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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森林公主忧郁了 (第2/2页)

「探秘境,宝物,旅者,多矣。」

古洁,旁听,发束按,防水。

「毕竟,无定所之贼匪,与旅行者相较,信不足也。」

「然,然也,此理甚明。」

牵牛妹柳如烟,颔首,短发微濡,水珠纷飞。

「偶有客至,求牧场之食,称寻常旅者,诚恐矣。」

柳如烟摆手,借宿之请,岂敢允?

「虽白瓷之阶,亦令人心忧。圣官行旅,尚可安。」

「吾,已至钢铁之位。」

光辉语带自豪,古洁笑颜愈浓。

稚气尚存,然已及笄之龄,抚平胸,似铁牌摇曳。

新晋八阶,事犹新。

「旅者……旅者也,幼时憧憬矣。」

柳如烟视光辉,细语。

「尚怀梦想耶?」

古洁首微倾,钟乳滴水,水面涟漪生。

「非也,吾……彼,旅者非所欲。」

「然。」

柳如烟羞涩摇头,水面波动,古洁会意颔首。

「公主邪?」

「勿言。」

「抑或,为新妇?」

「休逼我言。」

言至此,柳如烟没水,掩颊绯红。

吐泡不语,少女情态尽显。

而后,唯地下河,水声低回。

人皆有之,男儿志于将帅、游侠、屠凤者、旅者;女子则梦。

公主、巫女、丽新妇、小精灵乡,盼一日,迎者至。

终是梦,终是想……

「……然而。」

光辉,如水细语,涟漪散。

「新妇,实令人羡。」

§

「几可开店矣。」

浆怪毁灭战士,行李分毕,各室置之,气定神闲。

「咦?」小精灵弓手,惊呼。

织物堆中,目瞪口呆。

逆三角、碗状布片,啧啧称奇。

「抱歉,未整毕。」

「尔令勿碰。」

弓手无歉,战士冷答。

其守矩,女之私物,不触不视。

反之,默解他物,各室送之。

初,懒坐椅上,使战士劳,弓手愧疚。

欲助,反添乱。

「归前,须整好。」

「……诺,知之。」

战士不顾,弓手噘嘴。

自知所为,不情愿,亦叠衣整裤。

「实大哉,此物,首亦可容?」

「勿使观,勿展。」

「吾在整理。」

弓手言罢,轻盈起。

「何事?」

「物吾自整,渴矣。」

「诺。」

弓手,视为允,厨而去。

「哼~?」架上寻觅,树洞藏物。

「疾风剑豪。」

耳微动,弓手回首:

「茶,为君泡之,可愿一试?」

「有则饮之。」

战士,不为所动。

弓手,不满,复「哼~?」,忙备茶。

草药随意择,黑曜石刀,粗剁。

目测量,橡实杯,注水。

银壶,恒冰,矿者技,山人亦能。

土中之宝,自然赐,山人言:「自塑形以适我。」

此地,冷泡速成,山人愿力,万物变。

弓手,指空画圆,水色变。

杯递,坐地整物之战士。

「味,不敢保。」

「诺。」

盔缝间,饮一口。

「非毒,足矣。」

「此非誉词。」

「言既出,无誉意。」战士淡然。

弓手,哼声,椅上坐,脚荡。

菌垫变形,茶一饮。

「佳哉。」

眼闪,笑若猫。

「疾风剑豪,所为何事?」

视之,战士,地坐,皮革治。

绳三合一,似绳索。

指巧动,绳合成,弓手近观。

其不安分,动如脱兔,此状他已司空见惯。

「浆怪狂战士,可忆乎?」

「……然。」

浆怪毁灭战士语淡,小精灵弓手眉头紧锁。

此忆,不堪回首,淡泽城下,败绩之耻,痛彻心扉。

「一年前之事,何能忘怀?二百年,犹铭记。」

「为此类敌手或浆怪骑兵,吾有计策。」

「唔……」

毁灭战士,绳索紧拉,动作机械,三皮绳合,坚韧非常。

「计策云云,绳耳。」

「一端系石。」

绳长异乎寻常,数十尺余,旅者所需,无需此长。

然,编绳之举,非旅者常态。

「此庞然大物,竟思制之。」

「市无售。」

「非此意。」

调侃之下,答以认真,弓手叹气。

「若我为之。」

弓手夺绳,矿者道人处借石弹二。

速系石于绳两端。

「如是而已!」

「此为何物?」

不答,指绕绳中,食指旋动。

两端石子,反力牵引,空中划弧,相击有声。

「闻否?喀啦作响。」

「响又如何。」

「乐也!」

「……唔。」

毁灭战士,铁盔微转,石紧固绳端。

手滑绳结,石子旋,审视。

满意之余,绳缠石收。

「多制数条,闻有此物。」

「妙极!再赐一条,仅一条!」

「汝制,足矣。」

「愿君亲制!」

「无妨。」

或因弓手自得其乐,或因归乡心宽。

非常之事,悄然而至。

咳。

清喉之声,门畔忽现,她浑然不觉。

「……室中何状。」

责备之音,如歌悦耳,竹叶耳长,其人可知。

发如银河,星辉点缀,金瞳闪烁,贵气逼人。

银丝礼服,肤白如雪,体态修长,胸襟丰满,花冠加身,森林公主,文雅非常。

见之,弓手惊起。

「姊、姊!何故来此?」

「闻汝归贺,特来问候……」

「非也,哈……此、此乃误会……」

「且携淫亵之内衣。」

姊知内衣?山人闻言,心下一惊。

「知之何妨?」弓手哑然。

「此,友人之物。」

「更甚矣,擅动他人行李。」

「噫……」

责备之词,如诗流淌,肤糙发乱,节制保养,旅者险途,心浮气躁,慎之。

「勿受诡计,邪魔非敌。」

「吾屡诫之,聆听而后行。」

片刻,公主身姿微正,责中有慈。

「失礼,抱歉。」

毁灭战士,铁盔向公主,默然,摇首,低声道:「无妨。」

弓手,不甘愿,重拾内衣,公主轻舒一口气。

「敢问,尊驾是?」

公主目眯,笑靥渐展。

「疾风剑豪,是耶?」

「人称如此。」

「果然。」掌声轻响。

「诗中形象,与君大异。」

「诗非我。」毁灭战士摇头。

「呀……」

笑声铃动,似弓手。

「舍妹叨扰,未添麻烦乎?」

毁灭战士,沉吟,视线铁盔下,缓缓转动。

弓手,耳朵低垂,神情沮丧。

“弗然。”其辞曰,徐而摇头。

“恒多赖其助也。”

精灵弓士之长耳忽竖。

“若另有技艺高强之猎户军、猎者或先遣侠,毋须拘谨,尽管弃吾妹于不顾。”

“非仅技艺之问题──……”

浆怪毁灭战士言至半,忽凝立不动。

“咦?”精灵弓士侧首,此等反应鲜见于其。

“疾风剑豪,何以默然?”

“啊,无他。”

咦咦咦?精灵弓士益发沉吟,目视其铁盔所向。

不远处有侍女一人──诚为山人──正跪地以待。

其似将半身匿于影中,发亦仅半边留长。

“啊,彼乃……”

戴花冠之森林公主欲言又止,语焉不详。

“吾知之。”

其淡淡之言,使山人侍女全身一震。

浆怪毁灭战士起立,大步走向之。

“唉,稍待,疾风剑豪?”

其对精灵弓士之止语充耳不闻,径行至侍女前。

然后毫不犹豫,单膝下跪,使二人之眼等高。

“皆诛之矣。”

侍女以颤眸视之。浆怪毁灭战士向其点头,复言:“彼辈,已尽诛之。”

闻此语,侍女之左眼泫然流出一行清泪。

发丝轻摆,露出先前所遮之右颊。昔日之肿痕,已消失无踪。

彼,尝为旅行者。

“然也。救之者,果为彼人乎?”

微风徐来,抚过精灵弓士之发。森林之风,故乡之风也。

精灵弓士之小胸,吸满此气,答其姊曰:

“非疾风剑豪一人之功也。”

“诚然,吾固知之。”

客房之门,通露台。

藤蔓撑住向外突出之枝叶,形成踏脚处。

山人特有之样式固不待言,眼前之景致尤值一提。

山人之村,即存于此巨大天井般之树海空白地带。

而此露台能一眼望尽之,能感其风在此整个空间中翻腾。

精灵弓士亦山人之公主,然其先前未知有此客房。

彼等将侍女交浆怪毁灭战士安抚,待其哭毕,此处乃最佳之所。

戴花冠之森林公主按住被风吹动之发,缓缓转身面向精灵弓手。

“汝救之也。汝与汝之同伴救之也。”

“总须略示身手方可。”

毕竟当初,任性地求离森林也。

戴花冠之森林公主眯其目,睇其妹,微发哼哼之声。

公主轻置其肘于藤制护栏之上,依体重而靠之。

“如此……岂非已足矣?”

“足矣何所云?”

“旅行者(克裘卡哈塔利)也。”

小精灵弓士之长耳微震。

“岂非为他人冒险,仅得微薄之金乎?”

“此──固然也……”

无可辩驳。

虽旅行者得市井之徒圣者之保证,终为卑贱之业。

执武器入地洞,浑身染血与泥,斩怪夺宝(hack and Slash)。

死与生之青春,紧紧相邻。

小精灵弓士离乡之时,投身此等生活。

“况乎,亚龙人尚可,与矿者同寝共食,吾实觉不妥。”

──尔岂非山人之长之女乎?

其言外之意,令小精灵弓士蹙眉。

实言之,此乃山人公主从事市井之徒贱役也。

况乎与矿者并肩……

小精灵弓士非不解姊姊之意。

活二千岁,亦稍有分寸,不至于此时情绪沸腾,嚷嚷不休。

“将有恶名──……”

“不然不然,此不可能。”

然姊姊续言,仍令其忍俊不禁。

古诗之中,非无山人与矿者之爱情故事。然套其身,则大谬不然。

见其妹摇手大笑,戴花冠之森林公主忧郁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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