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凌氏后人 (第2/2页)

“凌氏族长和族人们也都有了危机感，便不停地征集义士，号召大家开疆拓土，一起过上更好的日子。”

“大家都相信了，拥有更多的附属小氏族，然后自己做甩手掌柜，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当时无论男女，只要会武艺的，都想加入这支队伍。”

“于是，凌氏对各氏族的侵略便开始了。随之而来的，也是如噩梦一般的生活。”

“那几年，我们的父亲长期在外厮杀。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兴致勃勃，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们带一些‘战利品’，描绘一下将来的美好愿景。”

“可慢慢的，无数的奔波与杀戮让他们疲惫了，他们想要放弃了，他们开始怀念那种恬静的生活了。”

“可是，他们停不下来了。”

“他们若放下手上的刀，别人的刀就会立刻架到他们的脖子上。”

“……”

“之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就是人们口中的‘钩吴山大战’。”

“那场大战，除了孩子，他们一个都没放过。”

“那时的钩吴山死者满地，无人收尸，空气中弥漫的全是腐烂的恶臭味，天空中盘旋的秃鹫几个月都没有散去，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我们没有死，可我们又怎么活呢？”

“我与孰知当时太小，钩吴山又成了一座死城，我们只得偷偷溜到其他氏族中，想偷吃他们扔掉的残羹剩饭。”

“可没想到，就连这些都没有。”

“大战之后，很多氏族都是哀鸿遍野，满目疮痍，我与孰知等从钩吴山逃出来的孩子，更是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我们常常被其他氏族的孩子欺负，被他们殴打奚落，但我们竟然就这样留了下来。”

“原因说起来也可笑，因为我们在被欺负之后，总能获得一点被施舍的食物…”

“有的大人看到我们，会打我们一巴掌，踹我们一脚，但是他们打完了，可能就会给我们半块饼，或者馊了的干粮…”

“我们只想活下去，连死都不敢。”

“就这样过了两年，我变得胆小怕事，草木皆兵。”

“而孰知却像是彻底变了个人，沉默寡言，行动迟缓，面无表情，已经没有办法与人正常交流了，甚至没法正常生活。”

“但他从不胡闹，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或者说，他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只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

“我们七岁那年，被游行的智者遇见，便被他带上了教山。师父赐了我们一个新的名字，从此以后，我们就在教山上生活。”

“孰知也慢慢好了一点，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他已经会学着表达自己的情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偶尔，也会照顾别人了。”

“别看这些事情听起来很简单，可对于孰知来说，他可学了整整十多年才做到。”

“今天…孰知还会喊爹娘了…”

说到这里，岂知已经哽咽的不成样子。

攻离走过去，拍了拍岂知的肩膀，安慰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如今你们已经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生活，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岂知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激动的说：“就算是新的身份，凌氏的血还在我们体内流淌，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会怎么对我们？”

“当时我们还是个孩子，可现在我们长大了，他们还会原谅我们吗？”

“你说！会吗？他们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