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真爱结晶 (第2/2页)
“是你。”素素绝望凝视。
“我是你二师叔,不礼貌,叫师叔。”
影痕回忆素素曾经说过的话“神界也不是个个良善,二师叔害我不成,我说给父亲听,父亲说我是信口雌黄。”
影痕意在守护妻儿,却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二师叔,素素不孝,让您操心了。”
“少来这套。你二人不是心愿未了吗,我可以成全你们。”
纵有回天乏术,现实苟且。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明知道不怀好意,却也无能为力。
阴凉的墙壁上隐现一缕像烟气的灵动,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正愁找不到一个有修为的婴儿。你二人可真是我的福星。”
这个颇受帝宗信任的二师叔,不仅把相爱夫妻的灵力与妖力输给婴儿,不怀好意的他根本没有把妖神之力合二为一,任凭小小的婴儿体内有着两股不能融合的力量。
这还不算,二师叔把神界封藏的雌雄火凤丹给婴儿吃下。
据说只要是有颇深修为的婴儿,不管婴儿的体内承载着正或邪的力量,就可以将雌雄凤丹溶解与体内。
至此,此婴儿会永远不死,成为行走的不死灵源。
既然不死,万一哪天修为过人,踩在二师叔的头上怎么办。
如此致命的命宿,二师叔自然想得到。
另取法器魂玄咒,打入婴儿的体内。
二师叔嘴角扬起贪婪无度的恶笑,抱起婴儿,向无人的神界后山疾驰而去。
一道有形的风体破墙而出,没有五官,没有肢体的轮廓。
没有人知道,破墙而出的风体是想继续看热闹,还是觉得婴儿的遭遇太过凄惨,反正是跟上去了。
神界前院,不要说地上,石阶上,树上和屋脊上,到处可见或多或少的番茄汁。
你为儿子,我为女儿。
皆是心头肉,骨中宝。
你不怕死,难道我怕?
最得意的莫过于神界帝宗,打着打着忍不住炫耀“我本来痛下杀手一个不留,没想到,你儿子为我女儿丧命。看来,我女儿活着,才更能让你心痛。”
没按好心的帝宗彻底激怒妖界帝神。
没完没了恶斗又在继续,哪怕为首的两位父亲都已经受伤,依旧持续。
……
极寒穹荒,漫天飞雪,没有生灵,只有千百年来,被层层积雪掩盖的白骨。
据说,都是十恶不赦穷凶极恶的人才会被废除修为,丢尽漫无天日的极寒之地,任由其自生自灭。
二师叔挥臂起雪,雪聚成奴。
“拿去。你照顾她,每月的月圆之夜我会来。”
奴仆施礼“是。”
二师叔走了。
那道看似轻薄的风体,在此极寒之地成为龙卷风,卷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地上陈集的雪层,停留在男奴面前。
男奴只当是风,是险些卷起他的风窝,抱着婴儿赶紧离去。
神界,与素素关系最好的小师弟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不好了。”
他的声音因为呼吸不能平稳而弱爆了。在杀戮的人群里,显得微不足道,还不如耳边划过的风声,偶尔令杀戮的人群有所感知。
“啊——”
不敢多做休息的小师弟拼尽气力一声长长的喊叫,混淆着气恼和心疼。
正拼命呢,爱谁喊谁喊。
可声音持续的时间长了,神界和妖界的人都下意识的停手。
三师叔上去就是一脚“你鬼叫什么?”
没有防备的小师弟,也因为气力耗尽,顺势趴在地上。爬起来时眼泪落下“师姐和影痕都死了,婴儿不见了。你们还打。”
语气很委屈,语出惊人。
小师弟从头到尾就没有参与拼杀,担心师姐,又没有师姐的速度快,只能没有头绪的胡乱寻找。
寻思着师姐身怀六甲,影痕又重伤,应该是走不远。
小师弟把整个神界能躲藏的地方找了一边,正愁着没办法时,想起师姐平时不拘小节,胆子很大,或许……
果然,小师弟找到师姐和影痕。
为了找到凶手,也为了神界与妖界不要在血拼,小师弟来叫停。
可恨的二师叔来了,说是虎毒不食子的话,说是素素和影痕双双身亡,还有什么比查找凶手更重要。
前所未有的大和气。
两位父亲不计前嫌,不在乎被彼此打出的重伤,前往神界禁地。
都特么是掌中宝,骨中肉。
神界帝宗一气之下恨不能杀了女儿,看到女儿的悲惨遭遇,恨不能手刃仇人。
何况是妖界的帝神,儿子没了,儿媳妇也没了,刚刚出生还没来得及抱抱的孙子没了。帝神可是打算千倍万倍的讨回。
出于信任,整个神界的人,都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心狠手辣。
妖界的人是来要人,当然也不是凶手。
冥界是三界中的势力最弱的,自然不敢闯入神界害人。
两位父亲一筹莫展。
二师叔趁人不备,用脚蹭了一下身旁小徒弟的脚。
小徒弟慌慌低语“会不会是封印的妖孽干的。最近见过两次,总是有一道怪异的风飘来飘去,像闹鬼一样。”
“我也见过。”
“我好像也见过,上次打水的时候,有一道奇怪的风,好像就跟着我,当时没多想,就没说。”
“你们神界真是废物,封印的东西还能跑了。”妖界帝神一气之下要为儿子儿媳妇在神界举行葬礼。
神界帝宗绝对不同意。
亏得亡者为大,不然又要打起来了。
怎样埋葬,如何祭奠暂且不说。
极寒穹荒之地:
曾有极寒之灵与天地同生,与祁寒为伴,是极寒穹荒的灵体,是天际间仅有形体的风。
当他成为人以后,便好奇外面的世界。
他不懂尔虞我诈,不懂权利名誉,他清心如这广袤的白雪,注定斗不过贪婪无度的混杂世界。
妖界利用他,要他与神界为敌,与冥界为敌。
冥界笑他白痴,说他是冥界之手的儿子。
因为他灵力超群,妖界冥界的祸事往他身上栽赃。
以正义为名的神界,自然不会放过他。
被封印四百多年,他没想明白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因为每个人都似乎对他很好,只怪他从来就不知道有善恶这回事。
如今的他,厌恶神界、妖界、冥界,他可以不复仇,但也绝对不会对一个神界与妖界的后人心存怜悯。
他只出于好奇,偶尔出现在婴儿、后来的女孩、再后来的少女床边。
或许他忘记了,曾经的偶尔出现,成为一种习惯。
他有些矛盾,他恨这个女孩的出身,压抑内心对她的同情。
十五年了,她就像一个病秧子,每到月圆之夜,会被人取走不断衍生的妖神之力和令人不死的血液。
十五年,她不曾下床,虚弱的只剩下一口气。
“该,永远不死的承受。”
他是这么说的,出现在床边时有怜有恨“因为火凤丹,体内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却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真是没用。”
她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男奴提着装满雪的烧水壶放在火堆上。
“你说什么?什么?”
她气息微弱,以至于男奴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男奴自顾自的烤火“认命吧。神界和妖界都以为你死了。就算知道你没死,妖界肯留你,神界能允许吗。你就等着月月放血,月月被稀释妖神之力吧。”
男奴说着,取来小刀和碗,在床边停下“还别说,自从偷摸的喝了你的血液,我越来越像人了。”
男奴伸手触碰她的面颊“我在想,你的肉能不能吃,你会不会是全身上下都是宝?”
男奴不怀好意的看着被子,缓慢的撩起被子。
她伸手阻拦。
男奴用力一打。
她的手臂磕在床边,没了再次抬起的力气。
她无望的闭上双眼。
忽然的一阵极强的寒风,裹着男奴丢出木屋外面。
她的眼角缓缓渗出泪水。
他在床边。
后来,她的床边多了一个小小的冰雕。
男奴想要抓起冰雕丢掉。却拿不起来。
二师叔知道后,也想毁掉冰雕,冰雕只是一击,二师叔被打出木屋,摔在四十多米开外的雪层里。
从此,二师叔没敢再来。
再后来,冰天雪地里燃起一把火,火势吞噬木屋,里面传出男奴的惨叫声。
一个男子,抱着一尊冰雕朝外面的世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