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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沈辰的日记4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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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贺锦程一案开庭审理的日子,不出所料的,由于死者雷涛已经严重威胁到了贺锦程和喻忘忧的生命安全,故贺锦程的行为被法官认定为正当防卫,无罪释放。

我很少去法庭等待宣判结果,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刑侦一队的大家居然都和我一个想法。一行六人坐在旁听席上,感觉像是在额外加班。见过了太多跟我撒谎脱罪的人,喻忘忧这个撒谎顶罪的女孩反倒让我印象深刻。

没有复杂到眼花缭乱的诡计,不是杀人手法难辨的密室,甚至就算是贺锦程不自首我们也有另外的线索可以指认他就是凶手。

两个孩子,贺锦程为了保护喻忘忧杀了人,喻忘忧为了保护贺锦程想来顶罪。

天真,幼稚,一腔孤勇。

我仍然记得贺锦程在去指认现场那天,在路上安子皓和他闲聊。问及为什么当时没有选择报警的时候,贺锦程只是笑了笑。

其实陆知阮带回来的那本病历里写了,贺锦程由脑震荡引起了血块淤积压迫了神经,短暂的影响了记忆。

“我其实很快就想起来了,但是她那么努力的想瞒着我,我不想戳穿她。”

“其实我已经准备好自首了,但我怕她会觉得愧疚,但这明明不是她的错不是吗?”

贺父贺母都在外地,赶来之后听了整个案件的前因后果。贺父坐在接待室沉默的抽了两包烟,贺母也默默的流着泪。

但最后,贺父掐灭了烟头,紧紧的握了握贺锦程的肩膀,说了句:“儿子,爸觉得你做的很好。”

校园霸凌,常见并且不曾停歇。每一个学校里都会有像喻忘忧一样的孩子,被莫名其妙的恶意针对的遍体鳞伤却求助无门。

但讽刺的是,并不是所有的喻忘忧都能遇到那个属于她的贺锦程。

这和我最近看的书莫名贴合。当一件事情能被大众所熟知的时候,就不是个例了。它所连带着的,是一系列乃至一群比这件事情本身恐怖上百甚至上千倍的阴谋正蔓延而至。

如果说段佳的悲剧只是其一,那喻忘忧的事情就足以引起大众的关注了。

甚至在雷涛死后,白宛茵和李夏帆为了威胁她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把她推倒在卫生角,一块隐藏在扫帚下的碎玻璃划伤了喻忘忧的脸。针对喻忘忧曾经报过警这一点后续的调查也在继续,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回忆说当时没有人愿意帮喻忘忧作证,也查不到什么监控录像可以证明李夏帆等人确实存在霸凌行为。

他们有心帮忙却也因为没有证据而不了了之,只能告诉她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发生要第一时间告诉家长之后报警。

而关于喻忘忧为什么不和家长反映……

我想在她姥姥颤颤巍巍的来警局接喻忘忧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了答案。

年逾古稀的老人,瘦小而佝偻的身躯抱着喻忘忧,哽咽着说:“我们囡囡受欺负了,怎么不告诉姥姥啊。”

雷涛的父母也知道他所犯过的罪行,差点给喻忘忧的姥姥跪下。老人很生气,本就佝偻着的身子一抖一抖的,却只是颤颤巍巍的指着他们骂了几句,没有为难他们。

夫妇二人主动联系了警方,将雷涛这些年邮寄给他们的钱当作赔偿给了喻忘忧。

原本以为这些钱是涉嫌毒品交易所得的赃款,刑队都想自掏腰包补上这些钱。但在追查之后发现,雷涛寄回家中的钱都是通过正规劳动所得。

他的那个账本上,不止有不法交易的赃款;也记录了自己的薪水,虽然没有身份证他能打的工不算多,但去搬搬砖发发传单的体力活总是能干的。

在控告李夏帆等人校园霸凌一案上,他们的班主任袁成伟也提供了一份证词。在见到这位老师,面容憔悴了不少。

他说喻忘忧是跟自己说过的,自己被李夏帆和白宛茵带头欺负了。一开始只觉得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可是后来他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袁成伟和教导主任反馈了,也说还是报警吧。教导主任一脸严肃和他说,白宛茵家里有钱给学校捐过楼,李夏帆又是副校长的女儿,这浑水就别趟进去了。

他犹豫了,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这世界上不乏有勇敢的人,但有些人也只是勇敢一下子。

站在袁成伟的角度,在一个可怜的女孩和他自己的未来中他确实做了最利己的选择。

但我们似乎无法站在最客观的角度去评判他的做法是否正确。这位教书育人十余载的老师,也是一位需要养家糊口的普通人而已。

至于班级上的其他学生,全都提供了李夏帆和白宛茵霸凌喻忘忧的证词。

之前没有人愿意帮她说话,现在看上去倒像是墙倒众人推。

直到我询问了一个名字反复被提及的女孩——徐涵。

我记得她的名字,因为陆知阮在审讯李夏帆的时候说徐涵也曾经是李夏帆的霸凌对象之一。徐涵冷笑着说,那些急着来指证的学生都是来给自己之前的冷眼旁观赎罪的。

坐在我面前的女孩面色平静,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冷漠,但我却在她的眼底捕捉到了压抑的恐惧。

“如果说校园霸凌者是原罪,那么冷眼旁观的人究竟算不算是从犯?”

我对陆知阮问的这个问题印象深刻。

他们任由恶贯满盈却不加制止,被提及了轻描淡写的说一句害怕下一个被欺凌的人就是自己就能引起共鸣洗白自己。

有一句话说,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徐涵说着说着哭了出来,我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喊陆知阮来安抚一下。

那个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坚定的摇了摇头,拒绝了陆知阮提议的休息。哭着说自己已经懦弱过一次了,自己也要向喻忘忧赎罪。陆知阮帮她擦干净眼泪,戴好了眼镜,认真的对她说,你已经很勇敢了。

她已经很勇敢了,这句话是喻忘忧的原话。

贺锦程是高三才来的复读生,而李夏帆对她的恶意早在高二时就已经显露。

在贺锦程还没有站出来之前,在她带头孤立喻忘忧的时候,是徐涵向孤单的喻忘忧释放了小小的善意。

即便在日后,徐涵不敢继续和喻忘忧在明面上继续往来,却也总是悄悄地告诉贺锦程,李夏帆又在哪里欺负喻忘忧。

在开庭之前,为了整理李夏帆校园霸凌的证据,我也去见了一面她的父母。

见了面才意识到安子皓当时说为什么丝毫不奇怪他们会培养出李夏帆这样的女儿。

李夏帆的父亲看上去已经焦头烂额,确实,他善用公权包庇女儿霸凌同学一事开始调查,已经被学校停职。

她的母亲却一如之前碰面时那般矜贵,如果面色不是那样难看的话。

时至今日证据确凿,她仍旧坚持说自己的女儿并不会主动欺负别人。

“好一个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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