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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你是不是想侍寝? (第2/2页)

结果人家偏不,远兜远转还是停留在这件事上。这是个坏疽啊,要是不挑破,压出脓血来,这主儿往后恐怕还阴阳怪气个不断。自己这回面圣呢,是抱着处好关系的宗旨,也许推心置腹一番,把话都说开了,顺表明自己的心意,那皇上往后就可以心无芥蒂地给她晋位分了吧!

是颐行扭捏了一,『操』着娇滴滴的声口说:“就是那事儿……小时候您不是上我家来玩儿吗,奴那回不留神撞上您……奴真不是成心的,那会儿五六岁光景,什么都不懂,本来是好心提您一回,没想到我错了,那事儿不能当着众人面说,我应该私底告诉您对。”

皇帝的脸黑了,看吧,明明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还敢谎称忘了!

颐行有怕,怯怯瞧了他一眼,本来还觉他长大了,小时候不一样了,没想到他此刻的表情就当年一样,忿怒里透出心虚,心虚里又透出委屈来。

她那捏着帕子的手忙摆了摆,“您……动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您听我说,早我兴许还偷着话您,现在可全然没有了。我晋了位,是您的答应了,我话我自己,也不能话您不是。”说罢又抛出了袅袅的眼波,细声细气说,“您忌讳奴,奴对您可是实心一片的呢。往后您是奴的天,奴这一辈子都指着您,您要是因这件事奴离了心,那奴往后在宫里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她说完了,也不知真假,抬起手绢掖了掖眼睛,仿佛真情实感的表达。

皇帝一方面感到自尊受挫,一方面又对她那些话,产生了一丝眩晕的感觉。

她能有那么单纯的心思吗?小时候不是有意使坏,当着众人的面让他出丑?奇怪很,他原本是找她来训斥两句,顺派遣两个精奇过去,名义上教她规矩,实则辅助她的,结果被她东拉西扯了一通,这件事好像就此搁浅了。

其实要看出她的内心,把她对夏太医的态度拿来对比就成了,一个语调真挚,一个矫『揉』造作。她是把皇帝当成衣食父母了,有夏太医值她交心,就连许诺给人贿赂,也说感人肺腑。

皇帝有些气闷,调开了视线,“你太小瞧朕了,朕心里装着江山天,没有地方容纳那些鸡零狗碎的事儿。”

颐行听罢,莲步轻移了两,捧心说:“您的胸怀宽广,装不鸡零狗碎的事儿,那装一个我,能行吧?”

又来了,简直是赤/『裸』『裸』的邀自荐枕席!皇帝牙酸不已,颐行自己也熬出了一脑门子汗。

她本以为就是一个示好的态度罢了,谁知道说出来这么令人难堪。后来心也不捧了,一手忙不迭地擦汗,擦多了,皇帝不禁侧目,“你流那么多汗,是心虚还是肾虚啊?”

颐行还能说什么,难道说自己把自己生生尴尬出了一身热汗吗?看皇帝的样子,也许有些动容了,果然还是老法子最管用,御花园里逞一次,养心殿就不能逞第二次?

“奴何至心虚?就是……”她浮夸地叹息,把手挪到了太阳『穴』上,“天儿热,中了暑气的缘故,奴头疼。”

皇帝出习惯,差伸出手来给她把脉,还好他忍住了,道:“明儿宣个太医瞧瞧。”

说起太医,颐行就想起了她的贵人,正愁往后见机会不多,既然皇上提起,那就顺水推舟了吧!

“奴在宫里,认夏太医。求万岁爷赏奴个恩典,以后就让夏太医替奴诊治吧!”

皇帝心道好啊,果然要现原形了,当着正经男人的面,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哂了一声,“你倒识货,瞧准了朕的御用太医。朕这几日正好奇呢,夏清川这人孤高很,一向不肯结交宫女,你是怎么攀上他这条线,鼓动他到朕跟来说情的?”

颐行忽然有种被戳穿的感觉,又不能说夏太医老是偷『摸』去安乐堂给人诊治,自己是机缘巧合认识他的,那么好现编一个说法应付过去,是边计较边道:“有……一回奴当值,上北五办事,中途忽然心慌气短蹲坐在夹道边上,那时夏太医正好经过,顺道替奴诊治了一回,奴这就结交了夏太医。后来又因几次找他治伤,渐渐熟络起来,他在知我的出身后,很为我屈,就是……他说以奴的资质,不该被埋没在尚仪局,应该有更大的出息,以上御举荐我来着。”

皇帝听直想冷,“夏太医真这么说的?”

“当然。”颐行理直气壮坚持,“要不我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在皇上跟提起我?”

果然女人善睁着眼睛说瞎话,夏太医究竟遭遇了什么,他能不知道吗?

算了,她计较这些没意思,眼还有更要紧的话要叮嘱她,道:“你如今是后宫的人了,办事说话要有分寸,这想必不用朕来告诫你。夏太医是老实人,一辈子正派,你召他看诊请脉没什么,但要谨记自己的身份,不可有半逾越,记住了?”

那是当然,她暗中惦记夏太医的事儿,必定是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可就算晋了位,向往一美好的感情,也不是不可以嘛。

不过夏太医在皇上眼里竟是个老实人啊,颐行嘴上应是,眼睛不由自主朝皇帝望了过去。

说句实在话,夏太医皇上真像,从身形到嗓音,无一处不透出似曾识感。可要说他间必然有什么关联,这却不好说,一个是君一个是臣,一个穿金龙,一个穿鹌鹑。可是若撇开地位的参差……

颐行定眼瞧着,开始设想皇帝蒙起半张脸的样子,再把这常服换成八品补服……真是叫人吓一跳,若说他是同一个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皇帝却因她的琢磨打量,感到了些许的不安。

他意识偏过身去,拿侧脸对着她,语气里带着愠怒,沉声说:“你做什么看着朕?从小就是这样,如今长大了又是这样!朕有那么好看,值你不错眼珠瞧朕?”

颐行忽地回过神来,暗想自己真是糊涂了,八成是见的男人太少,会把夏太医皇帝放在一起比较。

她讪讪收回了视线,飘飘忽忽地,看向了殿屋顶的藻井,绞着手卷扭了扭身子:“万岁爷真说着啦,奴瞧您,可不就是因为您好看嘛。”一面说,一面又暗递了一回秋波。

皇帝觉脸上寒『毛』都竖起来,她这副模样简直像中了邪,明明夏太医处时不是这样的。

唯一可解释,是她正在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他。那扭捏的表情,谄媚的话,无一不在叫嚣着“快看重我,快给我晋位”。可她手段不高超,就像那天御花园里闪亮登场一样,处处透出一种令人窒息的造作来。

皇帝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单刀直入的准备,“不必兜圈子了,实话说了吧,你是不是想侍寝?”

颐行五雷轰顶,忽然噤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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