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另有安排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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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娟的颜值颇高，拥有精致五官和白皙肌肤，不施脂粉便足以令周围人的目光为之一亮。但让张宇真正着迷的是她身上散发的气质，那份惹人怜爱、令人情难自禁的特质，深深地吸引了他。如果不是对自己置身于尘世这一点确信无疑，他几乎要认为自己仿佛误入《红楼梦》的境地，眼前的女子正是活色生香的林黛玉！

不由自主地，张宇迈步朝她走去。

“小伙儿，想吃个 葫芦吗？”一声询问打断了他的遐想，使他回到现实中来。

喊话的人是郑娟的养母，她的相貌颇为寻常，不复年少时代的美丽，年老更增添了岁月痕迹。不过，张宇并没有因她外表普通而忽视她。因为他深深感知到的是，那位外表粗砺却有着如佛般仁慈内心的老妇人。

生活对于这位郑母异常艰辛，从她年轻时就过得艰难，时常连基本的温饱都是问题，但这样的老人家仍无私养育毫无血脉关联的一双儿女。郑娟是她在年轻时捡来的弃婴，在那个物质短缺的时代，许多人会选择抛弃女婴。重男轻女的思想对人们来说真是无情又可怕。

然而，捡到郑娟后，郑母并未丢弃或忽略她，反而付出无数心血把她抚养成年。这种无私和毅力使人油然生出敬仰之情。然而，命运似乎并未因此而对她眷顾，等将女儿养大，她却又迎来了郑光明——另一名拾于路边的弃婴，虽然身为男孩，却是双目失明。

面对天生残疾的男孩，即使自身已步入暮年且身病缠身，但那慈悲的母亲依然决定收留他，仅仅因为她信奉佛教，不忍见到生命在自己的手掌间流逝。

之后的生活变得更加困苦，但她无怨无悔，即便低声下气乞讨食物，也为孩子们的未来而打拼。在张宇看来，当初在这个世界看到的人物中最让他敬重的，便是这位郑母。

这时，郑娟注意到呆站着的张宇，心中微微泛起了不悦，误以为是她美丽的外表吸引来的不良少年。

“小伙子，你要吃 葫芦吗？”老母亲依旧和蔼可亲，耐心询问。

接过张宇递过去的十美分，郑母欣喜地递来一串糖葫芦并找零五分。但张宇仅咬了一口就走了，郑母焦急地说：“小伙子，找你剩下的钱。”

“不用找了。”张宇大方地回拒。

尽管如此，郑母依旧急急忙忙追上他，固执地把五分钱硬塞到他的手中。对此张宇既惊讶又感动，老人仅微笑表示友好，随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摊位。他默默地将五分钱收入口袋，却没有立即离开，在电影院附近享受起 葫芦。

说实话，他并非真喜爱这零食，更谈不上觉得好吃，但他选择吃完每一根，是因为郑母用心做出的味道，每根糖葫芦都寄托着她对生活的期许。他认为，这样的努力不该白白浪费。

享用完 葫芦后，张宇仍旧有些饥饿。他本打算回家尝一块红烧肉，却不慎发现有几个年轻人围着郑母的摊位 。

这些年轻人举止轻浮，行为放肆，一眼便能看出不是什么好人。张宇的眉头皱了起来，快步走向郑母。

“阿婆，这糖葫芦怎么样啊？不好吃可没钱。”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串没付账的糖葫芦戏耍般说。

“是哪位小仙女做的？如果出自那姑娘之手，就算要十串我也买。”另一人把手凑向了郑娟娇美的脸颊，令她本能地惊叫着后退。

“把手给我放回去！”耳边忽然传来张宇威严的声音。

那些混混闻言纷纷转头，其中一个不耐烦地开口：“你算什么东西，赶紧消失！”

“想买就买，不想买滚。”张宇怎能畏惧这几个人？

“哪来的愣小子，连我都不识？”那个要抓郑娟的家伙转身对着张宇挥出了拳头。

张宇毫不客气地抬起一脚，那人被打飞出去，重重跌落地面，好久才爬不起来。

“竟敢动手，一起来教训。”张宇轻笑一声，跨步上前与说话者相撞。

仅仅十秒钟后，一圈人躺倒在地面，只有张宇屹立原地。

郑母早已抱住女儿郑娟和儿子郑光明，神色惊恐地看着张宇。

张宇对郑母开口：“老人家，我不会伤害你们，赶紧离开。”看着满地小混混，郑母牵起子女的手就想逃，顾不得那小摊。

然而郑娟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了张宇，抿抿嘴唇，而后再次回来推起 三轮车离开了。

张宇没有表示亲昵，任凭他们离去。

“若再妨碍她们，下次遇见，一次揍一个。”他低下头对着地上的不良少年威胁道。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其中一个躺在地上的小混混开口。

“还想叫人来？你又能找到几个人？”张宇冷笑反问。

“十个。”那混混回答道。

“一小时后，我在这，你们不来，我就走。”张宇索性坐在电影院前阶梯上静候。

小混混们你看我、我看你，终于都溜之大吉，估计去召集同伙了。

张宇无畏之色毫不遮掩，单是他的强壮体魄及八极拳底子，已远非这几个小混混能应付。

这些年轻人实际上仍是半大小伙，由于不愿扎根农村，滞留在城市却无人安排工作，日日在街头晃荡。

“你不害怕他们真的召集人马过来吗？”张宇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张宇未回头便察觉了来者，一直处于防备状态，但他感觉那嗓音听起来似曾相识。

“强子大哥？”转脸一望，发现居然是熟人，涂志强，周秉昆的 坊，大张宇两岁，算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也不过分。

他才刚遇到郑娟，就又看到她的“伴侣”涂志强，不禁觉得太过巧合。

“秉昆，想不到你会有这份能耐。”涂志强打量张宇的眼光有些怪异。

直到此刻，张宇想起涂志强其实是同志，他只钟情男性，电视剧中娶郑娟纯属掩饰。

然而二人并未真正办理结婚手续，涂志强不久后因犯罪被抓，死于执行任务中，还连累了因骆士宾 而意外怀孕的郑娟。

“涂志强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宇询问道。

“和朋友们约了看电影，没想过会撞见你英勇救人的事迹。”

本来他在悠闲地骑着自行车晃荡，突然有两个年轻人急匆匆过来，原来是住在光明小区的孩子。

“龚大叔，电影院那边有群架。”他们呼唤道。

面对这样的情况，龚维则冷静地停下脚步，并未太过惊慌，这种事情对于东北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稀奇事。“在哪？谁先动手的？”他细问道。

孩子们回应，“很多人，打得一团糟，我们也看不清楚具体情况。”听到这里，龚维则有些诧异，“一群人在打架？”

“龚大叔，你快去看看吧！”孩子们催促道。

于是，龚维不再迟疑，迅速赶往电影院。然而，当他到达时，只见电影院门口躺着一大堆人。他不由倒抽一口气，最少有二三十人在那里！

这些年轻人看起来不到十五六岁，如今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显然伤得不轻。

立刻，龚维赶紧打电话联络同事，安排将这些伤者送去急救。尽管他们被打伤，但没有人承认打架，全部坚称自己不慎跌倒。

龚维气愤不已，尝试分别盘问半天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他们始终咬定是意外摔伤，丝毫没有打斗的线索。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龚维只能让他们离开。

后来，他在电影院周围询问了，才得知许多人曾目击了这场群架。似乎是单人挑战一大群，但结局居然是那个少部分人赢得了胜利，他们拍了拍尘土便离去。

龚维听说此事时难以置信。一个人对抗那么多人且胜出，简直像古代英勇的赵云。可惜没人能认清对方长相，事情终究成为谜团。

至于涂志强与乔春燕，这些都是张宇事后方才知道的事。警方因为张宇的冲突而眉头深锁，仿佛白发多添了几根。战斗结束后，他自我感觉畅快，体内气血沸腾，暗劲更是有所突破，通达于四肢。

自从在“都挺好”世界练成双手暗劲后，虽然张宇的进步并不显着，他知道主要是实战经验缺乏。练武并非靠练习就能大成，而是在实战中磨砺。

在和平时代的他，难得一试拳法，但他的暗劲并未衰退，归功于平时的勤奋锻炼。对于那些小混混，虽然并无真功夫，但人多势众，张宇依然享受了一场痛快的格斗。

原本涂志强想协助，却因为见识了张宇的英勇而惊讶无比，目光闪闪发亮。

受到眼神惊吓，张宇快速告别了涂志强，回家的路上，听见女孩们呼唤：“干哥、干哥”。转头看到的是一位穿着花纹棉袄，双马尾扎在头上的乔春燕正向他驶近。

乔春燕找到张宇后，害羞地说：“我刚刚认了你妈做干妈，你也应该管我叫亲哥了，对不对？”清澈的目光直视张宇，她已经不再是童年模样，脸上略带一丝羞涩，没有女孩矜持的模样。

对乔春燕的感情其实一直是单方面的，对张宇，准确地说是对周秉昆的心动。这一点在光明小区并非秘闻，只是周秉昆从未给予积极的回应，原因简单直接——她长得不好看。

乔春燕幼时确实容貌平庸，三个姐妹中她年纪最小，从小就按男孩方式教育，因此个性大大咧咧，直到初高中都没有留过长发。更亲密的关系是，她们像儿时兄弟一样无拘无束，有时深夜一起上厕所。

随着长大，乔春燕面貌有所改观，留起长发，少女的变化让她变得更像女生。但那豪爽的性格依然如昔，这也成为了周秉昆无法接纳她的主要原因，每当想起她在厕所的画面，总是让他皱眉。

你让周秉昆如何将乔春燕当作女人啊！实际上，当张宇见到乔春燕那一刻，脑海中直接联想到了公共厕所的画面，差点把他给恶心到了。“呕......”他强忍着呕吐感，总算把这个场景赶走。

“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张宇侧过头，不再看乔春燕，说道：“我没事儿，可能是今天一天没吃饭，有些反胃。”

乔春燕叫喊道：“听说你一大早就去找周蓉姐，为何不在那里吃午餐？”

“别提那个话题，越说我就越不舒服。”张宇紧闭双眼，默念心经来抵御不适情绪。

“我听说你的工作被安排到木材厂食堂？”骑车回家的乔春燕和张宇同一个方向，问道。

“嗯。”张宇漫不经心地应道。

乔春燕满眼艳羡：“食堂多好，油水大，收入也不错，而且还能吃到肉哦。”

“你知道分去哪里了吗？澡堂搓脚工。”乔春燕接着说，这让张宇心里更不好受，脑海中又添了脚臭的味道。

“女孩去做搓脚工，我妈妈知道了都会哭。”他又劝说，“不过澡堂还是不错的，至少洗澡便利。”

东三省的冬天太寒冷，极少家庭每天沐浴，往往一个月才会去澡堂一次。张宇已经有半个月没好好洗澡，只能用水擦擦身体、洗洗脸，对此感到极为不适应。“想洗澡的话找我嘛，给你澡票。”张宇拒绝了乔春燕的好意。

“客气什么？”乔春燕突然害羞地说，“反正我们将来也会成为一家人的。”

乔春燕红着脸，低头快步离开。张宇暗自感叹：“造化弄人啊！”

傍晚时分回到家，已经是四点半，一天中难得的休息就这样过去了大半。“秉昆，你回来了吗？见到姐姐了吗？”李素华立刻问。

“见到了。”张宇用他自己带来的搪瓷杯子倒了一杯水喝了口。

李素华将锅里的炖肉再热了热，盛出来递给儿子。“饿了吧？快吃点。”她的语气充满期待。

张宇开心地接过馒头，搭配炖肉吃，其实，李素华的手艺只能算中等，调料也不舍得多用，炖肉味不算出彩，但他还是很满足，因为实在太缺少肉类食物。张宇刚进厂里食堂不久，不能公开携带饭菜，这样能享受美味的机会不多。

“妈，你也来点儿！”张宇推动炖肉碗，劝说道。

“妈已经吃饱了，你吃吧。”李素华吞了吞口水，摇头表示不需要。

张宇一听便知李素华撒谎，她根本就没舍得吃，炖肉全给了姐弟俩。“妈都不吃，我也不吃了。”他放下筷子，板起脸说道。

“我真的吃过了。”李素华辩解。

“吃得再多一些也没关系。”他夹起一块肉，塞到李素华的嘴里。

李素华勉强张嘴，咽下了肉。“妈够了，剩下的你吃吧！”张宇再次为母亲夹一块肉，轮流交替，很快两人把所有的肉吃完。李素华边吃边掉泪，称赞张宇懂事，会疼人。

吃完饭后，张宇闲得无聊，拿起周秉义留下的一本书来看。在这个年代里，没有手机电脑，除了看书、阅读报纸外，实在难找到什么娱乐消遣方式。“你怎么突然对书感兴趣？”李素华对此十分讶异。

“没事干，打发时间而已。”张宇随意回答。

李素华靠在他旁边，开始说：“孩子，你也要长大成人了，现在工作也稳定，是不是考虑找个媳妇。”

“妈，我才十七岁，不符合法定结婚年龄。”张宇答道，这个话题似乎无论在哪都逃不开父母的关心与催促。

\十七岁也算不小的年纪了，可以考虑着交往看看，你大哥跟那个郝冬梅，差不多就是在这样的年纪开始交往的啊？\ 张宇笑着说：\我还没对象。\

李素华愉快地说：\儿子，你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啊？跟我说一说，妈妈帮你出出主意。\

突然，张宇想起郑娟，不禁放下书本。

\有是有，就怕你不赞同。\

听这话，李素华立刻来了兴致：\是谁家的姑娘呀？不会是乔婶家的小春燕吧，你们不是一直都挺接近的嘛？\

张宇解释道：\我只是把乔春燕当小妹看待，不如说像弟弟一样。\

\乱讲，春燕可是个姑娘，弟弟？这叫什么话！\

每提到乔春燕，张宇总要作呕，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

\妈，如果我真的带个太平胡同的女生回去，你会怎么想呢？\ 李素华的笑容瞬间消失。

在吉祥县，大家都传，好人家的女儿不应嫁给光字片区那些。

光字片被许多人排斥可见一斑，而在那些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眼中，甚至还有更不受欢迎的存在，那就是太平胡同。

太平胡同与光字片紧相邻，是一个环境恶劣、条件差乱的地方。那里的居民大多无户口，缺乏正当职业，住房多为临时搭建的简陋土坯房，大多数无产权。

由于没有户口也就意味着没有正式工作，要在城市谋生不易，因此太平胡同里很多女子为了生计不得不做起皮肉生意。

尽管李素华本身并未对太平胡同有太大偏见，但对于张宇可能会被不正经女人 感到忧虑。

\儿子，你为何要去太平胡同？\ 担忧写在李素华的脸上。

张宇把书角弯起来，放在炕桌上说：\妈，我从没去过那儿，只是今天碰巧遇到了那里的人罢了。\

李素华皱起眉头：\那是怎样的人？刚刚才认识吗？\

张宇点头：\是一个糖葫芦的摊贩。\

张宇介绍了自己如何了解郑娟一家，提及了她们中有年迈的母亲以及失明的弟弟，李素华眉头始终不曾松展。

\你刚见面就能了解到这么细致吗？\ 李素华疑惑地问道。

张宇回答：\郑娟一家在太平胡同非常有名，稍作询问就能知道。”

\其实，郑娟是孤儿，是被老郑太太领养过来的，你的那一位‘弟弟’也同样是孤苦孩子。\ 张宇补充说。

李素华沉下脸：\你以后别再去接触郑娟这样家世复杂的人了，对她可能造成太多负担。\

听到这话，张宇不解地问：\妈，你觉得嫌贫爱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