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威胁 (第2/2页)
杨照和王晴一整夜都没睡。
杨照是被吓的,王晴是想拍阿飘。
当然,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雪已经停了。
天还是阴沉沉的,没有太阳,浓雾给这座海岛增添了一分神秘的气息。
四人乘坐游轮返航,在出发时的渡口告别。
临别前,许秀清把身上的羽绒服给了苏绵绵。司机在渡口等她,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
苏绵绵没有拒绝。
三人里只有她是徒步走回家。
清晨的路灯还未熄灭。
今天是周日,街上行人零零星星,偶有从酒吧蹦迪出来的少男少女路过。
渡口离家有段距离,苏绵绵走得很慢,沿途欣赏着一望无际的纯白。
有些独栋的院子前,堆了雪人,甚至还给雪人围了围巾。
走进归家路途偏僻的巷子,她被忽如其来强大的力量抵在了墙上。
苏绵绵想要喊出声,冰凉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锋利的刀刃抵在了她脖颈跳跃的动脉处。
她抬头,湿漉漉的双眼倒映出恶魔的脸。
微红的眼眶满是不敢置信。
她明明救了他啊。
“带我回家。”
谢与淮声音嘶哑,身上还套着苏绵绵的女式棉服。
路过的行人匆匆瞥过,以为是两个女生的爱情。
苏绵绵瞪着他,觉得谢与淮真的疯了。
她启唇,咬他的手心。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手摁的越来越紧。
“带我回家,不然杀了你。”
苏绵绵呼吸不上来,眼里泛出泪光。
她轻点头。
谢与淮松手,苏绵绵叫出声:“救......”
他又用手堵住,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苏绵绵,不给你一点惩罚,你真是不长记性。”
少年从荷包里拿出一颗黑色药丸塞入苏绵绵唇中。
苏绵绵想要吐出来,谢与淮掐住她的嗓子,迫使她吞咽了进去。
苏绵绵眼睛里带着惊恐:“这是什么东西?”
“谢氏集团研究的药物,吃了以后会激发性欲,每个星期发作一次。无论多么严肃的场合,无论多么能忍,都会忍不住发骚发浪,直到和男人欢爱才会解除。只有我有解药,你带我回家,我连续给你三次解药,就可以完全解除。药物还有一个小时起作用,你是带我回家,还是回家当着你奶奶发浪?你自己选。”
谢与淮收回刀,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靠在墙壁上问她。
苏绵绵攥着手,盯着他的脸,恨到了极点。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救我,还会杀了我?苏绵绵,你这种烂好人,心太软了。要是没有你,我还真死了。”
“你真是个魔鬼。”
“嗯,你是天使。”
“把解药给我。”
“带我回家。”
苏绵绵看着谢与淮恶劣的可以把人气死的样子,实在无法代入秦淮说话可以把人溺死的口吻。
她去扯谢与淮的袖子:“你把衣服还我。
“给我了,就是我的。还有五十五分钟就要发作了,你走回家需要四十五分钟,你确定还要跟我在这里纠缠吗?”
“我不该救你的。”
“你已经救了。”
“你不怕我给谢远报信?”
“谢远又没有解药,你给他报信,那你往后余生该怎么办啊。你还有八分钟考虑时间。”
谢与淮说的轻飘飘的,幽幽叹气,似是真的在惋惜她未来的命运。
苏绵绵被气炸了。
她气鼓鼓地瞪他,试图用眼神就能杀死眼前的恶魔。
谢与淮满不在乎地望向别处,借着余光去打量苏绵绵。
小姑娘气得不轻,眼睛都红了,像是软绵绵毫无攻击力的兔子。
僵持了许久,少女终于出声:“你去我家干嘛?”
“住呗。”
“我家就两个房间。”
“你和你奶奶睡,我睡一个。”
“谢少爷如今落魄到这种境地了?”
“是啊。”
谢与淮随意地应着。
意识到苏绵绵态度的改变,他漆黑的眼眸毫不回避地打量着眼前娇小的少女。
“你要住多久?”
“最多三个星期。”
苏绵绵咬唇,恨自己没用的善良造成了今日的恶果。
“去了我家,你得睡地上。”
谢与淮稀奇地看了一眼苏绵绵:“你愿意和我睡在同一个房间?”
“我不愿意。我和奶奶一起睡,你得交租金。”
“可以。三个星期,三十万,够吗?”
苏绵绵忽然觉得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她艰难地点头,算是应了。
谢与淮直起身子,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带路。
苏绵绵朝他伸手。
谢与淮疑惑地望她。
“把东西先给我。”
“回了谢家就把钱给你。”
“我说的是解药。”
“你得先把我带回家,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不认账。”
苏绵绵愤恨地收回手,走的又快又急,全然没了欣赏风景的心情。
谢与淮悠悠跟上。
他腿很长,跟在少女身后,不急不躁。
两人一路无言。
苏绵绵开门,屋里是黑的,没人。
苏曼今天休息,买菜还没回。
谢与淮站在门口,一眼望到了客厅里的床。
屋子很小,破破烂烂的,墙皮大块大块脱落,暴露出水泥灰暗的颜色。
他毫不客气地坐在客厅苏绵绵平时学习的位置,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转不停。
苏绵绵有些着急:“解药呢?”
谢与淮慢条斯理地拿出白色小药片。
苏绵绵接过,心一横,一口咽了下去。
谢与淮打量了许久:“这就是你房间啊?”
“你要是嫌弃,你就出去。”
“我一个亡命之徒,哪里有嫌弃的权利。”
苏绵绵懒得理他,用眼神示意让他让位。
谢与淮巍然不动:“我交了租金的。”
“你只交了床的租金。”
谢与淮微皱眉:“桌子租金要多少?”
苏绵绵从书包里拿出化学课本和草稿纸。
“桌子不租,我要在这里学习。”
谢与淮还是让了,起身坐在苏绵绵的床上。
床很软,被子是带有蕾丝花边的粉色,洋溢着熟悉的茉莉花香。
苏绵绵进入学习的状态很快。
谢与淮脸色惨白,肚子饿的难受。
他拿起靠在床头柜的晾衣杆去戳她。
“苏绵绵,包饭,多少钱?”
苏绵绵撇头,自以为凶狠地瞪着他:“你还能回谢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