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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可以称呼我为,第四天灾(1W)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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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三言两句之间。

苏树已经为月枝勾勒出了一份清晰的上市公司运营计划书。

旨在于《怪谈都市》的世界里,以打造偶像产业为着力点,大力发展鬼怪自由经济学,深入探索研究开发诸般灵异力量所具备的生产力潜能。

简单地说。

其名为:《如何优雅地把鬼怪们给压榨成油花儿,还让它们对此感激涕零》。

毕竟,苏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

他自觉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原来到处游荡的鬼怪们,可谓都是无业游民。

高情商地讲:灵活就业者。

我即将给你们提供了如此稳定的工作岗位,不必过上吃了上顿没下顿、到处找人祸害的苦日子。

你们还不得好好地谢谢我?

双赢!赢麻了!

这可谓是一个同时涉及工业、生物业、服务业、高科技行业、乃至于偶像文化产业的新兴大热门领域。

前景广阔啊。

“所以,月枝小姐你应该要找到和其他邪神间的差异化赛道,发掘自身能力所擅长的垂直领域,在各个行业交互中能够进行快速响应,通过对势能积累的简单复用和点线结合形成聚焦性打法,找到蓝海行业的精细化爆点,最终实现更加高效的价值转化......”

听着黑发青年侃侃而谈、一副无比自信的模样,月枝不由得一路跟着不住点起了自己的小脑袋。

接下来苏树又是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词汇,什么绩效考核、KPI、末尾淘汰、24小时工作制、把鬼怪肢解去喂给新鬼怪、努力画饼但是永远不兑现什么的......

说得银发少女已经满头星星了。

月枝:?

每......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但,她隐约能够感受到。

这些奇妙而晦涩的言语之中,真的潜藏着一个颠覆性的奇迹,能够将她从堕秽的邪神,转换为人人都敬爱的丰饶女神。

“听不懂也没关系,之后有空了,我会去你的世界亲自为你把关。”

望着月枝檀口微张的小表情。

苏树意识到,他似乎有些太快进了,给了邪神少女一点小小的天灾震撼。

......约会里说这些,是不是有点直男得太过分了?

不是——正常人谁约会,会和对象谈怎么把一堆妖魔鬼怪给装罐发电啊!

他讪笑了一声,抬起手,揉了揉月枝的小脑袋。

顺滑的银发在掌中细腻如丝绸,少女乖巧地垂下了螓首,给他寻找到了一个更惬意的抚摸姿势,绯红色的眸子眯成了好似猫咪一样柔软的细线。

树的手,好暖和。

喜欢......喜欢摸摸头。

将那只温柔抚摸的手,慢慢贴住了自己的面颊,嗅闻着上面淡淡的......那属于黑发青年所散发出的好闻味道。

将这股气味深深铭刻在记忆体中的银发少女,情不自禁地问道。

“树......树究竟是做什么的?”

面对这个问题。

苏树想了想,非常恬不知耻地答道。

“搞艺术的。”

在现实中用刀片绘图。

在游戏里为世界涂色。

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了属于是,完全没毛病。

“......噢!”

月枝愣了几秒钟,旋即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懂。

如懂?

她其实是去搜寻了一下那些被灌注的现代常识——「艺术家」,好像是属于那种什么都会、什么都懂的奇怪职业。

树真是个厉害的人啊......

喜欢。

其实和厉不厉害并没有关系,只是看到他的面容,就觉得有一种奇妙的安心。

她仔细地去查询过,词典上说喜欢是一种荷尔蒙的释放,是神经情不自禁升浮起的一种化学反应。

然而,名为月枝的少女并没有荷尔蒙,也没有神经。

但就是......「喜欢」。

这场遗世独立的约会,已然在月光的见证下持续了一个小时。

不知不觉,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苏树瞥了一眼这家里蹲土姑娘的头顶,上面的字幕显示无情着,召唤时间还剩下:23小时03分钟17秒。

消耗一枚银之匙,仅仅只有一天的持续时限......这意味着,他即便用光自己获得的银之匙,也只能将月枝驻留在现实短短的十五天。

这连生个孩子都不够啊喂!

小门,你真是个奸商......

「๐•ᴗ•๐」

望着眼前浮现出的卖萌表情,苏树叹了口气,也差不多能够理解。

幻灵......幻灵——

这个称呼的意思是想要表达,月枝终归是由自己幻想出的魂灵么?

如果大白天地带她上街,在外人看来,自己就像是个精神分裂自说自话吧。

苏树并不清楚,是怎样的奇迹在维持着这般幻想——但他已然明白,若想要让这般奇迹存续得更久,他便得继续探索门之钥的秘密。

只剩下,不到一天的约会么......

那,带这土姑娘去做点什么呢?

这么晚了,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那就只有......带回家?

苏树总觉得这个念头有些微妙的邪恶感,自己真成诱拐小姑娘的坏叔叔了。

黑发青年偏过视线,肆意欣赏向身边这只家里蹲邪神的精致侧颜,银发少女正眺望着满腔江水波光潋滟的倒影,绯红色的眸子仿佛正在月下熠熠生辉。

嗯......她总在欣赏江景呢。

不如说,她有玩过水吗?

“想玩吗?”苏树笑着问道。

“玩......什么?”

月枝歪了歪脑袋,继而又问道,

“什么是——「玩」?”

啧,虽然被灌注了诸般常识,但终归没有亲自体验过么。

看来,傻姑娘也没那么聪明。

那,她为什么又能精准地呛出结婚领证的话?

月姑娘,你平常都在看些什么啊喂。

所以。

沉眠的时候,她又在做些什么梦呢?

苏树拉住了月枝的手,直接朝着通往江岸浅滩的阶梯一路走了过去。

这么晚了,入口都被锁住了,翻过去终究显得不太雅观,所以......

“杀手猫猫!启动!”

他打了个响指,粉色的大猫猫顷刻浮现在了身侧,像是轰炸开驾驶室门扉那般,悄然无声将通往江水的门锁尽数地轰炸了开来。

沉溺于与美少女约会的P社玩家,歉意地向市政部门拜了拜手,明天亲自来给你换副新的不锈钢嗷。

苏树脱下了鞋袜,将裤腿挽起,牵着月枝走向了渝山这条横跨市区的江水。

周遭灯光的照度恍然地黯淡了下来,只剩下月色,远方的那座跨江大桥,像是一条金碧辉煌的霓虹。

少女白皙洁净的纤足,踩着江岸浅滩的小石子,慢慢踏入了冰凉的江水里。

哗啦——

她珠圆玉润的脚趾,骤地蜷缩了一下,浑身猛地颤得一个激灵,拉扯住了黑发青年的手。

“水......好凉,树......”

“抱歉,不喜欢么?”

苏树拉着她要上岸。

“不,我只是......第一次,碰到水。”

伫立在这岸边轻缓流淌的江水中。

月枝慢慢蹲了下来,漂浮在水面上的裙摆像是一株盛开的鸢尾花。

她将双掌并拢,小心翼翼地在手心中,捧起起了一汪波光潋滟的江水。

“冰冰凉凉的。”

月枝怔神的话音轻渺得过分。

“好舒服......”

“在那座梦渊里,平时居然连水都见不到吗?”

“只有黏糊糊的血。”

听到这个回答的黑发青年,莫名地就想要发出一阵叹息,但他忍住了。

苏树想了想,然后......

哗啦——

一捧冰凉的江水蓦然溅上了少女的手臂,将她纯白色的裙纱有些浸湿。

几枚莹润的露珠,顺着锁骨曼妙的线条慢慢坠滑。

“欸......”

打了个激灵的银发少女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绯红色的眸子慢慢偏转了过来,有些怔神望向握住她手掌的黑发青年。

“水很好看么?”苏树问。

“好看。”月枝下意识地答道。

“这只是渝山的江,在很远的地方,还有蔚蓝色的大海,更清澈、更好看。”

苏树用简单的、她方便理解的话语,描绘着那般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丽。

这么寻常的东西。

对她而言,便是前所未见的美了。

不该是这样的。

因为,不必如此容易就得到满足。

“所以,没有体验过的事,我可以慢慢地一件件教你,月枝小姐。”

他微笑凝视着她那绯红色的眸子。

“什么都可以教的。”

话音落尽。

却没有没有任何回应。

苏树微笑地望着眼前表情怔神的银发少女,将她那有些冰凉的小手,慢慢按到了自己的面庞上。

然而......猝不及防地——

几只自裙摆之下所蔓延出的湿黏触手,骤地勾缠住了黑发青年的腰间,将他的上半身拉扯了下来。

哗啦——

江岸的浅滩,霎时水花潋滟。

银色如丝绸般的湿漉发丝,半边披散在水面上披散了开来,半边沾黏在了少女那白皙的脖颈之间。

这样面贴着面、身贴着身的距离下。

苏树能无比清晰感受到,银发少女那身躯的柔软。

白皙的双臂交错在自己的脑后,精致的脸颊凑近在自己面前,带着芬芳清香的吐息,如海浪般一阵阵扑到了面庞上,细弱的触感好似轻羽搔抚。

“说了......”

月枝赧然地偏开了目光,面庞飞浮起大片微妙的酡红色,有如酣醉般吃力地嗫嚅道。

“——要,叫老婆。”

苏树:“......”

他张了张口,却未能发声。

因为,迟钝的神经尚未适应过来,土妹子的进攻性怎么突然这么强了。

“树说,什么都会慢慢教我,这是真的吗?”

苏树顿了一下,“......嗯。”

自己才说出来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呢。

“那,教一教月枝,对「老婆」,现在应该做什么?”

黑发青年陷入了沉默。

注视着这样皎洁月光之下,水花潋滟之中的银发少女。

凝滞的目光难以偏移,迟钝的神经无法回答。

因为,在这种时候......说什么话都显得有些多余吧。

于是他低垂下眼睑,轻轻吻了吻月枝湿漉漉的额头。

“我会好好教的。”

夜幕幽寂,清冷的月亮高悬于空,渝山的晚上难得看到几颗星星,因而月色显得孤寂寥落。

但月枝,并不感觉寂寞了。

原本,沉眠于死城的少女,其实一直都是不懂得什么叫作「寂寞」的。

自从将树送离自己的梦境后,她曾仿佛觉得身体里似是蓦然缺少了什么,有待被填充、盈满——

现在。

她感到,自己正在被温柔填满。

涟漪在江岸的边沿荡漾着。

来自月枝的触手,拉扯力比想象中要强得多,苏树花费了很一会儿,才把她从江水里慢慢抱起来。

被浸湿的裙摆沾黏在手臂上。绯红色的目光柔软得令人过分,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有些遗憾又有些羞赧。

苏树想着,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选择亲额头才对呢?

然而,她太可爱了,所以总觉得有一种对于美的亵渎。

算了,回家再亲好了。

在外边儿有些怪害羞的。

“晚上,人类是不是该睡觉了?”月枝轻声问着。

“是的......”苏树一愣。

“这种时候,是不是该回家?”

“呃,没错。”

“那,月枝没有家,所以想和树一起回家。”

警察叔叔、大刘老师,你们听听,这可真不是我拐回家的嗷。

“好,一起回家吧。”

苏树把月枝慢慢地放了下来,低垂下了视线,望着自己一身湿漉漉的衣衫,不由笑了一下。

啧,手机估计也给进水了,这下得走路回去了。

小门能不能再给开个传送门啊?

“欸......抱歉,把树给打湿了......”

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月枝抬起手,伸出了一根纤细白皙的食指。

她的动作,仿佛具备着某种奇异的魔力。

苏树浑身衣物那些湿黏的水分,飞速地开始从布料内渗透了出来,继而被集中到了她的指尖之上。

包括少女那身湿漉漉的、紧紧贴住身体曲线的裙纱,也那样霎时重新变得洁净、干燥......令苏树不由得感到了颇为遗憾。

“操纵水的能力?”

这么方便的家里蹲邪神美少女,好像什么都会一样,不得不让黑发青年由衷发出了赞叹。

“月枝小姐很厉害呢......”

“叫老婆,树。”

真是怮不过她。

“好好,老婆真厉害。”

他抬起手,捏了捏月枝如粉雕玉琢般的绵软脸蛋。

被这般看上去身形娇小的银发少女各种要求叫老婆,苏树莫名地有种......被萝莉富婆包养吃软饭的奇妙感。

“因为,血......也是水。”

原来如此。

操纵血肉,本就是她的能力来着。

真方便啊,看看懒惰的杀手猫猫,只会搞破坏。

重新穿上自己的鞋袜,苏树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按下唤醒,果然......屏幕一片漆黑,宣告罢工。

虽然水分已经被控干了,然而烧坏的电路毕竟不会复原。

“我......我弄坏了树的东西么?”

月枝顿时浮现出了手足无措的表情,那样强行将树给拉扯进水里......果然,自己会被讨厌的吧?

啧,已经用你的可爱进行偿还了,月枝小姐。

后面要用什么继续进行偿还,苏树表示不好说。

“没关系,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

估计修也修不好了。

为了表示这一点,树子直接抡起手腕,反手就用这台陪伴了自己两年的智能机给打了个华丽的水漂。

啪、啪、啪——

无辜的手机在涟漪中跳跃着,渐行渐远,最后终于沉底,期待有朝一日在钓鱼佬的手中重见天日。

我超!十三个水花!这么炫酷?

好兄弟,算你完成了一项光荣的历史使命。

手机:早知道烂在厂里了。

苏树拍了拍手,迎着月枝憧憬而称奇的目光,朝她笑着伸出了手。

“走,我们回家。”

从江畔归来。

已是凌晨一点十分。

牵着月枝的手,苏树与她一路朝着自家小区行去。

几公里的路途,说远并不远,熟悉道路的他,最多一个小时也就回去了,权当和美少女夜景闲适散步。

要先给月枝做顿夜宵么?她应该还没有品尝过人类的正餐......

啊啊,无论给土妹子投喂什么,都仿佛能看见她浮现出品尝到爆衣美食般的酡红色。

真是好养活啊......

这般愉悦地想象着月枝届时会露出的表情,苏树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微笑。

天穹的月轮隐约变得愈发妖艳,慢慢蔓延出了一丝猩红的色彩。

无人的街道上,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沉而寂静的薄光。

苏树眨了眨眸子。

莫名地。

他仿佛感受到,某种鲜活的生动感正在从自己耳畔边被推离。

这条街道上......

——是不是有些安静得过分?

明明是江畔边岸平日堪称繁华的道路,即便是夜晚也颇为热闹。

却居然......在散步的这几分钟内,一辆经过的车都没有。

苏树的目光,缓缓扫视过了街道两侧的便利店和开着的酒吧。

却,依旧见不到哪怕一个行人。

恍惚地,眼角的余光似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苏树慢慢抬起头,幽邃的夜空中,一架机翼闪烁着红光的航班飞驶掠过,在云层间留下了一条浅淡的白线。

他猛地停顿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

月枝也蓦然捏紧了他的手。

“树......”银发少女歪了歪脑袋,“我闻到了,很危险的味道。”

“嗯,我也感受到了。”

......没有声音。

苏树皱紧了眉头。

一架航班,刚刚从自己的头顶飞掠了过去,却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人声、虫鸣声、江水流淌声......

仿佛周遭一切的环境音都被刹那间推远,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逐渐变得沉重的呼吸。

是......鬼怪么?

既然月枝出现在了现实,那么,莫非《怪谈都市》的诸般鬼怪,也随之入侵到了现实之中么?

心中清晓月枝比自己要强得多,然而在这般诡异的时分,苏树仍旧下意识强调道。

“捏紧我的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身边。”

“嗯......”

话音......堪堪落尽。

空旷而寂静的街道上,陡然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

哒。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脆响,由远至近地开始传来,每一次响声之间的间隔,几乎都分秒不差。

完美地体现出了脚步声的主人,那高贵而典雅、稳重而端庄的、近乎于一丝不苟的仪态。

苏树慢慢虚起了眸子。

他的正前方。

一名紫发的、身姿窈窕的美人,似是掀开了世界的薄纱般,就那样从原本空无一人的道路上,慢慢地走了出来。

她胸口白衬的圆润弧度,被撑得有些饱满得过分。

裹着紫丝裤袜的丰腴大腿,迈动间尽显端庄与优雅。

漆黑的风衣,以肩头绑带束锢披拂于身,衣摆在身后微微晃荡。

长靴的高跟踩踏在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仿佛有如踩踏在人的心房。

“终于找到了。

“蛰伏气息的手段,不得不说的确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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