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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 第44节 (第2/2页)

“那样的话,姑娘一定要不要往心里去。”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可怜,从头到尾,都只恨我,把这深宅大院当碗,仿佛我们两个是碗里头的蛊虫,要厮杀争斗决断出个高低来,可谁把我们放进碗里的,谁逼我们争斗的?”

阿清晓得刚才郭氏说过的那一通子疯话,她是信了两三句的,下意识要劝慰一句,毕竟这娘家她真的无人可依靠,若敬平侯不在,那她无父无母一个孤女,哪怕外祖一家有多疼爱,依旧要受人欺负的。

可又晓得她的脾气秉性,温和宽厚,却极重情谊,把她母亲看得郑重,若是得知自己母亲当年的死不明不白,那么……

她听见徐颂宁长长地叹一口气:“我原本,是真的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的。”

徐颂宁也想起另一件事情,她曾偶然触碰上薛愈肩头,看见皇后闲闲逗弄着一只鹦哥儿:“她不是还有位继母呢?”

她抬起眼:“二妹妹呢?想通了吗?”

宋姨娘听见这话,快步走进来。

“好了,她并不是故意疑心姑娘。”

徐颂宁点点头,示意自己晓得,徐颂焕便红着眼跟进来,还算乖驯地叫她长姐,庇佑她的郭氏倒下之后,她整个人就顺服起来,从前的被她母亲惯出来的娇纵脾气都收敛起来,像是当年寄人篱下的徐颂宁,但总是比徐颂宁多一些恣意的。

她抽噎着:“我也只是进去陪阿娘说一说话,给她带一点外头的糕点吃食,或者把舅舅们的信读给她听,平时也不做什么。”

“宫里呢?”

“什么?”

徐颂宁很耐心地跟她解释:“你姨母,如今是宫中的郭婕妤,与皇后娘娘很亲近,她有什么东西来给你母亲吗?比如吃食补品,或者一些时鲜蔬果?”

徐颂焕几乎脱口而出:“这怎么会,我姨母怎么会害我阿娘?她们可是亲生姊妹!”

“二妹妹,我们也是差不多的亲生姊妹。”徐颂宁温和地提醒她一句,又道:“我并不是说婕妤害了你阿娘,只是看看是否有什么吃食,咱们疏漏了的,一起说给大夫,看看是不是饮食上有些相克。”

然而她眸光清明,不遮不掩,近乎是挑明了地看着她——是的,我就是觉得你姨母要害你娘亲。

徐颂焕掰着指头细细地算:“的确是有些东西的,但都是补身子的,譬如人参、阿胶,只是这些东西,阿娘并没吃完,都堆库房放着呢,长姐若是觉得不对,可以请人去看看。倒是舅舅那里,京城送来一些吃的,什么新鲜样式的糕点,哪里游医听到的药方,时不时就送来一些。”

只是这就更不可能了。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徐颂宁。

若说郭婕妤和郭氏,那的确是不算太亲近的姊妹,但她舅舅那里,可是嫡亲的同胞兄长呀,当年郭氏春风得意的时候,舅舅一家没少被关怀,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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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会有一更。

第六十一章

可人心那么难测,多少阴暗的心事,就滋生在那些血脉相连的亲人之间。

史册之上,有父子反目,兄弟阋墙,数不尽的词汇描述着那些血淋淋的往事,然而天下熙熙攘攘,世人勾心斗角,利益往来,这样的事情从无断绝。

徐颂宁静静地看着徐颂焕,看着她的面色从不可置信一点点变得灰败惨白:“舅舅送来的东西,大多都是新鲜的,街头巷尾的零嘴儿糕点之类的,紧赶着就吃过了,并没留下什么——这几日听闻阿娘病了,倒是没再送什么东西来。”

阿清也已经查探完了郭氏这两日还留存着的吃食,回来对她摇摇头:“一切都好,似乎真是病来如山倒,看不出什么痕迹。”

“可舅舅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颂焕挣扎一下,忽然想到这事情,仰着头询问徐颂宁。徐颂宁也没法确定这事情究竟是谁坐下的,也没法子跟她解释自己是怎么从那一个场景,连同今日的事情推演出这么一种可能,于是道:“并不是说就是你舅舅,只是你母亲平日里饮食也就只有这几个来路,一贯问了,方便咱们盯梢查探,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了呢?”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徐颂焕独自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进去看郭氏去了。

阿清叹口气:“我适才自己做主,去看了那所谓的墙根,什么都没有。”

徐颂宁语气平淡得没有起伏,仿佛诉说着的是与她父亲不相干的事情:“我阿娘那时候深陷在薛家的事情里,也许会有所牵连,连累他官途,如今却不是了,死活都不相干,就当是养着个累赘而已,也不必费心劳神,精心算计了——我晓得不能听一家之言,我会叫人去查一查的。”

阿清于是不再劝了。

她不是那种武断的人,所有事情都深思熟虑才说出口,这件事情这么轻易地就认准了,那么一定是因为早有怀疑,而不是临时起意。

郭氏的话,大约只是让她觉得,自己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值得去查探一番。

“姑娘想要做什么呢?”阿清转而问道。

徐颂宁摆一摆手,语气里带着些疲惫:“再等一等,先让我看明白,当下这背后的人是要做些什么,搞这么一出来,是图谋些什么?”

她其实心里有一些忖度与猜测,然而当真要那么做,何必那么大费周章,还要牵扯上一个早已废了的郭氏?

徐颂宁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午膳都有些漫不经心,在敬平侯府待到午后便离开了。

敬平侯一直没回来,派人回来递口信说是忙着公务,据称是一时半会回不来。徐颂宁晓得敬平侯此刻对郭氏的态度是可有可无,浑不在意,只怕忙完公务还要去赴几场应酬,况且此刻她实实在在不想见他。

她对这个父亲,从来就没准备放过,此刻又叠上母亲当年的事情,到如今,还是先不见的好。

敬平侯府距离定安侯府的距离不远不近,徐颂宁打一个浅浅的盹的光景,便就到了侯府的门前,她觉得自己做了个混乱至极的梦,连带着身上都觉出懒怠,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

“这两日的事情,姑娘怎么看呢?”

云朗扶着她,展开大氅为她裹好,放轻了声音询问她。

“全是没凭没据的事情,也说不出怎么样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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