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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三十九话厌厌。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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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那个高瘦的黑色人影慢慢悠悠地走近了。

车里的三人凑到车窗跟前,又怕会被发现,都缩在车里,只小心翼翼地露出眼睛去看。

这黑色的高瘦身影目测一米八五上下,应当是个男人。他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脚步慢得像在散步。

在走到楼门口附近时,他的脚步又放慢了些许,慢得活像王八走路。

他慢慢悠悠地走,佯装无事地走到了单元门口前,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四周打量了一圈,见四下确实无人以后,才抬起脚,走进了楼里。

他前脚一走,徐凉云后脚就立刻打开了车门:“走!”

三人纷纷下车,匆匆走进楼里。

他们走进去时,楼里的电梯已经开始上行,橙色的箭头直指上方。

徐凉云早知如此,只看了一眼,就转头领人奔上了位于手边的楼梯,噔噔噔地跑向五楼。

他一边跑着一边关注电梯的动向。等到电梯行至五楼,徐凉云立刻抬起手,止住了身后两人的行动。

他们已经跑到了三楼。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不准备用电梯,只放慢放轻了脚步,慢慢往五楼靠近。

走到五楼以后,他们果然看到了松赴家早已被警方锁上的门此刻已经被人撬开,虚掩着一条门缝,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面遥遥传了出来。

声音并不近。听它距离,人应该是在卧室里。

徐凉云朝身后的人比了个手势,左手伸去腰间,把枪捏着握把拿了出来。

他走到门前,慢慢握住门把。

里面不断传来声响。

徐凉云看向身后两人。三个人手里都拿起了枪,各自都做好了准备。

互相交换了一番眼神之后,徐凉云就直起身,一把拉开了门,闯进了屋子里,迅速跑进了卧室,举枪大喊:“不许动!!”

卧室里的男人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东西全掉了——人果然在卧室里。

而从他手里掉出来的,是一捧紫色的风信子。

他脚边摆着刚刚被他拿上来的箱子,箱子已经被开了封,能看到里面乌泱泱地塞满了风信子。这些花已经被他拿出来了一部分,全部都摆在了桌子上。

满屋子都是花香味。

男人急了,他啧了一声,立刻转过头冲向徐凉云,想撞开他跑出去。

徐凉云一侧身,又扬起手,一个背摔就把他摔在了地上。

向徊见状,顺势压了上来,一边喊着老实点,一边把手铐铐在了他身上。

男人奋力挣扎。

“别动!!”向徊大叫,“我告诉你!!我们破案了,你跑不了了吴夏树!!”

向徊一边大叫着,一边伸手去把他的帽子和口罩都扯了下来:“拿来吧你!”

这一拿下来,向徊却人傻了:“我操?”

口罩下的人,竟然不是吴夏树。

钟糖正举着枪对着这男人,一见脸不对,他也愣了,举着枪的手都垂下去了好些:“闻人玉??”

闻人玉被他们压在地上,脸上却毫无惧怕。被叫到名字的时候,反倒还笑了一声。

他笑了起来,越笑越疯。笑到最后,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房间里的紫色风信子散发着过分的芬香,腻到发腥。

半个小时后,两辆警车行驶到到闻人玉家楼下。

徐凉云下车,打头走了进去。钟糖跟在后面,向徊和另一个警察压着闻人玉紧随其后,还有几个警察从另一辆警车上走了下来,跟下去打后手。

他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了无收获以后,坐上电梯,往下到了地下室。

徐凉云一拉开地下室的门,一股苍白言语难以形容其杀伤力的剧烈臭味就扑面而来。

这味道不仅仅侵害鼻腔,还他妈十分地熏眼睛。徐凉云一开门就眼睛一痛,胃里当即一阵翻江倒海,呕地一下转头就开始干呕。

向徊本来还想笑他怎么老刑警还这么大反应,话还没出口,里面的味道就飘出来了。

他当即青了脸色,也跟着猛地呕了一声,剧烈咳嗽起来。

这味道太感人了。

不止是血味,还有尸臭味和那种类似于排泄物的味道,甚至还有消毒水的味——这么多味儿混在一起,杀伤力可谓是巨大无比,平常人估计闻上一下都得吐死。

徐凉云实在受不了,可不进去看看又不成,没什么办法,他只好脱下大衣缠住口鼻,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地下室的墙上摸索了会儿,找到了开关,打开了灯。

地下室里灯光昏暗,但好说歹说能够照明。

一开灯,眼前的情景就让所有人都心里一咯噔。

地下室的中央摆着一个大台子,台子上是好大一片淋漓的鲜血,无数苍蝇蚊虫围在那里嗡嗡地叫,旁边还摆着许多工具,什么锯子尺子和刀全部都有,甚至还有各式各样的颜料和笔刷。

松赴被捆住手脚,扔在房间最里面,呜呜咽咽地哆哆嗦嗦着,脸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和淤血,一看就是被闻人玉揍过。

他还在那里哆嗦着一动不动,即使警察来了也没反应,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声音一阵阵发抖,瞳孔都震颤不停,一看就是吓得不轻,精神已经出了点问题。

而在房间另一边,还摆着一张床。床上盖着白布,白布之下是一个人形,那人似乎还活着,一呼一吸间都带着白布缓慢地起起伏伏。

地下室的墙上挂了整整六幅画,每一幅都色彩鲜艳,配色十分诡异。

徐凉云一眼看到里面有一幅画色调金黄又血红,满画都是向日葵。

有个熟悉的人躺在那大片的向日葵里,心口被掏空了,空荡荡的心脏里向日葵扎了根,长得鲜血淋漓。

那个人睁着眼,目光是满片死的晦暗,黑夜一样暗。他好像在看远方,好像在看画外,好像在看徐凉云。

徐凉云眼角一抽,突然想杀人。

他回头,目光恐怖地看向闻人玉。

被警察压着的闻人玉死死盯着他,目光直勾勾的,嘴角扬着诡异的笑。

有几个警察连忙跑过去看松赴的情况,另一个赶紧联系了救护车。

徐凉云轻轻啧了一声,转头走到那张盖着白布的床前。

他走得越近,那些排泄物的臭味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刺鼻。

徐凉云知道这是谁,手头的答案毕竟只有一个。

他走过去,手捏住白布,一把掀开。

一瞬间,一张消瘦得有些恐怖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白布一被掀开,躺在床上的人就张开了嘴,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他嘴唇干裂,嘴里只有一片发脓发炎的牙床,一颗牙都没有。

他的头发掉得一干二净,瘦得像个骷髅,脑袋上裹了一大块早已渗满了血的纱布,嘴边和眼角边上乃至鼻孔里都还有残留的血痕,脖子上青筋突起,极为吓人。

——吴夏树。

吴夏树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巴奋力张张合合,但只有啊啊的沙哑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他似乎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徐凉云看到他眼里有恐惧,有渴望,还有绝望。

徐凉云看了他一会儿,转回身去,语气平静地问:“刚刚是不是叫救护车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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