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互相帮助并不是交易 (第2/2页)

杨三强将火柴盒推向沃特，拿起他放下的小剪刀。

沃特先生，你知道，我是从大洋彼岸的国度过来，能进入这座久负盛名的大学学习就已经非常不容易和非常幸运。进入大学后我成天待在那座伟大的图书馆里学习，疯狂的学习，就是怕浪费一点在这所大学里的学习时光。这一点我的老师可以为我证明！

杨三强说着话，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顿，也伸手拿起火柴盒。

是的，沃特，山姆对待学习的态度非常认真，上个学期末他一次性就通过了两个学年的考核。要知道山姆是我的学生，他是法学专业的学生，沃特即使你不是我们法学专业的也应该知道这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一百多门法学相关课程，这么短的时间内山姆都通过了考核且门门优秀。

哈德利吐出一口青烟，向老友炫耀自己这位天才弟子。

天啊，你们法学本科学习任务非常重是出了名的。两个学年，那不是说山姆的本科课程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对，山姆的本科课程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这个小家伙想要一个学年就从耶鲁毕业，没有可能，我是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的。这不，我已经将研究生的课程给他安排上了，我是哈德利教授，是校长，已经很多年没有一个本科生学生了，山姆也不能破例。

哈德利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翻弄了几下，得意的在自己老友面前抱怨似地炫耀，嘴角想往下撇，可是看到对面的杨三强又忍不住的上翘。

教授给我安排了研究生课程，我就得继续努力学习。想快速毕业的愿望已经实现不了，我在耶鲁大学还有大把时光，我不愿意这段宝贵时光留下的记忆就只有教学楼和图书馆。我想参加橄榄球队，我是练过拳术的，身体非常强壮，即使是橄榄球这种对抗激烈的运动也不算问题，应该可以为斗牛犬队做一点贡献。教授，沃特先生，我希望获得你们的支持。

哈德利是无所谓的，杨三强学习不用他操心，赚钱又厉害，他还担心这个弟子对耶鲁没有归属感会尽快结束在课业离开学校，不然自己怎么会主动的给他安排研究生的课程，还不是为了拖住这个弟子。现在好了，他主动要求加入橄榄球队，那么自己当然会尽力安排、全力支持。

沃特没有马上就同意杨三强的请求，因为橄榄球新队员招收工作一般在一个学年的第一个学期，山姆如果现在入队会比较麻烦。橄榄球是一项集体运动，在赛场上需要队员之间紧密配合，现在加入已经比其他队员落后太多训练时间。况且，沃特知道山姆并没有任何橄榄球赛场基础，橄榄球队也不可能为一个半途加入的新队员专门提供基础培训。

沃特上下打量了坐在身边的杨三强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友，猛得吸了一口雪茄开口说：山姆，我很感谢你帮我引荐塞缪尔先生，但是，橄榄球不是生意。橄榄球赛场上不会因为你脑子聪明你的对手就会放过针对你，也不会因为你有钱你的对手就会任由你自由挪动，在橄榄球赛场上讲究的是群体配合和个人强大的身体素质。

似乎是怕扫了哈德利的面子也似乎是怕两人的误解，沃特飞快的看了看师生两人的神色，再次开口说道： 虽然不符合我们斗牛犬队的一贯招纳新人的习惯，我可以给你一个参加考核的机会，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先例。山姆，你必须要接受严格的考核，通过教练员们的一致认可才能加入斗牛犬队。不过，如果你真心想加入橄榄球队，我建议是等几个月后，你可以参加正式的选新考核，毕竟到那个时候橄榄球队会有一部分毕业生离校，会有大量的正式队员空额，现在即使你能够通过考核，大概率也是预备队员。

沃特，这是互相帮助，并不存在什么利益交换行为。山姆捐赠奖学金，帮你联系塞缪尔先生都是因为他是一个耶鲁人，他想帮助耶鲁和耶鲁人。而你，我的老朋友，你愿意给山姆一个机会，就是给你一个机会，给斗牛犬队一个机会。相信他，相信我，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以后想起今天，你只会为你的眼光和行为感到骄傲。

哈德利老头为了自己的得意小弟子脸面都不顾了，看到沃特如此不爽利，一边略带埋怨，一边给山姆眼神示意。

杨三强听沃特松口，自己的老师也在帮忙打圆场，赶紧起身表示感谢：非常感谢沃特先生给我这个参加考核的机会，我只需要一个参与的机会，至于能不能通过考核，考核通过之后能不能进入主力队，那时候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一切都需要依靠自己，用我们国家有一句俗语：依靠山山可能会崩塌，依靠别人，别人会走开，只有依靠自己才是最后的救赎。

沃特见到杨三强如此坚持，又从头到脚仔细地大量了杨三强一会，也点点头。

一支雪茄烟抽完，杨三强再拨打电话，这次是直接请塞缪尔来接得电话，塞缪尔果然记得沃特这个人，还能说出他的公司名称，得知沃特是耶鲁大学的橄榄球总教练，当即同意跟沃特见面。

沃特开心的离开哈德利的办公室，而杨三强还要留在这里，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找老头帮忙。

事情不大但是挺专业，杨三强自己是没办法解决，找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杨三强从来都相信这一点没错。

杨三强可以帮陈地主牵线买地，陈地主则千方百计筹钱，陈管家则是更加细致。

陈管家对即将属于陈家的农场特别关心，详细资料已经随船送回临海，但是统管陈家遍布几个州县数十万亩水旱田和鱼塘的陈管家依然一天好几封电报，反正是想到什么疑问就发一个电报，比如农场所在地的风土人情，比如农场里现有工人的构成等等。

杨三强自己就是农村人，当然知道华族农村人对田间地头的事看得比天还大。虽然知道陈管家现在问的问题绝大多数在寄回临海的资料里有记录，但是杨三强依然尽量解释详尽，认真对待。这不，陈管家前天的一封电报就问杨三强：主家买下那么大的农场后，这农场肥料是怎么解决的？美国粪肥价格贵吗？

粪肥这两个字杨三强不要太熟悉，当初就是因为想做粪肥生意才去找林桂芬打探消息，寻找门路，也是因为这件事被临海粪肥大佬丁大有派人打伤胳膊，也是因为粪肥得到了一笔巨额赔偿，也是因为这份巨额赔偿不得不离开临海。

杨三强的确仔细打听过的。美国的农场主们种地都有自己的祖传秘方，杨三强虽然打听不到他们秘方的具体的内容，但是也很好揣测，不外乎就是农场自己沤青肥，要么就是向其他养殖农场购买动物粪肥，堆放发酵后在播撒进田地里。每年用在肥料的支出在哪一家农场都是不小的一笔负担，可是田地是最不骗人的，肥料跟不上农作物产量就别指望，所以无论哪一家农场对待肥料都是非常上心的。

美国有些农场种地也会用到城市粪肥，但是比例从来就不高。因为收集粪肥需要大量的人工，还涉及到很多个城市部门，所以，即使真的有城市粪肥，那价格也是非常昂贵的，美国的粮食价格又不高，用城市粪肥是很不划算的事情。

人类生活和生产活动离不开水源，全世界哪一个地方的城市都一样，美国的城市也是如此。这些城市无论大小，要么修建在河流边，要么就是海边又或者是临近湖边，城市用水都是就近水源地设自来水厂供应。

杨三强住过很久的纽约市中心的华道夫酒店，也在纽海文普雷斯科特的大房子里生活好几个月，用水特别方便，水龙头一拧，自来水就哗哗直流，即使是上厕所也有抽水马桶，一扯绳子，水一冲就干干净净毫无异味。在临海时候第一次见识这么方便的生活就是在黄富贵那所大房子里，所以后来雪茄馆装修和新房子装修都这么安排。

初来美国，从旧金山坐火车到哥伦布，再从哥伦布到纽约到波士顿，这一路上杨三强算是真正见识到美国工业的繁荣，无数烟筒林立在眼前和天边，日夜不停的冒着黑烟和白气。这些林立的烟囱是美国工业兴盛的象征，临海比不了，没有任何可比性，临海是杨三强在国内见识过的最发达最繁华的城市，可是工业生产方面临海连美国东北部一个偏远的小城镇都不一定比得上。美国工业生产发达，工厂排放污水却很随意，一根管道就近排放进河流湖泊、大海。其实，杨三强在居住或者暂留过的城市也从来没见到过清运粪肥的工人，旧金山没有，纽海文没有，纽约也没有。倒是有一点这些城市是一个模样，在临近城市的河流、湖泊或者大海边上都开着无数下水道出口，好像整个城市的生活污水甚至是厕所污水都通过这些下水道直接排放进水源里。

正是亲眼见识过自来水厂的取水口和工厂排污口或者城市下水道口距离不过几十米，杨三强就再也没喝过一口凉水。普雷斯科特的大房子的自来水是河对岸的山泉水，不是不远处的水库水，耶鲁大学和华道夫酒店的自来水都是自打的深井水，不是市政自来水，纽约华埠因为地处长岛，水源倒是干净，有深井水也有岛上的水库水。

陈地主这次购买的农场实在太大，分布也比较散，农场肥料使用城市粪肥不可能，使用牛羊之类的动物粪肥也不太现实，不是所有种植农场周边就紧挨着养殖农场的，总不能每年都安排火车皮或者轮船运牛羊粪或者鸡鸭鹅屎吧！

杨三强多方打听，得知美国已经有好多农场使用人工合成肥料，听说使用人工合成肥料的农场都出现产值暴涨。关于人工合成肥料杨三强的确不精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使用人工合成肥料肯定比任何粪肥方便，貌似效果也更强。

陈地主农场多，使用人工合成肥料当然更好，可是现在美国生产人工合成肥料的工厂还比较少，相对高昂的价格也不适合大规模使用。既然人工合成肥料优点多缺点目前看就只有一个价格高，那么就将它的高价拉下马就好啊！这里是美国，工业发达的美国。

杨三强找哈德利教授就是想通过老师的关系，在耶鲁大学各个相关研究所里寻摸一遍，看看有没有人工合成肥料相关的新技术，要么买，要么合作，流程不要太熟练。假如耶鲁大学没有，那么哈佛那，其他联盟大学总有吧！哈德利校长的面子大，人工合成肥料技术这个小问题找他肯定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