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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大醉她只听到他在发觉她额头并不烫的 (第2/2页)

看他不与争,十分满意,咂一咂嘴,歪头:“你继续说!”

不再聊伤心事,大醉的样子变得傻乎乎的。苏曜没见过这样,忍不住地想抱,继而想到自己现下的身份是“下辈子的一个陌生人”,便忍住了。

他想了想,轻道:“后来,把弄丢了。”

顾燕时一愕,脊背直起来:“是小孩子吗?”

苏曜:“不是。”

“那怎么弄丢了!”不解,“……不认识家?傻吗?”

“不傻。”苏曜笑笑,“是做了些不的事情。”

顾燕时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复杂,上上下下地看了他半天,问:“你……打了吗?”

“没有。”他摇头,“利用办了些事,说不恨,但也不愿再信任了。不该怎么办……”

顾燕时杏目圆睁:“然后你就死了吗?”

“啊?”他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他们是在聊“上辈子”的事。

他就点头:“是啊。”

“可惜。”顾燕时扁嘴,暗想这真是对苦命人,或是对怨侣。

唉,世间情情爱爱的事情,总是这样子的。

心下『乱』七八糟地感慨着,前之人的目光却凝在上。斟酌了半晌,他缓声询问:“若没死,你说该如何做,才能让再信任?”

苏曜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实在卑鄙无耻。

他在套的话,趁着大醉探的心思,实在有失磊落。

可他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唔……”顾燕时鼓着嘴,认认真真地思量了会儿。

他目不转睛地静等,半晌,却见耸了下肩。

“嗨,你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豪迈地摆手,笑了声,仰头晃脑地说起了大道理,“信任这个东西,没了……就很难扭转的。看就算了,一别宽,你和都轻松,对不对?”

“可怕去寻死。”他睇视着,“而且……那时很难过,每日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不想一直如此。”

顾燕时愣了愣,眉头拧起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啊?”

他点头。

“那你还伤。”撇嘴,一而再地摇头,“想开点,算了吧,这辈子……这辈子……”扯了个哈欠,“别再干这种事了。”

苏曜噎声,牙关咬紧。

他只道趁着醉,能寻到一个愿意接受的解法。却不就算在醉中、就算以为在别人的事,说出的话也这般绝情。

他像真的把弄丢了。

.

苏曜心情沉郁下去,顾燕时无无觉,鬼使神差地端起碗来,饮了一碗。

已不记得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了,却隐约道先前心情不大。喝了这么多酒、说了这么多话,心情倒不不觉地了许多,只是……

晕。

苏曜无声地自斟自饮着,余光忽见前的人往旁边栽,下意识地起身挡去。

这回,变得一点气也没有,往他身上一贴,哼了声,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

夜半时分,马车缓缓驶进了皇宫,停在宣室殿前。

皇帝未归,殿中一直灯火通明。殿前的宫人们见御驾回来了,不约而同地就要往前迎,转而却见皇帝抱着贵妃下了马车,大步流星地步入殿门,不咸不淡地丢下一个字:“滚。”

宫人们一阵瑟缩,无声地望向张庆生。张庆生垂眸摇头,示意他们退下,看了皇帝的背影,无声地叹息。

苏曜走入寝殿,将顾燕时放到床上,刚吸着凉气活动了下肩头撕裂般的痛,床上的人无无觉的翻身:“渴……”

他回头一看,已往床边打了个滚,忙一手将阻住,一手去拿床边矮几上的水。

他喂喝了口,就没动静了。他再度帮抱起来,挪回床榻里侧去,也很乖。

他立在床边看看,心神复杂地叹气。

小鹌鹑,心硬起来竟不留一点余地。

他摇摇头,俯身帮卸去珠钗、褪去外衣,草草地将自己的衣裳也脱了,信手丢在地上,就吹熄灯火,躺上了床。

他今日喝得也不少,适才要顾着,没觉得什么不适,但一闭,眩晕就翻了上来。

苏曜深吸气,缓了缓不适。头脑仍一阵阵地往下坠着,坠进梦乡深处。

恍惚之间,他身边突然动了动。

隐约察觉是燕燕挣扎着要起身,他蓦然醒过来,刚要伸手扶,往他身上一栽:“呕——”

一股浓烈的酒味一涌而出,带着些许酸味,漾了满殿。

.

整整一夜,顾燕时遍身不适,却偏生睡得昏沉,几度在难受里想醒过来,都被一股巨扯拽着,硬生生将拉回梦里。

梦里混沌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明,倒是少了前些日子的痛彻心扉的难过。

不过了多少时候,有个声音忽而清晰,是个略显苍老的男音,带着薄怒,厉声质问:“陛下怎能如此胡闹!”

苏曜躺在茶榻上,漫不经心地咂了咂嘴:“怎么怪朕胡闹,不是你前日说伤势已平稳了?朕不懂医,哪里道还不能饮酒?”

“你……”陈宾被他的胡搅蛮缠气得吹胡子瞪,“饮酒便罢了,伤口新撕开,陛下无所察觉?怎的还能……还能任由贵妃吐在上!”

顾燕时一愣,惊坐起身。所幸床幔还挡着,深吸气,努平复不安。

苏曜还是那副胡搅蛮缠地口吻:“朕不道伤口撕开啊。”他顿了顿,诚恳解释,“贵妃不,朕哪道会如此严。再说,喝完酒总不免有几分迟钝,是不是?”

“……呸!”陈宾直被气出了江湖脾气,愤然击案,“你这样的病患,若在江湖上,早让老夫一掌拍死了!你休要仗着老夫欠你的就这样无法无天!”

“哎,大夫息怒,息怒。”苏曜赔笑,笑音却比适才更气人了些。

顿了顿,道:“这伤你得帮朕瞒着母后。”

“嘶——”陈宾更气了,气得直磨牙,“你这么痴情,走江湖去算了,当什么皇帝!”

“朕倒是想。”苏曜撇撇嘴,“从前还真想过,等大事了了,就带燕燕走江湖去。可现在不要了啊,若去走江湖,日日只能盯着一个人看,心里更烦,还是留在宫里照顾吧。”

顾燕时滞了滞,惶『惑』不解:何时说不要他了?

明明只是想换个方式相处。而对他而言,应该也没什么分别。

“呵。”陈宾冷着张脸,不客气地讥嘲,“再这般来几回,陛下能把自己的命照顾没了。”

“那也没什么不。”他语气轻松,并无所谓。

他原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的那一个,为有,他才觉得日子有了些意趣。

是以相较于死,他更怕没了,他却还继续活着。

陈宾对他没办法,没再多说一个字,黑着张脸帮他包扎了伤口。

他径自穿衣裳,活动了下肩膀,颔首:“有劳了。”

“可别再有下回了。”陈宾拧着眉,“这伤原没多,伤势也不复杂。偏陛下三天头地非得抱……抱人,惹得伤情反反复复。陛下还年轻,来日方长,等伤养了,什么时候不能互诉衷肠啊?何必急于一时!”

“道了道了。”苏曜连连应声,却一听就很敷衍。

陈宾见状,终是懒得再多理会,摇摇头,就背着『药』箱走了。

顾燕时呆坐在床上,恍惚想起他先前抱的一次一次,蓦然掀起一阵愧疚。

这人,身上伤没……怎的也不说呢?

低着头,讷讷回不过神。俄而听见木屐踏过地的散漫脚步声,乍然意识到他在走进,莫地一阵心虚,赶忙躺了回去。

冲着墙壁,盖被子。不多时,床帐被揭开了些。

苏曜定睛看看,见一只脚『露』了出来,探手拽了下衾被,给盖。

而后他直起身,缓了口气:“昨天喝多了,先由着睡。让御膳房备些热汤热粥,等醒了,随时送来。”

“诺。”宫人们轻声一应。

他想了想,似怕再病起来,探手『摸』了下的额头。

顾燕时心弦紧绷,禁不住地缩了下脖子。

但动作不大,他没有察觉。

只听到他在发觉额头并不烫的时候,轻轻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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