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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忽然明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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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刚猛地领悟到了问题的严峻性。“他是想让儿媳带着孩子改嫁,把房子留给你们,然后自己返回家乡……难道是要去……”周志刚开口。

“没错,他想去家乡落叶归根,结束余生。”张宇遗憾地接口。“不行,我必须要阻止他。”周志刚一跃而起,却被张宇一把拉住。

“爸,阻止没用,他已经决心了。如果他是真的寻死,任何人都拦不住。”儿子语重心长地说。

周志刚愤怒地质问:“孽畜,张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人,你能忍心看着他就这么走了吗?”而张宇则是叹了口气,“正因为我们的关系过于亲密,所以我们更应该尊重他的意愿。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周志刚困惑问道:“你的意思是……?”张宇叹着气回答:“我家族跟你们家差不多是同时到的光明区,我们都出自农村。张家的日子越过越艰难,然而我们的周家却在不断上升。如果你是我父亲张叔,在那种处境下,你会有什么感触呢?”

听到这里,周志刚立即明白了儿子话中之理。“你是说张叔对我们有了嫉妒之心?”周志刚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宇。

“他肯定会有,更多的是自尊心受损的感觉。”张宇摇了摇头,进一步说:“其实,可能我们是他心底最不愿看到的一家人。”

面对这个结果,周志刚无力地坐下,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陷入沉思。“拯救张叔,我们并不能做到,只有儿媳和孙子才有希望。”张宇补充道。

“昨天我见过他的儿媳妇,跟她讨论了此事。她已经下定决心,不打算改嫁,会带着孩子回去照顾老人,即使艰难也不会放弃。”张宇平淡如常的叙述令周志刚吃惊。

周志刚惊诧道:“为了张叔,你做了如此多的事?”对此,张宇坚定地回应:“张叔养育了我,这是我份内的事情,他会需要帮助,我必定全力相助。”

拍了拍儿子的肩,周志刚感慨道:“秉昆,你真的是成熟了。”张宇微笑,轻轻点头:“我都已经二十二岁,当然该成人了,后天就要迎娶我的新娘了。”

周志刚突然说:“我一度觉得,大哥应该是我们全家未来最有出息的那个人,不过现在,我觉得是你。”对于这句话,张宇扬了扬眉反问:“爸,是不是大哥之前也说过这样的话?”

被拆穿,周志刚羞怒不已:“你这浑小子,胡乱讲大实话!”父子两人的心情平静下来,开始了更理智的交谈。他们继续探讨如何支持张叔,甚至周志刚决定再借两百元给张叔。

见丈夫与儿子深夜还热烈讨论,怕干扰婚礼准备,李素华硬要让张宇回房间。看着他离去,周志刚对妻子感慨:“这些年,秉昆确实有了很大变化。”

“变好是好事,变坏怎么办?”李素华微笑着提问。

周志刚摇头,略显迷茫地说:“他有些变我已看不透。”李素华疑惑:“作为他爸,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认识了吗?”

盘腿在炕上的周志刚为自己点燃一支香烟,开始了讲述:“咱们的大儿子秉义,从小就懂事,努力求学。我一直认为他是最有发展潜力的,所以让他出去闯荡。

老二周蓉,原本也是期望满怀,只是太冲动了,不说也罢。老三秉昆,从小就顽皮捣蛋,不求学,原本我是希望能把他留在身边,给予适当的照看,等将来能帮我们安度晚年。”

但当提到不让表现最好的秉义承担晚年,李素华不解:“为什么不让他为我们养老呢?”周志钢答:“儿 秀,我们应放开手,不应变成阻碍他的绊脚石,他独自前行反而会更好发展。”

李素华低声道:“都是做父母的没用,给孩子添了太多麻烦。”周志刚拥着老伴,安慰道:“谈不上麻烦,只是我们没法帮秉义更多的忙,不想打扰他的成长。”李素华接着说道:“其实秉昆同样出色,特别是在你走后,这三年间他变化很大。”周志刚深叹:“嗯,变化太大,感觉都快认不出来了,不再是以前的儿子了。”

李素华轻轻捶了一下周志刚,坚定地说:“他可是你的儿子,无论怎么变都是我们的骄傲。”周志刚微笑摇摇头,道:“我没有这么说,只是他的优秀让我不禁设想是否该让他 面对一些挑战。我希望让他外出磨炼,或许能改变咱们家的社会地位,靠他就足以提升了。”李素华表情凝重,沉默不语,因为她不舍得与儿子分离。三年来,张宇细心呵护的日子已经融入她的习惯里,想到让孩子独自翱翔,心中那份舍不得油然而生。

李素华敷衍地说:“往后的事情再看,现在毕竟吉春还需要他。”周志刚并未察觉妻子心情的微妙变化,一门心思都放孩子们身上,整夜未能合眼。次日清早,张宇罕见地没去晨练,而是穿上准备好的礼服,神采奕奕迎接新娘。肖国庆、孙赶超和乔春燕早已集结周宅前迎候。

一众人欢快地步入太平胡同。周志刚和李素华换上了新人装,等待未来儿媳入门。如今的婚礼仪式简单许多,重在聚集亲朋共享喜悦。抵达郑娟家时,没有复杂的门当户对习俗,郑娟一家三人静候于内。进了门,张宇一眼便望见打扮整齐的新娘子,今日的郑娟穿上一身红色衣裳,原本的两条麻花辫解开编入发际,多了分成熟女性的韵味。

今日的大娘满面笑意洋溢,郑光明安坐一旁,感受着妹妹内心的喜悦。张宇缓缓走近新娘,朝未来的妻子走去。朋友们在门外站立,未曾进屋。郑娟含羞低头,时常偷偷偷瞄张宇一眼。尽管对这一刻期盼已久,但当张宇真正上门迎娶的瞬间,郑娟仍觉害羞。

走到郑娟面前,张宇屈膝,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唤出“娟儿”。郑娟身躯颤栗,脸庞因羞涩泛出诱人的红晕。郑大娘见证了此景,笑颜常驻,这一幕她期盼了太久。对她来说,张宇这个女婿经过三年考验,她非常满意。

“秉昆、娟儿,听到了吗?”郑母轻唤着。二人同时回首面向母亲。“妈妈,”张宇轻轻呼唤,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娘面前正式称呼她为“妈妈”。郑母的面庞上满是欣喜,布满岁月刻下的皱纹。

“从此,我交给你们了,你们是一家人,彼此体谅、共同度过日子才是关键。”说完,她拉住郑娟的小手,道:“孩子,我知道你可以的,此生我都不必担忧娟儿。但有一件事我要交代给你,”话锋一顿,“若发现她做得不尽如人意,请告诉我,我亲自教育她。”接着,郑母小心道:“无论任何情况下,千万别打她啊,可以吗?”

话语中饱含恳求,并非命令,而是真心期望与张宇交流。张宇被母亲的一腔爱护深深打动。“妈,我对天发誓,无论何时何地,绝不会再有伤害娟儿的时候。”闻言,郑母的眼眶泛出泪光,从怀中取出两个红包,分别塞进两人手中,这是她们的承诺和期待。

章俊杰也不禁落泪,不舍得母亲,不舍得幼弟。但张渝承诺过,母亲和弟弟可搬至老头张德义的新住所,以后邻里相依,也好互相照应。分离的情绪总会慢慢消散,章母也催促他们俩快点儿前往周家,别让周志岗和司淑花久候了。

张渝蹬着自行车,章俊杰坐后座,兴高采烈向周府进发。行至半途,他们遇上了图志强和水自流,两人只是远远打招呼,恭喜一声,并无掺合之意。骆士宾缺席可能惧怕于张渝的气势。

一行人来到周府,根据习俗周志岗与司淑花在外屋等候,而婚礼过程张渝早已熟悉。他熟练地完成仪式,章俊杰也开始向他们俩直呼父母。司淑花感动得泪眼汪汪,周志岗也是满足而笑。随后,一家子又热闹了一阵,品尝了一场喜宴。在周宅内,宾客并不多,主要为家人及几位亲朋好友所聚。

掌勺的厨师是从张渝工厂餐厅邀请而来,菜肴食材已事先备齐。喜宴结束后,便送章俊杰入新婚洞房,随后肖国庆、孙飞跃这样的好友们开始戏耍新房,以增加喜庆氛围,不过此时的风俗并未过于疯狂,只是简单些的小游戏罢了。

大家一番热闹后,新人也有了二人世界。周志岗与司淑花识趣地带上面子出去走走,并把门带上。而对于等待多年的张渝来说,早已忍耐不住心中渴望。

就在张渝沉浸在这特别时刻之际,骆士宾那边却发生了变故。被打掉几颗牙后,骆士宾一直深居简出,回避着可能带来尴尬的事。但昨天夜晚,他睡梦中突遭后腰剧痛,让他惊醒。短暂的疼痛之后,他误以为可能是梦境。

今天清晨上厕所,他发现自己尿液带血,本以为不过是身体不适,求助于旧情妇。然而这一次,情况远未预料中的那样寻常。他在至关紧要时刻再次感受强烈的腰疼,痛苦让他晕厥过去。情妇惊慌失措,匆忙叫救护车将他送医。

抵达医院后,医生诊断得出骆士宾出现急性肾衰竭,赶紧急救方将性命稳住了。得知噩耗,图志强和水自流立即赶来,看到骆士宾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心里才稍定。“医生,我们是朋友,他说什么病啊?”水自流找上主治医生询道。

医生摇头:“这年轻人,对自己实在不上心,年纪轻轻肾功能竟如此虚弱。建议他以后必须好好养病,避免恶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肾脏出现问题?!”图志强惊讶。医生接着解释道:“病人只剩五成的肾脏功能,务必细心呵护。若进一步恶化,会有性命之忧。年轻人要懂得收敛。”

听医生所言,似乎由于 过激,骆士宾才损伤了肾。图志强与水自流对视,不禁感到痛心疾首。骆士宾平日 不羁,竟导致这副惨状。

回到病房,看着病床旁的骆士宾,图志强感慨地说:“医生说他今后都要静养,重体力劳动不行,谈婚姻更免谈,谁要是成了他的妻子,那将是终身孤苦伶仃。”

水自流闻言接口道:“以后不如我去票务中心,帮着宾子赚零花钱?”这无疑是个不太长久的提议,因为他们都没有稳定的工作,依赖灰色收入是行不通的。

水自流接着叹了口气,表示束手无策:“总不能扔下他就不管了吧!”毕竟在这样的困难情况下,做他们的挚友也不容易。

涂志强开口道:“依我看啊,还是要托我的朋友周秉昆帮忙,他在木材厂的小食堂工作,人缘好极了,连厂长都喜欢他,如果他说情,兴许能让你进去。”

水自流指着骆士宾问道:“以前宾子得罪了他,现在能帮我们的忙吗?”

对于能否寻求那位曾结怨的朋友协助,涂志强犹豫地说:“试试总是没错的。”

说话之际,骆士宾从昏迷状态缓缓清醒过来。“这是在哪里?”他疑惑地问。

水自流紧靠过去,回答:“宾子,你醒啦。你现在是在医院。”

骆士宾困惑道:“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水自流不耐烦地追问。骆士宾回想起一些片段,轻声说:“我记得,我和艳子正玩得开心,后来腰部突然剧痛。”

水自流苦口婆心地说:“宾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手里。”

接着,涂志强拉开了抱怨中的水自流,转而对骆士宾讲述医生的话。这一告知对骆士宾造成极大的震撼。

骆士宾慌了神:“告诉我,我肾脏坏了还能不能治好?还能不能娶妻生子?”他的手紧张地揪住涂志强的衣服,焦急地问。

涂志强安慰道:“别激动,医生说需要静养。”他安抚骆士宾别胡乱动弹。

“医生说主要是保养治疗,慢慢会有恢复的可能。”水自流不愿加重骆士宾的心理负担,违心地安慰道。听说有希望恢复,骆士宾稍微冷静了下来。

骆士宾问起康复的时间:“那要多久?具体啥时候能好?”

涂志强和水自流交换了一下无奈的眼神,向骆士宾解释:“时间要看你的复原进度,你不要心急,安心调养最重要。”

骆士宾深知涂志强的策略是拖延,也理解他自己的情状对艳子的要求太过苛刻。艳子,那是个他难以放下却又无法改变事实的存在。

“艳子呢?她去了哪里?”骆士宾左右打量,出言询问。

水自流讽刺地说:“现在你还顾忌那些,简直是不要命。”对于骆士宾的心思,他们显然并不赞赏。

然而,骆士宾不甘心地回应:“她是把我弄成这样的人,怎么能不管我就跑了?至少她也应该在医院照顾我。”

“话虽如此,但又能怪谁呢?”涂志强对此表示不太理解。

“但她至少应该赔点医药费吧!”骆士宾坚决地说。

听见骆士宾的话语,涂志强实在有些无奈:“你这真是 勒索。”

有个瞬间,涂志强内心有个冲动,想把某些事情告诉骆士宾——或许这样会改变他对艳子的看法。然而,他知道有些 可能并不是时候揭开。

而在家中,新婚不久的夫妇郑娟和张宇正幸福度日。郑娟逐步适应了周家的生活,忙碌又勤勉的身影使张宇的担忧渐次减少。在长辈们的传统观念里,妻子应该在家里尽持家务,张宇尽量帮助却不被李素华允许介入过多。周志刚欣慰地目睹这一切,并放心离开前往他的家乡。到了农历初五,全家决定骑着租来的自行车一起送他去车站。临别前,周志刚对儿子唯一的希望就是为周家增添子嗣。

张宇承诺父亲,待他归来时必定带一个孙子回家,这让周志刚乐呵呵地斥责:“结婚都这么不成器,你到底啥时候才懂事。”新婚的郑娟在提及生孩子的事情上有些羞怯,选择沉默未语。

“秉昆,我走后,你就要承担起家里的责任了。”周志刚拍着张宇的肩膀,沉声道:“过去三年,你做得非常好。”

张宇明白,周志刚很少夸奖人,尤其是对自己家的男性继承人——周秉昆,这次的话语更是难得。“孙叔家如果有需要,你要尽全力帮忙,千万别让他们笑话我们。”周志刚叹息了一声,提起行李转身登上了车。

目送着周志刚离开,张宇与郑娟再次返回了太平胡同探望郑妈妈和郑光明。没想到,郑妈妈对此仍有所不满。“娟儿,嫁出去的女儿就是人家的宝,以后不要总是跑回娘家。”郑妈妈牵着郑娟的手叮咛道。

“妈妈,我们只是来看看你,很快就回家。”张宇解释道。

“我这边挺好,光明会帮我去糊纸盒,日子还能过得去。”郑妈妈宽慰道。

“过段时间我和老张家把手续办妥,你和光明就可以搬去光字片居住了,还有你妈会来帮我一起糊盒。”张宇笑容灿烂地说着,显然很高兴有这个计划。

郑妈妈满心喜悦,自从张宇成为她儿子,对她们家不仅待如亲人,也更为照顾,有了这样贴心的女婿,让她感到十分安心。“过完年,我们陪你去医院查身体,毕竟你的气色看上去不太好。”张宇看到郑妈妈气色不佳,主动提出。

“没事,可能是天冷着了点,过两天就好。”郑妈妈拒绝道。

郑娟则关心道:“真该去看看,这样大家心里也有个数。”得到母亲同意,他们第二天就去医院进行了详细检查。

经医生诊断,郑妈妈仅是个轻度感冒,并无大碍,只是由于长期营养不足,显得体质略弱。“我记得以前给你带来肉,按理说你不会有营养不良的。”张宇不解,但他意识到问题在于,郑妈妈总是一切以孩子们为中心,把自己的一点口腹之欲、物资之需省给孩子。

了解原因,张宇叮嘱郑光明,在他们不在的日子要多给母亲补补身子,尤其是肉和蔬果。“嗯,我会记得的。”郑光明郑重应承。

木厂恢复生产后,张宇向食堂主任递上辞职信。一开始,主任竭力挽留,但在听说张宇要投奔出版行业,便未再阻拦,毕竟他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涂志强得知张宇离开木材厂前往杂志社报道,已提前抵达,开始自己的新篇章。在那里,邵敬文十分热烈地欢迎他,不但亲自办理入职手续,还耐心地引导他在新的环境中熟络起来。

在杂志社工作相对轻松,张宇除了维持固定的栏目内容,还能参与到编审工作。然而,过去的稿酬收益消失,现在固定薪水每月仅为32元,加上栏目补贴也不过50元出头。尽管如此,很快张宇的工作关系得到了确定。

电视剧中的情节中,为了让这个岗位到手,周秉昆在杂志社辛勤工作,最后还得依赖兄弟周秉义和邵敬文的合力推进。但在现实里,张宇的职位轻易到手一是因为邵敬文欣赏他的才华,并积极促成,还有这个时代的大环境原因——杂志期刊需要更多人员。

只用一周在杂志社工作,张宇便接到房东老张头过户房子的通知。只好和邵敬文告别后,去街道办找公证人,接着再去房管部门进行登记手续。

产权转移手续完成后,老张头携着新儿媳和孙子踏上了返农村的老路。走之前,张宇又私下塞给两百块钱老张头,原本不想要,然而听张宇说这是周爸爸的命令,若不接收,后果严重,才只好收回,并表示感激。

目送老张头一家离开后,张宇将郑母与郑光明接到家中。他们分占两室,各得一方天地。至于他自己和郑娟依然住在周家陪伴李素华度过时日。

李素华对于郑母搬过来不但没有异议,反而非常欢迎。她常常光顾郑母的住处,一同帮忙粘贴纸盒,还会借此机会与人探讨佛理,每天都过得轻松愉快。

现今周家,张宇外出工作,郑娟则专心在家打理家务,李素华便无事可做,连探访乔婶的机会也变得稀少了。

张宇结婚后的初三年级,他遇到乔春燕并一起参加了由她组织的朋友聚会。在这个聚会上,除了肖国庆、孙赶超之外,还有乔春燕的男友曹德宝、肖国庆的女友吴倩,以及曹德宝工作的酱油厂工友唐向阳和吕川,于是昔日《电视剧中的六小君子》再度聚集。

然而,如今的张宇并不打算像过去一样,和这群人交往,尤其是与曹德宝保持适当的距离,他们只算是普通的相识罢了。和曹德宝的疏离源自对其人格的不屑,唐向阳和吕川也是由于关系不深,缺乏进一步的结交意欲。

聚会过后,乔春燕提议每年的初三都聚会,但张宇并未明确表态,既未同意也没有否决。

年后,周秉义的一封家书抵达,解答了他们这次未能回家团聚的原因。

李素华看了信,心情先从开心转为沮丧。这让张宇清楚,李素华肯定是想起了周蓉。那个离家已三年的女孩仅有一封平安的信件,令李素华无比挂念。

好在现在有郑娟陪伴,张宇可以帮助李素华排解愁闷。在杂志社上班的一个月里,张宇偶尔得知涂志强惹上麻烦,因此特地找肖国庆询问,因为他们曾在同一车间工作。

\涂志强因酒后 已被判刑,不久就会执行,\肖国庆告知张宇。

张宇对此感到惊讶,并追问:\他伤了谁吗?\

\具体不太清楚,听说对方是个街头的小混混,我们在同车间不熟,\肖国庆对张宇解释。

离开肖国庆家中,张宇内心颇为纠结,并不仅仅因为和涂志强关系紧密,更因为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似乎命运之力将涂志强拉回预定轨道。

在思索涂志强的事情时,张宇却意 到水自流和骆士宾。看来他们正在等他。

“强子出了事,你知道吗?”水自流见到张宇,开门见山地问道,脸上充满焦虑。

张宇回答说:“我知道了,你们来找我是要帮强子的吗?”

“你能帮帮他吗?”水自流焦急地询问。

“我只是杂志社的小编辑,怎么帮忙呢。”张宇无奈地摊开手表示。

听到这里,水自流显得失落,低头不语,但张宇注意到骆士宾的眼角闪过一丝喜悦,若非他的洞察力超常,可能无法察觉。

张宇让水自流详尽地描述整件事情:“前段时间,我们在喝酒时发生了口角,强子可能酒后失控,下手重了些。”

一边听水自流讲述,张宇的目光一直关注着骆士宾,他注意到对方眼中似乎藏着什么。

他接着提问:“都有哪些人在场,是在哪儿发生的事?对方有多少人?”细致追问细节。

“当时只有我和强子,加上宾子我们三个人。是在大街上起争执,因为我腿脚不便,被人打倒在地上,清醒后就发现强子已经被带走了。”水自流懊悔地解释。

张宇听完水自流讲述经过,感觉事情并不单纯。根据他的描述,本应三对一的冲突中,结果反倒是强子受到指控。而因水自流的腿脚残疾加上醉酒,一开始就被打倒,对后续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醒来后,涂志强遭到带走,并认罪了打架的全部责任。在这个过程中,必然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至于骆士宾,他总是声称自己也被搞懵了,根本不知情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宇注意到三个疑点。第一点,被攻击的那个人战斗力忽强忽弱,在一对一的对抗中竟然能够击倒两个对手,最后竟被涂志强制伏,不知这算是他的实力强劲还是技不如人。第二点,水自流和骆士宾整个过程都保持昏迷,这个现象非常值得怀疑。水自流毕竟残疾,战力有限,倒还说得过去,但骆士宾没有任何残疾,且占优于三人,怎么会忽然落败?第三点,涂志强被捕之后,完全没有抵抗,还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并坚决不见任何人,这行为实在不符合常理。

张宇敢确信涂志强背后必有隐情。结合骆士宾闪烁的眼睛,或许他心里知道某些关键事情却没透露,这让张宇有了进一步确认的猜想。

“我知道强子的事情了,等下我帮你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帮忙的地方。”张宇对水自流说道。

“谢谢,无论你帮不上忙还是尽力了,我都非常感谢你。强子的事之后,你是少数还在关心他的朋友之一。”水自流诚挚地表达。

听到这话,张宇点点头,不经意瞥向骆士宾,发现他在躲闪,仿佛很畏惧他。或许上次那一拳给了骆士宾对他出于本能的惧怕。

张宇问道:“怎么联系你比较好?”

“我家在……”水自流开始解释,不过话语被张宇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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