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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难嫁 第14节 (第2/2页)

然后就扬扬洒洒写了好几页长信给玲珑,劝诫玲珑不能“入了歧道”,说明年春天,必是要派人来接她回苏北的,让她安份些,不许胡闹。

又给顾大伯来信,说若是未找到合适的人家,那便算了,苏北文风鼎盛,那边的学子多,性情也多温和,应能在苏北为玲珑找到良配。顺便叮嘱,万不许让玲珑任性,学香一事,就此罢了。

顾大伯拿着信去找老爷子,老爷子看后只说一句——别管他,正该操心的事还操心不过来,反做些白操心的事。

关于玲珑学香道一事,他看的并不重,觉的学调香就与她捣弄指甲油胭脂粉差不多,都是小娘子闲时的玩儿法,小儿子特意叮嘱此事,实属多余了。

倒是对接玲珑回苏北这话挺上心,想着玲珑明年春天就要离了他们身边,老爷子心里满不是滋味,但又不能阻了人家父母儿女团圆,心里越发兴致阑珊,回了屋就与老妻说起玲珑的事,言罢又想着,玲珑若是走了,许是再不得见了……

就算是养只猫,经年累月的养在身边,一朝走失了,心里也是会难过的,何况是个能说能闹的小娘子,真到那日,还不定要怎么舍不得呢。

再舍不得也不能不顾玲珑的终身大事,苏北确是比冀中好,地方富庶,山水温软,文风鼎盛,天下举子一半都是出自江南,只要找个学识扎实性情忠厚的学子,玲珑的前途就安稳了。

所以,不能再留她在冀中久居了。

思量了许久,终于要睡了,临睡,老太太又问了一句:“仲选给玲珑儿的信里都说了些什么?”

老爷子盖了被子,又用棉衣掩住脚底,漫不经心的说:“许是些家常话吧,儿媳与女儿多时不见,定有许多嘱咐的话要说,明日你问问,家里一切可都好?小儿媳不比大儿媳,这当头,怕是要忙乱的。”

初到一个地方,总是要经过半年六个月时间才能适应新地方的风土人情的,要与当地人融合,还要经个一年半载,小儿一家入夏时才到了苏北,估摸着,现在仍在摸不着头续的时候,难为他们还有时间惦记玲珑学不学香的事情。

一夜睡的踏实,次日五更天,老爷子就醒了,为着避开几个孙子孙女过来问安时的不方便,他们惯常起的很早,每次都是正好拾掇利索,请安的人也正好来了。

老爷子醒的早,屋里的火炉半夜时就熄了,早起寒凉,他要先点了灯,哆嗦着穿了衣裳,先下地方便过了,丫头们听到声响才敢进来烧起火炉,再倒了夜壶,顺便端来热水让老爷子老太太洗漱。等两人出了里间,丫头才上炕叠被,再做洒扫活计。

老爷子老太太两就坐在外间炕上烤炉子说话,等着家里儿孙们过来问安。

天大明时,院里乌泱泱挤进来许多人,男孩子们一拨,女孩子们一拨,都裹的严严实实,穿的略少些的,也冻的脸色青白,缩着脖子搓着手,这种时候,根本不管他们是否玉树临风或是娉婷袅娜,只紧着喊进屋暖和才是正经事。

老爷子老太太打头就盯着玲珑看,看她穿的厚实,实不像五娘子那样冻的青白的脸才放下心,拉了五娘子靠火炉那里坐下,埋怨她不穿厚衣裳,扯过炕头玲珑留下的旧袄子给她穿上,这才说话。

老太太刚问玲珑:“你父亲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老爷子就看见玲珑的脸色瞬间木了下来。

唉哟这小性子又来了。

老爷子补救似的急忙说道:“若你父亲是为着不许你学香的事,那不听他的便是,这原是我们允了你的,与他并不相干,你只管学你的,此事我与他细说。”

说罢,就带着孙儿们匆匆去了前院。

老太太还没明白过来,她是见了老爷子走的急忙,再转过头看玲珑耷拉下来的脸才晓得小儿子又不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的玲珑又犯轴了。

万幸,玲珑这阵子忙,可没闲功夫来她屋里做针线。

但这孩子时不时的这么犯轴也不成,都多大的人了,气性还没磨平,可不得操心死人?

第18章 要回苏北了 细碎的生活

知晓玲珑不多时就要还家,两个夫子只捡重要的事先教她,二娘子三娘子不出师,她们是无法离开的,什么时候邹氏说不用她们了,她们才能离开。

这让玲珑根本没空使性子,后来又想明白,顾父不放心她学香也算是好事,这代表着,顾父知晓她,也确实是对她上心。这就难得了,如今世上,真没哪个父亲如此通晓女儿的性情,若不不担心她,也难说出“香道途深浅莫测“的话了。

不过,知晓归知晓,让她罢手却是不能了,即使是顾父在跟前亲自要求也是不能的。

先时还有空想这些,许夫子陡然将课业加重后,她就再没空想了,脑袋里全是要死背住的香料的料理知识……真真的,当初上高三都没这么头悬梁锥刺股的下苦功,睁眼闭眼间,口里默念不停。

老太太找玲珑说话,结果玲珑去是去了,却只坐在窗前,手里翻着书,嘴里也念不停歇,老太太说了什么,她压根儿就没听见。老太太絮叨了半晌,却见玲珑完全不接话头,背书背的魔怔了似的,心里也是很不痛快。

还说女孩儿读书移不了性情,这不就移了?以前多乖巧一个小娘子,如今却是连和她说话的兴致都没了,这性情可移大发了。

于是又想起小儿子不许玲珑学香的事,想着知子莫若父,玲珑是个什么性儿,她爹定是看明白的,所以才不许她学这个……家里这个老学斋糊涂,只管顺着她的性子来,如今看,人都魔怔了,还学那有什么用?

一埋怨,就埋怨到了大年节下。

今年的家宴菜品是二娘子拟定的,依据玲珑一整年弄出的菜品,加加减减的,就那么上了桌。

老爷子看玲珑四平八稳不打算为了宴席花心思,也没失望,见着二娘子置办上来的宴席,很中肯的赞了一句:“这宴办的甚好。”

二娘子活不成玲珑,她办事的风格就是让人挑不出错处,这比办事出彩更难得,出彩固然可赞,中规中矩却更稳妥,她若一直持着这种性子不变,哪怕凌家规矩严苛,家里也是不担心她的。

凌家今年就会过来请期,今年的年节许是二娘子留在顾家的最后一年了,家里人都会体贴她些,即便她做的不甚突出,也是多有赞赏。

然后说到,家里大郎已在外游学三年,今年也该回来了,能不能会试先不管,要紧的是快些给他成婚了。

顾大伯未尝不存着让儿子娶个贵女的心思,只是嫡长子资质中上,许是在冠年熬不到殿试资格,年岁再大些,人家也知道他必是家中有妻有子了,这事就没了商量。

顾祖父说:“索性先等一等,迟个一两年说亲也使得,先让他考一场,不得中便罢了,侥幸得中,给他说亲的余地也宽泛些。”

邹氏试探着开口:“我姐姐上次来信,想和咱家结亲……”

顾大伯眉头一皱:“你没私下答应她吧?”

邹氏忙说:“还未回应她。”

顾大伯说:“那便想个托辞给推了。”

邹氏姐妹三个,另两个都嫁了门当户对的人家,就她一个嫁了位家境贫寒的仕子,这么些年过去了,自家日子过的蒸蒸日上,姐妹家过的却是差强人意,论原由,不过是家里男人不顶用罢了。

表兄妹结亲原也是常有的事,不过邹氏姐姐嫁入的王家,自诩是世家出身,款儿拿捏的高,正经本事却不多,还曾多次鄙薄顾家的出身……这便也罢了,横竖道不同不相为谋,两家也只维系个面子情就算了,不巧的是,前年里,王姐夫因官事糊涂被革了职。若他还端着身款也就罢了,起码人还能称他一句有世家风骨,偏他一朝跌落,便四下谗媚起来,曾经有多鄙薄顾家,现在便多捧扬顾家。这样的家风,教养出来的子女的德性估计也有限,顾大伯是万不许那家的女子入顾家门的。

顾大伯的意思,姐妹间有情份,在钱物上多资助几分就好,可千万不能为着姐妹情意将家里儿女的婚事牺牲出去,不值当。

邹氏应道:“那我在年礼多厚上两层,这事就此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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