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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血红色的砝码 (第2/2页)

“做得很好。”

监听器的事情你不会也和他说了吧。

汪顺挂断了电话后,看着窗外的几近黄昏的日落,男人摸了摸自己扎人的胡须,口中吐着烟圈,喃喃自语:“棠棠,你怎么不乖了呢?这几年我可是对你分外照顾呢。”

汪顺猛吸了一口烟,火红的烟头在昏暗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兀,汪顺用手指掐灭了房间内唯一的光源,手指尖迅速起了一个水泡,但他并不在意这些,又从口袋中拿起一根新的,点燃、熄灭、点燃又熄灭。

汪顺将那根新拿出来的烟扔在一旁的烟灰缸内,离开了窗前,走进室内,打开抽屉一块血红色的砝码安静的躺在里面,底色黑的像无尽的深渊。似乎是汪顺的动静打扰到了它,不满的晃了晃身体。在血红色的身躯上,镶嵌着一个黑若炭灰的梅花符号,最中心的位置隐隐透过光影投射下来一个小小的K。

汪顺伸手拿起那块砝码,手心流转间,遮住了他面前缓缓落下的落日,只剩夕阳的余晖。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很快他便将眼泪抹去,将那块东西小心翼翼的摆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回到窗前,看着刚才手上被烫的红肿的泡,此时的汪顺眼里泛起一瞬的不知所措。这几年的时间他到底想要证明什么,他的内心开始动摇。

很快,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好像要拼命克制住自己一般,用指尖戳破了那个包,脓水和血水混合着流了出来。

似乎只有这样的痛感才能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汪顺拿起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烟头把他丢到了垃圾桶里,丛杂污物间找到一块抹布和消毒液用力的擦拭这刚才的地板,反反复复那地板被他擦得已经有些反光,但汪顺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过了10分钟汪顺停了下来,突然起身,拿起仍在沙发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汪顺驱车来到一处小山丘,步行大约100米的距离来到一处房屋面前,汪顺打开房屋的门,一股浓烈到有些刺鼻的茉莉香迎面扑来,向内走去室内有着各类各样的茉莉花,整间屋子看起来就像是一间花房一样,来到正中央,汪顺将一旁的升降锁升起,花骨朵退了下去一个透明的容器升了上来。

容器内站着两个神似人形的东西,微微悬挂在半空中,走近些看去,两人的身体像是被连接在一起一般,却都惊悚的没有头部,花的根茎通过皮肤在光的照影下若影若线,双手似花瓣一般开放,指尖上沾染着花蜜互相指着对方的眼睛,那应该是眼睛,好像又不是。

谁的眼睛会是一片杂草呢?下半部分被周围的叶子遮挡住有些看不清,从远处看去竟然像是一幅艺术品。

“山海经?呵呵,那不过是童年去梦罢了,你说想要完成绘画出最美的山河,哈哈哈哈哈哈,简直是痴人说梦,没有我教你的那些没有我这么多年来悉心栽培,你怎么可能做的完美,我既然帮了你,那你也理所应当要帮帮我才是啊。只有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不听话的孩子就只能抱着父母的头哭唧唧了呢。”

汪顺将一切恢复原状后,打开夹层将原有的文件取了出来,将一份新的放入,将指纹擦净后离开了木屋。窗外下起了阵阵小雨,山丘内气起来了浓重的雾,面前的路也变得模糊,汪顺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迷雾之中。

“怎么样?你们还顺利吗?”陆沥川刚从审讯室内出来就见到陆知阮在不远处,陆知阮见陆沥川走了过来低了低头,有些尴尬的走了,并没有理会陆沥川,陆沥川本想打招呼的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安子皓见状,笑嘻嘻的前去跟陆沥川击了个掌:“怎么这么久不见小爷,就这么想念小爷了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来迎接小爷我了?”

陆沥川无奈的笑了笑:“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啊对对对就是想你想的不行了。”

“哎想小爷了就和小爷说我随时在。”

“自恋。”

“小爷我也是有自恋的资本的好吧。”安子皓扬扬下巴,就见宋辜晚一脸漠然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连忙凑了上去:“这不是我们宋法医吗,吃了嘛,没吃等会我们一起去吃饭呀。”

陆沥川看着远处安子皓和宋辜晚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回想起刚才陆知阮见到自己时立马改变的表情,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看着眼前的安子皓,陆沥川不知道有多羡慕他,要是自己也可以像他那般就好了。

身后的邢天浩拍了下陆沥川的后背,陆沥川被吓了一个激灵。

“想啥呢你小子,还不快赶紧去开会。”

刑天浩走在前身后的陆沥川紧跟其后,二人来到了办公室,警队的人也基本都在,安子皓继续围在宋辜晚的身边,沈辰和陆知阮在一旁研究着从叶家带来的监听器。

“先不讲工作,大家都吃过晚饭了吗?这几天大家天天熬夜,气色看起来都不怎么好啊。”刑天浩心情意外的还可以,坐在座位上难得的问起。

“刑队这是心疼我们了嘛,要是心疼我们就多给我们加点工资吧,嘿嘿。”安子皓笑得谄媚。

“这话要是从我们队里任何一个人的口中说出来我都能考虑考虑,唯独你不行。”刑天浩开着玩笑,还伸出食指在安子皓面前晃了晃。

“刑队怎么还搞特殊对待呢?”安子皓一下蹦起来。

“看你的样子也不饿,本来还想着今天下班以后去请你们吃个宵夜什么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咯,那么我们就直接开会吧。”刑天浩撇撇嘴,难掩笑意。

在哀嚎声中宋辜晚起身走到了会议室前面,介绍着她刚刚查到的东西。

“早前在对叶允棠进行身体检查时发现,叶允棠长期吸毒,长达两年,肺部已经有一定程度的感染,身体状况在上次晕厥过后越来越糟糕。”

“我简单的绘制了人物关系图,叶允棠,女,28岁,江城市某艺术大学毕业,本科毕业后出国在国外读了几年研究生后回国,进入他父母所管理的这家剧院,也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早年间,叶允棠成绩优异,待人待物也很谦和,周围的人对她的评价都很不错,同时在艺术方面有极其高的天赋,八岁时就曾获得过国际大奖,20岁读本科期间就参加过世界着名乐团的演出,这点可能也是遗传了她父母。但在叶允棠16岁之后,性格却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整个人开始变得很容易狂躁,慢慢的身边就没什么朋友了。”陆沥川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她自己也在积极的想要治疗这方面疾病。”安子皓摆出 三人在她家了解到的线索。

“接下来就是叶允棠的父母,叶允棠的父亲,叶惜军,男,45岁,江城剧院前任负责人,早年在国际乐团担任首席钢琴家与叶允棠的母亲杨婉莹在同一乐团,二人也因此结缘,二人在生下叶允棠的三年内,突然辞去国外工作,回到国内,开起了这家剧院,二人也就在那时渐渐消失在了音乐乐坛内。”

陆沥川说到这里顿了顿,拿起记号笔将汪顺照片圈了起来。略有面露难色的看着众人:“汪顺,男,45岁,江城市医美医院外科整形医生,和叶惜军是高中同学,随后也一起在国外留学,关系一直不错。周围基本没什么亲人在,后来叶惜军回国后两人那几年来往较少,但叶惜军和杨婉莹的结婚时候汪顺曾飞往法国参加了二人的婚礼,而后在叶惜军回国前一年汪顺回到国内,在一家医美机构担任几年医生后,就在江城市医美医院担任了首席整形医生。”

“他们三人认识?”安子皓皱了皱眉头:“可是刚刚他们两个完全没有提这个人,和叶允棠的态度也是大相径庭。我和陆知阮去叶允棠家里的时候,在叶允棠屋内的台灯处发现了监听器,发现监听器后不久叶父就走了进来,他进到屋内后第一反应,就是想从我手中将台灯拿走,神色略显紧张,后面送我们离开时眼神也一直盯着台灯碎片。”

“监听器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刑天浩皱了皱眉头。

“芯片有些损坏已经拿去让技术部维修了。”

“我们还在叶允棠的卧室内发现了一间密室,大家可以看到整间密室的构造。”陆知阮说着将手机里的照片传了上去:“我们将密室整体搜查了一遍后发现,叶允棠收集了好多国内外治疗精神方面疾病的案例以及心理治疗记录。同时我们还发现在密室内有本书,和第一个被害人有关,是一本山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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