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X万象时钟塔（第二幕 开幕） (第2/2页)

“回到原来的轨迹，我们的会堂地下也像这样堆积满死亡”

“教会地下？”

“是的，自古以来，教会就和墓地相连，人死之后，无论贵贱，不论过去，我们都会将他们埋在离神更近的地方。不过我们之所以会用‘堆积’是因为只能这么办”

“是战争吗？”费尔询问道，沙勿略默默点了点头。

“那是牵扯到数个国家的战争，墓地尸满为患，被挖掘了好几层，人们为了埋葬新的逝者，将以前地下的白骨都挖掘出地面，尸骨真的满到溢出来了，当时在位的国王决定将公墓全都翻出，将尸骨全部转移到地下废弃的采石场之类的地方，这件事交给了我们的前辈。因为尸骨无法匹配，他们只能将骨头根据类别堆放，简单地标志年份并零星地刻上几句铭文。”

沙勿略述说这段历史的时候很平静，像演练过千万遍一样。

“战争继续，皇帝和革命者先后一个一个被推上断头台，这个工程被人遗忘，教堂却坚持下来。死者裹上白布后用草埋入地下。数周后皮肉就会从骨骼上脱落，我们再将尸骨挖出来以掩埋更多尸体。尸骨则进行弥撒后，堆放在一起。大腿骨排列成整齐的骨墙，碎骨头用来填充，头盖骨在大腿骨组成的墙上镶边”

沙勿略说到这，露出极其崇拜和憧憬的笑容。语言变得些许急促

“神果然会带来奇迹。几十年，虔诚刻苦的前辈们在每日都无法饱腹、随时都可能从尸体上染得疾病的情况下，能将人们的遗骨整洁优雅却无奈地拼成一幅幅接近图案的性质，不计尊严，却又摆放得如此又尊严。

在战争结束，和平却没有到来。前辈们为了能将数百万的亡灵引导全数至天堂之门，决定将他们的遗骸堆积进去。所以每当一位前辈完成使命去世后，他的尸骨都会被我们放在地下坟墓继续他们的旅行，我们认为那是无上的荣耀”

强烈的信念以及虔诚，组成这位少女传教士的不过就这些东西。它们似乎足以战胜之后难以想象的苦难。

“国家崩塌后，我们为将人从苦难中解救出来，聚集教徒，平定了混乱。在此之后，为了传播神的意志，无数和我一样的传教士从新世界出发，通过无风带来到各大洋传播教义。”

半响，艾斯才反应过来，真心地感叹了一句“你们真厉害”

“结果你们为什么会被世界政府盯上？”费尔听完后，苦着的脸稍微放松一点“而且这和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前一个问题事关政治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刚刚说的教堂地下坟墓，最近多出了几具奇怪的尸体”

“是死去的传教士，他们乘坐着小船一直漂泊到伟大航路的某个岛屿，被刚好在那处传教的传教士发现。根据我们教义，在传教途中死去的同伴的尸骨我们必须将其带回地下坟墓。”

“就是在这个上面有问题，尸体不会腐烂，也烧不起来，还会随着时间而渐渐发白。”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移向这里堆放的尸体

“将尸体送回教堂后，通过对尸体身份的调查，更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沙勿略在这里顿了顿，似乎在顾虑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将后半段话说了出来“其中一具尸体，他的主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