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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Chapter 53这世上我只有一 (第2/2页)

盟主生死未明时,沧阳宗主代行权责,时为防天下动『乱』,所有世家门派尊主都必须立刻上岱山为质,直到盟主转危为安或是找到凶手为止,这是应恺早年定下铁律。但宴春台地处边陲,他们光是就花好天,带两个昏『迷』不醒大活人回岂不更耽误行程?

徐霜策没有回答,,向殿外沙哑道:

“血河车。”

夜空中陡然掀起一阵狂风,刮得地面砖块碎石向两边分。少顷,一辆帝江、毕方、灭蒙、蛊雕四头神禽驾驶巨车轰然落地,在殿外众弟子惊呼中冲破殿门,惊天动地停在两人面前!

“……”

宫惟疑『惑』迎刃而解,心里剩下一个想法——这一路上徐霜策又是投宿客栈又是徒步踏青到底为什么,怕累他鸟?

徐霜策手又向外一挥,柳虚之与孟云飞便接连飞进大敞车门中。随即他就这么抓宫惟胳膊跨进车内,两人刚坐定,四头巨禽便齐齐展翅鸣叫,破窗而出冲上空。

宫惟被冲势推得向前一倾,险些撞进徐霜策怀里,被他抓手腕一把拉住。

血河车内部堪称巨大,乐圣师徒二人被直接留在外间,仙鹤金楠木纸门一,宽敞内室中剩下他们俩。宫惟赶紧扶桌案坐直,想收回己手,但用下力却又没能挣脱,听徐霜策突然毫无预兆地问:

“这个世界是真吗?”

宫惟愣住,抬头正撞见对面那双锋利黑沉眼睛。

徐霜策又重复一遍:“这个世界是真吗?”

宫惟刚被他抓上车时候,还挺安慰地想一定是己认错态度到位,徐白气已经消。但紧接听到这个问题,刹那间又有种耳朵出问题荒唐感:“……师尊?”

难道徐白气其实并没有消?

宫惟是真不知道己错哪儿,然而还没得及绞尽脑汁组织词句次道歉,听徐霜策突然道:

“十六年前升仙台事变发生后,有个疑问我耿耿于怀很多年,始终无法让己释然。”

他又提起十六年前。

宫惟心刹那间漏跳一拍。

徐霜策直勾勾盯他,说:“我想知道宫徵羽为什么要杀我。”

其实宫院长想杀徐宗主这件事,对仙盟各家说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他俩之间各种矛盾已经太剧烈、太不可调和。况且如果十六年前升仙台上真能把飞升之路通,那么以当时徐霜策修为,真是随时有可能降下天劫立地飞升,那么以后宫院长就算恨他,也没机会下手——总不能找到上天界寻仇。

所以升仙台是宫院长后机会,所有人都能想通这个道理。

唯独徐霜策不能。

“我不明白为什么宫徵羽想让我死,所有人都说那是因为他恨我,但我不肯相信。他心里一定有些不为人知原因,是我还没猜到。”

徐霜策略微俯身,看宫惟睁大眼睛,轻声说:“直至今天我终于给己找到另一种可能。”

“……”宫惟完全不知道刚才徐霜策身上发生什么,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安:“什么可能?”

车厢微暗,但徐宗主那双锋利眼睛却异常明亮。可能就是因为太亮,隐隐有种怪异偏执:“如果我曾经在某一世轮回中犯下过重罪,残忍滥杀,屠戮无数世人;然后在不知何处另一座升仙台上大杀戒,令仙盟乎无存,甚至将他也一并刺死……”

这荒谬绝伦言辞却被他说得如清晰、冷静,强烈反差让人不悚然,他己却直勾勾盯宫惟,仿佛丝毫不察。

“那么十六年所有耿耿于怀终于都得到答案,至少我是罪有应得,未死在他手上时候也能让己释怀。”

“——你觉得呢,向小园?”

车厢安静得吓人,一种荒唐到极点惊惧从宫惟心头陡然升起,想用力挣脱手腕,徐霜策五指却像镣铐般又冷又沉:“并没有这回事,师尊你是思虑过重,你……”

徐霜策深邃轮廓乎被阴影吞没,唯独眼角亮得瘆人:“思虑过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先放……”

“是思虑过重吗?”

“我真不知道,放我!”宫惟用力想从越越紧桎梏中挣脱出,他手已经被掐得青筋暴起,腕骨痛到发抖:“你弄疼我!”

徐霜策蓦然松劲,宫惟一把抽回手,腕骨上赫然已留下四根青红交错指印。

“……”

宫惟用力捂手腕,用眼角愕然量徐霜策,不知道为什么己突然被拽进这个离奇噩梦里。屋里空气好像凝固,不知过多久,徐霜策身周那隐约涌动暴戾终于慢慢褪下,他闭上眼睛呼口气,睁时除不明显血丝,已经看不出太多异常。

他摊手掌低声道:“给我。”

宫惟骨裂般剧痛,迟疑一下,才慢慢把受伤手腕次放到他掌心。

但徐霜策没有灌注灵力抚平那青紫痕迹,也没有消除任何一丝疼痛。他是握,大拇指腹轻轻摩挲那段手腕,眼睫垂落,神情专注到令人不心惊地步,良久后指尖突然在宫惟左手腕内侧一按。

一个泛淡金『色』光芒“徐”字霎时闪现,随即隐没在肌肤之下。

又是以身相代术!

“……师尊?!”

“有这道符,哪怕被一剑贯胸,刺穿也是我心脏。”

刚才混『乱』余韵终于完全从徐霜策身上退下。他在灯下沉默片刻,才极轻微地笑笑:“也许到那一天,所有‘思虑’都总算能结束吧。”

在宫惟认知里,笑代表愉快和喜悦,但不知为何他看到徐霜策眼底那丝笑意时,却感到一种扑面而悲凉。他本兴兴奔向蓬莱殿时满心都想要亲口叫一声徐白,然而刻空气中无端沉重又把那冲动硬生生压回。

“……不会有那一天。”他近乎无声地道。

那尾音实在太轻,徐霜策问:“什么?”

这世上有一个徐白,我不会让你有被一剑穿心那一天。

宫惟摇头没有回答,小心『摸』『摸』手腕上被铭刻“徐”字地方,抬眼喊道:“师尊。”

徐霜策温热手从他脸颊一滑而下,疲惫地回应一句:“爱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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