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罪责 (第2/2页)

“......赦罪师。”

夜恒瞬间挡在特蕾西娅的身前，天火圣裁瞬间出现在他手中：“赦罪师？看来......”

“久疏问候，特蕾西娅殿下，还有夜恒阁下。”

特蕾西娅按住夜恒的肩膀，走到他的前面：“看来，你们已经做出了决定。这就是特雷西斯的表态吗？”

“是的。”

“他决定放弃我们的城市？”

“只是向前一步，离家远征。怎么能说是放弃呢。是您让我们固步自封太久了，我们......都渴望能更进一步。”

疤眼说道：“赦罪师老爷说的没错。我依然记得六十余年前，您和特雷西斯将军一同来到疤痕商场的时候。那时的你们两人并肩而立，连命运都要绕道而行。”

“可是现在，在已经分裂的卡兹戴尔，看看这里的人吧。您依然可以以‘魔王’的身份号令任何一个萨卡兹，甚至您可以杀了我们所有人，可您不如问问他们，是否还愿意追随您的理想？”

偌大的疤痕商场不见半分往日的喧嚣，散漫的佣兵收起武器，恭敬地垂首而立。他们的眼神是一致的沉默，但魔王可以清楚地听到每一个人的心声。迷茫，兴奋，渴求，愤懑。

“......你们大多做出了决定。那我阻拦，也没有意义。”特蕾西娅说道。

一个萨卡兹忽然跪下。他并没有打算改变内心的想法，并没有打算放弃特雷西斯的诱人计划。

他只是......对于背叛了一手建立起卡兹戴尔的特蕾西娅，六英雄之一，他们的魔王，感到些许的......惭愧。

“无妨，跪下吧。特雷西斯殿下和“疤眼”阁下都不会怪罪各位的举动。啊......这个古老的动作并不只意味着效忠和臣服，我更熟悉另一种含义......‘罪责’。”

“......奎萨图什塔。你找到你名字所意味着的含义了吗？”特蕾西娅话里有话的说道。

“尚没有，殿下。”

“那便去赦免他们的罪，赦免你自己的罪。负罪者，只有我与特雷西斯。”

“遵命。我便也向您俯身，魔王殿下。”

夜恒此时早已躲进特蕾西娅的阴影之中，不论如何，他受不起，也不想接受萨卡兹人的罪责。

在萨卡兹上万年的历史中，追随魔王远征是战士的荣耀。他们挣扎过，辉煌过，数千次从血与泥的土地上重新站起......

只因魔王站在他们的身前，从未背弃自己的子民。魔王所指，家园所在，城市拔地而起。但现在，他们抛弃了自己的魔王。

特蕾西娅平静的说道，仿佛早就猜到了这幅画面：“我承诺过，会给予你们一片安定的家园，让萨卡兹从此远离战乱。重新踏足这里之前，我曾抱有一丝希望......也许有人愿意随我而去。”

“但我从你们的眼中看到了火焰。看到了那座你们都未曾亲眼见过的城市在火焰中燃烧。那座古老的城市在你们的眼中有着不同的样貌。”

“欲望的城市，仇恨的城市，财富的城市，荣耀的城市......你们都笃信自己将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攫取到自己渴望的东西。于是我放弃了最初的想法，我决定为卡兹戴尔最勇敢的战士送行。”

“漫长岁月之后，卡兹戴尔的队伍将再次正式踏上征服异族土地之路。你们值得尊敬，尽管我毫不希望你们走出这一步。”

“你们响应了特雷西斯的号召，将自己投入另一场沉溺在仇恨中的行动里。死亡在遥远的土地上等待着你们。”

“即使如此，你们依旧会义无反顾地离开我们的家园，去往伦蒂尼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