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恋人关系要和我试试吗？合一) (第2/2页)
陈嬗：[好好好，同仇敌忾！我现在就帮物『色』，那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想好了？]
姜嘉弥：[想好了，等我今晚回来再跟说。]
陈嬗：[好]
陈嬗：[刚发现，什候也喜欢在句尾加标点符号了，我都有点不习惯]
姜嘉弥愣住，目光怔怔地落到句尾，心里蓦地很不是滋味。
都发现自己是什候多了这个习惯。
半晌，勉强起精，回复道：[大概是最近和我爸聊天太多被影响啦，过段间就能调整过来]
回复了陈嬗，姜嘉弥又退出来去看艺术团的群聊天消息，发现群里热热闹闹的被表情包刷了屏。
仔细一看，原来是临宣布明天放假不排练，让大家休整一天。
看着那些可爱的卡通表情，弯起唇角笑了笑，笑过之后，心情便又跟放平了的嘴角一，慢慢地沉了下去。
收起手机，出去之脚步稍显犹豫，最后还是折返回来冷水洗了个脸。
……
傍晚回到家，姜嘉弥已经能平静地这件事讲给陈嬗听了。
后者急着出主意，而是先安慰了一通，接着又问自己的想法。
“等期末之后我就找机会和他表态，话说。”
实就算今天有听到这些话，最后也会选择这做，姜言东说的那些只不过成了让下决心的催化剂而已。
陈嬗点点头，“好，到候也不忙了，不管怎都不会耽误晚会和考试。”
“我也是这想的。”
而姜嘉弥有想到的是，这个“机会”会来得这快、这突。
星期天艺术团放了一天假，天气预报又说周日当天多云转晴，于是周临问了一圈朋友，准备着车去市郊古镇玩一玩，既能晒太阳，又能呼吸新鲜空气。
当，最重要的是能他那辆新车。这车自买回来他还怎碰过，实在手痒。
姜嘉弥本来兴致缺缺，却架不住被几个决定要去的人极力劝说。
他人并不道心情不好，只是觉得大家一起出行更好玩更热闹。
[一起去吧，嘉弥，最近都连轴转，出去散散心也好呀]
[是啊，等到了期末月更是昏天黑地]
看见他人这说，突就有点动摇了。的确，这是个疏解情绪的好方法。
最后拒绝，答应和他们一起去。
周日上午，一行人分了两辆车，市区出发。
姜嘉弥坐的是周临的车，一路上他几个人都在聊天说笑，笑着听他们说，最后被带动着慢慢参与进去，心情也随之明朗了不少。
一切看似都很顺利，天气却成了最大的变数。
多云并有转晴，天『色』反而猝不及防地变得阴沉沉的。乌云堆积，天光渐暗，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
路面湿滑，即便周临慢慢降了车速，也总让人觉得轮胎与路面的摩擦力不足，车像是冰面上滑动的冰壶。
姜嘉弥心里总有点不安。
“事的，”看出的担忧，有人安慰道，“现在原路返回也还是在大雨里车。这个雨估计下一会就会变小，到候我们在古镇上找个客栈，支着窗户看雨景应该也挺有意思的。”
扫兴，点了点头，转而叮嘱周临车小心。
……
中式仿古风格的包厢内，几个男人坐在一起闲谈。
窗外雨声渐渐大了，室内的氛围冲刷得愈发散漫随意。唯有一个人『色』淡淡地坐在窗边，指间夹着的那根烟一点点燃烧，留下一段越来越的烟灰。
他垂眸沉思，良久未动。
“叙深？”有人笑着喊，“想什呢。”
周叙深扯了扯唇角，笑着微微摇头，笑意却不及眼底。
他在回想这半个多月来的种种。
先是找借口推掉见面，再是连微信联系都变得敷衍且不耐心，偏偏又会装傻卖乖，几句话就能人糊弄过去。
他也甘愿让糊弄。
二十岁的小姑娘年轻，哪怕对事对人不是三分钟热度，却永远有着追求新鲜事物的需求与热情，也总是被新玩意儿第一间吸引目光。
所以他在想，或许是已经厌倦了他们的这段关系。
但直觉告诉他，事情好像又这简单。
周叙深拧眉，指抵住眉心压了压。还等到缓解，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忽振动起来，屏幕上挂着醒目的“周临”二字。
他额角一跳，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
电话接通，那边的背景音是和身旁窗外相差无几的雨声。
周临有些吞吞吐吐。
“小叔。”他低声说，“您能不能替我安排一辆车？”
“怎了？”周叙深蹙眉。
“我和几个朋友车去市郊的古镇，结果下大雨路上太滑，挡风玻璃也清理不及，我一看清……就，就撞路边围栏上了，出了点小车祸。”
闻言，他要口，忽想到了什，面『色』蓦地变了。
“都有哪几个人？”
“都是同系的同学。”
周叙深顿了顿，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力，凸起的指骨泛起青白，“姜家那个小姑娘也在？”
……
车头凹陷的车暂停在路边，旁边放置着几个红白相间的锥形隔离筒，车灯掀雨幕的昏暗，一颗颗雨滴映得清晰。
一旁围着交警和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
忽，一辆黑白『色』的库里南停在附近，男人下了车，迈腿大步走出数米远，他手里的黑『色』柄伞才“唰”的一声在雨中撑。
质地精良的大衣因此蒙上一层水珠，他毫不顾及脚下，接连踩进积水里，雨水飞溅，在原本干净的鞋面上交织。
蓦地，男人脚步一顿。
隔着雨幕，那个站在交警身旁的小姑娘抬眸望了过来，目光颤巍巍地与他的视线相接，怔愣片刻后又匆匆移。
很快，再度看向他，朝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眼里是窘迫、紧张与抗拒。
在暗示他、请求他，不要在他人面暴『露』他们的关系。
周叙深就这紧紧地盯着，下颌线紧绷得有些僵硬，沉默得如同一尊雨中的雕塑。
万幸事。
即便已经道平安无恙，他赶来也有减速半分——因为担心害怕，担心淋雨，担心冷。
而看到的第一眼，他甚至来得及上去确认的安危，就接收到了悄悄传递过来的信号。
隐瞒。又是隐瞒。
为了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只能藏着掖着，连多一分的关心都不能有。
“小叔！”周临喊他。
周叙深额角青筋浮现，闭了闭眼。
伞面微微下压，挡住了他此刻的表情，等伞重新再抬起来他才走上，眉眼间犹带冷淡的怒意。
他一走近，周临反而又怕了，他旁边的三个年轻人也低着头不敢说话，全都是一副格外害怕他的模。
周叙深扯了扯唇角。
他们怕自己也就算了，怕什呢？难道他还舍得像批评周临那批评吗？
“小叔，亲自来了啊。”周临尴尬地笑笑，“我还以为……”
还以为会派司机过来。
“我离这里更近。”周叙深淡淡道，言简意赅。他一边说，一边直直盯着那个垂眸不敢看他的人。
这目光有如实质，姜嘉弥情不自禁地头埋得更低，心跳声与雨水击伞面的闷响混杂到了一起，让紧张又茫。
脑海里只剩刚才隔空对视他的眼与表情。
见过那的周叙深——目光迫切而锐利地瞬间锁定，紧蹙的眉心与暗沉的眼都写满了担忧与焦躁，甚至还有不太明显的郁气与戾气。
这是第一次看见他情绪如此外『露』，仿佛根本克制不住。
这副子……是因为吗？
答案呼之欲出。
姜嘉弥心脏砰砰直跳。
“小叔，您能不能帮我他们送回去？另一辆车的人已经先回去了，我得留下来善后，保险司的人马上到了。”周临歉疚地道。
周叙深却有立刻回答他。
“需不需要去医院？”这一句他省略了主语，说完，又再次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补充道，“们有有人受伤？”
目光假意在几人之间逡巡一圈，最终又不经意似地定格在某一个人身上，牢牢地固定住。
平和的声线下掩盖着暗涌。
“有。”
“我也有，只有嘉弥，手臂在车门上撞了一下。”
周叙深目光微凝，严厉而微冷地看向周临，“这就是说的‘有人受伤’？”
“对不起小叔，我……”
“只是撞了一下，有点发红，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突，一直闭着嘴不吭声的人小声又匆忙地解释道，柔软忐忑的嗓音几乎要被雨声淹。
而这一句话，就让男人别脸，喉结微微动了动，蹙着眉慢慢收敛了令人畏惧的『色』，以及隐约的怒气。
“先上车吧。”他垂眸叹道，似头疼似无奈，再次退让妥协。
最终，周临和另一个男生留下来善后收尾，两个女生跟着周叙深上车。
姜嘉弥有去坐副驾，而是和同伴一起坐进了后座，空调暖风立刻们包围，驱散了面颊与四肢的凉意。
“我先送受伤的回家，”周叙深态到语气都有所缓和，而一抬眸，后视镜里便又映出他不带笑意的深邃眉眼，“另一个，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被他这目光看得颤了颤，第一次发现他的眉眼竟也会显得这慑人。
“好，麻烦您了。”另个女生连忙道谢。
“不客气。”
姜嘉弥听着他们的对话，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嘴跟着应声，最后只是讷讷地垂着头，搭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揪住衣摆。
雨似乎有了减弱的趋势，但依不算小。
车得很平稳，也更让人安心。叔侄二人的车风格完全不同，或许这和他们的『性』格和阅历都有很大关系。
同车的另一个女生很快被送到目的地，下车还撑着伞跟他们道别。
姜嘉弥僵硬地冲笑了笑，又摆摆手作为回应，“拜拜。”
女生退远之后，车门自动关上，接着落锁。
周叙深有说话，踩下油门驶离这片住宅区，一直专注地看着方的路况，有抬眸后视镜里再看一眼。
车内被低气压笼罩。
他生气了。意识到。
这也是他第一次对生气。
愧疚和胆怯的同，姜嘉弥心底又有一种微妙的愉悦和满足感。
多难得。认识这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如此真实地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主动破沉默。
“有什好道歉的。”片刻后，周叙深微微一笑，“意外天气无法预测，车也不是的，撞车的事本身就与无关。更何况，还因此撞伤了手臂。”
“……是我们闯祸了，却麻烦过来收拾烂摊子。”
“关系。我不介意。”
眼看着他又要恢复成平那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姜嘉弥蓦地想到了他准备结婚的事，满脑子的热切全被浇灭，又狼狈地沉底。
忽有了点逆反情绪。
“还有，我不该骗说周末很忙办法见面，却又和他人一起出去玩儿。”
周叙深瞳孔紧缩，攥着方向盘的手无意识地力。
为了不和他见面了不少借口，一转身却和别人高高兴兴地出游，等遇到解决不了的烂摊子，他又心甘情愿地赶来解决。
他本来刻意忽略这一点，却专程提起。
“怎安排间，是的自由，我有立场干涉。”他淡淡道。
姜嘉弥咬紧唇，心里又酸又涩。
又是这。
难道刚刚他的关心和在意都是的错觉吗？还是说这只是他的责任心在作祟，认为受伤了会让他办法跟姜言东交代？
想到这，心都凉了个彻底。
是不该胡思『乱』想。明明这段间都想明白了，怎能又因为他和往常不同的反应而昏头呢？
眼下这个机会好，还不再等到期末后了，那就早点说清吧。说不定听见这说之后，他也只会风度翩翩地笑笑，再略带遗憾的口吻说“好，我尊重的意见”。
“我有话想跟说。”姜嘉弥鼓起勇气，尽量平静坦地口。
周叙深仿佛有所预料，好半晌才“嗯”了一声，嗓音微哑。
“我们……”不自觉地顿了顿，“我们还是结束这种关系吧。”
硬着头皮说出口后，心里涌现出巨大的后悔，紧接着便如释重负。
姜嘉弥扭头看向窗外。
车慢慢减了速，周叙深车停在了路边，熄了火。
“为什？”他问。
车里安静得呼吸可闻。
“就是觉得这继续下去什意思。”
周叙深有说话。
姜嘉弥心跳得厉害，连带着声音都有点抖，很快又被若无事地掩盖过去，“虽有候确实很心，但平要提心吊胆地瞒着他人，真的好累。”
“还有呢？”他终于口。
“也说了，已经到了快要成家立业的年纪，至于我……我也准备和赵叔叔的儿子交往试试。如果我们还要继续这种关系的话，只会显得很尴尬。”
半晌过去，周叙深轻笑。
“赵霖的儿子？”
“……嗯。”
他唇角笑弧隐，垂眸目光沉而晦暗，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凉意。
既决定终止这段关系，那他也不再顾及什了。毕竟说到底，他已经有更好的选择。
“好，我同意。”
怔住，“……同意？”
“说的对，早该结束了。”
早该？
姜嘉弥完全预料到他会这说，整个人都呆住了。
难道他很早的候就后悔了吗？
周围一又陷入沉默。
极度的安静之中，他忽极轻极低地叹了口气，接着抬手捏了捏眉心，似乎意识到刚才的情绪有些失控和不妥，在慢慢地控制和调整。
“抱歉。”
周叙深转过头，一种有过的眼注视着。
不再刻意遮掩，那些隐藏在平静之下的复杂、无奈与情意被稍加克制，而隐忍的目光却反比肆无忌惮的外『露』更加『迷』人，让人身酥骨软。
姜嘉弥心跳蓦漏掉一拍，接着心脏便有所预感似地急促跳动起来。
“之所以说早该结束，是因为我自始至终想要的都只有一种关系。”
“什，什？”
“恋人关系。”他轻轻勾唇，怕吓到似地低声轻哄，循循善诱一般，“要和我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