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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业主风流 (第2/2页)

歌舞厅设在餐厅的地下室。迷醉中,我脚步趔趄,在曳地长裙的美女的扶持下,只感到过了一道门,又是一道门。越过一条廊,又进一条廊,就像走进迷宫。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好不容易,眼前一亮,我俩终于进了间可容纳十余人的豪华的房间。

醉眼望去,沿墙摆了一溜的沙发,沙发前的茶几上堆着十几种小吃,几瓶打开盖子的啤酒瓶口飘着雾气。

大屏幕上是嘴唇血红,扭腰摆臀做作的美女;耳朵里充满碰碰擦擦的音响,屋顶是让人头晕目眩的旋转的多彩的灯球。

我进房间,本就喝的晕头涨脑的,几乎人飘到了云端,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挪到沙发边坐下。穿着曳地长裙的美女一腚派过来,很自然随意的斜倚在我肩上,顺手拿起两瓶啤酒,自己喝了一口,把另一瓶塞到我嘴里。(后来,我才知道,小吃和啤酒,她都有提成的。)

从刚才的酒席上,她知道,我不用别人用过的餐具。刚才的酒席间,她多次给我夹菜,用汤匙盛汤往我嘴里送,都被我婉拒了。同桌的十几人对女人们的奉承、挑逗,虽然乐此不疲,我不敢。我怕性病、艾滋病,只是来者不拒的和别人碰杯饮酒。

穿曳地长裙的美女,是酒席间最尴尬的,因为她所有的媚术,对我都没什么用。我只是对酒来者不拒。酒量甚好的我,都几乎喝翻了船,何况一个二十出头的娇女人?

她杏眼乜斜,衣松带宽,口齿不清,还是美酒加咖啡一杯又一杯。最终顺我肩滑下,就势枕着我的大腿,在沙发上仰脸眯眼娇软无力:哥,我的好哥。你是我来这里 碰到的最好的哥,憨哥……我,我心里难受,睡会行吗?

此时,大包间里原先嬉闹的人,水银泄地般的消失。

我重重的点着头,扎撒着两只手,不知往哪里放。她很快枕着我的大腿睡着了,弄得我别扭的半个身体,几乎肌肉拉伤。

对了,邬先贵在她刚睡着时,揽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嘻嘻哈哈的进了门:我那间太小,闷气。还是你这间敞亮。你们完事吗?

看到我衣冠整齐的样子,他遗憾的轻轻摇了摇头:嗨,何必假正经,逢场作戏呗。

分手时已过午夜,我将穿曳地长裙的美女喊醒,她仍是醉意朦胧的,口里喃喃的说:对不起了哥,我会记得你,明天再来呀。

我重重的点点头:你是哪里?。

她娇媚的笑:东北的!

我很想知道,对这初次见面的女孩子,心里充满好感:你叫……

她嗲声嗲气的笑着回答:哦,我叫王秀梅!

临出门,我又回头看看她,她正在和一群女人在疯,根本没瞟见我留恋的目光。

邬先贵看到了,他哈哈一笑“何必当真,明天她不一定还认识你?

回到家,整个单位家属宿舍,都静若无人。

我躺在床上翻身打滚,偶尔小寐,也很快在大汗淋漓中醒来。噩梦,接着一个噩梦。纪委、同事、老婆一张张铁青的脸,接替出现。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我在异性上没越过红线,但却耳濡目染了肮脏的场面,能不怕吗?

我自己怎么也没料到,虽然我做到了洁身自好。可因为这一夜和邬先贵的来往,我和千里之外的章江燕,竟然有了一段人生交集。

章江燕老家在湖北省北部的山区,那可不是个鱼米之乡。

章江燕虽然生在富省,她的老家却不行。

今天,章江燕分外高兴,在山路上蹦蹦跳跳,一会摘花,一会逮鸟,要不就拾起石片在溪水集聚的水塘打水漂。

值得高兴,作为村里唯一的女学生,在期末考试里,她考了全年级第一名。老师夸、同学赞,让她少女的心盈满了欢乐,让她在回家的路上恣意发狂,几次双手拢在觜前,对着深山唉呀唻……放声大喊,清脆的少女之声带着梦想在深山、树梢、云端回荡。

考出好成绩,这代表她可以继续上学了。当初要上初中,父亲几次以学校有二十多里远、女孩子长大嫁人不需要上学为由,不让她继续求学。

因为,村里最早出去打工的人,很快带回让人惊讶的钱。穷困久了的乡亲心生羡慕,急红了眼,频频效仿。一时间村里十四五岁的女娃、男仔以上的青年人在村里几乎绝了迹。

最后,在章江燕不吃不喝、哭哭啼啼的情况下,爷俩个达成妥协,章江燕再试读一年,拿不到好成绩,就休学外出务工。

现在期末考试,成绩拔了头筹,充满希望的学可以继续上了,章江燕怎能不高兴。

回到家,看到章江燕高兴,妹妹弟弟都跟着起哄,家里有了久违的节日般的快乐。

父亲一听章江燕考的这样好,本来就又黑又黄的脸蒙上了层铁锈,拿着烟袋蹲在大门口一言不发的抽起来。

夜里,睡梦中,章江燕隐隐约约听到父母在争吵,然后是母亲的轻声哭泣,父亲发自心底的长叹。

第二天,选择放在了章江燕的面前:要么父母都出去打工,要么章江燕外出打工!

父亲患有痨病,走几步就得喘,要不是母亲能干,家里的地都种不上;母亲又怎么能走?三个挨茬的妹妹弟弟谁来照看?

虽然章江燕的学习成绩不错,父母还是劝她弃了学。

生存第一,眼前的生存更是第一。

紧接着,章江燕就开始了把书本知识还给老师的过程,而且比以前在田间劳动时还的速度快多了。

经过几天几夜的痛苦煎熬,章江燕决定弃学!外出打工挣钱!

男人们出门打工有的是力气,女人打工靠的是资源。

笑贫不笑娼成了乡俗,村里人羡慕的是年底谁家挣到多少钱,谁家又盖起了楼房。挣不到钱,或挣钱少的人成了村里的笑料:没本事!

章江燕临出门的前一天晚上,妈妈上街割了一斤肉烩了一大锅菜。煤油灯下,饭吃的很沉默,除了小弟弟吃块肥肉发出的笑声,三个妹妹都很懂事的不言不语只是低头扒饭。

父亲最早吃完的饭,圪蹴在破草屋的门口吸旱烟袋,偶尔胸膛里滚出声郁郁的长叹。

妈妈吃过饭将她拉到身边,像章江燕小时候那样,把她的两只手放在自己的双膝上,摩挲完手心又摩挲手背。几天来,母亲没交代她过什么,过几天母亲自己也要去浙江打工。

钱,钱家里急需钱。

出村口时,远远的章江燕听到母亲喊了声:保重身体!

那是母亲带着哭音的嘱咐。

第二天到办公室我心里是忐忑的,有点像做了贼,又有点像人生第一次后见人,有些羞涩还带有兴奋的感觉。一上午,我都是在魂不守舍的状态下,害怕、期待、抵制,交织在一起。我感到生命里一段奇特的经历就要发生了。

这天,除了向上级汇报外,什么也没发生。窗外小溪的水还是依旧潺潺的流着,知了也还是那样唱着悠扬的小曲。

这天夜里,我睡了个安稳觉。

本以为这只是人生的一阵微风,谁料第二天清早,我才到办公室电话就急躁躁的响起来。要知道,那时通讯还是很落后,虽说已有大哥大,但那只是高层领导和大老板玩的鸟。我们这些所谓的国企科级干部连个pp机都还没配上,通讯主要是靠办公室和公共电话。

电话是邬先贵带来的,刚对上话,他就抱怨开了:你们单位的电话真难打,你连个pp机都没有,昨天电话打了一天,朋友都约好了,就是联系不上你!

不容我分辩,他命令式的:晚上见,老地方!

我有些兴奋:老地方,是你办公室吗?

邬先贵有些啼笑皆非的搡弄我一句:我的哥,你憨吗?老地方就是咱们前夜玩的地方。

说实在的,人们心里也有个魔鬼,只是平时被法律和道德禁锢了。我也不例外,一想到晚上可以见到王秀梅,心里就说不出的兴奋。

待我赶到大酒店,邬先贵们已点好了菜,各人旁边都坐着位小姐,嘻打哈笑的,看样都挺熟。

前夜见过的小姐,再来的不到一半,但都很美、很风骚。

我和王秀梅之间能发生什么?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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