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异瞳 05 (第2/2页)

小妖怪不说话，只是膝盖前的双拳握得很紧。

一人一妖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少年每日靠着山中的野果填肚子，小妖怪则每日坐在石上修炼，吸天地精华。

“小妖，还不知你叫什么呢？”一日，少年坐在石头上面，俯瞰着周围的景色，嘴里咬着野果，含糊不清的说着。

没有回应。

少年见小妖没有回应，手托着腮，歪着头，食指在脸上敲打几下。半晌，“这样吧，你左眼的绿瞳很是好看，像绿宝石般闪闪发光，干脆叫你小绿好了，你一下如何？”

还是没有回应。

此后，山中经常能听到少年呼喊“小绿”的声音。

又过了几日，少年问小妖怪愿不愿意随他离开此处，为了躲避山下的追兵，他有个方法可一试，但很危险。

少年离家时只带了一些盘缠，一支画笔和这本‘厚重的书籍’。

这本‘厚重的书籍’是少年在古玩集市淘回来的，因为他闻到了妖味，至于什么来历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十分特别多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像是，无字天书。

“你看这个，这个厚本什么都没有，我第一次见到它时，总感觉它在吸引着我过去。”少年指着厚本说。

“这是何物？”小绿瞪着圆溜溜的双眼，充满求知欲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曾在它身上做过实验。我往里面滴过一滴血，但是这血很快便消失了，后来我便将那小青蛙画在了纸上，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少年面容越发阴险狡诈的看向小绿。

“你看到了什么？”小绿声音有些颤抖，咽了咽喉。

只见少年轻勾唇角无限魅惑地说：“我看到了……哈哈哈。”

“吓到了吧，哈哈哈。”少年忽的朗声笑道，小绿在一旁黑着脸，此刻小绿心中只想把他给扔出洞外，可惜力气不够，要不然早就这么做了。

少年停下笑声，眯着细长的眼睛，洞中烛火忽明忽暗的跳动着，眼眸犀利的看向小绿着道：“我看到那只小青蛙消失了，准确的说，它被我画进到这纸里面来了。更让人惊喜的是，它进来后却还能出去……”

“被画进纸里？”小绿诧异着，但随着周围的气温越来越低，眼皮渐渐低垂，睡意渐渐袭来。

“嗯，也许这就是我身上的妖力吧。我阿娘说我天生没有妖力，也许跟一半是人类血脉有关，但现在看来是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少年低头沉思着，喃喃自语道。

少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如在梦中，又似在回忆着梦中的场景。

他用力挥了挥手，却怎么也挥不去，他闭上眼睛，阿娘的容颜，衣裳，言语都看得、也记得清清楚楚。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少年站了起来，虽然穿着一身长袍，但在清晨的寒气中，他的身子忽然颤抖了起来，因为阿娘告诉过他御寒的方法：取暖靠抖。

少年转过身来，看着熟睡的小绿，心中顿生责任感，“两妖”相识这么多天，且它是除了阿娘以外认识的第二个妖怪，不能让他死于非命。

可要将他带走又谈何容易，大冒险的试验，皇帝的昭告，那些为了自保而杀意熏心的人们……

少年走出洞外，看着眼前的黎明，有一种说不出的空洞和惆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普天之下的人和妖，在这乱世之中，又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