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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官相护 (第2/2页)

影珏仔细想了想,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为她默默付出,自己在讨他欢心,而他好似也就嘴上会用花言巧语哄骗自己而已。

这六年,他虽不能回来与她相聚,但自己为了他能过的好,每月都省吃俭用,衣食住行一应都用公主府的,就连公主赏赐给下人的值钱的东西或新奇玩意,他都会包好寄给琬娘。

他为了琬娘,日日都活在自责里,自责自己没本事挣更多的钱让她过上好日子,自责自己没本事要回身契死契后离开公主府回去与她双宿双栖,但又为了离开公主府,他日日都在寻找立功的机会,而每次立功的机会,都是拿命在赌,九死一生。

可他为了琬娘,还是想尽全力活下来。

但如今,琬娘却负了他……

影珏闭眼,白净的脸上落下一滴清泪。

沈洛雪轻叹气,“给你个建议,如果你觉得她利用了你,你恨他就去杀了她。如果你觉得她用了你的钱让你觉得不甘心,那就去找她要清。但如果你是真的爱她,就请你放手,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忘掉过去好好生活。”

影珏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问出心里的疑惑,“主子,前两句是什么意思?属下听不懂。”

“这世间无论什么关系,除了多数父母外,其余的关系都是建立在合作利益上的。若要问这世间是否有真爱,确实有,但能让人无条件为对方付出奉献,不求回报,还能为其生死相许的爱却是少之又少。所以,好好想想吧,你到底是真爱她?还是不甘心?不甘心付出许多后,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沈洛雪语毕,便又饮了一口烈酒后,就飞身下了屋檐站稳地面,转身离去。

这日一早,众人就聚集在张贴告示的地方,众人都在等待告示揭榜,状元名单的揭幕。

夏仲和他的十个朋友都站在这里,十个朋友起哄道:“仲兄,你文采斐然,这次一定能高中……”

“对呀对呀,仲兄,你要是真的高中了状元,一定要请我们吃饭啊……”

“那何止是吃饭啊,我们要跟着仲兄一起升官发财,吃香的喝辣的……”

……

众人话还没完,朝廷的告示便让人拿了过来,贴在了墙上。

夏仲十个兄弟在榜上的状元名单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的名字,十个兄弟安慰道:“没事没事,状元没有,那探花举人绝对有一个是你,我们再仔细找找……”

“对啊,仲兄文采卓绝,若是一样都不中,那就太不公平了……”

十人说着,又在举人探花的名单里找了半天依旧没有。

远处,柳雯歆走到了夏仲身边,柳雯歆轻叹气,“别找了,这次你没中。至于原因嘛,跟我来吧。”

夏仲跟着柳雯歆来到一旁的无人小巷,柳雯歆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夏仲,夏仲打开后,顿感天塌地陷。

夏仲气的咬牙,连手都开始颤抖,“这,这不是我的考卷吗?上面为什么写着是岑靖的名字?还有,这岑靖是谁?”

“你的考卷被岑靖买通考官给替换了,他冒用你的考卷成为了状元。至于岑靖,他是侍中岑钊之子,侍中官居正三品。现如今幸帝退位,新皇登基,已有七年,改年号为灏寒。所以,这要说起来这岑钊也算是两朝元老,辅佐过先皇。”

夏仲将手中考卷紧紧握在手,力道大的恨不能要将考卷捏成粉末。

夏纪恨恨道:“侍中又如何?官大就能为所欲为吗?那这世间可还有王法?可还有天理?”

柳雯歆劝慰道:“官大一级确实能压死人,所以,想考状元你还是得找个靠山。”

夏纪没有再理柳雯歆,只是转身便走。柳雯歆虽然刁蛮任性,但心性不坏,见夏纪离开,她也没有阻拦,只是气的跺了跺脚,埋怨道:“本郡主好歹帮了你一把,谢都不谢就走,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咚咚咚……”

府衙门外,登闻鼓前,夏仲拿着鼓棒一声声敲鼓鸣冤。

府衙门口聚集了许多平民百姓,众人议论纷纷。

片刻后,府衙大门打开,两名衙役走了出来。一名衙役对着夏仲不耐烦说道:“进来吧!”

夏仲跟着两名衙役走进了公堂。丽州知府正高坐公堂上,两边的衙役也整整齐齐站了两排。

郡令名叫左逢,算不上贪官,也不算好官。自他在丽州上任知府后,虽对百姓没做出搜刮民脂民膏,欺男霸女的事,但也没做到爱民如子,善待百姓。

左逢是个趋炎附势,卑谄足恭的人,遇到比自己大的官,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非常有眼力见,懂得鉴貌辨色。

左逢一脸慵懒问道:“堂下何人?姓甚名谁?状告何人?”

夏仲下跪行礼,正色道:“大人,小民夏仲,丽州人氏。小民要告当朝侍中岑钊之子岑靖。”

左逢一听,当场吓的一激灵,人都精神了不少。他正色问道:“你再说一遍,你要告谁?”

夏仲底气十足,不卑不亢的重复了一遍,“当朝侍中岑钊之子岑靖。”

左逢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带着嘲讽的意味笑出声来。若是他状告寻常百姓也就罢了,只要在理,他倒是还能为其做主,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居然要告侍中家的公子,真是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左逢还有有些脑子的,平民百姓能告侍中家的公子,那就说不定岑靖真的做过利用权势欺压平民的事情。毕竟像这种事的发生,在本朝开国以来,已是常事。且不妨先听听他说什么。

左逢心里拿定主意后,手拿惊堂木一拍桌子,问道:“你既是要状告侍中家的公子岑靖,那你又要告他什么呢?”

夏仲行了一礼,娓娓道来,“大人,小民本是今年这一届的考生,进京赶考只为博得一个功名。但哪知今年出榜时,小民落榜了。小民一直以为是因自己学识不够才名落孙山。但后来,经郡主帮忙,小民才得知,小民的考卷竟是被人偷换,代替成了别人手中的考卷,而那个代替小民中榜之人,正是侍中家的公子——岑靖。”

左逢冷笑一声,“你说侍中家的公子拿了你的考卷顶替了自己的考卷,而后自己考上了状元?”

“哈哈哈……”

左逢嘲讽道:“夏仲,你想当状元想疯了吧?那侍中之子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又岂会看的中你一个寒门学子的考卷?”

夏仲心里本就不甘,再被左逢一嘲讽,心里就更加生气,他辩解道:“大人,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谁道出生寒门,便是低人一等?谁又道出生高贵,便可以权只手遮天?如此一来,王法何在?”

自左逢为官后,还没有敢与他顶嘴的百姓,夏仲倒是开了个先例,成了第一人。若左逢今日不处置他,威严何在?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

而夏仲要状告之人是达官显贵之后,既然如此,便将他重罚一次,收押关入大牢再向侍中家的公子禀眀此事,说不定还能帮侍中家的公子除掉一个祸害。

这样一来,气也出了,威严也找回来了,还能趁此机会巴结一下侍中之子,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左逢冷哼一声,怒道:“大胆刁民,你竟敢出言顶撞本官,真是岂有此理。来人,给本官将他拉下去重责三十大板后,再拉进牢中择日再审。退堂!”

夏仲听后,心里更是不平,他站起身猛地跑上前,想捉住左逢讨要说法,但却被衙役拦住。看着左逢从公堂上不紧不慢走下去。夏仲愤恨的大声喊道:“大人,大人,小民所犯何罪?为什么要被关进牢里?大人,小民不服,小民满身冤屈,你不为小民申冤做主也就罢了,居然还滥用私刑,像你这样的人,枉为百姓父母官!”

话音刚落,夏仲就被衙役连拉带拽的拖了出去。即便夏仲拼命挣扎,拼命呐喊,但也抵不过衙役的生拉硬拽。

到底是书生秀才,弱不禁风!衙役只是在他腹部给了他框框两拳,他就被制服,倒在地上。然后被衙役拉着双臂硬生生拖了出去。

左逢退堂后,便休书一封,将夏仲状告岑靖一事一字不落的写进了书信里,令人快马加鞭赶往京畿,送到岑靖手中。左逢还留了个心眼,命手下人一定要亲自送到岑靖手中。

自夏仲被抓入牢房已有两日。这两日风大娘和夏纪想了许多办法营救夏仲,可都行不通。

夏仲被关牢房里,风大娘也无心开布庄赚钱做生意。风大娘的布庄关了门,日日在家以泪洗面。

夏纪白日也无心出去做活,晚上也不读书了,只是在家日日陪着风大娘关心安慰她。

屋外,虞泽宇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两碗热腾腾的汤面。这是虞泽宇亲手做的,也是风大娘亲自教他学会做饭的。

虞泽宇将托盘端进了屋里,看着风大娘和夏纪两人面带愁容,满脸着急,虞泽宇将托盘放到桌上,安慰道:“风大娘,夏先生,你们已经有两日不曾好好吃过饭了。我煮了一些面,多少吃些吧。”

风大娘泣下沾襟,“小宇啊,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儿在牢中受苦,你叫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吃得下啊?”

虞泽宇想了想,才问道:“风大娘,你有没有去找过郡主?或许找她她会帮忙。”

风大娘叹气,“我去求过郡主,可她却说,她无能为力。”

虞泽宇心里冷笑,到底是无能为力还是不想救?

虞泽宇心生怒气,“我去找她!”

虞泽宇说着,便都不等风大娘和夏纪说话,急忙转身离去。

虞泽宇不知郡主府在哪,一路上询问街边路人,才慢慢摸索到了郡主府大门前。

郡主府的大门口也不是很气派,只摆了两座石狮子,朱门上的牌匾挂着“郡主府”三个大字。

虞泽宇走上前,伸手拿着门环叩门。

咚咚咚……、咚咚咚……

两遍敲门声过后,开门的是豆蔻。虞泽宇彬彬有礼道:“劳烦禀报一声,在下小宇,有事求见郡主!”

豆蔻将门前的虞泽宇从头到尾上下打量一番后,才蔑笑一声道:“呵,你当郡主是什么人?是你一个贱民想见就能见的吗?”

豆蔻话音刚落,只见柳雯歆走了过来,豆蔻对柳雯歆行了一礼,“婢子拜见郡主!”

柳雯歆摆了摆手,豆蔻识趣的站在柳雯歆身后。

虞泽宇行了一礼,赶忙说明来意。

可谁料柳雯歆却一脸轻描淡写道:“我当初喜欢他,是因为他的相貌和才华,我告诉他为何不中榜的真相,是想以此诱惑他娶我。但是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为之所动。说实话,我跟他也只是玩玩而已,我对他并没有感情,所以,我为何要为他惹上麻烦?”

“你可真无情!”

“情?”柳雯歆笑的一脸不屑,“情是个什么东西呀?情爱只是点缀,权势地位才是现实。本郡主有钱有权有势,要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何必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自惹烦恼呢?若夏仲入赘郡主府,本郡主还可以帮帮他,只可惜啊,他死活不娶本郡主,所以本郡主也没办法救他了。”

柳雯歆语毕,也不想再与虞泽宇废话,便转身进了郡主府,豆蔻见此,将大门紧闭。

虞泽宇见此路行不通,也不再自讨没趣,多费唇舌,他转身离去。

左府中,房间里,左逢正坐在软椅上。只见他双手正有条不紊的剥着橘子。

一个小厮走了进来,他对着左逢行了一礼,左逢心不在焉问道:“上头怎么说?”

小厮恭恭敬敬应道:“上头说,直接……”小厮没明说,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后,补充道:“上头说,若这件事办的漂亮,定少不了大人的好处。”

左逢将剥好的橘子撕下一片,一口吃掉,左逢一边咀嚼一边说道:“那就明天随便找个理由,斩了吧!”

小厮行了一礼,“是!”

语毕后,小厮佝偻着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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