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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夫人她演技过人 第22节 (第2/2页)

陈青鸾偏头笑道:“那么,是要尝试一下修建成异域风格么?”

苏仁点头默认,陈青鸾便道:“那又何必来看他们的,不若把这个差事交给我,保准让你满意。”

苏仁失笑,“哪有叫人自己给自己做贺礼的?”

陈青鸾有些不解:“礼物?平白无故地送这样大的礼做什么?”

“并非平白无故,而是生辰贺礼。”

陈青鸾的生辰,对旁人都是要特意瞒着的。而她自小也并不过生日,所以虽然并不用连苏仁一道瞒着,但也未特意告诉过他。

她问苏仁是怎生查到的,苏仁只高深莫测地并不作答。

陈青鸾缠了一阵没有效用,也只能作罢。

因着两国建交,自是要为对方国君的生辰准备贺礼,鸿胪寺的官员进行这项工作时,便被苏仁知道了,罗兰新帝本是冒用了陈青鸾的身份,所以她公开的寿辰,自然也该是陈青鸾的。而苏仁不愿与她明说,自是怕又勾起她的回忆来。

而陈青鸾显然并未想到这一点,自顾自地同苏仁聊起了罗兰的风俗习惯来,说来说去,便讲到了教廷上头。

神官们不论男女,禁婚嫁却不禁恋爱,甚至于位高权重的祭司与大巫女都会蓄养许多的情人。

神官本就需要净身,自然不会留下后代。而巫女若是生下孩子,则被是称为神赐之子,不能养在自己身边,而是要送去福利院中同那些被遗弃的孤儿一同长大。

苏仁听到此处,眉头一挑,对陈青鸾道:“你们这风俗也太不近人情了,这般严苛,又不能还俗,也真难为还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

陈青鸾笑道:“罗兰可没有科举这一说,平民百姓若想往上爬,只有两条路,一是参军,二就是出家。若是条件再不严苛些,怕是要有大半百姓会把还不懂事的孩子都直接往神殿里送呢。”

然而一旦出家,舍了所有俗世牵绊,再位高权重又能如何,左右不过辉煌半甲子,并不能给后人留下什么。

也许正因为如此,教廷多年来虽然势力庞大,却仍然无法从根本上撼动早已腐朽冗余的贵族皇权。

然而点滴的改变也确实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着,那位出身卑贱的新任女皇,陈青鸾曽不止一次说过她比自己更适合坐上那个位子,并非是妄语。

后来,这新修建的使馆内,新迎来的正是一位寒门出身的使臣,且是一位女子,更与陈青鸾机缘巧合成了至交好友。

而邻国之事,本也轮不到他们来操心,只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原,陈青鸾自到了京城后,第一个有人陪伴的新年,却并没有安静祥和的度过。

清晨的官道上,有快马冒着风雪飞驰入京。随即便有震惊朝野的消息流传开来——南疆战事又起,数年前归顺大楚的百越遗民突然起兵造反,而前去镇压的军队中又有哗变,劫掠了数个城池后隐入山林之间,神出鬼没地伏击当地守军,对平民百姓也多有骚扰。

圣上震怒,当即下令征调三十万大军前去讨伐。而究竟要派谁带兵前去,朝中却是争论不休。

南地多丛林叠嶂,山民更是擅用蛊毒,兵马再多都很难讨得便宜。当年对百越的一战,主帅便不知何时中了蛊毒,以至于决战之日都没能亲自上场,反而叫督军的苏仁抢了风头。后来虽解了毒,但本就年纪大了,又伤了根本,还朝后不到半年就归天了。

有这样的缘故,武将们自是谁都不愿去,有年纪老些并胆子大的,直接就称病连日不去上朝。胆子小怕被皇帝记恨上的,表面上凭君差遣,实则暗地里不住地向皇帝身边的近侍打听,生怕自己蒙了青睐,要去南疆喂虫子去。

陈青鸾自是知道苏仁曾在南疆带过兵,并且还是大获全胜,只是不知细节。一问之下,才知当年苏仁之所以能够获胜,也是用上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火攻。

林间潮湿,想要放火也没那么容易。然而若是有周身带着桐油的敢死队深入敌方腹地就不一样了。

一役险胜。等攻破了百越皇城之后,活下来的将士们为报昨日之仇,在城中大肆屠戮,这自然也是在苏仁的默许下进行的。

那百越皇族出身的紫衣客如此痛恨苏仁,甚至超过了主动兴起战事的慕容氏,这样看来,也不无道理。

陈青鸾颇有些担心苏仁会再一次被派去,苏仁却只叫她放心,“我又不懂得怎样行军布阵,那一回虽然侥幸胜了,可是死伤人数可不比敌军少,这样以命换命的打发哪能服众?圣上若是不想让军心不稳,就绝不会再派我去。”

陈青鸾听了这话,不置可否地不再多问,那位龙椅上的人心内究竟是如何想的,谁又能真算得准?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就要进入一个更加放飞自我的新副本啦~~

第46章 边疆战事

平叛刻不容缓,领兵人选纵使再难定下来, 这仗总是要打的。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 这个烫手山芋竟然有人想要主动接手, 正是已经淡出众人视线许久的平王慕容钧。

没有过实战经验, 然而皇家子弟哪个不是熟读兵书?只要身边有值得信赖的辅佐之人, 也并非不能胜任一军之主帅。

慕容铎显然十分乐意给自己胞弟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于是领兵人选就这样定了下来:以慕容钧为主帅,清平侯谭嗣同为副将,监军则是近日来在皇帝身边越发得宠的小曹公公。

清平侯之前也是百般推脱,本来见平王主动的往上冲, 正心里偷着乐。哪知旨意一下来,自己却还是没能躲得掉,暗叹时运不济之外, 也只好认命。

他择日便要带兵南下, 临走之前, 自有友人设宴给他践行。而他竟然还主动做了一回东道主,却是邀请了苏仁前去。

席上酒过三巡, 清平侯便道,若是自己此行无法平安回来,请苏仁务必照拂一二自己府内的侍妾潇潇。

谭裕同这人粗中有细,毕竟也是常年带兵的人,若是连枕边人有异样都丝毫察觉不出。怕是脑袋都要被人偷割了去。

苏仁听他这样说,知他已经将潇潇的真实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却还是留了她在身边, 真情不似作伪,便应了下来,又劝他道:“你既已知道她是什么背景,当可以放心才是。”

谭裕同苦笑一声,“手段再高,也架不住有人抬出规矩来压着,我在时尚不能保她一点委屈都不受。我若是去了一年半载都无法回来,她跟她腹中的孩儿,不知要渡多少道劫呢。”

苏仁接了他递过来的酒杯,其中盈满了晶莹的朱红色,乃是自海外通商以来流传开来的新鲜玩意儿,以花果酿酒,香气馥郁入喉却无苦涩之意,正是苏仁偏爱的味道。他对谭裕同道:“你不用挂心,若她当真连个容身之所也寻不到,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原本以为不过是几句场面话,哪知不过月余,战报传来:敌军以百姓做诱饵,使楚军中了埋伏,曹监军当场身死。慕容钧若率的主力兵马勉强突围,损失惨重。而清平侯所率的兵马下落不明,生死难料。

战事不顺,朝中立时炸开了锅,主战主和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主战派自然还是坚持着从前的说辞,都道大楚的国威不可折损在此处,小小南疆夷民靠下三滥的手段侥幸占了点便宜,只要我军重整旗鼓后能够小心提防不再重蹈覆辙,定能势如破竹,迅速将叛军剿灭。

而主和派则认为,当年大楚对百越用兵,本是为了一统战乱,效秦皇统一六国之壮举。而战后将士们屠城之举实在有失仁义,甚至将百越皇族屠戮殆尽,这才激起了其部族的反抗之心。如今反贼们因有前车之鉴,知道就算投降也保不住性命,所以才会背水一战不顾性命。此时应该怀柔招安,不战而屈人之兵,方能彰显上国风度。

主和派的说辞其实漏洞百出,多半站不住脚,然而却起到了实实在在的作用——原本这事儿同苏仁没什么干系,但是众口铄金,现下虽然大家明面上不敢说,但心里怕是都默认那南疆遗民的叛乱与顽抗,都是由于苏仁之前带兵时杀戮太过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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