教授开口,他身旁的一位青年立刻说“事无不可对人言。”

“诸位。”甄怀仁是来看病求人的,不是来结仇的“兄弟是经王师傅介绍来此向曹教授求医的。”说着指着身旁的韩庆堂“这位就是国术馆的韩教练,大家可有认识的?”

让他尴尬的是,不管是那些学生还是韩庆堂都没吭声。

“请。”曹教授稳住了心神,仔细看了看甄怀仁,最终决定相信这个特务的话。

甄怀仁大喜,赶紧恭敬的说“教授放心,本人虽然是武人,可也懂的是非。”

话说出去了,依旧没有任何的效果。只好尴尬的跟着曹教授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长官这身子让人调过。”曹教授为甄怀仁把脉,看舌苔之后,开始询问“而且是不同的人,一方纯用外力,另一方却用了内力。只是应该还附带有药疗吧?”

“对。”甄怀仁说着拿出药方递给曹教授“这是佟师傅给我的方子。”

曹教授看看,想了想“黄连,厚朴?”

“可有不妥?”甄怀仁立刻狐疑的询问。

“没有。黄连清热,厚朴可除湿。”曹教授却根本不理甄怀仁,自己斟酌片刻,点点头“妙,妙。”

甄怀仁这才放心。

“既然有了这个药方,长官到此地所为何来?”曹教授又想了一会,才记起甄怀仁。

“……”甄怀仁有些无语,又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刚刚自己问的就得罪了一名高人。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我年轻气盛,家中娇妻美妾……”

果然曹教授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表情一下子就垮了。好在对方是个讲究人,没有把他轰出去“长官的意思是要调节阴阳?”

“对,对。”甄怀仁赶紧胡说八道“调节阴阳,王师傅说不可房事过勤。可小的祖上几辈子单传……”

曹教授懒得理会甄怀仁的胡言乱语,直接问“长官每日晨起之时……”

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之后,再次为甄怀仁号脉,这才写下了一副药方“长官可用一个疗程,若是有效,再用三个疗程。”

甄怀仁小心的收起药方,又习惯性的问“不知房事……”

“无碍。”曹教授说着起身要走。

甄怀仁赶紧起身,拿出钱包将里边的钱都拿出来要付诊金。

“两块钱就行了。”曹教授皱皱眉头,话里有话的说“长官年少体壮,这没什么。不过,切忌妄动邪念。”

甄怀仁唯唯诺诺应承下来,显然在曹教授想来,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一众传习所学生的监视下,甄怀仁走到学校门口,不想此刻开过来两辆车停在了外边。从车上跳下来几个穿着蓝色中山装的人“哪部分的?”

甄怀仁皱皱眉头“我是宪兵司令部警务处的。你们是哪的?”

“中央党部的。”那些人显然会看均线和兵种色。认出甄怀仁和韩庆堂是宪兵,不过却误认为是驻守在首都的第二团,第六团,甚至补充团的兵痞,来这里敲诈的。不曾想竟然是宪兵司令部的,立刻收起了之前的傲慢“请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不等甄怀仁回答,学生里一个面白学生已经跑了过去和那人说了什么。

“这样啊。”为首之人皱皱眉头“误会了。”

甄怀仁点点头,立刻抬脚就走。他不知道中央党部和这家国医传习所有什么关系。不过党部部长是自己大哥老板的老板,自己怎么闹也是丢脸。

车子来到内柳巷,甄怀仁拿着买来的药材下了车。然后直接来到了旁边的别墅按下门铃。不多时二楼一个房间门帘晃动,露出了一张戒备的俏脸,看到甄怀仁立刻就从窗边消失了。

甄怀仁本来以为对方很快就会给他开门,可是左等右等,卢酩清就是没有出来,只好转身就走。他不过是因为‘想要尽可能的低调’,待调好身体后,择日宣布。如今看来,这娘们要自食其力那就自食其力好了。

“药熬好了。”胡琪英走进来,甄怀仁刚刚挂了电话“现在喝还是等一会?”

“趁热吧。”甄怀仁拿出烟点上。

“哦。”胡琪英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后回来拿过来一个碗放到了甄怀仁面前的茶几上,坐下“我很好奇,你不缺女人吧?”胡琪英看着甄怀仁,显然对于甄怀仁来自己家熬药,很好奇。

“今天星期天。”甄怀仁给了一个不是解释的解释,伸手弹弹烟灰。

“看来你想在我这过夜。”胡琪英笑了。

“看来你会拒绝。”甄怀仁同样笑了。

正说着,佣人将药端了过来。

“喝药吧。”胡琪英待佣人离开后提醒目光越来越放肆的甄怀仁。

“突然感觉没劲啊。”甄怀仁说着靠在沙发旁“连拿起药碗的力气都没有了。”

胡琪英踌躇片刻走了过来,不出她得预料,落到了甄怀仁怀里“你又有劲了?”

“对啊。”甄怀仁亲亲胡琪英。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胡琪英没有拒绝“我不是谁的替代品,更不是你用来打发闲暇时的调剂。”

甄怀仁皱皱眉头,故意胡搅蛮缠的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被我养?”

胡琪英瞥了眼甄怀仁“喝药吧。大郎。”看着甄怀仁那精彩的神态,得意的说“《金瓶梅》我也看过的。”说着挣脱了甄怀仁的怀抱,站起来“不想被老娘毒死晚上安分点。”

“镇江济难诊所,西医诊所,老板兼坐馆名叫李柏顺,天津人。诊所内有三名女护士,也都不是本地人,分别是东北的,天津的,山东的。”常靖中的工作效率很高,短短几天,已经将利民药局的货品成色验了出来。并且依靠着远比cp丰富的资源,很快顺藤摸瓜,找到了这家他们视线之外的西医诊所。

“诊所?”甄怀仁冷笑“日本人就不知道换个方式?”

常靖中笑了笑,不怪甄怀仁如此,实在是最近几年爆出的日本间谍案中,以医生的名义进行特务活动的占有相当大的比例“我已经派人将济难诊所盯住了。”

“最近好消息不断。”甄怀仁笑了“人手不够就告诉我,放长线钓大鱼。必要的时候,可以给对方喂些鱼饵。”

“您的意思是?”常靖中懂的什么时候该装傻,捧场。

“盐务稽核总所那里不是缺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吗。”甄怀仁的回答显然出乎了常靖中的预料“大案子才有搞头啊。”

常靖中反而有些犹豫,毕竟一旦牵扯到了间谍案,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果只是针对盐务稽查总所极个别人还没问题,可是这显然是甄怀仁想要将整个盐务稽查总所来个一锅端。这就让他怕了,烂船还有三千钉呢,更何况宋家还没有烂。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甄怀仁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看向常靖中“可是你搞错了一点。”看常靖中不懂“如今在税警总团担任tYL干事的是孔公子。”

常靖中想了想“我明白了。”甄怀仁都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如果搞宋家的是孔家,那么他真的风险就小太多了。不过有了何尚武的前车之鉴,常靖中加了一句“或许利民药局那边也可以帮帮忙。”做下属的切忌将上级牵连进来,所以常靖中并没有如同甄怀仁想的想要知会丁树中,而是选择了cp。一旦坐实了盐务稽查总所那帮人和这两边有联系,不管谁都不敢说什么。而一旦将利民药局牵扯进来,甄怀仁就不敢卸磨杀驴了。

“通知那边吧。”甄怀仁点点头,转移话题“地点就订在利民药局吧。”说着自嘲一句“反正都知道老子四处求医问药。”

这让刚刚有些郁闷的常靖中差点笑出来。不怪甄怀仁自嘲,得罪了一大票人的他,要想独善其身实在是太难。原本这些声音并不强烈。可是偏巧昨天他去中医传习所的事被中央党部知道了,结果今天一来,就连看门的老头看着他都露出了一种神秘的微笑“我马上告诉他们。”

常靖中离开后,安占江走了进来“那个孟秋之在外边。”

甄怀仁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好的。”安占江为甄怀仁换了一杯茶,打开了甄怀仁的臭手,走了出去。

甄怀仁看着安占江的背影,考虑中午该怎么给这娘们一个惊喜。是的,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如今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大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心态。

不多时,房门打开,孟秋之走了进来。几个月不见,对方早就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拘谨的来到甄怀仁的办公桌一米外停下,敬礼“报告长官,宪兵补充团干事孟秋之前来报道。”

甄怀仁没有搭理他,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孟秋之只能尴尬的举手保持敬礼姿势。

“坐。”半个小时之后,甄怀仁才停下,抬头看着孟秋之。

孟秋之迅速的放下手,坐了下来,双手放到两条腿上,也不敢完全坐在凳子上。

甄怀仁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平静的说“听说你混的不怎么样?”

“是。”孟秋之何止混的不怎么样,简直糟透了。从中宪校被赶出去后,他调入补充团担了一个闲职,日子虽然乏味,倒也安稳。正当他雄心万丈,准备依靠cc重头再来的时候,曾明亮正式接手补充团特高组,彻底的将他打入谷底。

任何时代,对于叛徒都是比对待敌人还要狠的,毕竟要以儆效尤。原本有cc在,孟秋之也不怕,他虽然失败了,不过毕竟也算是cc一份子,cc为了脸面也不会看着他被tYL欺负。曾明亮也心知肚明,彼此也就井水不犯河水。可是随着cc陈小二加入到了tYL,这一切都变了。

被cc彻底抛弃的他每天如同生活在地狱之中。他想过调走,却没有地方敢要,毕竟如今tYL可是风头正盛。他也想过辞职回乡,可是他的辞呈还没交上去,曾明亮就笑嘻嘻的跑到了他家做客,夸他老婆好看,儿子聪明,甚至还夸他母亲会生,好生养,这年纪还可以继续生。

这几个月孟秋之生不如死,对于他来说,每天的上班如同受刑,他已经承受不住了。

“老曾这事做的有些过头了。”甄怀仁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我缺个文字秘书,你来吧。”

孟秋之一愣。

甄怀仁没有着急“不着急,回去想想给我答复。”说着端起茶杯。

“我愿意。”孟秋之确信自己不是做梦,赶紧站了起来“甄长官大人不记小人过,秋之必当效死。”

“我这人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甄怀仁感觉被烫了一下舌头“可是我只给人一次机会。”

孟秋之立刻挺胸道“卑职明白。”

甄怀仁点点头“找安秘书去总务处办一下手续吧。”

孟秋之再次敬礼之后走了出去。

甄怀仁点上烟,继续看了起来。他之所以要把孟秋之捞回来,是因为随着摊子铺的越来越大,他需要一个人来做防火墙,随时背黑锅,但是又必须有一定的才能。

孟秋之最合适。

他前一阵无意中看到了孟秋之在宪校时的一些政训方案,虽然依旧粗糙,可是很有想法。又查了孟秋之的底细后,才有了这个决定。这人有才,有才的人才会持才傲物。可是经过曾明亮这几个月的揉搓,对方已经懂的该如何做了。哪怕孟秋之心中依旧怀有怨望,也只敢关起门来自己折磨自己。

自己那些天马行空的计划一旦出了问题,所有人都知道孟秋之和自己有过矛盾。对于孟秋之蓄意搞破坏就很容易理解,到时候自己最多就是领导不利的责任,死不了。

更妙的是,他在孟秋之的眼中看到了齐五对邰蓑衣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也不错,‘敬畏’二字,自己年纪太小,不可能获得别人的尊敬,那就只有‘畏’了。

正想着,胡斌来了。

“确认了。”胡斌有些腻歪的说“孟葫芦和他的母亲蔡丫头确实是被教导总队团长孟宇霖豢养。据说,每次都让孟葫芦穿淡妆。”

甄怀仁也感觉不舒服“他是不是冒名顶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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