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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炒房3 (第2/2页)

又过了一会,外边渐渐静了下来,敲门声之后,一身时令套装的陈华走了进来“坐我的车?”

“好啊。”甄怀仁没有动,指指自己的公文包“打开。”

陈华走了过来,拿起公文包却坐到了甄怀仁身旁。公文包里除了几盒烟,一副墨镜,一副手套,几包计生用品外还有一个档案袋。

“只能看,看完之后,回去领赏。”甄怀仁说着拿起烟点上。

“这上边说的都是真的?”陈华粗略看了看扭头问甄怀仁。

“那不是你该想的。”甄怀仁看着陈华。

“我明白了。”她是邰蓑衣正大光明派到甄怀仁身边的,不管她拿到什么情报,都有一半的几率是假消息。可到底是真是假,并不用陈华判断,甚至也不用她负责。陈华顺势拉开甄怀仁的胳膊放到自己腰间,身子靠着甄怀仁虚弱的胸膛,同时将两条长腿垂在沙发扶手上,悠然的仔细看了起来。

“我记住了。”陈华的记忆力十分出色,用的时间并不多“作为您得部属我有必要提醒您,夜夜笙箫固然爽利可是不能长久。作为你的女人我有必要提醒您,昨晚你忘了我。”

甄怀仁哑然失笑“你还没证明你只属于我。”

“你也没有证明你不会抛弃我。”陈华说着将文件放回文件包“不要等到我们互相证明的时候,您不顶用了。”

甄怀仁的脸色多事十分精彩,奈何陈华早有防备,已经起身跑开,再次补刀“您不用我扶着吧?”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了银铃般的笑声。

“别笑。”霍正君无奈的说“早知道不给你说了。”

“不笑了,不笑了。”王太太一边掩嘴一边说“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呀,只是不晓得,那个小毛头就是你侄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很不错的。”

“我先生回来数落他好久。”霍正君说到这突然岔开话题,她想到了另一个人,这让她害怕,逃避。甄怀仁前天已经告诉了她自己是谁,这让她懊悔,羞恼,不安。可她终究选择了自己欺骗自己“甄怀仁不知道”。虽然这样让她克服了心里不适,却跟一根刺一般,使她根本不敢触碰“原本以为这一阵都要耗在售楼部,如今好了,这几天姐姐就搬过来住在我这,咱们把首都好好转转。”

“那不行的。”王太太摆摆手“我又不是在这里没有房子。”提起这,她顿时感觉到了失落。王焕然和妹妹出双入对,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那座房子更像是一座监狱。

“王主任那么忙,几位公子又都远在海外,你就权当散心好了。”霍正君替王太太做了住“听我的,咱们姐妹都在一起热闹。”

人到了一定岁数,最怕孤单,不得不说霍正君抓住了关键。

“你啊。”王太太无奈的搂住霍正君“真是个管家婆。”

“对啊。”霍正君笑着说“你的家我管定了,怎么着吧?”

王太太只好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礼成。”司仪拿着话筒大声的宣布,众人鼓掌以示庆祝。

甄怀仁看着人比花娇的向影心,顿感腰疼。

“甄委员。”余乐醒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甄怀仁不得不起身,没办法,虽然两人地位有差,奈何自己实力不济“余课长,感谢光临。”

李士珍和邰蓑衣不对眼,一起邀请只会让两边埋怨,邀请一方,另一方肯定不满,所以向影心干脆两边都邀请了,甚至广而告之。果然,两边骂骂咧咧的都选择了因故不能出席,改派得力助手代表出席。

“甄委员。”两人刚刚喝完,又有人走了过来,是李士珍的老朋友,中警校副教育长刘璠。

“教育长。”甄怀仁更加恭敬的回了一声,旁边的孟秋之赶紧给甄怀仁斟满酒。

如此一来,余乐醒也就不好在场了。毕竟身份不对等,哪怕他的身后是邰蓑衣,可甄怀仁和刘璠说到底也是校领导,自己则不过是教务处下边一个课长。很快就找了借口,自己走了。

“听说甄委员还是力行社干事?”刘璠坐下和甄怀仁闲聊几句后像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都是委员长栽培,诸位同志看得起兄弟。”甄怀仁敷衍一句,他也是刘建群离开首都后才知道,李士珍同样也是力行社干事,资历甚至比邰蓑衣还要老,而刘璠是社员。明明一个组织的成员,却需要自己这个晚辈来穿针引线,这只能说力行社内部实在是太‘团结’了。

“甄委员客气啦,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刘璠却没有多说,又开始和甄怀仁说起风花雪月的事来。

可是甄怀仁却没有等闲视之。此时对方明知故问,当然不会是无的放矢。他突然想起,如今邓文仪的力行社书记,还是‘代理’。想到刘建群和李士珍的合作,心中不免怀疑,李士群早就已经开始新的布局了。

两人正说着,孟秋之开始不停对甄怀仁使眼色。

甄怀仁告罪一声,起身往外走,孟秋之跟了过来,低声说“警政司邓厅长来了,车子已经进了大院。”

甄怀仁一愣,转身回到酒席对刘璠轻声汇报。

“一起吧。”刘璠起身,示意甄怀仁同行。按理说中警校和警政司两者都属于内政部属于平级。奈何一个是二级附属部门,一个是三级部门,中警校其实高了警政司半级。可是刘璠不过是副教育长,级别又比警政司低了一点点,所以前往相迎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这更代表一种态度,李士珍对如今力行社当家人的态度,人家亮明牌了。甄怀仁估计今天晚上邰蓑衣没心情抱着靠枕睡觉了。

“恭喜恭喜。”谁都没有料到,邓悌一来,就扇了甄怀仁的脸。明明是冯力文的婚礼,恭喜自己做什么。虽然业内人士都知道向影心和冯力文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可是这么挑明就是要撕破脸了。可为什么呢?

“邓司长还是这么风趣。”甄怀仁笑着抢过了话语权,握住了邓悌的胳膊,面带笑容眼中布满杀机“请。”

邓悌没想到甄怀仁这么肆无忌惮,想起旧恨,刚想发火,就看到甄怀仁的另一只手揣进了怀里“你想干什么?”

原本笑嘻嘻的孙千,此刻突然走到了邓悌秘书身旁,一支枪顶在了对方的腰上。他也知道甄怀仁神经病,人家不过揭你伤疤,你就要发疯。可他经过上次已经想明白了,他没有退路了。徐蕃不是傻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他了。如果甄怀仁垮了,他也完了。

“您大驾光临,当然是敬酒啊。”甄怀仁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一旁神色古怪的刘璠“刘教育长慢走。”

刘璠一听,顿时明白甄怀仁的意思,一来把他摘出去,二来不想树敌过多“那行,邓司长你们歇着,我还有公务。”说着走了。

邓悌可是知道甄怀仁这条疯狗不能以常人度之“我是来道喜的。”气势上已经弱了。

“我知道。”甄怀仁姿势古怪的拽着邓悌走进会场,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主席,朝着陈鲲笑了笑“张先生,陈先生,我们邓厅长来敬酒了。”说着看了眼大脑一直宕机的孟秋之。

刚刚把邓悌秘书扔进储藏间返回的孙千挤了过来,递给邓悌一杯倒满的酒盅“厅长请。”

邓悌看看满堂宾客,脸色变换,伸手接过酒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请。”一饮而尽。

陈鲲和张谋信已经察觉不妥,不过又不知道详情,只能听之任之。

“孔公子,我们邓厅长来敬酒了。”甄怀仁又对坐在张谋信身旁的孔令侃说了相同的话,与此同时,孙千拿着酒壶,在邓悌的怒视下,为他斟满一杯。

邓悌当然知道孔令侃是谁,不得不挤出笑脸“孔公子,请。”

孔令侃有些无语,这么重要的日子,甄怀仁又要玩花活“都是朋友,邓厅长请。”

这只后,甄怀仁拉着邓悌开始挨桌敬酒,童叟无欺,一视同仁。如此烂饮,谁都受不了,没喝到一半,邓悌已经不省人事“送邓厅长回去。告诉他,我在办公室等他。”甄怀仁笑嘻嘻的眯着眼看着刚刚被放出来的邓悌秘书。

“是。”邓司长秘书缩缩脖子。人家敢这么做,就不怕邓悌,他犯不着找不自在。真要报仇,也必须忍,忍到姓甄的栽了跟头。

“甄委员。”甄怀仁正看着邓悌的车落荒而逃,身后传来了余乐醒的声音。

“余课长,要走了?”甄怀仁笑着把揣了半天的手,从怀里拿出来,握住了余乐醒的手“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余乐醒装作好奇的问“您的手怎么了?”

“没事。”甄怀仁笑着说“我的噶肘窝被蚊子咬了。”

余乐醒哭笑不得的告辞。

“胡闹。”甄怀仁刚刚送走余乐醒,就被陈鲲拉去询问。得知前因后果的陈鲲十分不高兴“你让人家说几句怎么了?许你干不许别人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上你干了什么。”

甄怀仁耷拉着脑袋“力行社有一个算一个,本来就瞧不起我。上次……”

“混官场的,只看利益,今次事今次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鲲的嘴炮,甄怀仁根本招架不住,脑袋又越来越低。好在陈坤知道轻重“别戳着了,赶紧想办法。趁着邓悌没醒,平了这事。要不然,他醒过来,不说别的。你想过冯总编两口子吗?”

甄怀仁一愣,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是啊,邓悌这些人不好对付自己,可是对付冯力文两口子可没有障碍。更何况自己的女人们“那这交给先生了。”说着走出休息室。

最便捷的当然是电话,甄怀仁直接来到酒店二楼,总机房,轰走了接线员,打给了远在西北听信天游的刘建群。

“我只能试试。”刘建群的态度十分的明确,不想掺和。他虽然当过三任力行社书记,可是他是贵州人,算是何应钦的人,只在黄埔军校当过秘书,并不是学生。虽然他获得了委员长赏识,可是黄埔系有相当一部分人还是把他当做了外人。

“那行。”形势比人强,甄怀仁又不要脸的说了一堆软话才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拨了出去“接湖南省军管区司令部。”

一连拨出去十几个电话,可全都模棱两可,甄怀仁闭目思索片刻后,有了决定。起身走出总机房,就看到走廊尽头开着门,那个房间是向影心换衣服的更衣室。甄怀仁松松领口,拍拍看着门的孙千肩膀,走了过去。

孙千见怪不怪,拿出烟。看着甄怀仁走到更衣室门口和里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走进去关上了房门。这才点上烟,开始考虑要不要推迟结婚,这位瘾大的有些过头了。他在这守着可知道,里边没有新娘子,只有警校的一位半老徐娘。可甄怀仁不知道啊,那就是奔着向影心去的,发现错了还能将错就错,那就只能证明人家早就连着。

正愣神,听到动静,赶紧戒备的看向楼梯口,是安占江和向影心“安姐,向姐。”向影心和甄怀仁怎么回事他当然知道。

“课长呢?还打电话?”安占江自然也看到了刚才宴会上的事,只是甄怀仁让她负责招待一些重要女眷,她只好耐着性子等到现在。

“课长不胜酒力,在休息。”孙千尴尬的回了一声。

安占江看看孙千,看看他背后总机房的门“看来课长没什么事。”说着拉着想要找借口去更衣室待机而动的向影心转身往楼下走去。

邓悌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一睁眼,就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右侧,婚宴时,甄怀仁站着的位置。确认这里是医院,而且自己的秘书正在不远处打瞌睡,邓悌不顾宿醉后的头疼,怒不可遏的坐了起来“打电话,老子玩死他。”

声音十分响亮,被吓醒的秘书并没有执行,而是从怀里公文包中拿出一个袋子“昨天下午侍从室一处王副主任来看过您。还送来了甄委员的慰问金。”越是危急关头越要放松精神,缓解压力后的甄怀仁智商终于重新在线,想到了王副主任。

“慰问金?”因为宿醉而头痛的邓悌冷笑着看了看纸袋,又看了看秘书。

秘书一哆嗦,赶紧说“王副主任说他已经批评了甄委员。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看僧面看佛面。”

邓悌皱皱眉头,姓王的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就算是侍从室一处副主任,也没资格说这话。

“我听说钱主任年后可能调走。”秘书只好明说“这位王副主任近来很得赏识。”

邓悌沉默了,副主任他可以不在乎,可是主任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天天要在委员长身边说话的。

秘书将信封放到了床头,走了出去。邓悌郁闷的伸手打开信封,却不是钱,而是一份全款购房合同,购买二十四景的,30平方丈的合同。按照市价两万多法币,算上税费将近三万了,邓悌的心情好了些“迟早收拾你。”说着躺倒在病床。

“绕来绕去,我们又绕回来了。”易正伦走下火车,看了看巍峨的城墙,颇为无奈的说。经过这么久的排查,他们终于确定了十五个最可能的目标,只是细查下去,四个去了南方,三个出国了,剩下的八个都在北平。于是只好再返回北平进行调查,当然这回目标明确,就不再是分头行动,而是全组人移师北平。

“兜兜转转嘛。”身旁的老人见怪不怪,伸手拦住了一辆黄包车,他们的行李不少,如果为了这点钱把火车站附近的特务吸引过来就得不偿失了。

很快一辆黄包车跑了过来停下,易正伦帮着车夫将行李放好行李,然后扶着老人上了车“伯父先过去,侄子见了朋友就回去。”两个大男人挤一辆黄包车就太引人注目了,可是多雇一辆也是不小的压力。为了省下经费,易正伦并没有和老人同行,而是选择步行。当然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不远处,国光同志将一对母女送上了车,他也会步行回去。这即是为了省钱,也是纪律要求,本次任务必须要两人以上同行。

黄包车车夫提醒一声之后,拉着车跑了起来,不多时,另一辆载着一对母女的黄包车也跟了过去。易正伦不动声色的开始向目的地进发。十多米之外,一副小市民打扮的国光同志同样不疾不徐的同行。

虽然才来过北平不久,可是上次因为韩梅在,他完全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此刻易正伦正好利用这难得的机会看看北平的变化。正走着一辆车停到了他的旁边,易正伦用胳膊夹住了腋下的枪,确保可以随时准确拔出。

“易少。”一个久违的称呼传入耳中,易正伦反应了片刻,扭过头看看“杜哥,你这不寒碜人嘛。”对方名叫杜海波,是易正伦在警高的师兄,第十六期毕业的。之所以双方认识,是因为对方是一名学客,易正伦入学的第一学期啥好事第十六期在学校的最后一学期。当时长城会战国军告败,榆关失守,平津和长城一线告急。在华北各军政机关和学校大都向西北或南方迁移,警高内也是人心惶惶,所以两名学客就成了勾栏瓦舍的好友。

“你多会来北平了?”一身警服的杜海波走下车“走,中午我安排。”

“下回下回。”易正伦赶紧说“我和几位世伯约了要去拜访。说着岔开话题“看来杜哥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啊。”

“一般般吧。”杜海波听到易正伦夸赞,确实被带偏,自得的说“现在在哪呢?”

“刚刚毕业,回天津了。”易正伦有些尴尬的说“帮着老爷子做事。”

“你这屈才了。”杜海波也对易正伦的情况了解,当然毕业后他并不是一直就在北平,所以并不清楚易家如今局面。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易正伦“在北平遇到事打给我,不敢说手到擒来,最起码不会绕路。”

“那行。”易正伦接过名片,一摸兜,更加尴尬“要不我说个电话,我名片忘了带。”说着赶紧拿出钢笔和笔记本写了一个电话撕下来递给对方。

“你这样做生意不赔本才怪。”杜海波哭笑不得的接过纸,看都没看,揣进兜里“行了,用我捎你一段吗?”

“不用。”易正伦一指不远处的高楼“就在前边。”

杜海波也不强求,又聊了几句走了。易正伦却并没有立刻走,而是按照自己刚才指的方向找了一家茶馆走了进去。甄怀仁的事告诉他,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三年不见,杜海波已经是北平市公安局刑侦二科科长了。一个废物就算是靠钻营,没有本事也坐不稳刑侦科科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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