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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受惊少年 (第2/2页)

精灵射手之双耳耷拉,勉力支撑沉重的眼皮;圣女光辉则已在亚龙人佛首背上昏昏欲睡。三位男子面部均染血汗泥土,互视一眼,彼此点头示意。

“此事便托付于汝,浆怪屠戮者兄台。”

“嗯,亦劳烦阁下。”

“来也,长耳丫头,振作起来。”

“呜、呜……好困……困倦……”

于是乎,小精灵弓手强忍睡意,在矿工长者矮小身躯的催促下前行。目标直指协会二楼,那里设有供旅者住宿之客房。

旅者鲜有自备居所,若无他处投宿,多半会选择在协会租赁客房。

“如此,老夫就此告辞。”

“嗯。”

亚龙人佛首以奇特手势合十,浆怪屠戮者点头回应。

他缓步跟随先行的同伴,宽阔背脊上承载着一名娇小女孩。

“……呜。诸、各位、晚、晚安……”

闻其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低语,浆怪屠戮者微动头盔。

“唔。”

伙伴。

此词不经意间浮现脑海,却并未引起反感。

一群一年前尚未相识之人,一群未曾想过交往竟达一年之久的人。

倘若昔日之自我面临今日此种境况,又该如何应对?

拥有之装备、战术、时间、资源。

若无他们相伴,

仅因他们的存在与否,浆怪屠戮者的选择将会变得极为复杂,或者极度受限。

竟有如此差别?

他怀揣此念,推开协会弹簧门。

“唔……”

气氛异常。

灯火。

按理应无留守之职员,然而他踏入其中,只为完成报告。

── 浆怪乎?

浆怪屠戮者下意识地紧握刚收入鞘中的柴刀,压低身形,悄然滑步进入协会。背后之门轻轻摇曳,缓缓关闭。

此举或许显得荒诞,然浆怪屠戮者却不觉有何不妥。

谁能担保镇上绝无浆怪出没?

浆怪屠戮者视线忽地移向候客室的长椅,因其察觉到一道蜷缩其上的影子微微颤动。

非幻觉也。

此影如裹毯而眠之人,轻轻蠕动身躯。

浆怪屠戮者迈出一步,地板吱呀作响。

“……唔、嗯,噫?”

原来此人掀开毯子,缓慢起身,用力揉眼,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原来是一名红发少年。

其起之时,触椅之杖倒于地,曰:“……姐、姐……还可、以睡……矣……噫?”少年瞌睡未醒,目视面前之人。其瞠大双眸,于暗中所见者,乃浆怪毁灭战士之形也。一躯满布血渍、泥土,头戴廉价铁盔,身披污旧皮甲,手持锈蚀柴刀之男矣。

“噫……”

少年之口瞬时凝滞,面庞抽搐偏斜,旋即……

“哇啊啊啊啊啊!?”

“唔……”

── 原来非浆怪乎。

浆怪毁灭战士闻室内回荡之声,心中如此思忖。

“呀啊!?”

与此同时,柜台方向亦传来尖叫声与椅凳摇晃之声。举目望去,接待侍女古洁赫然离座而起。

“咦、啊、啊、哥、浆怪毁灭战士先生!?我并未睡也,确实未眠也!”

她手忙脚乱梳理秀发,整顿稍显凌乱之制服,面颊泛红,摇头不已。而后以非刻意堆砌之笑容,自然而笑曰:

“咳咳,辛苦您了。”

浆怪毁灭战士松弛紧握之手指,自柴刀上移开。接侍女古洁无声递上之红茶杯,一饮而尽。此饮法难以品味其味,然接待侍女古洁依旧笑盈盈,眯眼以观。

她娴熟整饬文案,削尖羽毛笔,开启墨水瓶,预备吸墨。继而问道:“然则,情况如何?此次数量增多乎?”

“然也。”浆怪毁灭战士点头答之。

“有浆怪现矣。”

“几何只?”接待侍女古洁笔走龙蛇,纸页沙沙作响。“哦,请逐一告知。”

“第一桩事,共计三十四只。”

对话暂歇,接待侍女古洁停笔抬首,浆怪毁灭战士补充低语:

“加上不足十只。”

“不足十只。”

“我等深入巢穴,救出人质,水漫其窟。确证死者三十四只,其余约莫不足十只。”

“啊啊……”

接待侍女古洁面露微笑,非失望之态,倒似无可奈何,对他一贯之常态,竟流露出几分欢喜之情。

“第二桩事如何?”

“亦有浆怪。”其云。“数量为二十又三只……”

大致皆如此类,平淡陈述降妖伏怪之果。

或用水淹,或用火攻,或活埋,或悄无声息直捣黄龙。投掷、刺杀、夺取、替换兵器,一切动作皆纳入预先筹备之战略部署。

“……”

虽少年侧首不语,却似聚精会神倾听全程。其年约十四五,一头烈焰般红发修剪齐整,身披崭新外套,杖上未镶毕业宝石,料应为中途肄业之魔术师。

少年摆出漠不关心之貌,忽想起何事,便翻检行囊,取出一本小巧册子及木炭制成之铅笔,似欲记录要点,颇具学子风范。然浆怪毁灭战士见状,直言道:

“勿抄。”

“!?”

少年魔术师闻言一惊。

然其不甘示弱,以颇为不服之眼神望向浆怪毁灭战士:

“怎地?浆怪又有何难?预习以防万一,有何不可 ── ”

“不宜。”

如幼犬嘶鸣之少年,遭遇平淡无奇、冷峻低沉之机械式回应。

“一旦笔记落于浆怪之手,恐生祸端。”

尽管油灯之下光线昏暗,仍可见少年太阳穴微颤,面露抽搐之色。

“汝是说我将败于浆怪!?”

“极有可能。”

“汝说什么!?”

少年按捺不住,起身质询,浆怪毁灭战士不耐烦般转向之。

── 已至此时乎?

接待侍女古洁苦笑着,以指尖轻点少年之茶杯。

“茶,还需一杯否?”

“啊,不,呃……”

少年被问及此,尴尬挠面,嗫嚅而言:

“不……并非不愿饮。”

“好好好。”

接待侍女古洁将热气腾腾、淡红色茶水注入杯中。少年始终注视其倒茶之态,终究流露出十五岁少年应有的表情。

── 果然,既已踏上旅途。

或为梦想希冀,或为金银名誉,总有充足之理由,亦不乏逞强与好面子之时。

接待侍女古洁为少年添满茶水,顺带也为浆怪毁灭战士已空之茶杯斟茶。

“不必客气。”

“岂敢让您如此谦逊。”

她那笑脸盈盈,令少年魔术师连连眨眼。忆及初见这位一身盔甲的奇异旅者时,彼时笑容与此刻相较,确有决定性之差异。

少年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对这位盔甲在身的奇异旅者发问:

“汝便是……众人所称的……浆怪毁灭战士乎?”

“有人以此称呼我。”

浆怪毁灭战士点头确认,少年魔术师愈发靠近。

眼镜之下,墨绿瞳孔熠熠生辉,映射出对方之影。紧张、高昂、兴奋、期待,以及不安,种种情绪交织于少年之面容与语调:

“那,请教我如何诛杀浆怪!”

“不可。”

浆怪毁灭战士断然拒绝。

“何故需待人教授而后行?即便教之,若未主动实践,亦无济于事。”

“这……”

浆怪毁灭战士言简意赅,饮尽接待侍女古洁为其倾注的新茶。

杯盏放下,发出轻微声响,继而转身面对接待侍女古洁。对于愣在一旁的少年,一眼未加顾盼,接过侍女递来的文件。

报告书已完成,只需浆怪毁灭战士署名。其握起尖笔,写下己名。

随后微侧首,思索为何接待侍女古洁深夜犹在此留守。

须臾之间,他得出答案。

“抱歉。劳烦阁下。”

“岂敢,每每承蒙阁下辛劳,酬劳……”

“均分,只取我份。”

“是也。”

接待侍女古洁依然毫无倦怠之意,欣然转身办理事务。

其启金库,取出盛满钱币之袋,以天平权衡其重。浆怪毁灭战士观其背后跃动之辫梢,口中轻唤:“嗯嗯。”

“前番有一旅行者团队新近注册。”浆怪毁灭战士言毕思索,又增一句:“其中有蚯蚓怪少女者。”

“所言可是彼等?”接待侍女古洁嘴角勾勒一抹淡笑,庆幸表情隐而不露,心中暗忖。

“无需忧虑。彼等前往驱鼠之时,虽遭啮咬,然携有解毒之药。”

“原来如此。”

“心安否?”

“然也。”

她欢悦转身,以托盘捧来皮袋,置于浆怪毁灭战士面前。后者未细数袋中之币,径直拿起,袋中发出沉厚沙沙之音,显系金币。

清除浆怪之酬劳菲薄,再五等分之,则益发微末。然若累积十次之功,粗略计之,则所得足以抵两次单独清理浆怪之报酬。此乃边境各村百姓挥洒汗水辛勤积攒之资财,乃其两倍之巨。

浆怪毁灭战士将钱袋收入杂物袋,以颚指向某处询问:“何人?”

“初注册之少年旅行者也。”

“其何以来此?”

“此乃……”接待侍女古洁悄然环顾四周,进而将上半身探至柜台上,仿若窃语般贴近铁盔低声道:“彼云欲专事剿灭浆怪,余者不论。”

“团队何在?”

其辫梢左右摇曳。

“似无所依。”

“荒唐。”接待侍女古洁现出意味深长之表情,心中暗想:此言由汝口中说出,是否适宜?遂对其微露不满之目色,揉揉眉头,轻吁一口气。

“当如何处置?浆怪毁灭战士先生。”

“……嗯。”

接待侍女古洁以求助弱者抓救命稻草般的眼神相视,浆怪毁灭战士低吟一声。协会之内寂静无声,仅有细微的呼吸声、衣物摩挲声、铠甲磨擦声以及油灯灯芯徐徐燃烧之声。天花板上传来木材地板微弱之咿呀声,未知是因方才尖叫而醒,抑或熬夜所致。无论如何,于深夜扰人清梦,非万不得已,实为愚行。

“尔。”

被浆怪毁灭战士呼唤,原低头之少年受惊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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