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葬礼【上】 (第2/2页)

我沉默了，微微低下头跟着他走去他的家里，也就是孔烟的家。

走着走着，发现前面的影子突然停住了。我也匆忙停下来，差点就摔了一跤。我皱着眉抬头看着前面，发现孔仙生正遥遥望着一对小男孩小女孩。

小男孩比小女孩稍高一些，他艰难地够到柜台放下钱，先拿起一个糖递给旁边的女孩，再拿自己的。再与她互相看了一眼后，再剥下糖纸，将糖放入口中。

真是美好的情景啊，只看到孩子天生的善，而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顽劣的元素。

孔仙生痴望着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集中人类最美最善元素的“画”。他之后回过神来对我说：

“那种糖我以前也给孔烟买过，也是在那个柜台。”

我沉默了，这就是所谓的触景伤情吧，这也是我这些天所一直体验的，见到什么都会回忆起些事情。而他的话也带起我的思绪进入回忆的浪潮，繁春、盛夏、凉秋、霜冬，又何时没有些与她又与糖相关的回忆呢？

自己家里的柜子里都还有一个粉红色的小盒子用来放置那些被自己剥下的彩色糖纸，这些糖纸也有一个故事，那个故事是孔烟告诉我的。

“据说有一位神明喜欢吃甜食，祂想要用最漂亮的衣服来盛放那些祂所最喜爱的食物，便以建立神殿的、通灵的琉璃、水晶等许许多多的材料制作了糖衣以包裹糖。”

“因为那些个材料本就是通灵的物品，使得糖衣也有了灵性。等到收集了九种色彩的糖衣有许许多多之后，神明将听到你的祈愿。”

“神明喜欢与祂爱好相同的人类，祂将实现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么？以前或许只有两个，也就是让妈妈与奶奶重新健康地活过来。但现在，又多了一个，孔烟，请你回到我的身边。

我望着天空，云层遮住我的视线，让我不能看到“天国”。我只是觉得，孔烟，如果是你的话，在我抬头望你的时候，就算你在离我很远的天空之上，也一定会与我对视吧？

“夏雨希。”

孔仙生的声音让我低下头，我去看他，刚好与他对视，他问：

“想起什么了吗？”

这种问句大概是第二次问了吧，我为自己失神的次数而惊异，但没有忘了回答他：

“孔烟给我讲过一个有关糖衣的故事，突然想了起来。”

他点了点头：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故事了。”

我们又默默地走了一段时间，直到了他家门口，他突然与我说：

“我们一起收集糖纸吧！”

“好。”

孔烟，你看，我们都希望你能回来呢。带着你的微笑对我们撒娇似地喊：

“哥——雨希——。”

——灵棚里的无色黑白，真的一点儿也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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